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什麼,楚雲可聽不懂。”
聽到姬玄夜的話,雲楚面色不變,毫不驚慌的挑眉道。第一次見這黑衣美人,她就有種被盯上的感覺。今夜,看到他過來,她心裡到沒怎麼意外。
此人若是要奪聖尊明經,大可不必露面說話。想來,他是有什麼別的目的。既然如此,那她就靜觀其變,看他到底意欲何爲!
“聽不懂沒有關係,只要你能看出此物是誰的,便清楚了。”
姬玄夜薄脣揚起的弧度更多,一身邪魅的氣質,也愈發明顯撩人。他輕笑着,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一件物品。
那是一件衣服,很普通的衣服。
但是,雲楚看到了那件衣服後,黑眸微微變色!此衣物,竟然是許凌凡在天魔宗的宗袍!
許凌凡,那個傢伙竟然真的依靠殘魂之法,逃出生天了!
雲楚還清楚的記得,青嵐和殘情所說的話。許凌凡乃是死島驚變的那一夜,逃出去的唯一活口。
難怪,這黑衣美人從未見過她,卻能輕而易舉的認出她的身份。
“雲楚,或許你對我還不是那麼熟悉。但是,我卻已經注意你,很久很久了。從你從船上逃出來,一直到入雲靈宗。我可是,一直都在你身邊呢?”
姬玄夜的紫眸,漾開了一抹幽幽暗暗的碎光,他面色溫柔的注視着雲楚,好似在注視着自己心愛之人一般。脣角悠悠的勾起了,意味深長的弧度。
“否則的話,我又怎麼會來雲靈宗?”
他說的輕柔,雲楚聽得卻心驚肉跳。這姬玄夜,竟然打從海上,就一直潛伏在暗處,窺伺她的行動這麼久。如今,突然露面,根本就不給她矇混過去的機會。
然而,她雲楚從來就不是一個,喜歡被人牽着鼻子走的人。
“你來雲靈宗,又與我楚云何幹?”
不動聲色的退後幾步,雲楚已然將日鏡,悄無聲息的拿了出來。
“真是不乖的小傢伙呢。也是,對着夙凌那人,都能讓你鑽了空子逃出來。若你會乖乖合作,我倒要意外了。”
姬玄夜的一身黑袍,好似和黑色融爲了一體。他長身玉立,薄脣勾起寒涼的弧度。紫眸半眯,言語好似一聲嘆息,語氣卻帶着凌厲之意。
隨着話語裡的最後一個音,姬玄夜豁然出手,修手一揚,一道可怕的靈力準確無誤的擊中了雲楚拿着日鏡的右手。
“若非許凌凡告訴我,有關日鏡的事情。說不得,還要在你身上吃虧呢?”
一擊讓雲楚脫手,姬玄夜的修長身影,極快的閃到了雲楚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盯着她素白的小臉,他笑的優雅而從容。
“素聞左仙師實力非凡,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呢。”
被這黑衣美人一招牽制,雲楚卻神情平靜。擡起小臉,從容不迫的恭維道。
“小傢伙,的確是膽大包天呢。你竟不怕我?”
姬玄夜盯着雲楚的素白小臉,半響,迷人的狹眸漾開勾人的淡笑。
“說吧,你想怎麼樣?”
雲楚不避不讓的迎上姬玄夜的目光,直截了當的道。
這雲靈宗,怎麼說也是南域的五宗之一,不是他姬玄夜的地盤。再說了,這裡也不只有他姬玄夜,夙凌師兄也在此處。他就算真的想做什麼,心裡也不得不掂量掂量吧。
“你既然已經叛出了天魔宗,又身懷聖尊明經。這天下之大,已經沒有你的容身之處。而且,那要抓你之人,不是已經到來雲靈宗了麼?雲楚,你應該是個聰明人。”
姬玄夜笑的愈發迷人,一字一句的認真道。
“只要你和跟我合作,我可以讓你擺脫如今的困境。”
對於姬玄夜的話,雲楚神色冷清,沒有絲毫的激動或者意外。幾乎在他提及‘合作’二字時,她心裡就毫不遲疑的否定掉了。
合作?
這高高在上的左仙師大人,若非是因爲明經日鏡,豈會正眼看她一眼?她身上的價值,就在於這兩件寶物。這口口聲聲說的合作,其實不過是覬覦和糊弄罷了。
“謝謝左仙師的美意。不過,我暫時不需要什麼合作。”
雲楚勾起嘴角,笑的很軟很溫和。但是,嘴上的拒絕卻是乾脆利落、毫不留情。
“當然了,若是左仙師不高興,大可以動手殺人奪寶。只可惜,日鏡是個挑剔主人的寶貝。而聖尊明經,好巧不巧的都在我腦子裡。就算你殺了我,也不一定能得到它呢?而且,右仙師大人似乎也在雲靈宗,若是左仙師殺人奪寶,能不能全身而退似乎也是個未知數?”
三兩言語,雲楚笑意盈盈的把利害關係擺了出來。臉上掛着溫軟的笑容,態度卻強硬的不留半分餘地。
姬玄夜沒有想到,雲楚竟然會拒絕的如此不留餘地。甚至於,就連利害關係都直截了當的挑明。
聽到雲楚口中的‘右仙師’,姬玄夜的俊臉多了一絲暗沉。若非是那人暗中的阻擾,早在他來雲靈宗的第一天就該對雲楚動手了。只可惜,那人沒來雲靈宗,依舊絲毫沒有放鬆對雲楚的搜尋。
原本,會注意到雲楚,不過是因爲她是身懷聖尊明經的魔仙傳人。和夙凌扯上了莫大的關係。如今,一番試探下來,對於這個小傢伙,他真的是越來越有興趣了。
“你叫他右仙師,何必叫的這麼生疏呢?他可是,你和許凌凡的師兄,是天魔宗背後之人啊。”
姬玄夜沉默了一下,忽而勾起好看的脣,笑的意味深長。
“聽許凌凡說,夙凌在死島上,對你似乎相當不錯呢?一年多的時間,他一直未曾在南域露面。唔,親自指點修行,體貼入微、溫柔似水?我找上你合作,最大的原因,就是因爲你能在看透那人的本性後,義無反顧的離開。甚至,能爲此豁出性命。”
“……現在看來,似乎是我高看你了。夙凌對付女人的手段,真是一如既往的高明呢。他只要勾勾手指,自然會有無數女子,爲他生爲他死。甚至是……生不如死。”
那狹長的紫眸,染上了絲絲的凌厲。好似透過雲楚,看到了她內心的掙扎。
果然,夙凌師兄在死島天魔宗的身份,暴露了。聽到姬玄夜的話,雲楚心中一凜,雖然沒有意外,但心裡還是有點不安。許凌凡出逃,這就代表着他會死島之上的事情,全部告訴許家和更多人。
雖然,這不過他一面之詞,也並不能證明什麼。但死島天魔宗的事,總歸在南域掀起了波瀾。一旦被有心人利用,只怕會橫生枝節。
“要我說,應該是你對右仙師的敵意太大吧?”
雲楚淡淡一笑,還是波瀾不驚的樣子。
衆所周知,南朝爲了平衡朝臣勢力,左右仙師向來對立。到了如今這一任的左右仙師,因爲右仙師太強、左仙師太弱,導致對立的尤爲嚴重。
“是麼?他若名正言順,我又何故對他如此敵意?小傢伙,你應該知道夙凌上位已有七十九年。那個時期,南朝皇室還未徹底凋零,當時明帝元詡有三個才色出衆的公主:元黎、元瑛、元儀。然而,她們三人都被入宮爲琴師的夙凌迷的神魂顛倒,屢屢爲他爭風吃醋、爭鬥不休。”
“兩年後,夙凌已從一介微不足道的琴師,變成了南朝的右仙師。那一年,他不過十八歲。十八歲的年紀,在修仙的皇室裡,就如同嬰孩一般。可他就是憑着一張勾人心魄的絕色容顏,一步步的踏上了南朝的權利中心。”
“之後,明帝傳位長公主元黎。女帝即位後,對夙凌越發的寵幸和迷戀。而對另外兩位公主,就越發的爭鋒相對。在她即位後不久的一晚上,竟突然下令,處死二公主元瑛和五公主元儀。那一夜,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知道,兩位公主死在了帝宮之中。而即位的長公主,也詭異的死在了夙凌的懷裡。”
“那一夜,只有一身血跡的夙凌,從帝宮中走了出來。從此,南朝的皇室的嫡系血脈,算是徹底凋零了。而夙凌就拿着女帝的皇令,從一個小小的琴師扶搖直上,成爲了如今權傾朝野的風流人物。”
姬玄夜精緻的俊臉,在這一刻沒有了絲毫的笑容。他一字一句,聲音輕而神秘。那遙遠的後宮秘事,從他薄脣中悠悠的吐露。帶着一股看不見的腥風血雨。
“他不是對外說,未找道侶之前,不取面具嗎?呵呵呵,真是諷刺。當年他上位右仙師,全朝反對。都道他妖顏惑世、狼子野心,利用了女帝后,屠戮於宮中。一介來歷不明的琴師,竟也妄圖登上巔峰之位。更有朝臣撞柱直諫,怒罵他是魅世妖魔。之後,他以鐵血手段,平息了所有的反對聲音後,才戴上了面具。”
雲楚聽着姬玄夜悠悠淡淡的聲音,烏黑的眼瞳裡,浮浮沉沉。心,已然微微的亂了。
女帝。上位。
那一年,他十六歲。
“你應該知道,此人爲了達成目的,心智手段有多麼可怕。一切可以利用的人心,他都不會放過。他可以憑藉自己的姿容,去算計整個南朝,更可以憑藉這張傾世之容,輕而易舉的算計你的心。”
姬玄夜看着面色染了蒼白的雲楚,心裡清楚她是動搖了。他在她耳邊,幽幽的又道了一句。
“我只希望,你不要被他給騙了。他一貫,最擅長操控人心。今夜我的提議,希望你能考慮考慮。”
看着神色微動的雲楚,姬玄夜心中笑的自信。他很有耐心,早晚都會讓這個‘魔仙傳人’,站到自己這邊的。
最後道了一句話,他留下了一塊玉簡。雙足輕點,修長的身體便閃身不見了。
雲楚看着姬玄夜就這麼消失,神情淡淡的沒有言語。而一直沒動聲色的赤炎金猊獸,終於憋不住的冒出頭來了。
“雲楚,這姬玄夜不是省油的燈。”
抖了抖一身軟毛,赤炎金猊獸睜着漂亮的血眸,看着立在那裡的雲楚,大聲的道。
“此人,的確很不簡單。”
雲楚輕輕的應了一聲,心裡卻還是亂亂的。一個年僅十六歲的少年,身處那樣的權利鬥爭中心。而且,南朝的皇室嫡系,實力向來很強。
越想,她心裡就越空。
“雖然,此人不懷好意。但我們可以借他之力,同南域五宗、夙凌那傢伙周旋一二。你也說了,那日鏡自行認主,不是別人想奪走就能奪走的。而明經在你腦子裡,你若玉石俱焚,他們也沒有辦法。”
全身不過小半個巴掌的赤炎金猊獸,站在桌子上。兩條小短腿,晃悠過來,又晃悠過去。血眸微眯,它忽而伸爪叉腰,一字一句的道。
它倒是並不排斥姬玄夜這廝的合作。一個南域五宗,一個夙凌都不是吃素的。最好就再多加一波,到時候才能趁亂鑽空子,借力使力的保全自己。
“恩,我知道。我先拖着他,有日鏡和明經在,他不會輕易翻臉的。”
雲楚輕輕的點頭,面色如常。但心裡,卻有點心不在焉。
此時,屋外的樹上。
“尊上,姬玄夜那傢伙,剛剛走了。”
流花眯着桃花眼,冰冷冷的看着出來的姬玄夜。這廝,從來就不是一個安分的。
“嗯,佈置人守着她。我們回去。”
夙凌玉面冷清,似是籠罩着一層薄霧。彷彿沒看到姬玄夜似的,溫淡的道。隨即,妖眸半闔,纖長的睫毛在肌膚上,打下淡淡的陰影。那暗黑妖冶的浮光掠影,再無人能窺伺。
……
第二天,雲楚如常的去了丹堂。
“來了,來了!楚雲藥童過來了。”
“真讓人羨慕啊!不過上等藥童,竟然有去觀摩煉丹的機會。”
“可不是嗎?他纔來了幾天啊,居然就有這麼好的機會。”
剛一進去,雲楚就被一堆人給圍住了。在丹堂的,除了雲楚這個唯一的上等藥童外,都是丹童。
此刻,這些丹藥們眼巴巴的看着雲楚,滿臉的羨慕之意。
“什麼觀摩煉丹的機會?”
聽到了大家的議論,雲楚黑眸閃過一絲亮光,忙問道。要知道,唯有上等丹童纔有資格觀摩煉丹。而丹堂裡也是三個月一選拔,她想成爲藥師,再由藥師成爲丹童至少要等六個月。
聽到大家的話,雲楚也來了興趣。
“哼,楚雲啊!你可要好好感謝我啊。”
這時,一個做作又高傲的聲音,在雲楚的身後響起。圍着雲楚的藥童們,自發自動的讓開了一條路。
雲楚轉身,就看到了一臉倨傲的宋世賢,大搖大擺的向着她走來。
“這機會,可是本丹師給你的,你還不好好謝謝本丹師的提攜之恩?”
他高揚着下巴,滿臉倨傲的看着雲楚。一副等着她過來膜拜的樣子,看的周圍的丹童們,心裡不由的搖頭。
這宋世賢一向倨傲自大的很,仗着他是七長老的親戚,行事囂張又跋扈。不過,即使如此,他也是一個丹師。若是,受點委屈就能拿到觀摩煉丹的機會。任何一個丹童,都是十二萬分願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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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宋丹師嗎?我師從趙嶺藥師,道不知宋丹師如此大度,竟然來提攜我一介藥童。真是,感激不盡哪!”
女扮男裝的雲楚微微一笑,說着溫和的話語。但言語裡的意思,卻極盡嘲諷。
當年,宋世賢和趙嶺之間的恩怨,整個藥堂、丹堂里人盡皆知。這幾年早就沒人敢提了。誰知的,這楚雲真是個不怕死的。竟然當着衆人的面提起了,還說他是師從趙嶺。
以宋世賢的跋扈性子,腦袋被門夾了,纔會真的好心去提攜趙嶺的弟子。看樣子,這所謂的‘觀摩煉丹’,可是一場鴻門宴哪!
自己的目的,就這麼被對方給戳破。在衆目睽睽之下,宋世賢心中惱羞成怒,恨不得上去給楚雲幾巴掌。可是,想到他和柳妍兒的計劃,宋世賢不得不隱忍住。
這個楚雲的草木天資太高,一旦讓他成功晉入丹童。就會成爲丹堂裡的重點培養對象。到時候,他就是想下手,只怕都得掂量一二。趁着他現在,不過是一介藥童,來個先下手爲強。
如此,也不怕他以後掀起什麼風浪了。
“既然你這麼感謝我,那我自然會好好‘提攜’你的。雲楚藥童!那,咱們就走吧?”
好不容易纔忍下了那一團火氣,宋世賢皮笑肉不笑的盯着楚雲,心裡卻想着如何將此人給整死。
雖然,字面上是一團和氣,但兩人之間好像有看不見的火光四射。似乎,下一秒就要爆發了般。
看着兩人綿裡藏針的爭鋒相對。周圍的丹童們,面色也變得古怪了起來。
這楚雲也真是厲害。就算趙嶺藥師和宋世賢有恩怨,他這樣毫不掩飾的表露出來,這不是找死麼?再怎麼樣,宋世賢現在可是丹師之尊,身後還有着宋長老和宋家。
“宋丹師邀約,楚雲怎敢不去呢?”
雲楚微微一笑,毫不遲疑的一口答應下來,擡腿就跟着宋世賢往外走。
天啊!
居然答應了!
看着一臉桀驁的楚雲,丹堂裡的丹童們紛紛搖頭。如此簡單的激將法,竟然就上當了。這楚雲,只怕是有去無回了。
此人草木天資如此驚豔,本該有着大好的前途的。奈何這心性還是差了一點,宋丹師三言兩語便刺激到了他,這一去只怕就斷送了他的所有前程。
雲楚自然不知道,丹堂裡的丹童們心裡是如何想的。她悠悠的跟着宋世賢來到了雲靈宗的煉丹堂。此時,煉丹堂里人來人往的,丹師、丹童都在爲煉丹忙碌着,倒也沒什麼人注意到雲楚和宋世賢。
“宋丹師,你可終於來了。”
雲楚和宋世賢一過去,就有一個身穿着精緻宗袍的年輕男子,皺着眉站在那裡。
“封炎小兄弟,我去丹堂找了一個藥童。來輔助煉丹,是以來遲了一點。”
看到這男子,宋世賢立刻滿臉堆笑,客客氣氣的抱拳道。不過,他的話語之中,卻是毫不客氣的把雲楚給推了出去。
雲楚看着眼前的俊逸男子,此人她並不陌生。乃是青木堂的封長老的兒子封炎,身負變異靈根,四年之前便已經成功築基。是爲雲靈宗的十二天驕之一。
“藥童?區區一個藥童,竟然也能輔助煉丹?你不是在逗我吧?”
果然,一聽到雲楚竟然只是一個藥童,封炎立刻皺起了眉。他出生極好,平時接觸的都至少是丹師。偶爾,有一些珍貴的丹藥,他的父親甚至會爲他求得主爐丹師親自動手。
他的眼光極高,自然不會把一介藥童放在眼裡。
“炎弟不要生氣。這藥童,可是以甲等草木天賦,晉入丹堂的頭一個上等藥童。楚雲的天賦和實力,豈是普通的藥童可以比擬的?若非如此,我也不會親自前往丹堂找人了。”
宋世賢溫和一笑,立刻搬出了雲楚前陣子的光輝成績。他自然瞭解封炎的性格,他也就是故意找來楚雲。就是爲了藉助封炎的地位,讓這該死的楚雲再無翻身之地的。
所謂‘借刀殺人’,便是如此了。
“就算他草木天賦高,那也只是區區藥童。只怕,實際經驗可不如旁人吧?”
聽到宋世賢的話,封炎的神情緩和了一些。但是,他還是有些懷疑和不信任。
宋世賢一聽這話,正欲再多勸說幾句,讓他放心。就在這時,一旁默默無言的雲楚,卻是開口了。
“封師兄,你儘管放心。此次煉丹,我楚雲絕不會出任何差錯。”
雖然,這一次的‘觀摩煉丹’,是宋世賢不安好心設下的陷阱。但是,轉念一想,又何嘗不是一次機會呢?
雲楚身爲醫學專家,自然也有自己的實力和底蘊。若是能夠好好把握這一次的機會,說不得她能更快晉升爲丹師也不一定。
封炎本來都沒有正眼看雲楚一眼,聽到他突然發話,這才掃了他一眼。看她神色堅定、雙目炯炯,似是對煉丹充滿了嚮往和期待。
“我先說明,我這裡只有兩份藥材。也就是說,煉丹的機會只有兩次。”
封炎本不是一個特別嚴厲之人。雖然,眼光挑剔,但人品卻不像是宋世賢這樣的囂張惡劣。
“我辦事,你還不放心麼?楚雲,來給我做準備工作。”
宋世賢正愁沒辦法說服封炎這個少爺呢。不想,這楚雲竟然主動發話了。他心裡樂開了花,暗笑此人真是天真無知。
“此丹,名爲羅生丹。是爲衝擊結丹的重要丹藥。此丹的分量,非同小可。”
宋世賢又故作正經的對雲楚道了一句。然後,這纔打開丹爐,以手掌覆蓋之。使用了丹藥一脈的特殊功法,將丹爐融熱成了赤紅的一片。
“羅生草的頂葉,取脈絡,去表皮,經脈不可斷。”
“夜生花的花瓣一百三十六片,需要花蕾盡綻,若不到則捨棄。”
“銀杏蓮,要三十二年七月十日年份的,偏差不可超越十日。”
然後,宋世賢的眸中也露出了嚴肅正經之色。然後,他徐徐開口,轉瞬之間已經念出了十多種不同的藥材。他能在幾年之內,一步步晉升丹師。自然,他也擁有不弱的草木天賦,並且也有一些能耐。
旁邊侍立的普通弟子,立刻打開三四個儲物袋,將裡面的藥材散落在一個個銀盆之中。
雲楚一人站在丹爐邊上,毫不遲疑的伸出白皙的素手。在一大堆的藥材之中,飛快的挑選着宋世賢所說的那些藥材。然後,幾乎在用肉眼看不清的速度,一株株的處理着。
前後不過十個呼吸,她便將他報出的那些藥材,全部處理好了。
封炎本來對雲楚一介藥童,來輔助丹師煉藥,頗有些擔憂。但是,當他親眼看到雲楚的手速時,卻不由的多看了他幾眼。
這並不是他第一次找丹師煉丹。從雲楚的手法之中,很容易就能看出他的確擁有了一般丹童都不具備的能力。
而一旁的宋世賢,也擡頭看了雲楚一眼。他早知道,趙嶺這一次費盡力氣推薦出的弟子,必然不同凡響。可是,他也沒有想到,這楚雲的基本功,比他想象中還要紮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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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喵喵…向着大家求下月票票。現在還排名第八……希望能多呆一會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