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畫的不就是姑娘嗎?”月歌看了我一眼,妖嬈一笑,又低下頭去欣賞畫卷,“還題了詩呢!”
“美人如玉歌如水,月華仙子下翠微,一曲春江花月夜,醉得雲天不願歸。”
“這裡還有拜帖,上書:申時初刻瀟江畫舫,雲天恭候姑娘大駕。這雲公子是想約姑娘遊湖呢,姑娘要赴約嗎?”月歌盈盈笑着,似乎毫不介意,握畫的手指卻緊張的蜷了起來,這個月歌呀!
“他以爲我是絕色樓的花魁呀?說去便得去?”我笑了笑,略一思索,便提筆在他的畫上題到:天姿嫋娜十分嬌,可惜風流半節腰,卻恨畫工無見識,動人情處不曾描。
“天姿嫋娜十分嬌,可惜風流半節腰,卻恨畫工無見識,動人情處不曾描。姑娘這首詩寫得真好,這畫畫得雖好,卻未將姑娘輕靈出塵的神韻畫出,正如姑娘所說,動人情處不曾描。”
我尷尬的笑了笑,“那首詩不是我寫的,是別人寫的,我只是借來用用而已。”
說完,便轉身吩咐清奴,“將畫送回去!”
“那姑娘要赴約嗎?”月歌似是不經意的問,拾起我的長髮梳理,眉心卻緊張的皺着,白嫩的尾指微微蜷起。
“如此秋高氣爽的好時節,泛舟湖上,聽曲書茶,倒是一件美事。”
月歌的眉皺得更深,貝齒緊咬着袖脣,似乎要咬出血來,秀眉深鎖,許久才鬆開淡淡的說,“姑娘看來是要赴約了,那雲公子風華絕代,貴氣迷人,姑娘與他書茶聽曲,泛舟湖上,真的是件美事呢。”
語氣盡管淡然,我卻能聽出其中的酸味,我回頭盈盈一笑道,“這麼說月歌也贊同我赴約?”
月歌垂斂了眉,將一根別緻精巧的玉簪別在我的髮髻上,完成了梳妝,“姑娘若想去儘管去,月歌怎敢攔着姑娘呢?”
“既然月歌不在意,那我就去了啊!”我淺淺一笑,看着月歌憂傷的眸子,眼珠子一轉,裝作不經意的輕輕嘆息,“今日天氣晴好,秋光瀲灩,本想着和月歌一同泛舟江上,再帶上茗雨,書茗雨的茶,聽月歌的曲,好不愜意,可月歌偏生要把我往別人那裡推,也罷,算姑娘我自作多情,自討煩惱罷,就且赴了那雲公子的約!”
月歌聽了前面的話,喜上眉梢,待聽到後面的話,臉色又變了,皺眉稍稍思索片刻,擡眉淺笑,語氣嬌軟嫵媚,媚眼如絲,“姑娘既有此意,月歌怎能不從,來人!備轎!”
吩咐了下人之後,才轉臉對我風情萬種的一笑,“月歌就依姑娘的意備下軟轎,姑娘可不能反悔了。”
我淡淡看着他,笑容有些蕭索,眉心微微糾結着,月歌見我淺淡的面容,有些慌了,“是不是月歌擅作主張,惹姑娘不開心了?”
我還是不說話,看向他的眼神有些憂傷,笑容愈發的黯淡,月歌雖然有些失望,但仍吩咐道,“來人!不用備轎了,姑娘今日有些不舒服,就……”
“我去!有月歌相陪,怎能不去呢?再辜負,也不能辜負月歌美人的美意啊!”
“可姑娘似乎有些不開心……”月歌斂着眉,眸子裡卻有些欣喜,我伸手抱住他嬌軟的身子,把頭埋在他胸前,貪婪的聞着他身上的香氣,聲音有些憂傷,“月歌,我們不要再這麼猜來猜去好不好?你要什麼你只管說,只要我能給的我都給你,我不要我們這麼猜度着對方的心意,我好害怕我們的時間太短,怕將來後悔在一起的短暫時光全都浪費在猜字上,月歌,你要什麼,你怕什麼,你想什麼,你都說出來!”
“月歌什麼也不要,月歌只想……”月歌抿了抿脣,沒有說下去。
“月歌,說!你想要什麼!”我忽然從他懷裡擡起頭,盯着他的眼睛,語氣難得的認真嚴肅。
“月歌什麼也不要,月歌只想要陪在姑娘身邊,只想要姑娘能偶爾想起月歌,只要姑娘的心裡有月歌的一個角落,哪怕是最小最小最偏僻的角落,月歌也心滿意足!”月歌鼓起勇氣一口氣說完,溫柔而堅定的迎向我的眼神。
“這不就對了!說出口真的那麼難嗎?我妖嬈美貌,風情萬種的月歌什麼時候成了畏畏縮縮,膽小如鼠的人了?”我輕輕擡起他的下巴,嬌笑着逗他。
月歌的眼神忽然有些傷感,妖嬈的臉上也有了愁緒,“月歌只是怕說出口,玷污了姑娘的身份,惹姑娘煩嫌,姑娘身份尊貴殊榮,月歌一介青樓男子,怎麼敢求姑娘憐愛。”
“月歌,以後不要這樣說自己!你是我的月歌啊!是獨一無二的月歌!是妖嬈美貌風情萬種的月歌,是醉人魅惑的狐狸精!”我輕輕勾住他精巧的下巴,霸道的含住他的櫻脣,吻得他喘不過氣來才放開他,“以後只許我這樣吻你!只許我碰你!誰敢垂涎你,我就殺了他!誰敢碰你,我就誅他九族!”
眼裡的寒意沒有讓月歌害怕,反而是鋪天蓋地的欣喜,眼裡隱隱有淚光閃動,聲音哽咽,臉上卻仍帶着風情嬌媚的笑容。
“月歌,幫我換衣服吧!”
我站起身,伸直手臂,任由着月歌溫柔仔細的爲我換衣服,感受着月歌柔軟的手指在我的身上滑動,我閉上眼睛,語氣有些蕭索,“月歌,若將來有一日我負了你,你可會怨我?”
月歌的手指陡的就停住了,我不敢看他的表情,許久沒有聽到他的回答,我嘆了口氣,也不管月歌有沒有在聽,自顧自說着,“月歌,你深知我的身份,其實,我恐怕做不到只有你一個男子,”
7×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