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飄落的衣服碎片裡看不透他的眸,沒有情意,沒有溫柔,看到的只是熊熊燃燒的**和怒火。
他爲何這麼生氣?我不懂,也不想懂!他生氣與我有什麼關係?
閉上眼,‘脣’邊的那抹笑容那般苦澀,任由着他粗暴的在我身上肆虐,任由着我的身體被瘋狂的‘吻’印出一處又一處淤青。
他的火熱,我的冰冷,鮮明又諷刺的對比!
輕輕嘆息,眼淚無聲落下,他忽然停下粗暴的動作,不解的睜開眼,正對上他心痛掙扎的雙眸,他修長的手停留在我的眼前,似乎想爲我拭去眼淚。
心痛?你也會心痛嗎?我在心裡冷笑不已。
見我睜開眼,他眼裡的心痛瞬間隱去,粗暴的將我推開,大聲吼道:“你走!你快走!”
“宮主還沒答應朕的要求呢!”我冷冷的看着他,語氣森寒冷淡。
“我答應你就是了!你走!我不要再看見你!”他忽然歇斯底里的吼叫着,似乎遇到什麼讓他心痛到不能自已的事,以至於失去常‘性’。
“那朕就多謝宮主大發慈悲了!”拾起破碎的衣服穿上,再不看他一眼,大步往‘門’外走去。
“不!不要走!求你別走!別走!”他忽然發狂的衝上來,緊緊抱住我,嘴裡喃喃說着不要走不要走。
我厭惡的推開他,“宮主爲何出爾反爾!算什麼男人?”
“我不許你走!你不要離開我!”他撲上來,修長的身體將我壓在牆上,我用力推着他,卻推不動他分毫。
“求求你不要走,別離開我……”幽藍的眸裡淚光點點,語氣哀求,神情悽楚,我不由得愣住了,誰知他卻趁着我失神的瞬間,薄‘脣’狠狠壓下,撬開我緊咬的牙關,探入我的口中,拼命糾纏着我的香滑小舌。
可惡!無恥!竟然先博取我的同情,然後趁機非禮!我使勁掙扎着,卻逃不掉他的桎梏,想也不想張口就咬,口中一股血氣涌來,他吃痛的放開我,一巴掌狠狠甩在我的臉上。
我猝不及防,摔倒在地,捂着紅腫的臉頰怒瞪着他,他似乎被自己的舉動驚呆了,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許久,才小心翼翼的靠近我,伸手想扶我,‘脣’上的血絲分外刺眼,“蘇蘇,你痛嗎?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生氣,真的,我不想傷害你的,我只是氣壞了,一時忘記了,蘇蘇,我扶你……”
我聽着他言辭懇切,神情真誠,似乎是真心懺悔,不由得冷笑不已,甩開他伸過來的手,站起身子,‘挺’直腰桿,鄙夷的看着他,冷聲道:“不用宮主假好心了!朕自己能站起來!”
狼就是狼,怎麼裝都藏不了兇殘冷酷的本‘性’!不要告訴我狼會溫柔會仁慈,會改掉吃羊的習慣,我不相信!
見我冷冰冰的模樣,他訕訕的縮回自己的手。
我不再看他一眼,轉身往外走,我一刻也不想和這個情緒多變的惡魔多呆。
“不要走!”眼前黑影一晃,他已攔在我面前,緊緊抓住我的手,目光灼灼的看着我,“求你不要走,就一會,就和我呆一會好嗎?我保證什麼也不做,就安靜的呆一會,好嗎?”
我看着他緊抓着我不放的手,修長白皙,手指指節分明,乾淨有力,這本該是一雙溫柔多情的手,爲何會……
見我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夜慌忙鬆了一點,不再緊緊扣住我的手腕,而我白嫩的手腕上那圈青紫的瘀痕是那麼刺目驚心。
“疼嗎?”他忽然輕柔的撫‘摸’着我手腕上的瘀痕。
詭異!這是今天的夜給我的感覺,我寧願他森冷的和我談‘交’易,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一會暴怒一會溫柔,一會兇殘一會仁慈,這樣的夜,讓我從心底升起莫名的感到寒意。
我拂開他的手,後退一步,警惕的盯着他的一舉一動,淡淡道:“既然宮主無事,那朕就先走了,希望宮主遵守約定!不要……”
“爲什麼?”他忽然發狂的怒吼起來,我皺眉看他,暗沉的臉在明滅不定的燭火下散發着讓人膽戰心驚的光亮,爲何這樣俊美的五官會安在這樣一張暗沉死灰的臉上?
“爲什麼他們都可以?我不可以?他們可以和你親‘吻’相擁,可以和你親密依偎,甚至可以和你……爲什麼我不可以?我只想和你安安靜靜的呆會,只想有這麼一點點相處的時光,也不可以嗎?”
“因爲我愛他們不愛你,因爲他們愛我而你不愛我,你只想從我這裡得到你想要的,你只想利用我愛的人來要挾我,他們是天使,你是……魔鬼!他們給我溫暖,陽光和愛,而你,只能給我屈辱!”
“我可以像他們一樣的,真的!”
“你捨得不要天下嗎?”
“天下?”他愣住了,劍眉深鎖,看他遲疑的樣子,我冷冷一笑,“你捨不得!所以你和他們不一樣!所以我只恨你,不愛你!”
說完,不再理會他,大步往‘門’外走去,腳步要踏出‘門’檻時忽然停住。
“你改變主意要留下了嗎?”夜心裡涌起希望,卻聽到她語氣冰冷的說道,“雲天的香囊,你還給他吧!”
說完,頭也不回,飛身離去。
“我不要還給他!我不要!不過是個香囊而已,有什麼了不起!”夜衝着那隱沒在蒼茫夜‘色’裡的纖弱身影大聲吼道,從貼近心口的位置掏出香囊,狠狠摔在角落裡,忽然又發狂的衝過去,緊緊的把香囊握在手心裡,狠狠‘吻’着。
“爲什麼要給他?這明明是你給我的!我一直放在身上,我不要還給他,這是我的,任何人休想拿走!”
夜哀慼的聲音久久回‘蕩’在靜謐無聲的夜裡,低下頭,兩顆大大的淚珠低落在香囊上。
有些事情錯了,就再也回不了頭,他以爲只要放棄天下,她就會原諒他,就會和以前那麼愛他,可是,一切都回不了頭了,他們永遠只能做仇敵,他只能站在她的對立面和她廝殺。
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爲什麼?爲什麼?”
臉上的面具被撕扯下來,丟棄在角落裡,無奈悲涼的吼聲在寂靜的夜空飄遠,飄遠。
有些愛,當時沒有珍惜,就永成錯過!也許從一開始,就不該動心。他只要他的天下即可,何來這麼多的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