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顏敏也被歐西爾給震驚了。
“好!好樣的,不虧是我顏家的女兒!”顏一華驚喜過後,是無言的驕傲,他以有這樣的一個女兒爲榮。果然,她從不丟他面子,做事情都這般的轟動,讓人驚喜不已。
顏逸和顏楚也報以佩服的微笑,到現在他們才知道,原來她一直做的都是這樣危險的事。
想起剛纔她說有十幾個兄弟被人抓了起來,顏逸想了想,問道:“靜兒,昨天被抓的兄弟怎麼樣了?”要是可以,他願意幫上這一忙。
說到這個,歐西爾也鬆了口氣,“薄葉已經答應我放人了。”
“他會這麼好?”顏楚不相信。
是啊,他那裡會這麼好心。狠狠的颳了顏敏一眼,歐西爾才道:“他不會那麼好,他要我答應他一個條件。”
顏楚一怔,想起了看到他拉住歐西爾親吻的畫面,“姐,他不會是!”
歐西爾搖頭,“不是。他只是要我離開組織而已。”離開就離開吧,反正沒了她照樣還是得做事。
“只是這樣?”
“嗯。”雖然可能時不時被他騷擾,可她已經打定主意再也不理他了。任由他怎麼纏,不理就是不理了。
想着,她看向顏敏,“我知道你對我不滿,你也不是幾歲的小孩,麻煩你懂點事,看清以下如今這局勢,你以爲你有錢有美貌就什麼都可以了?沒有東國,你比外面的乞丐的不如!一直以來容忍你,一是爲顏家,二是看父親面子,三是二孃。與其來在我背後搞那麼多,還不如用來做些實在事。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都不配當一個東國國民!”
“這是我第一次警告你,也是最後一次,我不允許再有一次因爲你的一己之私害得無數人爲你遭殃,我有本事讓薄葉放人,也有本事把你弄進去!”
本來是想好好的教訓這個敗家女的,可一見到二孃那滿眼婆娑的雙眸時,她不忍心了。二孃苦了大半輩子,只有顏敏這一個女兒,自己要真的讓顏敏沒顏面在顏家,只怕這位二孃也會痛苦的過完下半生。
她沒有對自己做過什麼,也沒有幫過自己什麼。可她同情這個母親,爲了這個母親,她願意在給顏敏一次機會,要是她還在犯,就休怪她了。她不是聖人,一旦觸及到她的底線,她就絕不會輕易饒恕。
見他們都沉默,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好了,我累了,回房間休息了。”歐西爾擺擺手,不管事精神上還是身體上,她也真的累了。
伸手撐了撐腰,咬牙,她在也不和薄葉單獨在一起了。
顏楚見狀,趕緊跟了上去,歐西爾這個樣子確實讓人很不放心。歐西爾一手扶着腰,一點一點的往房間走,薄葉那廝他媽的也太狠了,像是最後的歡愛一樣,折騰死她了,還好今晚說服他了,要不然再回去再被他折騰,這老腰也別想要了。
“姐,你沒事吧?是不是摔倒了?”顏楚擔心的上前把人給扶住,見她一直扶着腰,自然就以爲腰受傷了。
歐西爾嘴角一扯,她真不好意思告訴這純潔的孩子實情啊,只好道:“沒事,累到了,休息一下就會好了。”她現在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了。
顏楚也沒再說什麼,送歐西爾回到房間裡,按住她坐在了牀上,才認真的看着歐西爾,道:“姐,我決定了。”
看到他那認真的神情,歐西爾心裡咯噔了一下,有種不好的預感。這小子不會說出什麼嚇人的事情吧?
“我要……”
“閉嘴!”歐西爾不讓他說出來,嚴肅的吼了回去。
他這樣的神情,無非是想告訴她,他想走她的哪條路!可是哪條路是好走的嗎?他不是她,他也是別人,這是他在民國裡唯一愛護的弟弟,她不能看着他出了半丁點的事。
顏楚一見歐西爾不顧他的想法就先讓他閉嘴,也急了,“姐,你能做的事,我也可以的。”他不認爲自己的能力差,他知道他聰明,要是在幕後策劃一定可以的。
歐西爾瞪了他回去,“你知道我做的什麼事嗎?”
顏楚看了她一眼,點頭。
“一個間諜!”歐西爾冷聲的開口,“一旦走上這條路,根本就沒辦法回頭。”她同樣,要是以後被人查出一點來,或者組織被人拔出,她照樣還是會被牽扯其中,可能到時候會逼得她做出什麼來。正是因爲擔心這一點,在牢內纔跟喬央說以後所有的事都不要告訴她,更不要再找她。
組織的人都是同生共死的,一個人的落網可能就會殃及所有的人被告發出來。
對待這些暗地裡搞組織的頭目以及成員,政府不會手軟。歐西爾決定踏上這條路時就已經做好了不回頭的準備,也知裡面的兇險萬分,更從來沒有想過把家裡人給搭上。正因如此,她在外一直沒有用自己在這個時代的名字,而是另外取了一個。
顏楚這個小子她瞭解,聰明,卻還是缺少處事冷靜,心境還浮躁,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正是一個成長的階段,在這完全沒有成熟時要他去做這麼危險的事,她是不會允許的。
顏楚堅定的點頭,“我知道。”他也做好了不回頭不後悔的準備。
“你知道個頭!”歐
西爾真想拍死他,“這個不是兒戲,不是每天接觸的那些事,更不是鬧着玩的!一個不小心,你這條命都沒有了!”
“姐,我不信,你都能做的事,我卻做不好。”要真是這樣,他還真配做她的弟弟?
歐西爾火都不想發了,這孩子太能氣人了,“顏楚,我警告你,你敢去做這些暗地裡的事,以後別喊我姐!”
顏楚不滿的蹙眉,“姐你怎麼這樣,危險的事你可以做,而我卻不行。”
“你看看你自己,行什麼?你以爲光腦子聰明就可以了?就算我同意了,你認爲爸和大娘還有大哥他們會同意嗎?要是你出了什麼事,你讓家裡人怎麼辦?”她知道顏楚這個孩子擰得很,現在要不說服他,他自己鐵定偷偷的去做什麼特工去了。
顏楚看着歐西爾,滿臉的受傷。他確實沒有想過家裡人的感受,可就算他去做了,也不一定會出事啊,就像她,這幾年來,不也是一點事也沒有。
歐西爾要是知道顏楚此刻心裡的想法,估計會一掌劈死他。
看他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歐西爾也放軟了口氣,“楚楚,你要清楚一點。每個間諜,都不會有好下場!”即便是取得了打量資料和訊息的間諜,他所付出的也是心酸的,她不願讓顏楚走上這條路。
“那你爲什麼要做?”他問,他想知道,明知道不會有好下場,她還是做了不是嗎?
歐西爾笑,挑眉,“這個你不會了解的,但是一定跟你們的不一樣。”她如何告訴顏楚,她是個北國人?她如何告訴他,她來自未來。而他又怎麼知道,她的滿心的壯志!
不過可惜,現在都被薄葉給扼殺了。
“那裡不一樣?”
“不一樣就是不一樣,我無法告訴你爲什麼。顏楚,如果要我選擇一種你死去的方式,那麼、我寧願你死在東國國旗之下,爲鮮紅的國旗,獻上你的鮮血,你的生命!”她擡高了頭,以一種絕對的嚴肅。
與其當個間諜糊里糊塗的死去,還不如上戰場,這樣的死狀,起碼對家人有所安慰,起碼,他的牌碑上刻着‘烈士’兩字。
顏楚聽了歐西爾的話,先是一愣,然後就開始起來。
歐西爾知道,自己的話讓他動搖了。
“想要爲國家做事,並不是只有一條路,就算你從商,照樣還是有辦法幫助他們。”爲了讓顏楚放棄當個潛伏者,她可算是費了不少的口水了。
顏楚認真的盯着歐西爾,半會,才道:“我一直都知道,姐你喜歡軍人。”她對待軍人一種嚴肅態度也讓他對軍人改觀。
“我也是自私的。”正如她自私的不想讓顏楚觸及這戰場的事一樣,她希望他安安穩穩的過完這一生,平平淡淡的,可是在這樣的年代裡那個人能做到過得平淡?顏楚身爲顏家的小少爺,更是無法做到。
做不了平淡,那麼就往上爬!
歐西爾終於說服了顏楚不踏上她所走的路程,心裡也少了分擔憂。
但是另一份擔憂也緊接而起。歐西爾在家裡窩了一個星期之後,實在是憋不住了,想出門去走走,看看外面怎麼樣了。可是一想到最近幾日來薄葉的‘行徑’,她有害怕得不敢出門了。
薄葉那廝不愧是行動派的,幾乎每天給她打電話哄她出門去找他,要不然就讓人送花送禮物,花樣是各式百出,天天還重複的。
她很怕,自己會不會剛一踏出顏家,人就會被他擄了去?這可不是歐西爾隨便亂想着玩的,就在昨天,薄葉打電話來的口氣已經有些變化了,再這樣下去,那廝要是真火了,直接到顏家來要人都有可能。
而現在,整個顏家的人都知道,那個薄葉將軍正在發奮的努力追求着歐西爾小姐。
“西子,你確定要這麼一直躲着?”
電話貼在耳邊,向來薄葉那廝似威脅的一句話,歐西爾二話不說,馬上掛了電話。心裡只有一個聲音:完了,他真的生氣了。
怎麼辦?總不能傻傻的呆在這裡給他抓吧?不行不行,坐以待斃不是歐西爾所爲,她得走了,得離開。起碼得多個一年半載的!
對的,走!
歐西爾做了決定,馬上衝上樓,‘嘟嘟嘟’的回到房間裡,從牀底下把一個行李箱拉出來,放到牀上打開,然後走到衣櫃那邊,把裡面的衣服全部一收,抱着全部丟進了行李箱裡。站在原地想了想,又倒回去打開抽屜,那裡面的一些日用品也全部丟了過去。
一切都準備好了之後,歐西爾把寬肩包一把帶上,雙手拎起沉重的箱子走出了房門。
一直都了樓下,放好從外面回來的顏逸看到搬着箱子的歐西爾時,驚了,“靜兒,你這是在做什麼?”
歐西爾拖着沉重的箱子一點一點的下了樓梯,道:“我得出去避一避。”要是實在不行,她就跑上海去!
“避一避?”顏逸一時沒反應過來,忽而想起某個男人的殷勤,黑着臉道:“靜兒,你何必怕他?”她不願意,誰能奈何她?再說顏家也不是歌擺設,還需要出門去避難?
說話間,歐西爾已經把大箱子放到了顏逸面前,“不是,你不瞭解那人,他要是真生氣起來,什麼都做得出來的。所以現在
最好的辦法就是,我出去躲躲,什麼時候他不找我,我再回來。”說起來也是,這個薄葉老是說話不算數的,都答應她不會再找她麻煩了,可每天電話禮物的送,什麼意思嘛。玩曖昧也沒有這樣光明正大的。
“你要去那裡?”顏逸問。
歐西爾一愣,忙着想要逃跑,忘記選地方了。“大哥,你有什麼好地方可以藏人的不?”
做得很逃難一樣,顏逸笑了出來,“這京城到哪都是他的地方,你能躲哪裡去?乖乖在家裡,他不會真上門來的。”對於這點,顏逸還是敢確定的,顏家幾百年的家族,不是輕易就會被一個將軍給擊垮。
再者,他若是真的重視歐西爾,那麼定不會找上門來,要擄人也是在外面守着,她人一出來就帶人走。所以這個時候,她呆在家裡纔是最安全的。
“不!你不知道,他剛纔打電話來威脅我了,我必須得走,你別攔着我,我剛纔聽說他在開會,顧不上我現在。”歐西爾的言外之意是,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啊?
“可是你。”
歐西爾拉着大箱子邊走邊回頭,“誰問起都說我毀容了,見不得人了!”
看着她慌張離去的背影,顏逸是又氣又笑,笑她可愛的樣子,氣她自己跑出去給薄葉逮。不管什麼時候看她,都覺得可愛無比。
這或者就是所謂的,因爲愛她,所以連她的壞習慣和無厘頭都深愛了。
歐西爾把大箱子往自己車的後面一丟,趕緊的跑進了前車門,嗖的一下踩開油門溜了出去。
從城市穿梭到鄉間的小路上,用了接近兩個個小時,歐西爾連夜趕到了距離京城有50多公里的小縣城裡。
熟門熟路的,車子駛進了小縣城內一處較偏僻的小院落裡。
這裡,歐西爾三年前就買下來的地皮,蓋了個小院落,前院可放車,後院有果樹有樹藤,景色優美。原本這是歐西爾買來打算養老的,沒想到因爲逃難,這會就得先搬進來住了。
對的,她確實買來給自己養老的,她喜歡這種前院空曠後院有果有樹的美景,特別是果樹她最愛,等到樹結果時順手摘下來就可以吃,洗啊什麼的就算了,方便又健康。
熄了車,歐西爾利索的先蹦進小屋子裡把燈打開,照亮了小院子,這才蹦出來把行禮都搬進去。
因爲剛來也沒有提前打掃衛生,屋子裡全部都是灰塵,一共有三間房間,比不上顏家裡的大,也沒有那設施,可卻小巧有型,符合歐西爾的審美觀。可是觀看三間房間,沒有一間是可以睡覺的。
無奈,歐西爾只得揹着小挎包,朝着酒店而去。
學着人家小姑娘蹦跳的樣子,歐西爾跳進了酒店的櫃前,“給我一間房間。”
前臺的小姐看了歐西爾一眼,恭敬的給她辦了卡,給她房號。
接過房號,歐西爾歪着頭看了一眼,給了定金,就朝着樓上跑了上去。可跑得太急了,剛到二樓的樓梯口猛的和一個人撞上,這撞擊過於強,歐西爾的身體被撞飛了出去。
“嗷!”可憐的歐西爾被撞到在地上,屁屁一陣的刺痛。
伴隨着她的痛呼,另外一個陌生的吸氣聲引起了她的注意,擡頭第一入眼的他腹部上的鮮血,然後才擡起頭看到他因疼痛和失血過多而蒼白的臉。
還來不及反映什麼,樓上就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他只看了她一眼,便往二樓裡面跑了去。
這時,一羣穿着警察制服的警察們跑了下來,看到倒在地上的歐西爾,詢問:“剛纔有沒有看到一個受傷的男人?”
歐西爾身體一怔,忙朝二樓的另一個出門指了指。那些警察估計是以爲歐西爾嚇傻了,想都不想就望着她指的方向去追。
看着他們那匆匆離去的樣子,歐西爾嘆息啊,這就是民國的警察,全都是吃白飯的。這都能相信,無奈了。
起身,拍了拍手,歐西爾沒想要管閒事,只是她的房間剛好是剛纔那男人跑的那方向。
找到了房間,拿出鑰匙剛打開了門,一道喘息聲又在一邊響了起來,歐西爾退出幾步,把頭往她房間旁邊的角落裡一看,那個男人正背靠着牆,喘息着。
無語問蒼天,看來老天是要她管閒事了啊。
把那個男人扶進了房間裡,讓他躺在牀上,自己則是在房間裡到處找剪刀之類的東西。找到後,坐在牀上,開始用剪刀剪開她的衣服,忙碌起來。
太陽升起,照亮了一整間房間。
牀上的男人被陽光和身體的刺痛給喚醒來,看了看窗外的藍色,發覺了什麼,猛然的從牀上坐了起來,大幅度的動作迎接而來的是忍無可忍的痛!
手下意識的捂住受傷的腹部,發現腰間的傷口竟然被包紮好了。蹙眉,回想起昨晚的那抹身影。
轉過頭時,便看到了牀旁邊的軟椅上,倒趴着一個嬌小的女人。
腦子裡浮現起樓梯口那裡,那個女孩被撞到在地,睜大了雙眼看着他的樣子。
見她睡得香甜,也不忍心打擾她。能夠被這樣的好心女孩給救了,是自己的福氣。輕手輕腳的起身,拿起旁邊掛着的外衣,剛想套上,屋外就響起了敲門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