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翠花皺着眉頭,指着暮雲詩:“我說你這死丫頭說話就不對了,不管怎麼說我們也是你的長輩,你咋一點也不尊重呢?”
“你爹難道尊老愛幼都沒教給你嗎?一點教養都沒有,竟這樣對長輩說話!”
看着她那理直氣壯的模樣,暮雲詩現在真的覺得手很癢。
要不是火候不到,現在真想上去一頓暴揍。
雖說這尊老愛幼是傳統美德,但是你要看尊的是什麼人。
那人本就是一個垃圾,那麼也沒有必要給他留下薄面。
暮雲詩對暮高軒和暮成澤安撫過後,將他們扶到房間裡面走出來,關上門,看着趙翠花道:“當初分家之時已經寫得清清楚楚,與你們老宅一點關係都沒有,今日我也沒時間跟你們瞎扯,說吧,你們今日過來想做什麼?”
一旁的暮蕭山指着暮雲詩罵道:“我看你是欠教育了是吧?怎麼跟你長輩說話的?”
看他一副指着她要上來打的樣子,暮雲詩眼睛一冷,上前就直接一腳踹了出去。
這一幕可把所有人都驚呆了,張着嘴巴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完全沒想到,暮雲詩會把人直接這麼幹脆利落的踹出去。
趙翠花也給嚇懵了,隨後反應過來,趕緊誇張的過去,扶着暮蕭山:“哎喲,我的兒啊,你怎麼樣了?傷着沒有啊?”
“娘,我的腰撞到石頭了,好痛,趕緊給我把這小賤蹄子打死……”暮蕭山惡狠狠的說着。
只可惜這話纔剛剛落下,暮雲詩上去又給了他兩巴掌。
語氣冰冷的警告:“你要是再敢罵一句,我把你這張嘴徹底封起來!”
趙翠花轉過頭,惡狠狠的瞪着暮雲詩:“好啊,你這個小賤蹄子現在是長本事了,竟然連你二叔都敢打,我倒是看看你們今天三房的能飛上天不成!”
這話說完便對着邊上的暮青雲和暮洪哲喊到:“你們上來,把這個小賤蹄子給我按住,我今天不打得她滿地找牙,我就不姓趙!”
暮洪哲和暮青雲也覺得今天想要去賺這個錢,必須把這個小蹄子給打趴下。
到時候整個三房還不是任他們拿捏,花這麼多錢請這麼多人,到時都落到他們的口袋裡不是更好嗎?
有了這樣的算盤,便搓着手聽趙翠花的話,一點一點的往前,順便把身上的揹簍都拿下來了。
村長一見這陣勢,那還得了,當着他的面,竟然要以多欺少。
雖說雲詩丫頭剛剛直接動手有點不對,但是這一巴掌和這一腳打得他心裡都痛快。
要不是場合不對,都巴不得上前去助威吶喊。
裡面的帝爵冥,聽到外面的人竟然要打暮雲詩,一張臉都黑成了下來。
傳出來的聲音也冰冷刺骨:“誰若敢動她分毫,我便廢了誰!”
“敢傷她一分,我便讓你滿門陪葬!”
暮雲詩聽着男人的維護,心裡暖洋洋的,果然是撿了一個寶回來,知道疼媳婦。
咳咳咳,雖然還不是,不過早晚的事情。
那聲音是霸道又護短,裡面濃濃的殺氣,硬是將暮洪哲和暮青雲逼得停了下來。
轉頭想看房間裡的人,但是現在門卻是關着的。
他們覺得這一生就讓他們的,後背有些發麻,暮洪哲有點後退,卻被暮青雲回神後拽住了衣角。
“你怕啥?那裡面的不就是個廢物嗎?全家都讓土匪給弄死了,他還想怎樣?真有那麼大能耐能被土匪傷成那樣?”
暮洪哲覺得自家四弟說的這話也有點道理,便點了點頭,壯着膽子,繼續往暮雲詩那邊走。
而暮雲詩也害怕帝爵冥到時真的出手會暴露些什麼,
趕緊跑過去,打開房門,對着帝爵冥擠眉弄眼了好一會兒,見對方臉色緩和了,這才又關上門,回過頭。
原本以爲暮雲詩是想跑到家裡面去躲起來的,卻不想她只是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背對着他們好像臉部表情扭了扭,隨後回過頭就是冷笑着又把門給關上了。
村長有些爲難得道:“雲詩丫頭,不如你先進去這裡交給我來處理,處理好了你再出來!”
“不用,村長爺爺,今日確實該和老宅的算算賬,你們都閃到一邊去,免得濺着血!”回過頭的暮雲詩,一邊說着,一邊活動着自己的手腕。
手上的關節被她掰得咔咔作響,此刻的暮雲詩黑黝黝的臉上,卻掛着燦爛的笑容。
活動了脖子一下,見那些人還站在原地,不由瞪了她們一眼:“停下來幹啥呀?往後撤,車到五米以外,不然誤傷了可別怪我!”
她的自信就像是從骨子裡面散發出來的,那些村民聽了這話不自覺往後退。
村長帶着三個兒子想要往前,卻被另外一隻手拉住了,一回頭就見着是金陽先父子二人。
趕緊開口道:“東家,你們倆可來了,雲詩丫頭這……”
金源呲牙一笑道:“村長爺爺,我們還是站在邊上吧,他們的家是交給暮姑娘自己處理……”
“可是……”村長還是滿臉擔憂。
話沒說完又被金陽先打斷了:“村長叔何必擔心?我們這麼多人在這難不成還能讓他們站着了上方嘛?情況不對,我們再上就好了……”
開什麼玩笑小姐,那可是連一個山寨一晚上都能處理掉的人,更不要說這幾個不要命的了。
既然小姐想要動手,他們當然是要創造條件,絕對不能讓人阻攔的。
光看小姐這笑顏如花的樣子,就知道這幾人一定會被打得很慘。
應該是早就想打他們了吧?
這樣想着兩人臉上的笑容更是加深了幾分,讓村長越發的看不懂了。
雖然剛剛小丫頭突然間出手將暮蕭山打倒,但也不代表能打過兩個大男人啊。
這暮蕭山平時好吃懶做,力氣小點可能也說得過去。
裡面的暮高軒一聽外面這些話語,哪還坐得住啊,顧不上那麼多,就想打開房門,聽到傳來的腳步聲。
暮雲詩轉頭看向金源對方會意,立刻去拽住了門把手,死活不讓裡面的人出來。
“暮大叔,你就在裡面呆着吧,外面有我們在不會有事的,你放心,不會讓人傷着暮姑娘。”
“你們別拉着門了,讓我們出來,這件事情由我們長輩來處理,她一個丫頭能懂些什麼?”
不管有沒有人,這丫頭雖然現在性子變了,但是也還沒穩定的,到時也害怕,磕着碰着咋辦?暮雲詩在他們的心裡那可是寶貝疙瘩,寧願自己捱打也絕不讓她被欺負的。
此刻的暮成澤在房間裡面轉悠了一圈,把扁擔拿在了手裡。
“金小公子,你趕緊把門打開,不然我可要砸門了!”
暮雲詩見那邊拖不了多久,便轉頭看向暮洪哲和暮青雲幾兄弟,擡手對他們勾了勾:“放馬過來吧,三人一起上別浪費時間!”
三兄弟一聽這丫頭片子,口氣還不小,既然老爹和三哥都不出來,那就好好趁機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頭。
把揹簍往邊上一踢,就朝着暮雲詩走過來了。
邊上那些大漢揹着揹簍捏着揹帶的手都緊了緊,巴不得上去直接把這三兄弟打死。
但暮雲詩和東家不讓他們上,村長也不開口,東家還去攔着暮高軒父子那邊,他們着實有些看不懂。
只可惜,這三兄弟在逐漸走進暮雲詩的那一刻,瞬間就被秒殺了。
簡單利落的一個掃堂腿,將三個人掃倒,隨後一陣拳打腳踢。
像是打的不過癮,暮雲詩抓起地上的揹簍一個勁兒往,三個人臉上砸,往身上砸,肚子上砸砸的全是不致命的地方。
三人被打得嗷嗷直叫,周圍的人完全沒反應過來,除了瞪大眼睛,他們不知現在該有什麼樣的表情。
在裡面的暮高軒與慕承澤,原本擔憂的要死,聽到外面傳來的慘叫聲,相互對視一眼,嘴角都跟着抽了抽。
躺在稻草鋪成的牀上,帝爵冥原本臉色陰沉,聽到外面傳來慘叫聲後,反而勾起了嘴角。
那些村民眼睛瞪大,嘴巴張開,過了許久才吞了吞口水,不知是誰帶頭喊了一聲好。
很快暮雲詩將那揹簍直接套到了三個人的頭上,對着邊上的那些村民勾了勾手,比劃了幾個動作。
最年輕的幾個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上前就跟着一頓猛踢。
趙翠花現在也是自身難保,根本看不到情況,他們也被先前的一幕嚇傻了,等回頭的時候不知道是誰把揹簍也套到了她們的頭上。
原本這些人去做工,媳婦兒這幾天也習慣了,倒沒覺得啥,結果發現所有人都站在這裡,還吵吵嚷嚷的便過來查看。
現在他們家男人都去打架了,剩下這兩個女人站在這裡絕對不能讓她們礙事,所以抓起別人的揹簍也套在了趙翠花和王雲霞的頭上。
害怕這兩人看見還在上面蒙了兩層布,女人之間打起架來,那可是又抓又撕的,但是現在被罩起來了又抓不着,也就照着男人那樣一腳一腳的踹。
男女各分一邊,誰也不相上下,哀嚎聲遍地。
村長站在那裡目瞪口呆,都有些反應不過來了。害怕出認命,又不敢喊出詩人來,值得一直比劃着動作。
暮雲詩見打的差不多了,讓人將他們擡着提得遠遠的丟到地裡面去。
被丟到地裡面的四個人半天都沒爬起來,哎喲哎喲的,看來是打的不輕。
見他們這樣,暮雲詩也就放心了,起碼現在沒有了行動的能力,也不可能來報復爺爺和老爹。
走到地埂上,居高臨下地警告道:“若是下次再敢來招惹我們三房,我就直接廢了你們的腿,廢了你們的雙手,別再想着用什麼長輩的架子來壓我。”
“你們敢到我家來對我出手,與擅長民宅欺辱他人無異,這麼多人都可以作證,所以我就是打死你們也不犯法,明白嗎?”
“若是聽不懂就去問問讀書的暮青雲,問問他到底有沒有這樣的說法!”
“要是他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不介意他去衙門問一問。”
此時的幾個人打得渾身痠疼,根本就不知道是誰下的手。在雪地裡面掙扎了半天,才把頭上的簍子拿下來。
氣的要死,但是卻罵不出來,也不敢亂罵了,身上更是又疼又冷,都溼了。
涼風一吹,瑟瑟發抖。
站在另外一邊看戲的衆人哈哈大笑,現在村長算是明白了,爲什麼東家二人要拉着。
心裡也痛快的很,這一家人早就該捱打了。
竟然敢來擋着村裡人的活路,就算打死他也不會拉着的。
這種喪盡天良的人才沒有人願意去管,對着邊上的那些起鬨的,假裝呵斥一聲。
“行了,看戲也看得差不多了,該幹活就幹活去吧,不要耽誤東家的時間!”
“好嘞!”衆人樂呵呵的應着。
現在從房間裡面出來的暮高軒和暮成澤,手裡面拿着竹子和扁擔。
看着不遠處地埂下面躺着的幾個人,他們嘴角都忍不住抽了抽。
暮高軒有些不忍想要上前去扶,卻被邊上的暮成澤拉住了。
“得了,現在與他們沒有任何關係,竟然欺負到門上了,打得也是對的,下次來了你我二人也不能留手,現在雲詩丫頭頭一個人撐着這個家就不容易了,總不能讓老宅的這些人再附上來!”
雖然心有不忍,但是暮成澤還是拎得清,對於今天的結果,他們也只認爲是村裡面這些人幫了忙,壓根不知道罪魁禍首是暮雲詩。
其中一名膽小一點的男子開口詢問道:“ 要不要將老宅的這些人送回去啊?丟在雪地裡不會出什麼事吧?”
暮雲詩轉過頭對他呲牙一笑:“二柱哥,放心吧,這種禍害遺千年死不了的,我們還是不要浪費時間了,東家都過來了,先去幹活吧。”
之前確實因爲老宅的人浪費了一些時間,金陽先負責二人一直見人沒過來,有些不放心便匆匆忙忙趕來看了。
村長也不敢耽誤,趕緊招呼的人,大家一起上山了,留下老宅的人躺在雪地裡面還好。
那些女人也裝作什麼也沒有發生,默默的離開了,嘴角的笑容卻是壓都壓不住,心情爽到爆。
另外一邊的孫香剛做好家務,準備帶着孩子出去一趟,想着看看能不能挖點野菜啥的。
雖然他們在這能有一點紅薯填肚子,但是婆婆不願意給吃多的。
兩個孩子晚上老是餓得睡不着,只能趁着做家務質疑的時間去找找多餘的。
沒想一開門就見到幾個人,鼻青臉腫一瘸一拐的回來了,嚇了一大跳。
“娘,相公,你們這是怎麼了?”
原本就有氣沒地方撒的,暮蕭山現在稍微回過一點神來了,手疼的不行,他便直接一腳踹在了孫香的身上:“你個賤人,今天竟然見死不救!”
被踹在地上的孫香完全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她身後跟着的兩個孩子也嚇得瑟瑟發抖。
看着娘又被打了,大丫和二丫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暮蕭山抓着一旁的掃帚,就要繼續去打孫香和兩個孩子。
被吵得頭疼的趙翠花罵道:“差不多就行了,打死了,到時你來做飯吃啊?家裡活是誰幹?”
她當然不是爲了心疼孫香,只覺得二兒子下手有些狠,怕打出什麼問題來,到時又要花錢去看,家裡還沒人幹活,其餘兩個媳婦都是懶貨,根本指望不上。
孫香被打了,站起來後將兩個孩子護在身後,害怕她們受到傷害。
“相公,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你先消消氣,我去給你們請郎中!”
“賤人,那你還愣着幹啥?”暮蕭山憤憤的罵一句又準備打。
現在他是一肚子的火無地發,只能拿這個臭婆娘撒撒氣了。
看着孫香帶着兩個孩子逃一樣的離開,他在地上脆了一口濃痰:“我呸!不下蛋的雞一天就知道吃,早晚休了你!”
跑得不遠的孫香,聽到他的話,身形一頓,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不過爲了兩個孩子她硬生生忍了。
一直以來男人就是好吃懶做的,她會去鎮上接些秀活回來幹,家裡活也是能幹的就幹,也正因爲這樣,婆婆才一直容忍着她呆着,沒讓暮蕭山將她休掉。
她走了倒是沒什麼,但是這兩個孩子那麼可憐。就算日子再難也得熬下去,走到五嬸子在家門口不遠處。
五嬸子出來就看到她在哭,擔憂的問道:“孫氏,你這是怎麼了?咋後面都是泥巴?摔着了?”
這不關心還好,一有人關心,孫香的眼淚就嘩啦啦的往下掉,邊上的大丫一邊哭一邊道。
“是我爹......又打我娘了,我們什麼都沒有做,嗚嗚嗚……”
一聽這話,五嬸子臉色也變得鐵青:“這個混蛋,一天好吃懶做就知道在家裡面欺負女人,也不是我說你,孫氏好歹也得自己立起來,不然你以後這孩子跟你日子怎麼過?”
孫香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淚水,委屈的道:“我也知道,但是現在兩個孩子和我都得靠着這裡吃住,要是離開出去了,我們可拿什麼生活?”
“沒田沒地的,連爹他們出去了都沒有,更不要說我們母女三人了,現在到處那麼亂,出去怕是要餓死的,雖然在這兒會挨點打,好歹孩子還能有一口吃的,真要出去了,連個遮風避雨的地方都沒有,我該怎麼活?”
這話也是大實話,五嬸子無奈的搖了搖頭:“唉,你以後就避着點吧,能不惹那些人儘量不要惹那老宅的都是瘋子,賺的銀子也別都給趙老婆子,多少身上留着點。”
“噯,謝謝你的關心,我知道怎麼做的!”眼見着時間不早了又得去請郎中,孫香匆匆忙忙的就告別離開。
而另外一邊的,從大山裡騎着馬兒走出來的花無痕也來到了清水鎮,在鎮門口他犯難了,母親說要尋找的人就在這兒,不過這麼大一個鎮子該去哪兒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