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不虛僞是我的問題,不勞你費心!”沈安輕嗤了一聲,將煎餅給拿了出來,開始塞餡兒。
他的刀法向來很準,加之宋瑤又最喜歡吃剁碎的小蔥,沈安站在那裡,仔細的做着,可他臉的神情,並沒有因爲江夜行的話,有一絲的動搖。
江夜行見此,也只是斜挑着脣線,站在竈間的門旁。
“你不是有手下麼?既然你連房事的問題都能查的出來,那我們家的店鋪你們也清楚咯?讓你手下午到點了去帶飯是,不過你得交銀子。”宋瑤燒完火,拍拍手,看向江夜行。
這個男人今天可是把家裡剩下的存肉都給吃了。
“時間晚了,我們先休息了,吃食都在這裡。”說完,沈安拉着宋瑤進了正屋,沒有再理會江夜行。可即便如此,宋瑤仍舊能感覺的出來,身後那人的目光,像是毒蛇一樣,緊緊的盯着她們。
……
這煎餅被油煎得酥脆金黃,裡面的肉餅絲毫不老,很嫩,搭配小蔥和青椒,味道香的很,那日在山洞裡吃的還要美味。
江夜行一派貴公子的派頭坐在那裡,空氣也靜謐了下來,他安靜的坐在那裡吃着,即使已經一天沒吃飯,現在吃起來,仍舊是優雅至極。
“主子,銀子帶來了。”鬼荒守在外面,自然是聽見了剛剛宋瑤說的飯錢的問題。
“嗯。”江夜行臉仍舊是一派陰沉的模樣,對於這問題,也只簡短的回了一個字。
只是,他說完以後,鬼荒並沒有下去的意思。
“剩下的你吃了!”江夜行優雅的擦了擦嘴,眼睛裡像是蒙了一層陰翳一般,起身,欲往外走。
鬼荒也不壓抑,伸手將盤子裡剩下的那個香噴噴的肉餅給拿了過來。
只是,他仍舊不打算走。
“主子,咱們這次是不是要把沈安給帶走?”鬼荒剛剛聞見那味道,已經要流口水了,此時咬了一口,只覺得整個人都飄飄欲仙了。
“爲何?”對於鬼荒的這問題,江夜行一臉的嫌棄。
“主子不是喜歡他麼?咱們帶他回去,只對外說,是玄衣樓收的新人,實際……”
“實際是什麼?”江夜行轉過了身,眼裡陰霾密佈,鬼荒最後一口餅子還沒有吃下去,那人便好似會瞬間移動一般,伸手掐住了鬼荒的脖子,他仰着頭,手用力,直接將鬼荒給提了起來。
鬼荒對此,似乎已經見慣不慣了。
“嗯?”
“主子?您……您今天對沈安說的話,數量之多,足以抵過您一個月說的話了,您從未對一人如此多言,況且,您又不喜女子……所以,屬下才會……”
“砰!”
鬼荒那斷斷續續的話還沒有說完,整個人被江夜行給摔了出去。
“滾!”他聲音陰森森的低吼了一句,隨即沒有了影子,只有鬼荒劇烈的咳嗽着,從地站了起來,一臉的無辜。
宋瑤他們自然也聽見了竈間裡傳來的砰的一聲,她往沈安的懷裡蹭了蹭,聲音糯糯的嘆道:“不知道會不會給咱們打壞了什麼東西。”
“別怕。”沈安像是哄着壯壯那般,伸手,輕輕的拍着宋瑤的後背。
……
第二天一大早,
壯壯好不容易可以出來了,他的小身子掛在了沈安的腿,被沈安帶到了院子裡。
而此時,剛剛從東廂房走出來的江夜行,在看清沈安腿掛着的小娃娃時,那雙從出生時,如古井般泛着涼氣的眼睛,極快的,閃過一抹驚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