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幾年來在星風大陸,提到無花宮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關無無花宮宮主花燕西的傳聞,更是多不勝數,然則傳聞歸傳聞,真正見過這位宮主的卻沒有幾人,一則因爲她向來神龍不見首尾,二則見過她的人基本都死在她手裡,所以對於這位宮主,衆人心中除了好奇更多的是敬畏。
星風大陸崇尚強者,這位無花宮的宮主花燕西顯然是強者中的強者。
五年前她創建了無花宮並在短短的五年時間讓無花宮成爲星風大陸獨樹一幟的組織,無花宮不受制於任何一個世家,即便是內域實力最爲強大的雷家和陰家,對無花宮的存在也是無可奈何,因爲即便你想剷除無花宮也找不到它究竟在哪裡,更何部花燕西一身修爲高深莫測,這就更加加大了剷除無花宮的難度,好在,無花宮雖然手段狠戾,但只要你不招惹到無花宮的人,無花宮的人也自是不會主動惹事生非。
而且,做爲一個神秘之極的組織,它對第一世家之爭並無興趣,這也是雷家和陰家對於無花宮的存在放任不管的重要原因之一。
一個實力強大手段狠戾卻並沒有和他們一爭高下之心的組織,他們兩家纔不會傻到去挑畔這個於他們沒有任何威脅的組織。是以這麼多年來,無花宮和雷家以及陰家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各行其事。
林震南在腦海中迅速的思忖,那揚起來的手早已放下,不管這女人說的是真是假,他都寧可選擇相信。如果這個女人說的是真話她真的是無花宮的宮主花燕西,自己這一巴掌打過去只怕整個林家也保不住了;就算這個女人說的是假話,他也沒損失什麼,畢竟這要打的是他自個的女兒,還是他幾個女兒之中最爲聰明伶俐的一個,他打她雖然心中有着因爲她敗壞門風而生出來的怒氣,但更多的是爲了做給對面正滿臉怒容的江揚海看的。
這個女兒膽大妄爲,在衆目睽睽之下不但悔婚不嫁還一腳踹得那江三少到現在還沒醒過來,縱然他願意給江揚海賠禮道歉,只怕那江揚海也未必肯接受,再者讓他林震南給江揚海賠禮道歉,他心中自然是不願意的。兩家親事泡湯已成定局,不過於情於理他都應該在江揚海面前管教管教這個女兒,以示對江家的歉疚和尊重。
如今可不是他不願管教,而是眼前這個女人可是那無花宮的宮主,他可沒那麼蠢到去招惹無花宮的人,更別說這人還不僅僅是普通人,她可是傳說中那個殺人連眼都不會眨一下的女魔頭!
林震南迅速做出了一個決定,他換上一副諂媚的笑臉道:“尊主,小女承蒙尊主青睞收爲弟子,我林家不勝榮幸,剛剛林某若有冒犯尊主之處,還望尊主原諒則個。”
花燕西過於濃密的眉毛微微一擰,瞟都沒瞟林震南一眼轉過身就往停在路邊的馬車上邁去,便在這時,那後面怒氣衝衝而至的江揚海已然奔到了林皓雪的面前,他一手指着林皓雪一邊望着林震南道:“林家主,這就是你教的好女兒?!”
林震南心知江揚海定是沒有聽到先前那個無花宮宮主花燕西那一番話,也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已經拜在了花燕西的門下,當下他便看着江揚海道:“江老弟,這位是無花宮宮主,小女皓雪已然拜在宮主門下,宮主有事要先行,我們的事稍後我們再行商量,你先讓皓雪跟着宮主離開。”
雖然和江家已然是結不成親家的了,但畢竟兩家也算是世交,他也並不想看着江揚海被這女魔頭一個不順眼就給打殺了。
只是不知內情的江揚海卻並不領情,在他看來,林震南這番話不過是想讓自己不在這衆目睽睽之下提及林皓雪所做出來的那些醜行罷了,無花宮的宮主是何等的人,怎麼可能收林皓雪爲弟子!林震南這老傢伙定然是想以此爲藉口騙得自己讓林皓雪離開,哼,他做夢,三兒被他那個不守婦道的女兒打成重傷,這筆賬,他怎麼都得算清楚。江家雖不及林家家大業大,但好歹也是平城數一數二的,今日之事他若不討回來,江家以後還有什麼臉面在平城混!
這般想着,他心中那股憋着的怒火愈發的上漲,他衝着林震南就呸了一口方道:“林震南,你花言巧語不過是想讓我放走你的女兒,這個女人她若是無花宮的宮主,我還是天皇老子呢!林震南,今日一事你若不給我一個交待,休想我放這個賤人離開。”
他手指的方向是林皓雪,口中的賤人自然指的就是林皓雪,當下林皓雪只氣得一張俏臉青白交加,但她知道這江揚海的一身修爲不在她的爹爹林震南之下,是以儘管心中憤恨卻也不敢輕舉妄動。
林震南瞄了瞄了馬車的方向,見花燕西原本正在往上邁的腳已然放下,不過她的身子並未轉過來,所以他也沒法看到她此時的表情,不過由她原本想上馬車此時卻改變主意來看,不管她此時的心情是好還是壞,江揚海再鬧下去,肯定是沒有好果子吃的。
他在心中迅速的盤算,和江家鬧翻對他林家並無好處,排名第三的李家可正在虎視眈眈着呢,他若和江家鬧翻,保不定回頭李浩天就去拉攏江揚海,兩家若是聯合一起對付他林家,他當真還是討不到好。
這般一想,他馬上笑臉迎向一臉怒氣的江揚海道:“江老弟,小女不才打傷了江老弟的愛子,老夫願將迎賓樓轉給江老弟以示賠罪,你我兩家原是世交,願江老弟看在老夫一番真心賠罪的情面上原諒小女無心之過。”
說完他不免有些肉痛的看着江揚海,迎賓樓是平城僅次於第一樓的酒樓,一個在城南一個在城北,一南一北生意都是熱鬧非凡,若不是這江揚海的地位僅次於他林家之下,說什麼他都不願低下頭放了面子將迎賓樓賠給江家的。在他看來,江老三不過是被林皓雪打成重傷,又不是死了殘了,早晚還是能痊癒的,能得到這麼隆重的賠償,江家那可是賺大了。
只是,他卻低估了江老三在江揚海心中的地位又或者說低估了江揚海心中的貪念。江揚海聞言並沒有像他想像的一樣露出歡喜或是滿意的表情,他啐了一口,皮笑肉不笑的道:“林震南,我兒子被你養的不守婦道的女兒打成重傷,你那不知廉恥的女兒還放言污辱我江家,你想以區區一個酒樓就和解了事?你分明是不把我江家看在眼中,我告訴你林震南,今日你若不給我江家一個滿意的交待,我江家定然要你林家付出代價!”
林震南聽了這番話心中自是又急又氣又恨,他沒想到連迎賓樓都不能讓這個江揚海善罷干休,聽他這語氣,擺明了是在威脅他林震南。環了一眼四周圍歡的人羣,林震南心中對江揚海愈發的不滿,他第一家主都已然放下面子這麼低聲下氣了,他卻還是不依不饒,擺明就是要在衆人面前下他這個第一家主的面子。可是最讓他覺得窩火的是,儘管明知道江揚海是故意這麼做,而他還不能反臉,一旦他反臉,江家和李家一定就會聯手一起,到時他這個第一世家家主之位便堪堪危及!
想到這裡,儘管心中有着一股無處可發的怒火憋得他難受,他還是勉強擠出了一張笑臉看着江揚海道:“既然江老弟還不滿意那老夫想問問江老弟,江老弟究竟要怎樣才能滿意?”
說完這話,他心中已然難受得想要指天罵地,但卻只能死死的憋着。讓他處於這種難堪境地的兩個人,一個是他往日甚是看重的庶長女林皓雪,可她現在已然是無花宮的人花燕西的弟子,他就是想教訓也不敢;另一個便是眼前這個得理不饒人的江揚海,爲了林家在平城的地位,他也不能翻臉。想到這裡,林震南心中那股子怒火愈發的上漲憋得他難受,一張臉上說是笑卻是比哭還要難看。
江揚海看着林震南臉上青紫交加笑比哭還難看的臉,心頭不由暗自有一種很是舒暢的感覺。他們江家一向被林家壓了一頭,雖然是世交,但看着林家在他頭上耀武揚威那也是不好受之極的,再加上自從他主動上門提出兩家結爲姻親之後,無形之中江家又似乎低了一頭,這也罷了,可最讓他不能容忍的是,林皓雪這個賤人居然敢對自己的兒子動手不說還敢出言污辱他的兒子,他那兒子縱然再不成才,你林皓雪也不過是個悍名遠播的悍婦,他江家願娶她不過是看在她有一個好的家世份上罷了,她不知道感恩還百般侮辱江家,簡直就是忘恩負義!
他若不乘今日之事好好刁難這林震南一下,怎麼對得住這些時日以來憋在他心中想要宣泄卻不能宣泄的怒火!
想到這裡,他皮笑肉不笑的看了看林震南,再看看一邊氣得柳眉倒豎杏眼圓睜的林皓雪,他便得意洋洋的道:“林老兄,看在我閃兩家是多年世交的份上,老弟我不也願多加爲難你,這樣吧,只要林兄願將迎賓樓和第一樓同時轉讓給我江家,還有明日我江家就迎娶林兄的長女進門,這樣以示我們兩家和好的誠意,林兄意下如何?”
兩個酒樓他是勢在必得,這兩個酒樓的利潤可是一筆很可觀的收入,對於林家來說或許不算什麼,但對於江家來說卻是很重要的,相信林震南爲了顧全大局,他既然割得下迎賓樓,這第一樓想必他也一定捨得。至於迎娶要林皓雪進門,則是爲了報復了。她林皓雪不是瞧不想自個的兒子嗎?不是瞧不起江家嗎?他偏要將這悍婦娶進門,進了他江家門他再慢慢折騰她,讓她知道什麼是禮義廉恥!
他心中得意洋洋的想着,那邊林皓雪不等林震南發話已然尖着嗓子罵了起來:“江揚海你做夢,我林皓雪是死也不會嫁給江老三的,你們江家的門,休想指望我林皓雪踏進一步。”
她說完還一臉氣憤的看着林震南道:“爹,這老傢伙到現在還想讓女兒嫁給他那不學無術的兒子,分明就是想等女兒進了他江家的門之後好好折磨,這等虎狼之心,爹爹你難道還看不出來?”
林震南如何不知道江揚海到此時還執意要讓他那兒子娶他女兒林皓雪進門的險惡用心,只是他原本想徐徐圖之說服江揚海同意退親一事,卻被林皓雪剛剛那番話全盤打翻,他不由得瞪向林皓雪,正想斥罵,但轉念又想到她如今已是無花宮的人花燕西的弟子,他轉念一動看着一臉憤然的江揚海道:“江老弟,這門親事眼下可由不得老兄我做主了,皓雪她已然拜在無花宮門下,她的親事自然也應交由她師尊做主,江老弟,這兩個酒樓老兄我轉給你江老弟也不是不行,只是小女的親事恕老兄我無能爲力。”
那江揚海被林皓雪一番話氣得恨不能跳起腳來去刮她一大耳光,若不是瞧在眼看就有兩個利潤可觀的酒樓到手的份上,他當真是不想忍這個賤人了,聽得林震南一番話之後他翻了個白眼,不無譏諷的道:“林老兄你休要花言巧語打着退了這門親事的主意,就算你女兒當真拜在了無花宮花燕西那個女魔頭的門下,兒女的親事由來也只有聽從父母之命媒灼之言,何曾有需要聽從師尊之言的道理?林老兄,我江揚海把話放在這裡,你若真心想要我們兩家和好如初,我江揚海剛剛提到的兩點你就必需得做到,否則我們兩家自此形同陌人,林老兄,老弟我勸你好好考慮清楚,是我們兩家的交情重要呢還是你一個庶女重要?若然林老兄你執意要爲了一個庶女罔顧我們兩家的交情,老弟我也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