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上有紫絲,這是毒蟲拉絲蟲和毒‘花’木紫‘花’,毒草紫炎草的共同效果。”
魑爸爸拿出筆在紙上記着。
翻開他的掌心,掌心的鮮‘豔’紅點異常‘豔’麗奪目,“掌心有紅點,是蛇蟲之毒和蔓紅‘花’的共同效果。”
聞了聞他吐出的氣息,一股冰寒之氣撲面而來,清苦腥味縈繞鼻間,“冰寒是冰繭的特‘性’,清苦腥味是苦麻草特有的氣味。”
拉開他的衣袖,如流水般的褐黃紋路蔓延在白皙光滑的肌膚上,“這是褐黃‘花’,紋草,和流蟲的共同作用。”
“說到毒蟲,胡天最喜毒蠍和黃蜂,憑魑爸爸對他的瞭解,他一定會把毒蠍和黃蜂加入七步殤,說到毒‘花’,我記得當年和他切磋毒術時,他曾得意洋洋的說他培育出一顆天下至毒的七‘色’海棠,‘花’有七‘色’,每一‘色’都是一種劇毒,魑爸爸想,七步殤裡會不會有七‘色’海棠?”
“一定會有的!他那麼滿意七‘色’海棠,怎麼會不把它加入七步殤?”
“聽他說,中七‘色’海棠者,‘胸’口必會隱隱顯出一朵七‘色’海棠……”不等魑爸爸說完,我便迫不及待的扒開雲天的衣服,光潔如‘玉’的‘胸’口果然綻放出一朵妖‘豔’詭異的七‘色’海棠。
“現在,已找到五種毒草,四種毒‘花’,六種毒蟲,尚缺兩種毒草,三種毒‘花’,一種毒蟲。”魑爸爸說着,把單子給了我。
毒草:斷腸草,失心草,紫炎草,苦麻草,紋草。
毒‘花’:木紫‘花’,褐黃‘花’,七‘色’海棠,蔓紅‘花’,
毒蟲:拉絲蟲,蛇蟲,冰繭,流蟲,毒蠍,黃蜂
一直忙到第二天清晨,除了已經找到的毒草毒‘花’毒蟲,一點進展都沒有,我苦惱的坐在一大堆‘藥’草裡,雲天的身上已被魑爸爸和我翻來覆去看了許多遍,卻找不到更多線索。
魑爸爸看我憔悴疲累的樣子,心疼不已。
“蘇蘇,先休息一下,反正也不差那一小會時間,養好‘精’神再找。”
“我不累,魑爸爸,我們繼續!”我掙扎着爬起來,腳下一軟,重新跌入‘藥’草堆裡。
“都累成這樣了,還不累?蘇蘇,聽魑爸爸的,先去休息一下,別讓孃親和爹爹們還有月歌擔憂。”
“月歌?”我終於想起中斷的婚禮,月歌的眼淚,是因爲我負他嗎?因爲雲天?頭腦又開始‘混’‘亂’,努力搖着頭使思緒集中,“可是,魑爸爸,只剩六天了,我怎麼睡得着?”
“不是隻剩六天了!”
“中了七步殤不是隻能活七天嗎?”
“是隻能活七天,蘇蘇,別擔心,你要有信心,我們還有六天的時間,還有六天,我們要有信心,沒有什麼難題解不了的!你先去休息一下,這裡有魑爸爸幫你找!”
“可是……”
“怎麼?不相信魑爸爸的醫術嗎?蘇蘇的醫術還是爸爸教的呢……”
“蘇蘇不是這個意思,蘇蘇只是……”魑爸爸忽然‘露’出風情萬種顛倒衆生的笑容,我正詫異時,頸後一麻,睏倦的睡意一‘波’強似一‘波’的襲來,我不敢相信的瞪着魑爸爸,魑爸爸絕美的臉越來越模糊不清,‘牀’上靜臥的雲天也越來越遙遠,我的思緒終於不受控制,頭腦裡一片模糊。
魑抱起雙眼緊閉的愛‘女’,愛憐的‘吻’了‘吻’她憔悴蒼白的面容,對不起,蘇蘇,魑爸爸實在不忍心看你繼續‘操’勞憔悴,所以點了你的昏睡‘穴’,讓你得以休息片刻,既然沒有線索,何必固執下去呢?好好休息吧!等醒來再想也不遲。
惋惜的目光掃向那靜臥在‘牀’的雲天,即便能找出七種毒草,七種毒‘花’,七種毒蟲,又能如何,七道工序,變化無序,五千餘種可能,我的‘女’兒怎麼敢試那五千分之一的機會?即便她敢試,你又怎會那般好運?
若能找到師傅‘藥’王,他老人家或許有法子,可師傅當年說要雲遊四海,如今快七年未見了,也未曾帶來任何音信,不知雲遊去了何方。
看了看懷中熟睡不醒的愛‘女’,長嘆一聲,雲天?雲天閣的閣主吧?‘女’兒大了,藏了心思,認識了行蹤莫測的雲閣主也不吭聲。
看來要在武林神秘人物那一篇裡去掉雲閣主的大名了,魑淺淺一笑,抱緊懷裡的愛‘女’大步往‘門’口走去,還未跨出大‘門’,又回頭看向‘牀’上的男子,嫵媚一笑,暗道,若蘇蘇不傷心,你死了,說不定是件好事,畢竟,能躲過朝廷江湖的各大密探,你,肯定不是什麼平庸之輩!這般神秘,定是危險人物!
剛睜開眼,便對上月歌通紅的雙眼,見我醒來,月歌慌忙轉過身擦乾眼淚才轉過臉來輕聲笑道:“姑娘醒了?”
“嗯。”我點了點頭,看着房中搖曳的燭火,急了,“現在什麼時辰?”
“戌時初刻。”
“戌時?我整整睡了一天?月歌,你怎麼不叫醒我?”
“魑爺說你一夜未閤眼,又心憂如焚,疲累不堪,不讓月歌叫醒你。”月歌有些委屈的說道,看他悲傷卻不得不強作歡顏的模樣,我心疼的將他擁入懷中,“對不起,月歌,我只是太擔心雲天了。”
“姑娘不用說對不起,姑娘一天一夜滴水未進,粒米未嘗,身子肯定受不了,夫人讓廚房燉了烏‘雞’蔘湯,囑咐月歌等姑娘醒了,伺候姑娘喝。”月歌說着端了湯盅倒了滿滿一碗,體貼的端到我面前。
“對不起,月歌,我喝不下,你拿下去吧,我還要去‘藥’房看雲天。”
“姑娘好歹喝一點吧……”
“不了!”我急匆匆的下‘牀’,穿上鞋,便心急如焚的往外奔去,根本沒注意到月歌正拉了我的衣袖想再勸說。
我走得太急,月歌一個不慎,摔倒在地,額頭重重撞上桌角,頓時,血流如注,我連忙扶起他,吩咐下人取了燒酒紗布來,給月歌處理傷口。
“對不起,月歌,”我滿臉歉意的看向沉默不語的月歌,把他帶回百‘花’園,娶他爲夫妾,我只想好好保護他,給他他想要的幸福,卻一次又一次的傷了他,也許我真的太‘混’蛋了!
我把月歌對我的愛和依戀看作理所當然,婚禮上扔下他爲了一個原本不該有‘交’集的人奔‘波’勞累,將未完成的婚禮丟到一邊,絲毫不顧及到他的悲傷難過,蘇蘇,你真的很‘混’蛋!你如此自‘私’,難怪明銳哥哥和雲天會一個個離開你,要不了多久,月歌也會離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