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便是祭祀月神的時間了,在這個時刻,紫月國全國平民以及貴族,都要開始禱告一個小時,向月神祈福。
即使是撒恩也是不能免俗的,雖然他對神並不忠誠。
經過今天的測試,撒恩更是相信,這個世界上所謂的神,不過是一些被人神話的歷史人物罷了,不然,就憑自己對神的褻瀆,自己就不該被神給選中,那在他看來,簡直如同一個笑話。
禱告結束之後,便到了傍晚。這時人們會成批舉行焰火晚宴,一同慶祝這個偉大的節日,並且一同賞月。
他不禁想起自己在前世的中秋節來,雖然在前世沒有七個月亮。
時間總是很快,在人們的祝福和歡呼聲中,撒恩坐上了前往紫月帝都的車隊,當然還包括月新。
月新有些興奮,雖然她是出生在貴族世家,但卻也從未去過帝都,除了自己的爺爺和父親外,整個斯因特林州,去過帝都的人也佔不了十分之一。
因爲紫月帝國領土極大,東至月神海,南至魔霧森林,北至獸神平原,西至狼牙山脈。
當然,除了紫月帝國以外,還有西極冰月帝國以及魔霧森林之後的天月帝,以及夾雜在三大帝國之中大大小小數百個公國以及王國。
獸神平原,是除了三大人類帝國以外,一個由獸人部落組成的龐大帝國,不過這個帝國的組成較爲特殊,他們會每年在國內推舉一位帝王,並且如果這位帝王有較好的成績,那麼他將繼續擔任帝王這個職位。
和人類不同,他們的帝王傳承絕不是世襲制,而是不斷由新的帝王來改造帝國,並獲取公民們最大的認可和肯定,纔有可能繼續擔任帝王這個位置。
撒恩對於獸人,有些興趣,沒想到他們竟然會有類似於美國總統的推選制度,由公民來投票來獲得帝王的位置。
因此,撒恩覺得,這未免不是智慧低下的獸人,不斷前進文明的辦法。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人發明出這種推舉制度,可惜史書上沒有記載,這在紫月帝國的史書上也是一個迷。
因爲紫月帝國的崛起是在一千年前,而獸神帝國早已屹立上萬年了,這一切真的不是現在的紫月帝國所能比較的。
今天這個特別的日子裡,前來爲撒恩送行的特別多,不過撒恩一直苦苦盼望的人卻一直沒有出現,因爲他還在爲沒能來得及向伊莎解釋清楚而苦惱,對於這個從小陪自己玩到大的好朋友,雖然撒恩的心理年齡早已超過了現在的真實年齡,但仍舊覺得有些不太好。
月新通過不斷的旁聽推測,終於知道了撒恩的身份,並且當知道了撒恩竟然有過如此之多的驚人事蹟之後,她對撒恩有了一種莫名的感覺,似崇拜,似好奇,似喜歡,似訝異。總而言之各種各樣的複雜的心情都涌上了心頭,坐在車內,看着將頭轉向窗外的撒恩,月新只覺得自己內心中的某根弦似乎被撥動了。
故事總是坎坷的,沒有人能夠說自己幸福的走完一生,毫無牽掛。
車隊緩緩前行,越過人羣,走出了澤克斯城,不過撒恩期盼的人卻一直沒有出現,撒恩不禁有些失望。
但車隊之後,城牆的頂端,一位冰藍色衣裙女子,手持一朵雪白的莎梅,默默的望着車隊行進的方向。
她美得驚心,令人窒息,在風中揚起她冰藍色的長髮,如同一道倚麗的風景線。
她心中默默道:“撒恩,希望我們還有緣在見吧。”
突然,她化作一道冰塵飛向高空,突然一個巨影掃過,她一瞬間便坐在了那巨影之上,水晶一般的雙眸變得更加冰冷了。
……
撒恩忽然心中一跳,他望向天空,看着那刺眼的陽光以及朵朵白雲,心中升起一股奇異的感覺。
“有誰在和我說話。”突然撒恩自言自語道。
“什,什麼?我,我什麼也沒說啊。”月新正臉色發燙,腦子裡胡思亂想時,聽到撒恩的話,自然反應過來,有些作賊心虛的應聲道。
撒恩並不知情,呵呵一笑:“沒什麼,只是突然想起什麼罷了。對了,你既然去了帝都,那以後真的便不回家了嗎?”
“唉,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一聽到這件事情,月新就有些不自然,她悶了幾句,心裡總有些不太舒服。
撒恩當然不是幾歲的小孩,立馬道:“不好意思,提起了你的傷心事。那咱們就不談這個了,我想問的是,你對魔武學院瞭解多少?”
見撒恩轉向魔武學院的事,月新的心情似乎好了些。“我從小就對武技很有興趣,並且有關於可以習武的地方自然也是翻閱過不少資料。雖然沒有去過帝都,但有關於魔武學院的事,還真知道一些。”
撒恩眼睛一亮,有些興奮的問道:“那你說說,都有哪些?”
坐落於帝都城西郊外的一座巨大圓型建築,四周的圍牆高達數十米,十幾座尖塔式的塔羅風格,顯得極爲壯觀。略帶泛黃的大理石牆面上帶着幾絲裂痕,顯示着這座學院的古老和滄桑,大門處雖顯得空蕩,但是入門路口的腳印,仍展示着昔日的人來人往。
從安都澤拉州往帝都前行,正好能夠直接到達魔武學院,而用不着經過帝都之後,再進入魔武學院了。
所以,撒恩等人是除了極西方向的選中者中,來得還算早的一批。
下了馬車,看着眼前宏偉壯觀又不失古典的古老學院,從安都澤拉州被選中的青年們,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睛。
學院他們也見過,但安都澤拉州的貴族學院雖然裝潢華麗,不失大氣,但與這獨似一城的學院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撒恩和月新也下了馬車,經過這麼多天的長途跋涉,衆人也難免會有一些審美疲勞了,與初時剛剛出門時的那種興奮相比,現在已經算不上有多麼的興奮了。
從沒出過遠門的安都澤拉州的青年們開始竊竊私語起來,有的在討論自己以後會不會成爲一位大臣,在封爵授土,又有一些則更向往成爲一名魔法師,一想到那呼風喚雨,弄水玩火的奇異魔法,衆人更是難免一陣興奮。
撒恩雖然對於鬥氣魔法也很有興趣,但卻並不像年輕人那般熱血了,因爲他已經過了熱血衝動的年紀,現在的他,是一個心理年齡加起來高達八百多歲的老人,真要說起來,他甚至可以叫現在這些青年爲小小朋友。
“歡迎來到洛安魔武學院,從今天起,你們將會成爲學院的一份子。”
就在衆青年們興奮不已的時候,突然從天上傳來一名中年男子的聲音,緊接着便看到一隻巨大的黑影撲面而來,颳起一陣強風,直吹得衆人睜不開眼。
風聲漸息,衆人這纔看清楚面前的生物。
“好,好大!”
“這是什麼,好嚇人!”也有女子道。
“這是坐騎嗎?真威風,好想自己以後也有一個。”
……
“獅鷲獸,生活在維利斯塔山脈的一種兇猛飛禽,腳爪鋒利無比,能夠輕鬆撕碎巨石,一對雙翼更是強勁有力,可颳起堪比高級風系魔法的颶風,令對手大亂陣腳。而且,這種獅鷲獸極難馴化,除了現在魔法師的符文契約能夠令其成爲自己的座騎以外,就連劍聖都無法馴服它。”撒恩點了點頭,並且自言自語道。
月新有些驚訝,她雖然也聽說過這種兇猛的飛禽,但卻也沒有親眼見過。聽到撒恩如此輕車爛熟的說出有關獅鷲獸的資料,對他的好奇就更上一層樓了。“你是怎麼知道的呢?”
撒恩微微一笑:“書籍,永遠是人類最好的導師,同時也是我們人類最偉大的發明。”
“各位,請安靜,請安靜。”又是剛纔那名中年男子的聲音,衆人都安靜下來,將目光轉向了騎在獅鷲上的人影。
這個人一身銀色盔甲,頭頂紅色羽毛,臉若刀削,整個顯得正氣十足。不過當他看到下面這羣青年們嚮往的眼神時,卻也有些顯得傲氣凌人,那洋洋得意的神態,如何能夠掩飾得住。
等到所有人都在認真聽他接下來要說的話時,他這才繼續道:“我叫沐拉德·傑森,是這個學院的導師,同時也是上位大騎士,現在你們看到的猛獸,正是我的坐騎獅鷲。怎麼樣?下面的年青人,你們心動了沒有,內心的熱血是否已經引燃?如果你們還想見識更厲害的東西,甚至魔法,那麼就跟隨我,進入魔武學院吧。”
“那我們是不是也可以成爲和你一樣的騎士?”
“我可以不可以成爲一名優秀的鬥士?”
“還有我……”
……
年青人們這時熱鬧了起來,一邊興奮的向沐拉德請教着,一邊跟着沐拉德。
沐拉德跳下獅鷲的後背,露出一絲盛氣凌人的笑容,一邊從容的回答着各種各樣的問題,一邊帶着衆人往學院內走。
在學院的某座尖塔之內,透過窗子能夠看見兩個人正面對面坐着,一邊端着酒杯,一邊笑看着學院的大門口。
“沐拉德這個老傢伙又去那些小傢伙們面前耍威風去了。”
“呵呵,他啊,就是童心大,而且又好面子,哪一年你沒見過他去那些孩子們面前吹噓?唉,也是,我們都這麼大一把年紀了,想要找到一點溫暖的感覺,再也不想回到那個時代了。”這是一個蒼老女子的聲音,那一嘆,彷彿帶着無限的滄桑。
兩個人一說到這事,都沉默了片刻。
“好了,都別說這些了。快帶我們去看看今年的新生都有哪些天才吧,這一次我一定要給我們班拉到幾塊好料才行。上一次,你跟我搶人的事我還沒跟你算賬呢!”
“喔?你說的是辛吉娜的事?那本來就是我的人,什麼時候成我搶了你的人了?”老女人的聲音立刻變得無賴起來。
“你你你……,那,那咱們不說這個,那上一次你跟我借走的魔法水晶藤還沒還給我,那又怎麼算?”
“啊?哪有這件事,我根本不記得啊。”
“……,你無恥。”
進入魔法學院,首先是被安排進了一個集體宿舍,不過與自己前世的宿舍不同,在魔武學院的宿舍是一人一間的,但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這裡沒有洗手間這個概念,上廁所都是在自己房間內的馬桶裡完成的。
雖然這是這個時代人的習慣,但如果處理不好的話,房間內也會臭烘烘的。
躺在牀上,望着天花板,撒恩正想着一些事,突然窗外傳來呼喚自己的聲音,他站在窗口一看,正是月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