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傲陽一連數天都宿在林緋葉房裡,夜夜顛鸞倒鳳,聽得門外守夜的小丫頭都面紅耳赤。一時之間,段傲陽夜夜寵幸林緋葉的消息便在王府裡傳開了,府裡的女眷們之間一時都議論紛紛起來。
跪在地上的侍女將打聽來的消息一字不落的轉述給了凌芊芊聽,凌芊芊坐在牀榻上,身上穿了一件較爲寬鬆的袍子,那是懷孕之後她特地命工匠加緊時間趕製出來,爲的是讓腹中孩兒舒服些。
侍女說完了,凌芊芊卻沒有出聲,她擺弄着花瓶裡的玫瑰,臉色似乎很是難看。一干下人都不願觸了凌芊芊的眉頭,大氣都不敢喘,房間裡頓時陷入了詭異的寂靜之中。
半響,凌芊芊終於開口說道:“所以,按你說的,王爺這幾日都宿在林緋葉房裡是麼?”
侍女點點頭,肯定了凌芊芊的說法。
凌芊芊的面色更難看了,無法抑制的嫉妒和憤怒在她的臉上隱隱就要爆發出來?
牀榻的小桌子上擺着花瓶,還有阿璞踏着晨露採來的鮮花,凌芊芊聽着侍女的話,從花瓶裡拿了幾枝玫瑰,狠狠的甩在了侍女的臉上。
道:“混賬東西!這麼幾天的事情,今天才報過來!你們是要造反了嗎!”
玫瑰還帶着刺,在侍女的臉上劃出了血痕,侍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卻也知道這位平王妃是府裡出了名的脾氣暴躁又怪異,也顧不得臉上鮮血直流的傷口,連忙磕頭求饒。
凌芊芊又伸手將花瓶從桌上拂落,上好的瓷器跌落地面,碎成一朵花,瓷片濺落在身上也是硬生生的疼。
只聽得凌芊芊怒氣騰騰的道:“還不給我滾出去!”
侍女如獲大赦,連滾帶爬的,逃離了房間。
凌芊芊好像還是不解氣,房間裡還擺了幾個青花瓷器,都是外邦上供的貢品,平日裡凌芊芊也是喜歡得緊,可是怒氣當頭,一連砸了兩個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阿
璞也被凌芊芊這一番怒氣給嚇得不輕,看着房間裡一片狼藉,便喚了門外兩個小丫頭進來把房間打掃了,又勸慰凌芊芊道:“王妃您息怒啊,即便是不顧及自己,也得顧及腹中孩兒!那林緋葉雖是正室,卻無所出,咱們這可是實打實的世子,您犯不着和她去爭啊!”
阿璞話雖在禮,凌芊芊卻怒氣未減:“我還偏就要和她爭,從小到大我要什麼得不到?偏偏就這麼一個段傲陽,被這狐媚的女人勾引了去,不和她爭?我不甘心!”
凌芊芊這樣說了,阿璞也勸不了什麼,見着凌芊芊怒火沖天,連忙上去虛扶了一把,想將凌芊芊扶去坐着,一個有孕之人站在真的一堆子的陶瓷碎片裡,委實讓人放不下心來。
興許也是砸東西砸得累了,凌芊芊不再有什麼動作,又坐回到了牀榻上,阿璞喚進來的婢女小心翼翼的清掃着碎了一地的花瓶和花瓣落了滿地的玫瑰,生怕一不小心惹怒了凌芊芊,讓自己小命不保。
阿璞趁着這個時間給凌芊芊倒了一杯茶,遞過去,道:“來,王妃,喝點茶消消火。”
凌芊芊接過茶水一飲而盡,道:“那林緋葉端的是個蛇蠍婦人,你看她一回來,府裡發生了多少事!”
凌芊芊費了口舌,嘴裡正是渴着,阿璞又給她把茶滿上,她抿一口,又繼續控訴林緋葉:
“她害死了阿奴,前幾天望月梅的事情我還沒想清楚呢,要不是王爺壓着低下的人不準查下去,我定是要查個水落石出的!”
“望月梅?”阿璞雖知道這件事,卻並不知道箇中緣由,聽得凌芊芊說起來,有些疑惑的問道。
“不就是望月梅麼?那日林緋葉穩住了我的胎像,在場的人都以爲是她救了我孩兒,王爺又下令不準再提,指不定就是她爲了籠絡人心,自編自導的一場戲呢!”凌芊芊腦海裡的事情被她胡亂的湊在一起,一個再牽強不過的故事,卻讓她越說越氣。
阿
璞聽得目瞪口呆,不想這其中還有這麼一層故事,一時也不知該作何迴應才能讓凌芊芊滿意。
凌芊芊也沒在意阿璞這邊,她沉浸在自己的想法當中,不能自拔。
後來召了太醫診脈,她特地問了自己的情況,太醫也說了,當時自己不過是脈象紊亂,林緋葉仗着身懷醫術,不過是爲自己穩了脈象罷了,現在卻搞得算攝政王府上下都覺得是林緋葉救了她的孩子,讓她白得了功勞。
如此看來,她凌芊芊不欠林緋葉什麼,可是如今她身懷六甲,林緋葉卻趁着這個機會,把王爺每天勾引在她房裡,夜夜侍君,在府裡好不威風,倒顯得自己無端可憐了起來。
凌芊芊自然不能忍受這樣的事情,眸中的怒火映出狠厲的光彩,她現在迫不及待的想要給林緋葉一些顏色看看,好讓她認清狀況。
思來想去,凌芊芊的怒氣半分未減,最終拍案起身,道:“不行!我得去找那個狐媚子算算賬!”
“王妃!萬萬不可啊!”阿璞上前,開口便是想要阻止凌芊芊。
可是凌芊芊現在哪裡聽得進去,看見阿璞想要阻止她,便厲聲喝道:“阿璞你讓開!是不是我太慣着你,你竟敢攔我的路?”
“阿璞求您不要去!那林緋葉正是得寵的時候,若是在殿下耳邊吹一吹枕頭風,說娘娘您善妒,豈不得不償失了嗎?”
阿璞說的這些,凌芊芊又何嘗不知道?但是她腦中的理智已經被嫉妒的烈火燃燒殆盡,阿璞說的她一點兒都聽不進去。
“阿璞,你退下!我得去警告一下那個女人,讓她老實安分的呆着,不要妄想和我爭寵!我可是懷了王爺的子嗣!”
“王妃!”阿璞還想說些什麼,可是看着凌芊芊的眼神她便知道自己是攔不住了,話到嘴邊還是硬生生嚥了下去,乖順的退在一旁。
終於得償所願,凌芊芊領了幾個丫頭奴才,直奔着林緋葉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