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笑笑，“沒事，不過你找我究竟有什麼事？”林玲才新加坡回來沒多久，照理說應該不會急着處理什麼公事。
林玲看看周圍表情不一的幾個男人，“如果你不想回公司的話就在這麼談也可以。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客廳內，南林玲拿出一張刻錄好的盤遞到芊芊身邊，“我記得你電腦裡有個特殊的聲波識別裝置，可以根據音波來辨別真假。”只要利用電腦可以辦到的事，她通常第一時間會考慮來找芊芊。這也是相識多年培養出的默契。
芊芊笑了下，“你有錄音要我幫你分析？”
“咳……南小姐，需要我們迴避麼？”夜巖有些尷尬的問了一句，如果她們處理的是天使集團的公事，有旁人在場似乎不好。
南林玲擡眼，“不用，嚴格說來這不算公事。只不過，是集團裡的閒事。”幕後大老闆失蹤，讓底下的員工不知道去哪裡找人，這算是哪門子的公事了？
芊芊挑眉看着她，“青，你是爲了半夏的事？”從她回來之後好像也沒怎麼瞧見過半夏，算算日子她也有消失了差不多二十幾天。
林玲坐在沙發上，略微頷首，“今天早上趙珍之前派出去的人從日本帶回了公孫禍，據他親口說的，那天在倉庫裡他的確看到半夏身上穿着那件拍賣品水紗。”只是他之後的話，可信度實在堪疑。
“公孫禍？趙珍真的捉了神偷？”那個傢伙莫名號響叮噹，當年盜法老墓時都沒人奈何的了他呢，看來趙珍這次是真的被半夏的事攪得失去慢慢玩兒的興致，所以纔會目標明確的直接抓公孫禍回來。
林玲點了下頭，“你說的不是重點。我已經回公司問過公孫禍，他說那天晚上半夏對他下了藥，而且還準備讓他籤合同。當時她手上拎着那隻白色行李箱，準備好了直升機，打算天亮後直接回柏林。”
“回柏林？半夏是一直不怎麼高興到臺灣來。不過她真的要回去柏林，應該也不至於切斷跟外界的聯繫吧。我記得以前她就算是在做重要的藥物研究實驗時也會記得隨身攜帶通訊器，爲的就算確保天使的人能聯繫得到她。”她們的工作性質少不了會有些危險因素，自然有隨時保持各方聯絡的好習慣。
林玲揉揉眉角，“沒錯，就因爲半夏有這個習慣，所以趙珍纔會認爲她是出了某些意外所以纔沒辦法跟我們取得聯繫。我問過公孫禍，他說半夏那晚是憑空在他面前消失的。”憑空出現和消失這種事對於水半夏來說不算奇怪，但……
芊芊不覺有異，“憑空消失？那有什麼不對麼，半夏哪次出現不是突然的會嚇人一跳？”她們一起住過兩年多的時間，早已見怪不怪。
“憑空消失對半夏來說的確沒有什麼不對。不對的是，她在消失之前並沒有叫公孫禍在之前擬好的合同上簽字。以半夏做事的習慣，她不了了這件事是絕對不會啓程回德國的，那份合約當時就在倉庫的地上，我拿去化驗過，上面只有半夏的指紋。”也就是說那份合約公孫禍還沒來得及碰到，半夏如果是要消失，沒道理急於那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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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錯愕的看着她，“你的意思是說，半夏不是自己想要離開的？”按照青的說法，如果水半夏當時不是自己想要離開，還有誰有那麼大的本事可以讓她憑空消失在別人眼前？她記得水家好像早就只剩下她一個人，至於她的幻術也是來自家傳，並沒有師承何處的問題。
林玲笑笑，“這件事好像真的有趣了。我讓你辨別一下公孫禍說的話究竟是真是假，上面有結果了麼？”
芊芊盯着電腦屏幕上下兩串頻率相近的音波，輕點了下頭，“這些音波沒有問題，他說的話是真的。”
“那可糟了，我們沒辦法去找半夏。”如果不是今天真的遇到，她絕對不會相信有這樣離譜的事發生，半夏竟然……
“老闆，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究竟水總裁去了什麼地方，我們爲什麼不能去找她？”還有什麼地方是她們天使集團踏足不了的？
南林玲不急於宣佈答案，反而問道，“我記得之前你跟阿迪還有溫暖遇到了一個導演，他手上有一個還在整理中的劇本。”那個故事當真是出自公孫禍的手筆。
芊芊納悶的看着花瑰，“什麼劇本？花瑰你們想到演藝圈發展麼？現在好像武打的動作越來越精湛，你過去了絕對會是一流的替身人選。”
“俞少，你有所不知，那個還在整理中的故事劇本是神偷公孫禍寫的。”花瑰認真的開口。
芊芊果然愣住，“公孫禍寫劇本？他什麼時候轉行了？”現在是比較流行有副業沒錯，可他一個做小偷的改行去寫劇本……是不是也太誇張了？
“你就是這樣，總相信自己眼睛看見的東西。”金晴聲音淡淡的，透着一絲絲哀涼，“眼見爲實不爲錯，可是你這樣全盤否定我，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呢？”
“那你想讓我怎麼辦？生我育我的母親被最愛的妻子推下樓去了，你又考慮過我的感受嗎？你知道我這幾天過的是怎麼樣生不如死的日子嗎？天天守在醫院裡看着變成植物人的母親，我沒法跟她說話，因爲她也聽不懂，只是一個勁對我傻傻的笑。金晴，我已經夠可憐了，你爲什麼還要來指責我？”肖元宇的聲音微微發抖，他的情緒顯然很激動。
“我沒有指責你。肖元宇，如果你對我持有一點點的信任，這件事也許就不必以官司的形式解決，打官司終究還是兩敗俱傷，你也說過我們結髮七年，有什麼事是不能坐下來好好商談的呢？”金晴始終保持冷靜，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暗藏在胸膛的那顆心已經快要蹦跳出她的喉嚨。
“我沒辦法，對不起，我沒辦法冷靜下來好好談。”肖元宇雙手捂着腦袋，表情尤爲痛苦，“拜託不要牽扯到我母親的事上，我現在是想好好和你談一談南林玲的事情，不要扯開話題。”
“關於南林玲的事情，我什麼也解釋不了。”金晴無力笑了笑，側身從他身旁繞了過去。
“金晴，我最後提醒你一次，他不如你想象得那麼簡單！”肖元宇在她身後咬牙扔出最後一句話。
“你也比我想象中複雜得多，又憑什麼讓我相信你的話呢？
”金晴站在樓梯口，微微低頭望着他，“我只知道，誰對我好，我便會對他好。”
“別傻了，金晴，你就不能聽我一次話嗎？我這次真的是爲你好！”肖元宇急急想要追上來，然而金晴卻已經手快地打開家門，“砰”地一聲將他關在門外。
“金晴，我雖然騙過你，但我決不會利用你。南林玲，他接近你，絕對是想從你身上牟取利益。你別天真被他利用過去，到最後追悔莫及。”肖元宇輕輕釦着門，對她坦言最後的警告。
門內沒有一點動靜。肖元宇無奈地嘆了一聲，轉過身慢慢走出了樓道。
靠在門上的金晴微微闔上眼簾，疲累地緩緩坐下，她躬身曲腿，將一張滿是淚痕的小臉藏在膝蓋裡，如同一隻受了傷的小鹿在獨自舔舐傷口。
現在，她好像誰也無法相信了。
受刺激？沒錯，她好像的確是受刺激了。金晴扯動了下嘴角，苦澀一笑：“就回答我的問題就好。”
“不會。”他的聲音在涼薄的風中透着堅定。
“謝謝。”金晴的笑意慢慢由苦轉甜，她緩慢吐出兩個字後便按下了“結束通話”鍵，腦袋一歪，整個人斜躺在地上，睏乏無力地閉上了眼。
南林玲聽着那頭傳來“嘟嘟嘟”的忙音，脣畔的笑意慢慢收斂，擱下手機，他擡首望着窗外皎白的明月，黝黑的眸襯着潔白的月色，這一刻的意境異常美好。
洛月，我真的好想你。
“起訴！絕對要讓她好看！”晚飯期間，金小米猛地拍着桌子，情緒異常激動。
肖元宇黑着一張臉不語。
“哎喲，我的乖女兒哎，別大聲嚷嚷，對孩子不好。”羅嬌玉心疼女兒，忙撫着她的背安慰道。
“媽，我想起訴！”金小米任性地撅着嘴，放下筷子不吃飯。
“起訴，律師費你出嗎？況且金晴已經同意協議離婚了，何必折騰呢？”肖元宇瞪了她一眼，繼續埋頭吃飯。
金小米臉色一滯，雖然不再說什麼，但臉色顯然不好。
夜晚。
金小米關好門，爬到牀上緊挨着肖元宇，扳過他的臉，逼着他盯着自己：“我就要你們起訴離婚！”
肖元宇闔起書，不耐地瞪了她一眼：“還任性呢？說過了不必這樣折騰下去了！非要把事情鬧大嗎？”
金小米不滿地爬起身：“我就是希望你們倆光明正大的離婚，然後咱倆再風風光光地結婚！”
肖元宇淡淡嘆了口氣，保持沉默不語。
金小米眼珠骨碌一轉，湊近他詭異一笑：“別以爲你在外面和南林玲做的那些交易我不知道。你讓南林玲刻意接近金晴，然後拍下他們倆親密的照片作爲以後官司離婚的證據，你如果選擇協議離婚，做的這一切不就白費了？”
肖元宇臉色絲毫沒有動靜，他拿起手機，百無聊賴地發着短信。
“可是，你不是一直希望金晴離南林玲遠一點嗎？你想想，如果你在官司離婚上展示那些照片，你覺得金晴會怎麼樣？”金小米繼續引導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