就在雲楚和赤炎金猊獸商量之時,被放置在紫金儲物袋的元嬰鬼臉,猛地睜開了邪惡的眸。
雲靈宗底蘊數千年,乃是五宗中丹藥之術最強的宗門!這雲楚還真以爲,它什麼都不知道?!只是,她不過一介螻蟻,就算是不自量力的籌謀些什麼,那又如何?
……
當天下午,女扮男裝的‘少年’雲楚出了外門的院子,熟門熟路的往靈雲宗的藥堂走。
“你看,你看!是新入門的俗門弟子!”
“這小子居然走出來了,他這是打算去哪呢?”
“哪裡來的門外漢?就他這熊樣,也敢出來丟人?”
雲楚身上穿着比普通外門弟子更淺的黃色宗袍,其它人一眼就能看出她的身份。倒不是他們大驚小怪,實在是俗門的新人,沒個一年半載的根本就不可能煉氣入門。
“王管事。”
雲楚壓根就沒注意他們,輕車熟路的往藥堂外面的一棟屋子走去。點墨般的黑眸往裡一瞧,便燦爛熱情的笑了。
這藥堂外屋子裡的人,正是雜活管事。雖然,只是區區的雜物管事,但也相當於掌管着外門弟子所有的差事。
“你誰啊?”
一個胖胖的中年男子,身穿着靈雲宗的深黃色宗袍。擡頭看了雲楚一眼,立刻皺起眉來。
“呵呵,我是新來的俗門弟子楚雲,特別喜歡鑽研醫術藥理,曾跟着郡城的藥師行了幾年醫。還請管事您多多關照。”
雲楚笑呵呵的說得客氣,裝似熱情的伸手抓住了王雲的手,順勢就給出了兩塊靈石。
雖然,她對於雲靈宗的內門高層不瞭解,但是卻很瞭解外門裡的門門道道。這個雜活管事王雲是出了名的貪婪,只要投其所好便一切順當了。
王雲一眼就瞧出雲楚不過一個俗門弟子,本來不想搭理。但感覺到手上的靈石,他的眼神頓時亮了。
“是入門的李管事指點我,過來請教您的。”
雲楚笑的客氣,又再接再厲的加了一句。這王雲和李志的私交不錯,她這麼一說對方自然會給點面子。
“看你還算機靈。怎麼?這入門才一天,就想去開眼界了?”
王雲被雲楚的熱情和出手弄得心裡舒坦,臉色也緩和了,眼裡也多了笑意。隨手翻了翻,便翻出了雲楚的入門記錄,他甚至還有心思開玩笑了。
“可不是嗎?我今天可開足了眼界。這仙府、這仙人…可真是…”雲楚睜大黑眸,一臉被震撼到了的樣子。那幾聲感嘆,更是讓王雲的胸膛挺得更高了。
“呵呵,得說楚小子你運氣好。今天正好趙藥師要製藥,你就去藥堂的第三間房,給他去打下手吧。”
王雲心裡舒服了,漫不經心的給了雲楚一面紫色玉簡,指了一個差事。
“這趙藥師,可是我們外門最好的藥師。你既然說自己在外頭學過,可別把事情搞砸了。”
能不運氣好嗎?!今天的日子,正好就是趙嶺藥師每個月配製藥五天之一。她本不確定,這趙嶺藥師有沒有成爲丹師,也是抱着試一試的心態過來的。
沒想到,今天的運氣的確好。在外門之中,醫術功底最好的趙嶺藥師,還並未晉升丹師。
“弟子楚雲,謝過王管事。”
雲楚恭恭敬敬的拱手道謝,然後又塞了一塊靈石給他。王雲見狀,臉上的笑容更多了一點。
當看到雲楚手持玉簡走出來,那些外門弟子頓時炸開了鍋。
“什麼?!我……沒有看錯吧?”
“他不過剛入宗的俗門弟子,王管事竟然給了他玉簡?”
“就有拿了玉簡又如何?俗門弟子能有什麼能耐?”
“此人似乎是個藥童,估計家裡有點家底吧。不過,區區世俗一個藥童,算個什麼?”
在雲靈宗的外門,弟子數量都是成千上萬。是以,能夠指派到好差事的人也不多。當看到雲楚拿到了紫色玉簡,這些外門弟子自然心有不甘。
就在衆人的議論聲中,雲楚平靜淡然的進了藥堂,直接走進了第三間房。
“咳咳咳。”
剛一進去,雲楚就聽到了一連串的咳嗽。擡眸看去,就看到一個三十多歲的清瘦男子,正不停的咳嗽着。
“趙藥師,您好。我是今天來打下手的藥童,叫楚雲。”
雲楚站在門口,恭恭敬敬的自我介紹完,這才擡起頭來。
她卻看到,眼前之人的臉色蒼白,眉宇間帶着病態。此刻,他掩面的手帕上,還咳出了血跡。
按照雲楚的醫術,完全可以勝任藥師一職。是以,她一眼就看出了趙嶺的身體抱恙,還病的不輕。可是,明明四年前他的身體狀態,不是這樣啊。
“楚雲。好像沒有聽過你,你是新入門的弟子?”趙嶺拭去了嘴角的血跡,目光深幽的看向了雲楚,淡淡的道。
“是的。弟子昨日才從俗門入宗的,曾在外面郡城行醫數年,很嚮往靈雲宗的丹藥之術。央了父母,傾盡全力才送我入了門。”
一看他的眼睛,雲楚更吃了一驚。他的眼睛外突渾濁,和以前的清澈明亮有着天壤之別。
這番話,雲楚是故意這麼說的。因爲,趙嶺當年也是由俗門入的雲靈宗。此人的心性醫術,在外門都是一流。是以,她纔會特意尋了這個日子,來找那王管事。
“嚮往丹藥之術?……你過來,幫我抓藥。”
聽到雲楚的話,那趙嶺似乎被觸動了下,神色微微一變。不過,隨即他的眼眸便黯淡了下來,恢復了對陌生人的淡漠。
看他這模樣,雲楚心想,這四年來他十有**是經歷了什麼。垂下了黑眸,她並不多言,只是默默的走了上去,抓藥、幫忙。
……
另一邊,高山之城的宮殿裡。
一道頎長俊美的白色身影,迎風而立。如緞的墨發搖曳飛舞着,妖冶的碧眸裡,一片的冰雪冷清。
“尊上!我們已經搜查了整個南域海岸和方圓百里的郡城,皆沒有發現雲楚的蹤跡。”
忽而,一道身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白衣玉人的面前,面色肅然的跪下稟告道。
六天了!
整整六天,雲楚和赤炎金猊獸的下落蹤影全無!
六天裡的前面三天,他們搜查了南域的整個海岸線。但是,調動人手的時間,比他們上岸的時間略長。最終,也只調查到了他們上岸的地點。隨着,那一條線索一直追查,但也往往都是來遲一步。
而後面的三天,最後查到他們在一個修士城池落過腳後,便再也查不到線索了。
至此,徹底的失去了雲楚和赤炎金猊獸的下落。
那白衣玉人並沒有發話,只是揮了下纖白的手。那條黑影,隨即又悄無聲息的不見了。
“六天,你沒有出現在別的地方。”
夙凌妖眸半闔,素薄緋脣勾起了輕淺迷人的弧線。那精緻如玉的容顏,卻因爲這一抹笑容,更顯得冰雪清貴。
這個膽大包天的小東西,果然還是去了那兒。
“少主。這件事,我有錯。”
聽到下面的稟告,天魔宗第一長老君天霖,滿臉內疚的道。
“本尊不是什麼少主。”
夙凌妖眸淡淡一瞥,精緻的薄脣,漾開了一絲冰冷。
“是。當年南域北寒的名門正宗突然發難,宗門內外大亂。我們是真的不知道,宗主的日鏡裡,竟然鎮壓了古羿邪那個邪物!”
聽到這話,君天霖的脣角更多了一抹苦澀。果然,他還是不願意迴天魔宗。
“那一縷惡魂,原來就是名動滄寰的古家後人?”
那謫仙玉人修眉一挑,精緻的玉面籠罩上了一層寒霜,就連精緻的脣角也染上了一絲冷。
“是。此人惡名昭彰,在南域北寒十分出名。這一次,它趁機擄走了雲楚,肯定是覬覦着聖尊明經。”
一提到那個人,君天霖的眉頭皺的死緊。這古弈邪的劣跡實在是太多。此人既非魔修,也非道修,更非佛修。但做過的那些惡毒之事,實在是令人不齒。
古弈邪是兩百年前的修士,和孃親明月心是同一時期的人物。他雖然沒有親眼看過他的劣跡,但這麼多年也聽過不少了。
當年事出突然,就連天魔宗的人都不知道日鏡中鎮壓着古弈邪。而他並未見到孃親最後一面,一直也未曾注意。
“君長老,你的意思是?”
見君天霖一臉激動,夙凌妖眸冷清,淡淡的問。
“必須要找回日鏡和雲楚。她身懷聖尊明經,那是天魔宗最重要之物。另外,那個古弈邪,也不能任由它這麼覬覦着明經和我宗的魔仙傳人。”
君天霖毫不遲疑的道,那一天事出突然。他也是到了最後,才知道原來雲楚是夙凌早就安排好的魔仙傳人。對於雲楚,他並不是很在乎。但是,他卻在意着她身上的聖尊明經和日鏡。
而且,夙凌並不想回到天魔宗。現在,出了死島之事,雖然現在他們藏身於此,暫時不會有什麼事。但南域五宗和許家的底蘊擺在那裡,此事絕對不可能輕鬆了結。
想要了結,至少要在明面上,給南域五宗、許家一個滿意的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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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喵喵。昨晚看小說看的太晚了…。
今天狀態太差…寫這麼點也花了2個多小時。明天再努力碼字。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