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百官逼宮
整整一晚,他就像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中,有撕扯着他的怪獸,他可以感受到來自肌膚不可言喻的痛楚,可是,當一個軟軟糯糯的聲時自耳畔響起後,他能感受得到身上的痛楚漸漸消失,當有一雙溫暖的小手將他緊緊圈住之後,他能感受到來自那雙小手的溫暖覆蓋了他肌膚不可言喻的痛楚,於是,他緊緊的拽住那一點溫暖不肯放手。
清晨的陽光透過鐵門的口子映進來,楚謨遠睜開雙眸,不適應的微微閉上雙眼之後再次睜開,在看到懷中原本不應該出現在懷裡的小丫頭之後,他心驀然一驚,在仔細打量完小丫頭身上並沒有任何傷口之後他的心才猛然放下。
“父王,你醒了。”楚輕歌輕輕的聲音像夢一般。
他重重點頭,關於昨晚那個美好的夢,在此刻已然有了答案。
“歌兒,以後不要這樣了,萬一……”
楚輕歌伸手掩住他的嘴:“父王,沒有萬一,從今以後,每一個月圓之夜,歌兒都會陪着父王,不許說不可以。”她亮晶晶的雙眸像寶石一般。
他不語,只是這般看着她,試圖將所有的她都印在腦海之中,小丫頭卻專注的看着纏繞在他身上的鐵鏈,擰了擰眉道:“父王,這個千年玄鐵太浪費了,歌兒想拿了它去鑄一把武器。”
楚謨遠心中嘆息一聲,小丫頭哪裡是想要這千年玄鐵打造武器,分明是不想這千年玄鐵鎖着自己,“歌兒,這個先留着,等以後父王確定不會傷到你了再取下好不好?”
聽到他的回答,楚輕歌不滿意的扁嘴,卻也知道,這是他的底線便不再糾結於這個。
鐵門傳來吱呀一聲,站在門外的苗青、王媽以及陳叔三人在看到毫髮未傷的小郡主時提着的心終於放下,苗青上前,默默將鐵鏈解開,主子的氣色,似乎比以往月圓之夜過後都要好,欣然,小郡主她能安然無恙的陪在主子身邊!
沒有了鐵鏈的困繞,楚謨遠暗自調息一會,當血液活絡之後他伸出手將小丫頭摟進懷中,邊走邊道:“歌兒,吃完飯就該去赴宴了,歌兒有沒有想好怎麼對付寧家人?”
楚輕歌挑眉,一縷狠戾一閃而逝:“父王,他們寧家,不是已經給了父王如何對付他們的理由麼?”
楚謨遠笑而不語,只是已然恢復成黑色的雙眸中,隱含了一縷近乎嗜殺的血腥!”明帝不待他把話說完,搶先說完抄家罷官之後方看着衆臣道:“衆位愛卿可有何異議?”
衆大臣瞄了瞄一邊的楚王楚謨遠,再看到一邊的長樂小郡主意有所指的望過來,隨即衆人看了看左相身邊的一堆粉末,紛紛點頭恭聲道:“皇上聖明,我等並無異議!”
左相安德全氣得兩眼一翻,摔倒在地。
衆臣皆視若無睹,開玩笑,自己的腦袋還沒那柱子硬呢,可不能讓小郡主一時手癢把自個的腦袋當柱子劈了!
再說了,左相安大人被罷官已在所難免,自己犯不着爲了個沒前途的人而得罪不能得罪的長樂小郡主啊!
情勢轉變得如此之快,實在出乎明帝的預料,他心中樂開了花龍心自然大悅,對於剛剛那一些追隨左相安德全逼宮的大臣,他也暫時放下提,但是,這筆仇他可是記在了心中,早晚也會讓他尋到正大光明的時機,將那些個敢於逼宮的臣子一一打發外放,這些臣子對朝廷也是有着貢獻,不能因此而斬之,但外放了總是可以的,眼不見爲淨!
於是乎,一出原本氣勢兇猛的逼宮到此告一段落,皇帝大開龍恩,沒有將那幾個追隨左相安德全的臣子治罪,幾個臣子懷着感恩戴的心退下,而另一些沒有逼宮的臣子則在心中暗自慶幸,好在平素裡沒有得罪過皇后娘娘,竟沒想到,這皇后娘娘看似出身是後宮衆多妃嬪之中最爲卑微的一個,卻有着楚王楚謨遠這樣一個強硬的後臺!
一場原本瀰漫着無形硝煙的早朝,因爲長樂小郡主的幾句話而宣告結束,大臣們紛紛懷着虎父無犬女的心思回了各自的府院,而楚輕歌和楚謨遠則留了下來。
楚謨遠簡練的將要對府寧家把整個寧府連根撥起的事說給明帝聽了之後,明帝點頭:“如此可惡之徒,留着也只能禍害世人。”
楚輕歌瞄了瞄了明帝突然道:“皇帝叔叔,你可不要辜負師姐哦,若是師姐有個什麼,歌兒的拳頭可是不認人的。”
明帝聽了一臉的笑便僵在了臉上,他不無怨艾的看向楚謨遠,像小媳婦似的抱怨:“三弟,你就不能管管你女人麼?有這麼威脅人的麼?我好歹也是你皇兄,俗話說的好,長兄爲父!”
楚謨遠淡然一笑,說出來的話卻把明帝氣了個半死:“皇兄,你以後可不能再辜負皇后娘娘了,否則三弟我也幫不了你!”說完他還拍了拍明帝的肩膀,以示同情。
明帝聽了直想嘔血,什麼叫可不能‘再’辜負嫣兒了?三弟這究竟是在幫他還是在落井下石?真正是有了媳婦就不要兄弟了,典型的見色忘義!
當然,這些話,他也就敢在肚子裡想想,小丫頭在一邊如狼似虎的盯着他,他可不想被小丫頭當成柱子劈!
“長樂,你是嫣兒師妹的事,嫣兒似乎還不知道,要不要……”明帝想了想,今天早朝的事弄得如此之大,嫣兒早晚會知道事情的經過,小長樂是她師妹並幫了她的事,她早晚也會聽說,與其等到她聽說了問起,還不如先主動告訴嫣兒。
楚輕歌想了想道:“皇帝叔叔,師姐若是問起來,你就說是歌兒回來了,等歌兒和父王處理好寧家的事情之後,再和師姐細說所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