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碧龍劍突然間消失不見,慕閒的臉上更是露出了漠然的神色,一股極度危險的感覺從李輕雨的內心深處涌起,讓李輕雨手腳一陣冰涼。
此時的李輕雨完全沒有了先前的盛氣凌人和囂張,有的只是深深的困惑和絕望,李輕雨怎麼也想不通,慕閒明明是一個不能修煉的廢物,怎麼突然間不但修煉出了真元力,更是修煉出了靈力,一身身法和劍法也是鬼神莫測,讓人難以防備。
面對慕閒的凌空一擊,李輕雨發現自己避無可避,身子更是陷入了短暫的失控狀態。
眼看李輕雨便要斃命於慕閒的手中時,一道金鴻從天而降,夾住了刺向李輕雨後頸的碧龍劍,緊接着一個長髮長鬚的老年道士從雲端降落地面,他饒有興趣地瞪視着慕閒。
“深海雲鐵,沒想到石塘鎮這種小地方居然還有深海雲鐵打造的武器,看來這一次我即便不進入毒霧沼澤,也不會空手而歸了。”老年道士足足瞪着慕閒手中的碧龍劍看了十幾秒鐘後,他才哈哈大笑道。
老年道士出現的瞬間,慕閒便隱隱感覺到一陣不安,待到對方用一種極度興奮的目光掃視着自己手中的碧龍劍時,慕閒更是面沉如水,此時聽到中年道士毫不掩飾地說出了他對碧龍劍的喜歡,慕閒的臉色變得極爲難看。
“龔前輩,只要你幫忙對付慕家,這碧龍劍便是你的了,另外我們李府再奉上靈晶石若干,保證讓龔前輩滿意,如何?”李輕雨原本以爲自己今天必死無疑,突然間發現事情有了轉機,他也顧不得面子不面子的了,連忙朝老年道士跪求道。
別人不清楚老年道士的品性,李輕雨卻是再也清楚不過。
老年道士名叫龔德寶,是清微宗在雲門郡的外事總管,幫忙清微宗打理雲門郡的一切事務,他一身修爲已然達到了人王境境界,跟雲門郡的城主蕭天寒不相上下。
因爲龔德寶的身份和修爲,讓他在雲門郡擁有極大的威望和地位,同時也造成了他張揚跋扈和極度囂張的性格。
李輕雨之前邀請外援時,也有拜訪過龔德寶,只是他剛剛表達完自己的意思,便被龔德寶給攆出門了,李輕雨怎麼也沒有想到,龔德寶現在會主動出手相救自己。
“這碧龍劍是貧道的,誰也搶不走,至於靈晶石,你們李家能夠收集到的靈晶石貧道還真就看不上眼。”龔德寶不屑地瞪了李輕雨一些,傲然出聲道。
龔德寶一句話嗆得李輕雨完全說不出話來,不過聽說龔德寶願意出手對付慕閒,他倒也不着急,而是恭敬地應了一聲是,然後站到了一邊。
見李輕雨如此識趣,龔德寶心情大好,他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目光掃向了慕閒,沉聲道:“小傢伙,想必你剛纔也聽到我的說話了,你是打算自己把碧龍劍送給貧道,還是想讓貧道出手搶奪?”
“前輩想要碧龍劍,晚輩自然沒有不雙手奉上的道理,只是晚輩在奉送碧龍劍之前,可否提一個小小的要求,這個李輕雨爲了謀奪晚輩的家產,可以說是殫精竭慮,不給晚輩半點活路,晚輩也不求前輩幫忙對付李輕雨,只求前輩保住晚輩一條性命,如何?”察覺到龔德寶對碧龍劍志在必得的心思,慕閒稍微猶豫了一下,心中便有了決斷,爽朗地大聲道。
聽到慕閒的話,李輕雨先是一愣,隨即便急忙阻擾道:“前輩,此子心機深沉,又睚眥必報,我們萬萬不能留下他的性命,否則必將後患無窮。”
李輕雨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龔德寶一聲冷哼給打斷了,“貧道怎麼做事情還用得着你來教麼,信不信貧道現在便取了你的性命?”
李輕雨聞言一個寒顫,一張老臉也是脹得通紅,他的嘴巴蠕動了又蠕動,卻是再也不敢多說半句話。
“李輕雨,怎麼說你也是一家之主,而且又是長輩,怎麼跟一個小孩子窮追猛打,還非殺不可呢,能不能告訴我你爲什麼對這個小孩非殺不可,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秘密?”頓了頓後,龔德寶又厲聲詢問道。
被龔德寶凌厲的目光掃了一眼,李輕雨下意識地嘴巴一張,便要把神秘人的叮囑說出來,只是想到那一枚乾坤令以及神秘人臨走前冰冷的話語,他頓時一個激靈,硬生生地把快要說出嘴的話語給吞進了肚子中。
清微宗雖然在雲門郡也算得上是一處大勢力,可是也要看跟誰相比。
整個乾天王領都是乾天王的地盤,清微宗只是乾天王領的勢力之一,清微宗再厲害,也是不敢得罪乾天王的。
“怎麼,莫非你真當貧道不敢殺你麼?”龔德寶原本只是隨口一問,當他發現李輕雨的異常表現後,他頓時生出了好奇心理,故意板着一張臉喝問道。
龔德寶在問話的同時,身上真元力洶涌,最後化爲一股巨大的威壓,重重地壓向了李輕雨。
猝不及防之下,李輕雨連續後退了十幾步,最後一個趔趄坐到地上,嘴角也滲出了一絲血漬。
“你可要給我想清楚了,要是你跟貧道實話實說的話,或許日後會有麻煩,至少眼前不會有性命之虞,不跟貧道說實話的話,你現在就要命赴黃泉。”龔德寶一邊給李輕雨施壓,一邊厲聲威脅道。
李輕雨聞言嘴角不由露出了一絲苦澀的笑容,同時心中暗歎倒黴透頂,自己怎麼就遇上這麼一個蠻不講理的老傢伙呢。
在心中衡量了一下利弊後,李輕雨沉聲道:“龔前輩,不是李某欺負小孩,而是昨晚有人拿着一枚乾天王令,命令我必須三天內殺掉慕閒……龔前輩,不好,慕閒跑了!”
李輕雨的話說到一半的時候,他眼角餘光隱隱地掃到了一道身影正在飛速地離開石塘鎮,當他看清楚那道人影后,他不由驚呼失聲。
原來在李輕雨開始說話的時候,慕閒便開始緩慢地移動身體,而龔德寶的注意力似乎都被李輕雨的話給吸引了過去,他並沒有注意到慕閒的小動作,等到李輕雨說到乾天王令時,龔德寶更是心神一緊,而慕閒則趁着這個功夫猛然加速。
龔德寶聽說慕閒是乾天王府的人想要擊殺的對象時,他不由愣住了,因爲他實在想不通乾天王府怎麼會跟慕閒這種小人物給扯上關係,也是這個時候,他終於明白李輕雨說話時爲何吞吞吐吐了,感情是乾天王府的人不讓李輕雨到處亂說。
“廢物,連一個小孩都對付不了,居然還連累貧道,真他媽該死!”見自己的好奇心給自己惹來了大麻煩,龔德寶臉上的得意神色消失無蹤,他氣急敗壞地踹了李輕雨一腳,隨即身子一縱,朝慕閒消失的方向追了下去。
可憐李輕雨之前被三枚霹靂子的爆炸給炸得身受重傷,此時又被龔德寶盛怒之下給踹了一腳,愣是半天沒能夠從地上爬起來。
看着慕閒和龔德寶消失的方向,李輕雨猶豫了一下,也咬牙追了下去。
既然神秘人下令殺掉慕閒,李輕雨自然不敢有半分怠慢,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李輕雨可不想因爲自己的一時疏忽而給自己和家族帶來滅頂之災。
石塘鎮本來就跟神斷山脈毗鄰,十幾個呼吸的功夫,慕閒便沒入了神斷山脈,隨即他便有種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的感覺。
前世的時候,慕閒可是經常深入山林採擷各種藥草,有着豐富的叢林生活經驗,再加上他對神斷山脈的熟悉,只要他小心一點,他幾乎可以橫穿整個神斷山脈。
進入神斷山脈後,慕閒便迅速地遮掩了自己的身形,把自己藏身於叢林之間。
緊隨其後的龔德寶只覺得面前一花,眼中便失去了慕閒的影子,這讓他氣得怒不可遏,一道道凌厲的劍氣從他手中利劍散發出來,幾乎把身體周圍方圓幾裡內的花草樹木給絞殺成了齏粉。
只是無論龔德寶如何暴跳如雷,慕閒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始終不見蹤影。
李輕雨也很快趕到了神斷山脈,當他看到龔德寶發瘋一般地滿山尋找慕閒時,他心中不由“咯噔”一聲巨響,臉色也變得極爲難看,要是慕閒在山上藏夠三天的話,即便自己能夠滅了慕府又能如何,李家還不是面臨着被神秘人給滅掉的下場,一時間,李輕雨心亂如麻,手腳冰冷,感覺天塌下來了一般。
“李輕雨,你快點想個辦法讓他出來,不然的話不但你死無葬身之地,便是貧道也要跟着你遭殃!”看到李輕雨出現,龔德寶彷彿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激動地揪住了李輕雨的衣袖,厲聲命令道。
李輕雨聞言一愣,隨即身子一個激靈,眼珠也開始滴溜溜地亂轉。
很快,李輕雨便眼睛一亮,大聲道:“慕閒,你要是還有一點點孝心的話就出來吧,我們這一次之所以對付慕府,可是因爲你而引起的,只要你老實地交出手中寸劍,然後引頸就戮,老夫保證不再對付慕府。否則的話,你的父母和族人可就要全部因你而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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