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楚楚聽着齊雙娟的話,也很是不滿,明明林然笙纔是那個被拖累的話,怎麼到了齊雙娟嘴裡,一切都變成是林然笙拖累顧寧了?如果當時如果不是林然笙強行揹着顧寧離開的話,恐怕現在顧寧會傷的更加嚴重!
“好了,別吵了!”
顧遠征受不住外面的爭吵聲,從病房裡走了出來。他得知顧寧重病的消息之後,心情也非常惡劣,這畢竟是自己一直引以爲傲的兒子,如今躺在病牀上陷入昏迷,他的心裡也很不是滋味。
“遠征,你一定要想想辦法,立刻讓這個女人和咱們顧寧離婚!不管怎麼樣,我都要讓這兩個人把婚給離了!這個女人,簡直就是個掃把星!”
齊雙娟頓時紅了雙眼,拉着顧遠征哭訴道。
這女人一定是個掃把星,不然的話,爲什麼自己兒子娶了這個女人之後,一切都不順了?明明身體一向健康的他,怎麼會好好的得了肺炎?!
“顧太太,你真的是欺人太甚!這種話是可以隨便亂說的嗎?如果不是顧寧在外面亂搞女人的話,然笙又怎麼可能會被綁架,而且他肺炎,又關然笙什麼事?你知道嗎,然笙因爲他這腳……”
可能會落下終生殘疾。
這句話還沒有說完,就已經被林然笙給喝止住,不讓她繼續說下去。這件事情,她不希望讓顧家任何一個人知道,也是不希望這件事情傳到顧寧耳中,讓顧寧對自己又愧疚。
“好了,楚楚,不要再說了。”
林然笙看着顧遠征的眼中滿是愧疚,“爸,我知道這件事情是因我而起,我只不過是想看看顧寧,可以嗎?”
她的語氣中已經帶着一絲哀求的意味,不管能不能保住自己和顧寧的婚姻,這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能夠看着他健健康康的活着,這樣就已經足夠了。
“既然你想看看顧寧的話,就看看吧,只是醫生說他目前的情況不太好,所以希望你也能夠體諒一下你媽的心情。”
說完,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齊雙娟,就是在警告她,不希望她再在這樣的公衆場合說出那樣的話來。如果被其他媒體看到的話,恐怕會大做文章。
齊雙娟被顧遠征這麼一看,即便是對林然笙有再大的不滿,也不敢再發泄出來,只能夠恨恨地看着喬楚楚推着林然笙來到了顧寧的病房。
病房裡,陳露正在幫他擦拭手腳,而他則是安靜地躺在病牀上,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你怎麼會進來?林然笙,你把顧寧害的這個樣子,你怎麼還有臉過來?”
陳露壓低了聲音,語氣中滿是對林然笙的不滿。
“在這裡,我不想和你吵架。我們的事,等你出去再說。”
此刻的她,只想好好地看看顧寧,而不希望把時間浪費在吵架上。至於她和陳露之間的問題,等她出院以後,自然會慢慢解決。包括究竟是誰指使了徐立綁架自己,還有究竟是誰在山頂朝着自己丟石頭,這些事情,她都會意一一弄清楚!
“我和你之間,沒什麼好說的!我告訴你,林然笙,這一刻我不會再退讓了!
不管他是不是我姐姐曾經喜歡過的人,但是現在的我,一定不會退讓。”
陳露看着她,信誓旦旦地說道。
“哎,真沒想到,這年頭有些人真的是小三當上癮了呀?以前傍着王老,現在來找顧寧,你真當顧寧是廢品收購站嗎?就算是收購的話,起碼也要看看這廢品的質量吧?”
喬楚楚語氣滿是嘲諷地說道,她沒有想過,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麼無恥的人!別說顧寧還沒離婚呢,就算是離婚了,也看不上這樣的女人吧?更何況,她當初和王老那些不清不楚的關係,整個圈子裡的人,誰不知道?!顧寧除非昏了頭,纔會和這樣的女人在一起!
她的話,顯然刺激到了陳露,陳露端起手上的水盆,就打算朝着喬楚楚潑去。而這個時候,齊雙娟和顧遠征走了進來,成功地讓她手上的動作停滯下來。
“這裡是菜市場嗎?顧寧還在昏迷,你們在這裡面吵架,這算什麼?”
顧遠征的語氣有些重,視線掃過陳露和喬楚楚,最後落在林然笙的身上。
“爸,我想知道顧寧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喬楚楚將林然笙推到了病牀旁邊,經過陳露的時候,喬楚楚則是暗地裡狠狠地踢了她一腳,陳露雖然吃痛,但是卻不敢出聲,生怕會引起顧氏夫婦的不滿,只能夠狠狠地瞪了喬楚楚一眼。
林然笙坐在輪椅上,看着躺在病牀上的顧寧,他的臉色有些蒼白,似乎沒了血色。而他的下巴上則滿是胡茬,雙眼深深地陷在眼窩裡,此刻的他讓她看了很是心疼。
“可以讓我幫顧寧刮刮鬍子嗎?他平時最注意自己的外表了,我擔心他醒過來的時候看到自己這個樣子,會生氣。”
林然笙微笑着看向顧遠征和齊雙娟,在徵求他們兩人的意見。
喬楚楚看着林然笙這副模樣,心裡很是心疼,她寧願林然笙能夠哭出來,至少不要像現在這樣,笑的比哭的還難看。
“他現在還在危險期,如果能夠今天能夠醒過來的話,問題不大,可是如果今天不能醒過來的話,那麼我們就要做好心理準備了。”
其餘的話,顧遠征並沒有多說,但是在場的所有人都能夠猜到,需要做好心理準備的事情會是哪些。
“等會我讓人把刮鬍刀那些東西給你送過來,你幫他刮好鬍子以後也回去好好休息吧,你的傷勢也不輕。”
雖然沒有時間去詢問林然笙的傷勢如何,但是看着她腳上的石膏,看來也傷的不輕。
“謝謝爸。”
林然笙淡淡地應道,視線一直不曾從顧寧身上移開。齊雙娟原本還想說些什麼,但是在顧遠征的眼神下,也只能悻悻地隨着他一起離開。
顧氏夫婦離開了,陳露坐在這裡面對喬楚楚和林然笙兩人,索性和他們一起離開。
“然笙,如果你想哭的話,就哭出來吧。”
喬楚楚一臉擔心地看着林然笙,她越是傷心的時候,越不會表現出來。此刻的她,恐怕已經傷心到極致了吧。
“我爲什麼要哭呢?楚楚,他還活着,不是嗎?如果可
以的話,幫我倒一盆溫水過來吧,待會我要幫他刮鬍子呢。”
林然笙看着他下巴上突然冒出來的胡茬,右手食指指腹順着他五官的線條細細地勾勒着他的五官,剛冒出來的胡茬有些扎手,可是她卻絲毫不怕痛,繼續摩挲着他的下巴。
“顧太太,這是您要的剃鬚膏和剃鬚刀,已經買好了。”
顧遠征剛剛離開的時候,便吩咐了保鏢去做這些事情,他們效率很高,不過五分鐘就已經把東西買好送來。喬楚楚將那些東西接了過來,打發保鏢離開,將溫水和這些東西都放到林然笙面前。
“你可以嗎?要不要我扶着你坐在牀邊?”
喬楚楚看了看她打滿石膏左腳,有些擔心。醫生已經事先說過,她如果想不留下任何隱患的話,是絕對絕對不能下地走動的。
“嗯。”
她在喬楚楚的幫助下坐在牀邊,花了大概二十分鐘才幫他把鬍子刮乾淨。這是她第一次幫別人刮鬍子,所以她很是小心翼翼,生怕會傷到了他。
“然笙,我們回去吧。”
喬楚楚看着她認真的模樣,鼻尖一酸,她真擔心要是照着這樣下去的話,林然笙的身體先垮掉了。
“讓我再陪陪他吧,好嗎?”林然笙轉過頭,將毛巾遞給喬楚楚,“我想單獨陪陪他,就五分鐘,可以嗎?”
她看着喬楚楚的眼神中充滿了懇求,這種眼神,讓喬楚楚根本無法拒絕。
“好吧,但是你得記住醫生的話,腳可千萬不能着地,知道嗎?”
喬楚楚說完後,離開病房。此刻病房裡只剩下林然笙和昏迷的顧寧,她握着他的右手,冷的就像是沒有了體溫一般。
她和他十指緊扣,放在他的胸口,整個人也靠在他的胸膛,聽着他的呼吸,似乎只有通過這樣的方法,才能夠感受到他還活着。
“顧寧,其實有一段時間我挺恨你的,”林然笙趴在他胸口呢喃道:“我恨你當初丟下我一個人面對那麼多的賓客,恨你讓我面對那麼多的羞辱,更恨你……從來不愛我。”
“其實這些都不重要了,如果你能醒過來,你要做什麼,我都可以答應你。”
說完,她的眼眶一瞬間紅了起來,有什麼東西似乎要奪眶而出,很快溼潤了他胸口的衣服。
突然,她感覺到他的手似乎動了動,立刻擡起頭來,看着他。可是他卻依舊安靜地躺在牀上,似乎之前只是自己的錯覺。
她慢慢地鬆開他的手,而這個時候,喬楚楚也推門走了進來。
“然笙,該回去了。”
她小聲提醒道,林然笙已經離開病房好一陣了,要是醫生知道這件事的話,肯定會好好訓她一頓。
“嗯。”
說完,喬楚楚推着她準備離開的時候,卻聽見身後似乎傳來他若有似無的輕嘆聲。
“然笙……”
林然笙依以爲這是自己的錯覺,不曾回頭,可是身後再一次傳來他的聲音。
“林然笙……”
聲音依舊很是虛弱,就像是有氣無力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