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清脆的鼓掌聲在寂靜的房間裡顯得特別清晰。
歐陽浩滿臉放着光,雙手死命的鼓着掌,這傢伙看起來比米一晴還要激動和緊張。
歐陽烈天皺了皺眉頭,看着歐陽浩,臉色陰沉,不說話。
“咳!咳!”歐陽浩在大家注視的目光下有點尷尬。
“在座的各位都是公司的精英,難道你們認爲米秘書講的不好嗎?”歐陽浩清了清嗓子,朗聲說道。
“米秘書講的實在是好,可是我想亨利經理可能還是沒聽明白,麻煩米秘書用英語給亨利經理翻譯一遍如何?”
市場部的朱經理笑眯眯的看着米一晴,可是臉上的肌肉卻跳動着。
“亨利經理,難道你聽不懂中國話嗎?”歐陽浩心一驚,這個傢伙他存心想讓米一晴出醜啊!
亨利的臉一紅,他那雙藍眼睛閃着幽幽的怒氣,這個歐陽浩真是處處和自己作對。
“歐陽經理,我是否能停懂中國話那是我自己的私事,可是米一晴秘書能否把剛纔的演講準確流利的翻譯出來卻和我們公司的利益息息相關,我們大家都很期待,米秘書能否在峰會上有着出色的表現。”
“對,如果連這樣簡單的自我表述都不能用英語表達,公司還是趕緊換人吧!”
歐陽烈天冷冷的坐着,可是他的手在桌子底下已經緊緊攥成了一個拳頭,手心裡已經沁出了汗珠,他深邃的眼眸裡深得望不見底,誰也不能看出他此刻的表情。
白翠花輕輕拉了一下米一晴的手,米一晴低下頭,看到她那焦急的目光,衝着她坦然的笑了笑。
“Mr.Henry,ifyouwanttocompletelyansweryourquestion,,wemustfirstunderstandadefinition,whatisthesecretary?Manypeoplethinkthatapantsecretaryjustledtheinterpretertool,however,themeaningoftruewehavetobetracedbacktoancienttimes••••••”
一口綿軟而又純正的英格蘭標準的口音,那跳動的字符猶如一個個動聽的音符從米一晴那誘人的紅脣裡跳躍出來。
歐陽烈天目不轉睛的看着頭她,他的臉上有一瞬間的驚喜和訝異,轉眼間就恢復了慣有的平靜和冷漠。
他攥着的手在桌底下情不自禁的鬆開了,身子向後靠去,嘴角竟不知不覺的帶着淡淡的笑意。
米一晴說完,看着亨利那驚詫得有點誇張的表情,她不好意思的抿了一下嘴,臉微微一紅,低下頭,如玉蔥般的纖指習慣性的放到了嬌豔欲滴的雙脣上。
房間裡所有的男人頓時石化掉了,他們癡呆呆的看着米一晴,那眼神好像一口把她給吃了。
歐陽烈天的心一下子暴怒了,他恨不得馬上把那些色迷迷的眼睛挖下來,他身體突然坐直,面沉似水,身上的骨關節咯咯直響。
“米小姐,你的演講確實不錯,但是請你注意你的身份,現在是公司的部門領導在開會,還輪不上你一個實習秘書在這裡高談闊論!出去!”
歐陽烈天的聲音猶如一道炸雷在房間了炸響了,所有的人都被炸得暈頭轉向。
“大哥,你••••••”歐陽浩最先叫了起來。
“歐陽經理,這是公司,請注意你的稱呼。”歐陽烈天聲音冷得讓人發抖。
“歐陽總裁,你是不是太過分了!”歐陽浩一咬牙,看了一眼旁邊傻傻站着的米一晴,那雙黑黑的大眼睛裡飽含着屈辱的淚水,衝着歐陽烈天大喊了起來。
“滾出去!”歐陽烈天憤怒的一拍桌子,猶如一頭髮怒的獅子,瞪着歐陽浩。
“我滾行了吧!你這個破經理我還不當了呢!一晴,走!”
歐陽浩拉住米一晴的手,就要往外走。
“歐陽經理,這是公司,請你注意你的形象,不要和公司的女員工拉拉扯扯。”歐陽烈天盯着米一晴被歐陽浩抓住的小手,怒吼道。
“歐陽經理,請鬆手!”米一晴死勁掙脫着,頭緊緊低着,大滴的眼淚掉了下來。
“總裁••••••”亨利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裡,他同情的看着米一晴,所有的怨恨突然間一下子煙消雲散了。
這個美麗的東方女人給了他太多的驚訝和震撼,現在他看向她的眼神是更多的尊重和敬佩,看着她那飽含屈辱的淚水,他的心也跟着沉淪下去。
歐陽烈天冰冷的瞪了他一眼,亨利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現在的歐陽烈天看起來就像是一頭被憤怒衝昏了頭的獅子,可是他的憤怒來自哪裡呢?真搞不明白東方的男人,莫名其妙的生氣,卻又不說明白,亨利無奈的聳了聳肩,坐下不說話。
市場部的朱經理那禿禿的腦門上也冒出了汗珠,這件事情自己也脫不了干係,那個實習的小丫頭真是很無辜,一想到自己四十多歲的人了,居然還難爲一個實習的小秘書,朱經理恨不得打自己一個耳光。
房間裡的空氣冷得都要把人凍僵了,朱經理急得趕緊向白翠花使眼色。
白翠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拉住米一晴的手:“米秘書,麻煩你給在座的各位倒杯水!”
米一晴悄悄別過頭,偷偷擦掉那不爭氣的眼淚,也不知道爲什麼,心裡越是想讓自己冷靜下來,越是感到慌亂,尤其是一對上歐陽烈天那兇狠殘忍的眼神,心裡就忍不住的失望和心酸。
“部長,我這就去!”米一晴再一次轉過身的時候,臉上已經恢復了平靜,掛着淡淡的微笑。
“米一晴!”歐陽浩低低的叫了一聲。
米一晴回過頭,輕輕的對着旁邊看起來有點擔心的歐陽浩笑了笑,走出了會議室。
歐陽浩一擡頭,正看見歐陽烈天瞪着自己,他憤怒的回敬了他一眼,恨不得馬上拍屁股走人,可是一看到米一晴剛剛走出去的身影,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坐了下來。
歐陽烈天的心突然一緊,剛纔浩看自己的眼神充滿了憤怒和蔑視,這個傢伙,看來真是對那個丫頭動了真感情,他眼神複雜的盯着米一晴那有點低沉落寞的身影走出了會議室,心底有一處疼痛逐漸在身體裡蔓延開來。
他頓了頓,盯着下面臉色有點惶恐的各部門經理。
“現在,各個部門把此次峰會的準備情況都彙報一下。”歐陽烈天眉頭皺着,鐵青着臉,冷冷的說道。
經過了剛纔的風波,所有人都噤若寒蟬。房間裡突然靜了下來,彼此聽得見大家緊張急促的喘息聲。
“請喝茶!”溫柔的話語打破了房間裡的靜謐。
米一晴推着一個簡易的小車,上面擺滿了茶水,她的聲音柔柔的,聽起來甜美動人。
房間裡冰冷的氣氛在空氣中飄蕩的茶香中逐漸溶化了。
米一晴推着茶車,輕輕的端起茶杯,逐個放到了每個人的前面。
“MISSMI,對不起!”亨利嗓音很低,但是那雙幽蘭的眼眸卻帶着誠摯的道歉。
“經理,請喝茶!”米一晴友好的衝着他笑了笑,聲音聽起來親切和友好。
在場的每一個部門的領導都客氣的向米一晴致謝,他們關心的探尋着米一晴的表情,這個丫頭現在居然一臉的從容和友好,她那白皙的臉龐上那淡淡的梨渦盛滿了陽光和微笑,房間裡緊張的空氣頓時緩解了下來。
“這茶真好喝,好像是福州的鐵觀音。”有人居然低聲討論了茶道。
歐陽烈天冷冷的看着米一晴在房間裡穿梭的身影,一看到她對着每一個人點頭微笑,心裡感到特別的彆扭和生氣。
但是他的身份不允許他再次無緣無故的大發雷霆,他坐在那裡運着氣,真後悔,當初居然想把這個丫頭安排到接待的工作,如今只是面對公司裡的這些男人就已經讓他的心承受不住了,如果真到了峰會的日子,她要對着形形色色的男人微笑,那自己還不是氣出血了!
歐陽烈天的心越想越煩,那個小丫頭已經坐到了她的位置上,安靜得像個小學生。
可是••••••歐陽烈天突然發現,在場的所有人的桌子上都擺放了茶杯,倒滿了茶水,唯獨自己的面前還空空的。這個丫頭,竟然沒給總裁倒茶。
俗語說寧落下一羣,不落下人,可是今天她竟然寧落下一人,不落下一羣,這不明擺着和自己對着幹嗎?
歐陽烈天怒視着米一晴。
米一晴擡頭看了他一眼,那個傢伙的眼神能殺死人!
“哼,誰讓你欺負我呢,偏不伺候你!”米一晴心裡想着,勇敢的回敬了他一個白眼球,然後悄悄的抿了抿嘴,低頭,不理他。
“死丫頭,看我一會怎收拾你!”歐陽烈天心裡恨得癢癢的,狠狠的攥着拳。
“在座的各位,茶也喝了,現在回到正題上來吧。”歐陽烈天正了正身體,仍然表情冷淡的掃了一遍所有的人。
“我先說吧,我們銷售部爲了配合這次峰會的召開••••••”銷售經理亨利首先講了起來。
在他的帶動下,會議室裡的氣氛活躍起來,大家開始討論,忘記了剛纔的拘束。
歐陽烈天只是偶爾插一下嘴,大部分的時間都在聽,他的聲音依然冷冷的,整個人猶如一尊雕像,渾身上下看不出一點的激情和喜好。
可是每次開口,都會一針見血的指出他們的缺點和應該改進的方法。在座的所有人由開始的懼怕變成了尊重,他們看向總裁的眼神現在不單單是畏懼,而是敬重和佩服。
米一晴第一次參加這樣的會議,她也是第一次面對這樣的歐陽烈天,她情不自禁的擡起頭,盯着他那輪廓分明,而又氣質威嚴的臉龐,有一陣的恍惚,這個男人真就是那個在月光下癡吻自己,陪自己散步的那個男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