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纔是最最讓她羞迥,最最讓她氣惱的地方……
她怎麼能夠如此禁受不住誘惑做出對不起綠君柳的事情……
只要一想到綠君柳,她又恨得氣不打一處來。
該死可惡的綠君柳,明明早就知道了白曉月的存在,他非但不阻止,反而放縱白曉月亂來,他他他他他他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方了!
還有一點最讓她感到不可思義!
白曉月竟然是白如霜的親大哥?!
這個世界荒唐了!這個世界混亂了!
瞧白曉月和白如霜的性格,一個色胚,一個悶騷,他們哪裡像一對兄弟呀!好吧,她必須承認,那自負清高的性子還是極爲相似的。
可是可是可是,白曉月和白如霜竟然真的是親兄弟——
“白曉月,你是你媽撿回來的吧?”
白曉月怔了怔,旋即失笑道,“你爲什麼不說白如霜是撿回來的?”
“因爲……你比較像撿回來的……”
瞧你那遊戲紅塵的頑劣性子,哪裡有白如霜那淡定從容不急不燥的孤傲氣質,怎麼看你都像撿回來的,而白如霜纔是正主。
白曉月不禁大笑。
傾顏,你啊,實在太可愛了!
“傾顏,你能夠先將手放下嗎?”
白曉月指指玉傾顏仍然掐住他脖子的雙手,笑容淡定隱含寵溺。
瞪眼,玉傾顏掐住白曉月脖子的手不鬆,反而更用力了三分。她咬牙切齒恨恨道:“我掐死你個登徒子!我掐掐掐掐掐掐掐!”
“好了好了好了!我認錯還不行嗎?再掐那可真的要出人命了!”
白曉月抓住玉傾顏的手腕,毫不費力地將她的手拉開,似笑非笑,戲謔道。
你別說,這丫頭的手勁還挺大的,掐得他忍不住發出一兩聲咳嗽,喉嚨掠過火辣辣的灼燒感。
瞪眼,恨恨地看着白曉月,雖然恨不能將他挫骨揚灰大卸八塊,可是,她心軟,偏偏下不了這個狠心。
再說了,夢中的鬼哥哥……
說實話,她其實還挺留戀的。
乾脆將白曉月打回原型,讓他繼續當鬼哥哥算了!這小子平日裡欠教育,還是當鬼哥哥的時候溫柔可愛。
看見玉傾顏怒氣漸消,眼珠子溜溜直轉,似乎正在打什麼鬼主意。白曉月笑道:“傾顏,我知你惱我。我不介意你用另外一種方式來教訓我。”
啊?
在玉傾顏錯愕間,白曉月驀然傾身吻住玉傾顏的如花櫻脣。驚得玉傾顏吃驚瞪大眼睛,愕然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精明的大腦短暫地呈現空白狀態。
白曉月,他他他他他竟然——
“白曉月,你幹嘛!”
趁白曉月短暫鬆開她的空隙,玉傾顏猛然推開白曉月,舌頭打結,驚訝地質問。
“小傾顏,你不是很喜歡我吻你嗎?”
妖精!絕對是妖精!
這廝跟鳳喻離一樣,都是妖精變的!
“白曉月,你你你你你你你——”
好吧!她錯了!她以前怎麼就會覺得白曉月清高呢?這廝分明就是個不要臉的無賴嘛!而且還是最無恥的那個!
“怎麼,傾顏,你不高興嗎?是不是因爲我吻你吻得不夠盡興?那咱們再來一次。”說罷,作勢又要吻上玉傾顏的脣。
玉傾顏受驚過度,連忙撒腿逃躥。
哇啊啊啊啊啊啊——這個白曉月今天是怎麼回事兒呀!莫非他鬼上身了?!
看見玉傾顏像只受驚的小白兔慌不擇路,到處亂躥,白曉月臉上不禁浮現出一抹深刻的笑意。他露出一副壞壞的痞子相,緊追玉傾顏身後,就好像老鷹捉小雞似的,緊追玉傾顏不放。
“小傾顏,快跑喲!被抓住了,可是要受到懲罰的喲!”
轉過假山,白曉月突然運輕功高高躍起,左手抓住玉傾顏的右肩,一記華麗麗的過肩摔,力道拿捏得恰到好處,恰恰將玉傾顏摔倒在草坪上,卻又不會傷着她。
“小傾顏,還想玩嗎?”
烏雲蓋頂,龐大的黑影從上方壓下,聲音中隱含戲謔之意。
玉傾顏鬱悶之極。
嗚嗚嗚,爲啥她這輩子都是被壓的命運啊!
她不幹啦!她要反撲!
假山邊長滿了花花草草,繁花似錦,柳樹如蔭。她仰面躺倒在草坪上,他就壓在她的正上方。
白曉月低頭看着被自己壓在身下的女人,小鹿似的靈動的大眼睛到處亂轉,目光閃躲遊移就是不肯好好地看着他,似乎在刻意逃避着什麼。
“小傾顏,你很不乖喲!”
滿意地看見她的顫抖,滿意看見她瑟縮在自己身下露出獨屬於女兒的嬌羞。
傾顏……我的小傾顏……
他由衷地笑了。
“白曉月……別……別啦……在這裡……”
玉傾顏嬌羞閃躲,無奈被白曉月牢牢制住,她根本無法逃脫,只能夠承受。
“爲什麼不呢?我喜歡……”
飄來白曉月身上淡淡的寒梅冷香。與玉傾顏身上的曼陀羅花香交融,是那般的甜蜜美好,就彷彿一種燻人欲醉的味道,充滿甜美的蠱惑。
從白曉月清澈如鏡的冰藍眸底,玉傾顏看見自己是那般的美麗純潔,宛若仙子,又是那般的嬌俏迷人,惹人神蕩。
陽光照亮了她嫣紅羞澀的臉龐,照亮了她如玉晶瑩白皙的肌膚,映襯着一地紅花綠葉,璨燦生輝。
迷離中,白曉月彷彿看見了那雙紫羅蘭眼眸——蠱惑,迷醉,彷彿曼陀羅的毒汁,只需一眼便已深深烙入心底,再也無法忘記。
她,就是那甜美蠱惑妖嬈邪魅的紫色曼陀羅!
他,眼底不復清明,染上一層緋紅的迷醉。
緊閉的雙眼,輕顫的睫毛,僵硬和緊繃的身體泄漏了主人的羞怯和緊張。因爲是他,她的心跳躍動到一個不可思義的頻率。身體繃得緊緊的,緊張地等待他的進一步動作。
他和她,一人白衫清雅,一人紫衣魅惑,一地落英繽紛。
光顧着相互糾纏的他們,似乎誰都沒有注意到,身後漸行漸近的腳步聲。
一抹明黃身影,一聲陰冷質問,打破了他們的癡癡對望,驚得玉傾顏幾乎魂飛天外,心魂欲裂,
“你們在幹什麼!”
他轉頭,她擡頭,他們的目光同時穿越層層綠茵,落在身穿明黃長袍,目光凌厲逼人的鳳玄殿身上。
二人同時驚怔。
連忙爬起來,整理衣冠,玉傾顏彎腰,對着鳳玄殿遙遙而拜,“微臣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白曉月神色淡然,就彷彿剛纔發生的事情不過是曼陀羅花下一個甜美的夢幻,什麼都不曾發生。他拱手對鳳玄殿說:“白曉月見過皇上。”
“國師,你能否給我解釋解釋,你跟玉丞相剛纔是怎麼回事兒?”
冰冷夾雜着怒色的目光在玉傾顏和白曉月之間來回巡視,眸帶嘲諷,語帶譏誚,鳳玄殿冷冷地質問。
白曉月淡定回答:“回皇上的話,臣正在跟玉丞相聊天。”
“聊天?!”鳳玄殿一聲冷嗤,譏誚道,“聊天,聊着聊着,就聊到地上了嗎?”
白曉月神色不變,淡定道:“回皇上,那不過是臣跟玉丞相開的玩笑。”
“玩笑?國師,有些玩笑無傷大雅,開開無妨。有些玩笑可是事關國體,輕易開不得呀!”鳳玄殿冰冷警告。
“皇上說的是,是臣莽撞了。”
白曉月老老實實承認自己的錯誤,一點都不像在玉傾顏面前所表現出來的無賴。玉傾顏不禁暗罵白曉月虛僞。
彷彿洞悉玉傾顏內心的咒罵,白曉月偷偷朝玉傾顏投來一瞥,眼神曖昧,含情帶笑,看得玉傾顏不禁紅了臉蛋。
看見玉傾顏和白曉月旁若無人地在那裡眉來眼去,完全不把他這個當皇帝的放在眼裡,鳳玄殿把所有氣都撒在玉傾顏身上。他滿面怒容質問道:“玉丞相,你很閒嗎?難道沒有人告訴你,神殿是國師清修之所,不能夠隨便進入的嗎!”
玉傾顏自知惹火了皇帝,乖乖承認錯誤。她可不敢跟皇帝硬碰硬,“微臣知錯!請皇上責罰!”
“哼!”鳳玄殿甩袖,怒責道,“玉丞相,別怪朕不提醒你,御鳳國不興男風。你在府中養男寵也就罷了,別把你那些惡劣品性帶進宮中,敗壞了宮裡習氣。”
玉傾顏憋屈之極,忍不住咕噥道:“人家哪裡有敗壞風氣嘛,分明就是白曉月強X我。”
鳳玄殿耳尖,捕捉到了玉傾顏的自言自語,他怒喝道:“你剛纔說什麼?!”
“呃……沒有沒有沒有!人傢什麼都沒有說!”玉傾顏指天立誓,“微臣說,微臣知道錯了,絕對會按照皇上的要求做,絕對不會敗壞朝庭風氣!”
白曉月也聽見了玉傾顏的叨咕,雖然現在爲時尚早,不過既然已經被鳳玄殿發現,那麼鳳玄殿必生嫌隙,他還不如順水推舟將事情做實。
白曉月拱手對鳳玄殿說:“皇上,玉丞相說的不假。相信剛纔皇上也已經看到了,臣也不再隱瞞。其實,臣和玉丞相……就像皇上看到的那樣,並非玉丞相勾*引臣,而是臣強X玉丞相。”
聽見白曉月如此直白地承認自己的所作所爲,玉傾顏禁不住紅了臉,耳垂髮燙,火辣火辣。她糾結起最兇狠的目光,惡狠狠地瞪向白曉月,眸中火光烈烈,恨不能將白曉月燃成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