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如果非要說有什麼特別之處,那就是很大,外觀看起來,比王府裡的那些馬車要大上兩三倍,前面要兩匹馬並駕齊驅才行。
“王爺,這是…”
“馬車,過兩天趕路用的。”
蘇染當然知道是馬車,她想問的是,王府裡那麼多馬車,爲什麼還要專門製作這一輛?
而且,看起來還這麼的…寒酸?
她看了眼凌逸墨,見他示意自己上車去看看,於是,她便上去看看凌妖孽親自制做的馬車,裡面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蘇染剛踏進去的時候,都有些傻眼。
如果,外面看起來普通又寒酸,那麼,裡面卻恰恰相反,甚至是天壤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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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完全沒有想到,一輛馬車,居然也可以佈置的如此溫馨舒適。
內部非常寬敞,十個八個人都能隨便坐的下。
淺藍色毛毯滿鋪車箱,柔軟而溫暖,裡面名貴的梨木小几上,擺滿了精緻的水果糕點,還有幾瓶上好的美酒。
車箱裡側,一排暗閣中,整齊地擺放着許多書籍,粉色白色的靠墊隨意地散落在車箱四周,只看上去便覺得無比溫暖,舒適。
在裡面,能坐能躺,除了車門那一面,其他三面的軟榻跟一個小型的牀那麼大,睡下兩個人都不會太擁擠。
車廂內部是梨花木的,上面刻着好看的花紋圖騰。
兩側有軒窗,上面掛着精工繡制的輕軟薄紗。
在馬車內,喝茶品酒讀書皆可。
蘇染驚歎了一番,才忍不住說道:“王爺,你這個馬車設計的太好了,既不招搖,又很舒適,簡直太適合我們這種出遠門,長期趕路的人坐了。”
“傻瓜。”
凌逸墨淡淡的斜睨了她一眼,脣角的弧度有些得意,輕笑道:“這就是爲了經常趕路而製造的馬車,怎麼樣,滿不滿意?”
“滿意。”
蘇染忙不迭的點頭:“非常滿意。”
有了這一輛馬車,他們的路途也不會太辛苦。
凌逸墨臉色忽地一沉,語氣涼涼的,透出一絲不滿:“只可惜,這一路還要帶個礙事的傢伙。”
“哈。”
蘇染忍不住失笑,這個礙事的傢伙,必定就是東方煜了。
他這兩天,一頭扎進了她的煉丹房,似乎對房間裡邊所有東西都特別感興趣,一直在裡面研究。
這樣也好,至少這兩天沒有來煩她,她也暫時落得個清靜。
看完馬車,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蘇染去了趟後院,那個聚靈陣,離開之前必須要把它解掉。
記憶中,以前從來沒有接觸過這種東西,但不知爲何,她自然而然的就明白該怎麼解,幾乎沒怎麼費勁,她就把這個小型的聚靈陣給解除了。
回到長易閣,兩人洗完澡,剛準備躺下,紫藍突然來報,說宋遲秋在王府外面,有急事求見,讓蘇染和凌逸墨立馬出去一趟。
這麼晚,他能有什麼急事?
蘇染和凌逸墨對視一眼,兩人一同起身,披了件外袍,就往王府的門口走去。
一走出大門,就看見宋遲秋正急的在門口走來走去,見到蘇染和凌逸墨出來,他兩大步邁過去,焦急的說道:“皇嫂,您快去救救我奶孃…”
“你先別急。”
還從未見過宋遲秋這麼着急的樣子,蘇染早就猜到,一定是和雲傾荷有關,但此時聽他那麼說,恐怕,事情比她想象中還要嚴重。
“雲傾荷怎麼了?”
“她…我,我不知道,總之,她就快要不行了,怎麼辦,皇兄,皇嫂,我知道你們都不是普通人,一定可以救回她的,對不對?”
“走,帶我們去看看。”蘇染當即說道。
他現在情緒明顯有些不穩,說也說不清楚,還不如立馬去看看,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好。”
宋遲秋急急忙忙的在前面走着,蘇染和凌逸墨跟在他身後,墨王府離侯爺府不算太遠,沒走多久就到了。
剛走到侯府大門,蘇染便聞到了一股異常的氣息。
特別的香,是幽蘭的一種,但是這種香卻比平時放大了數倍,站在侯府大門外就已經這麼香了,進入裡面,那香味便更加的濃郁。
最主要的是,她的腦海裡出現了一種信息,這個香味裡,還參雜着妖氣。
對,就是妖氣。
就跟解除聚靈陣時一樣,腦海裡自然而然的就出現了一些不屬於她記憶中的信息。
凌逸墨微微凝眉,很明顯,他也發現了一絲不同尋常。
一路跟着宋遲秋,來到雲傾荷的院落。
那香味,瀰漫在整個院子裡,天空中,五顏六色的花瓣飄飛着,這座院落的上空,詭異的泛着一絲血紅。
宋侯爺和長公主也站在院落不遠的迴廊下,兩人臉上的神色各異,有擔憂,有害怕,還隱隱有些仇視。
這仇視的感覺,是來自長公主的身上。
她恨雲傾荷?
“皇嫂,她就在裡面。”
站在遠門口,宋遲秋猶豫一瞬,最後還是沒有去推門,而是側過身讓了一下:“你進去吧,一定要救救她。”
“嗯,你放心,我會盡力救她。”
蘇染說道,隨即,正要推門,長公主突然從迴廊快步走過來,一邊走,一邊大聲喊道:“阿秋,你是不是瘋了,她是妖怪,你還要救她?”
妖怪?
蘇染的推門的動作頓住,回頭看向凌逸墨,卻見他向自己輕點了點頭,直接肯定了長公主的話。
雲傾荷真的是個妖?!
“娘,你別這麼說她。”
宋遲秋臉色倏地沉了下來,語氣微重:“再怎麼說,她是我的奶孃,您爲什麼老是針對她?”
“我針對她?”
長公主氣不打一處來:“她是個妖,阿秋,你也被她迷住了心竅,連孃的話都不聽了嗎?”
“就算她是妖,十幾年來,她從來都沒做過傷害我們的事情…”
“怎麼沒做過?你們父子倆一個個都被她給迷住了,弄的我們一家三口三天兩頭吵架,這還不叫傷害?”
“娘…”
“行了。”
宋侯爺也走了過來,沉着臉喝道:“當着墨王和墨王妃的面吵吵像什麼話?”
他一開口,母子倆誰也不說話了。
大家都沉默下來。
侯府的家務事,蘇染也不想過問,她現在只關心雲傾荷到底怎麼樣了,於是,也不再管他們,便直接推門走進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