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一晴驚訝的發現,自己被人監視了,無論自己走到哪裡,總有一個影子在自己的身後跟隨着。
米一晴心中有點懊惱,看來歐陽烈天對自己已經明顯的不信任了,既然他不信任自己,自己何必要在乎他的感受呢?
賭氣的回房,躺在牀上,睜大着眼睛看着房頂。
電話響起,是歐陽烈天打來的,米一晴眉頭皺着,任憑電話響個不停。
這幾天米一晴一直沒有走出夏威夷酒店,她實在是不想讓人監控自己,就好像自己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每天大部分時間就是躺在牀上,腦袋空空的,空洞洞的大眼睛裡沒有任何波瀾,有時候也爬起來,像一個幽魂一樣的在房間裡飄來飄去,腳步輕的聽不到一點點聲音。
整個房間裡,只有一隻鸚鵡和她作伴,她有時候飄到陽臺上,打開籠子,想讓鸚鵡從籠子裡面出來。
鸚鵡是記仇的,那次米一晴把它放出來,早就把米一晴的好心當成了驢肝肺,現在是一看到她就對她怒目而視。
米一晴嘆了口氣,這世界上也不能愛心氾濫啊,就說這隻鸚鵡吧,本以爲讓它逃離牢籠,重獲自由,可是它竟然不領情,反而把她當成了破壞它幸福的敵人。
就連鳥類都有自己的幸福觀,而自己又何必強求他人呢?俗語說的好,冷暖自知啊!順手拿起一把鳥食放到鸚鵡的籠子裡,衝着它笑着。
漸漸的,小傢伙已經把米一晴當成了朋友,用它那尖尖的小嘴不停的磕着米一晴的手,癢癢的,米一晴陰霾的心一下子明朗起來,嘴角邊露出了兩個可愛的小酒窩。
歐陽烈天手捧着一束鮮豔的鬱金香站在門口,他已經進來半天了。看見米一晴站在寬闊的陽臺上,黑色的秀髮在海風的吹動下飄飄灑灑,興奮的小臉上露出淡淡的紅暈,一臉燦爛的微笑,嘴巴邊的那兩個小梨渦滿是滿足。
歐陽烈天的心頓時間就融化了。
米一晴回頭,看到歐陽烈天捧着鮮花,整個人竟然是那樣的高大帥氣,俊朗超凡。拿着鳥食的手立即停頓在那裡,臉上的驚喜一閃而過,隨即便垂下眼簾,神情有點落寞。
歐陽烈天的心一緊,走上前去,抱住了她的肩膀:“怎麼了?不開心?”
米一晴擡起頭:“總裁,我什麼時間可以上班?”她那雙大眼睛盯着歐陽烈天,神情緊張。
“把身體養好了,隨時都可以上班的。”歐陽烈天寵愛的揉了揉她的頭髮,這幾天真忙,每天晚上回來的時候,都是後半夜了,小丫頭已經進入了夢鄉,好久沒有聽到她的聲音了,心裡漾起一陣特殊的激情。
“我現在都好了!”米一晴提高了語調,小嘴撅起,小臉微微上揚,滿臉的期待。
歐陽烈天寵愛的颳了一下她的鼻子,學着她的語氣:“我現在都好了!”
米一晴臉一紅,立即瞪了他一眼,把自己囚在這裡,他還有閒情開玩笑。
“看看,這樣瘦,一陣風都把你吹倒了,到時候不是你來給我工作,而是我要照顧你了,你就在家好好待着吧,什麼時候你體重再增加五斤,達到九十斤,我還可以考慮一下你上班的問題。”
歐陽烈天拿起她的小手,在手裡輕輕的揉着,眼裡滿是疼惜,隨即低下頭,暖暖的氣息撲在她的雪白的脖頸上:“想我了沒有?”
“總裁,我和你說正事呢!”米一晴躲閃着身體,臉上露出了不悅。他這是找藉口把自己關進籠子啊,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和金絲鳥有什麼區別嗎?
“說正事嗎?”歐陽烈天心不在焉,嘴裡敷衍着,兩隻眼火熱的盯着米一晴,身體向前靠近。
“總裁!”米一晴後退着,滿臉的驚恐,身後已經沒了退路,無助的靠在了牆上。
歐陽烈天一下子把她擁到了懷裡:“臭丫頭,想死我了!”他的語氣帶着濃濃的慾望,滾熱的吻鋪天蓋地的落到了米一晴的臉上。
熟悉的味道包圍着米一晴的四周,米一晴傻傻的,就這樣任憑他抱着,真不知道是忘記了掙扎還是不想掙扎。
冰冷的身體突然間一暖,那個火熱的寬闊的胸膛就像是一個避風的港灣,米一晴的身體情不自禁的往他的身上靠去。
歐陽烈天越發摟的緊了,他喘着粗氣,身體裡已經不可抑制的起了變化。
粗重的喘氣聲讓米一晴變得迷糊起來,這段時間,一到夜裡,自己的腦袋就特別的疼痛起來,好像一個漿糊,沉得連眼皮都擡不起來,唯一的辦法就是趕緊閉上眼睛,睡覺。
每天半夜朦朦朧朧的時候,身邊就好像纏繞着這種熟悉的味道,還有那粗重的喘氣聲。
總覺得有個溫暖的懷抱把自己抱在懷裡,可是到了早上,等自己頭腦清醒的時候,房間裡只剩下在她一個人,房門被自己鎖的緊緊的,根本就不可能有外人能進來。
一連幾天,這種感覺一直纏繞在她的心裡。她常常出神的回想着,想要找到一絲絲的線索,可是一想到這些,她的腦袋又鑽心班的疼痛起來。
歐陽烈天的喘氣聲越來越重,他猛地抱起她,腳步踉蹌着,大步向牀上走去。
熟悉的懷抱,熟悉的姿勢,米一晴的心突然間一緊,難道是他?他每天夜裡都回來嗎?心裡一暖,可是他爲什麼沒有等自己醒來呢?這段時間,自己根本就沒有看到過他,雖然他有電話打過來,可是自己因爲賭氣,每一次都在他的嘆息聲中,掛斷了電話,到了最後,連接通都懶的接了。
現在公司真的是很忙嗎?還是公司出了什麼事情?米一晴的心不安起來。上班,明天必須要上班!
米一晴用力推開他的身體,胸脯起伏着,喘着氣看着他:“總裁,我明天就去上班!”
歐陽烈天眉頭一鎖,明天就是峰會開始的日子,看她現在的身體狀況,不適合做那些接待工作,更何況,那個傢伙也要參加峰會,還是不要讓他們見面的好。
“不行!你現在是養病期間,我已經讓張舞和人力資源部給你請好假了,這段時間你的任務就是養好身體!”
“如果你不讓我去上班,我就絕食!”米一晴氣哼哼的對着歐陽烈天吼道,想要把自己軟禁起來,還不如讓自己死了呢!
歐陽烈天的心有點軟了,也是,這裡一天見不到一個人影,雖然大夫要求靜養,可是,讓她孤獨的留在這裡,還真是有點可憐,歐陽烈天妥協了:“這樣吧,從明天起,我和你一起上班,你身體現在很弱,需要休息,所以你每天只要在辦公室裡接接電話就行了。不許到處亂竄。”
什麼叫到處亂竄啊,自己只是有時候去找找豆豆,可是在他的嘴裡怎麼就成了到處亂竄呢?不過,看在他答應的份上,就不計較那些小節了。
“謝謝總裁!”米一晴興奮的叫了起來,又蹦又跳的,像一個孩子。
第二天一大早,米一晴就穿戴齊整的等着歐陽烈天,可是時間都到了早上九點鐘,他還沒來。
米一晴氣憤的在房間裡來回轉着圈,這傢伙,說話不算話!自己竟然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心裡一悲,眼淚掉了下來。
有人敲門,米一晴匆匆的擦掉眼淚,立即撲向了門口,是張舞。
“米秘書,總裁讓我接你上班!”
“總裁呢?”米一晴狐疑的問道。
“今天是峰會的第一天,總裁帶着所有的高層參加會議去了。”張舞解釋道。
“峰會都召開了!”米一晴的神情有點落寞,要知道爲了峰會的召開,自己也是做了大量的工作啊,可是到如今,不用說參與進去,就是連看一眼的機會都沒有。
張舞很盡責的把米一晴護送到總裁辦公室。
米一晴孤零零的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今天帝國大廈冷冷清清的,經過秘書部的門口,除了剩下幾個實習的小秘書之外,所有的人都去參加峰會了。
峰會的主會場是在帝國大廈新開闢的工業園區,米一晴從來沒有去過那裡。
坐在空落落的辦公室裡,米一晴感到從沒有過的失落。
來到帝國大廈這麼久了,米一晴已經深深的愛上了這裡,雖然當初不是自己自願來的,可是帝國大廈那優秀的企業文化還是深深的吸引了米一晴。
說句心裡話,歐陽烈天雖然表面看起來冷酷無情,可是他接管帝國大廈這短短的時間,竟然讓帝國大廈比以前更加輝煌和燦爛。在這裡,只要你肯付出努力,就會有機會升遷和實現人生的價值。
米一晴雖然沒有念過大學,可是她非常的自信,自己的能力絕不比任何人差,只是如今英雄無用武之地,而自己縱有滿身的抱負卻也淹沒在別人嘲諷的眼光裡。
可惡的貼身秘書,米一晴把桌子上的桌牌一下子扣在了桌子上,這個尷尬的身份,尷尬的職位,真是讓米一晴的肝都疼啊!
米一晴趴在桌子上,她還真是想不明白,總裁大人對自己另眼相待,那是一件好事還是一件壞事呢?也許,遇到他,真是自己今生最大的劫難啊!
可是自己的身份到底是什麼呢?秘書嗎?卻被他圈養起來,不幹秘書的工作,卻拿着秘書的高薪,情人嗎?成爲他的情人,那是自己現如今最痛恨的事情!可是面對着他的時候,隨意的讓他欺辱,雖然沒有衝過最後的防線,可是那和他的情人又有什麼區別?
他有他的情人,米一晴一想到淑儀那怨恨的眼神,心裡就如刀絞般的難受,雖然她死了,可是,她帶給自己的震撼和創傷那是一輩子都難以彌補。
是的,他還有他的未婚妻,那個叫柔柔的未婚妻,米一晴苦笑了笑,有一次,他在她的那裡,她清楚的記得他接到她的電話,不安的看了她一眼,竟然躲到了外面才接通電話。
而自己,真的是一個尷尬的角色啊!米一晴恨不得打自己兩個耳光。
總裁辦公室的電話突然間響了起來,米一晴驚喜的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急切的拿起電話。
電話裡傳來美琳急切的聲音:“一晴,是你嗎?”
米一晴心不由得也是一急:“美琳姐,出什麼事情了?”
“一晴,你快來救我!”美琳急的要哭了。
“美琳姐,你慢點說!”
“總裁剛剛交給我手裡一份保密文件,全是英文,總裁說,一個小時以後必須把文件送到峰會中心,可是我••••••”美琳哽咽起來。
“美琳姐,你在哪,我現在就過去!”
米一晴拎起揹包就跑了出去。
計程車飛快的向着工業園區駛去,米一晴不安坐在車上,心裡真是急啊,美琳說了,一個小時必須給總裁送去,可是去除路上的時間,時間真是太緊張了,也不知道是什麼保密文件,如果自己也翻譯不出來,那不是把秘書部的人都吭了嗎?
這樣大的峰會,出了紕漏大家都承擔不起責任,可是,事情怎麼就這樣巧呢,聘用的翻譯今天早上突然間就遭受了車禍,萬幸的是隻是腿被撞折了,沒有生命危險。美琳說,電話是白部長讓打的,米一晴心裡清楚,不到萬不得已,白部長是不會叫自己去的。
車子還沒停穩,米一晴扔下一張百元鈔票便跑下了車,後面傳來出租車司機不停的呼喊聲。
美琳早就等在了房門的外面,看到米一晴,一句話都來不及說,拉起她的手就往房間裡跑。
白翠花部長早已經等候在那裡,來不及寒暄,米一晴急急的接過文件,不由得皺起眉頭。
“一晴,有問題嗎?”白翠花臉色煞白,聲音已經開始顫抖。
米一晴飛快的翻看着手裡這厚厚一沓的文件,擡起頭,衝着白翠花笑了笑:“沒問題!”
白翠花長出了一口氣,隨即臉色又緊張起來:“一晴,就剩下三十分鐘了,時間要來不及了。”
“總裁在哪裡開會?”米一晴也緊張起來。
“八十八層會議中心!”
“好,我馬上就去!”米一晴拿起文件,衝了出去。
“一晴,還沒翻譯呢?”白翠花焦急的喊道。
“來不及了,我直接和總裁口述。”米一晴頭也不回的衝了出去。
八十八層會議中心,橢圓形的桌子旁坐滿了西裝革履的商界要人,歐陽烈天坐在東面最靠首的地方,一身藏藍色的西方,雪白的襯衫,高貴紅的條格領帶,表情嚴峻,看了讓人不由得產生仰視般的距離。
有一個微胖的中年男人正慷慨陳詞,米一晴悄悄的溜了進去,可是高跟鞋的聲音仍然清晰的響起來,米一晴嚇得站着那裡不敢動彈,過了一會,好像沒人注意自己,便擡起腳跟,躡手躡腳的溜到歐陽烈天的身後。
歐陽烈天早就發現了米一晴,他不覺得皺起眉頭,她來這裡幹什麼呢?眼角的餘光追隨着她的身影,小丫頭今天穿了一件純白的職業小套裝,利落的白色小西服和同顏色的修長的西服褲子讓她顯得格外精神,尤其是腦後面那個長長的馬尾巴辮子,隨着她的身體來回的擺動,更讓她增加了一絲俏皮和清純。
還好,沒有穿裙子,否則,一定當場把她趕出去。一想到米一晴那修長漂亮的玉腿暴露在其他男人的面前,歐陽烈天的心就不舒服,如今,看着米一晴穿的比較正統,臉上不悅的神情也有了緩解。
那個微胖的中年男人已經講完,他看着歐陽烈天,眼裡充滿了挑釁:“歐陽總裁,帝國大廈如今氣勢宏偉,您是不是給我們具體介紹一下,你們的宏圖偉業,當然了,我們不需要泛泛的空想,您還是拿出讓人信服的數據讓我們這些人開開眼界。”
帝國大廈這段時間發展態勢過於猛烈,先後吞併了好多的小公司,如今,已經成爲同行的眼中釘肉中刺,但是大家對帝國大廈的實力一直是心存疑慮,而要打消他們的疑慮,讓他們乖乖的和帝國大廈合作,就需要強有力的證據。
“文件帶來了嗎?”歐陽烈天頭也不回的低聲問道。
“帶來了。”米一晴慌忙間遞上文件。
歐陽烈天掃視了一眼,心裡一怔,秘書部是怎麼搞的,怎麼沒有翻譯呢?這樣子是沒有辦法發下去的,只能當衆宣讀了。
難不成要讓總裁親自來讀嗎?這不是打自己的臉嗎?
歐陽烈天伸出手,悄悄抓住米一晴的手,米一晴一驚,隨即保持鎮定。
“行?”歐陽烈天在她的手心裡悄悄的比劃着這兩個字。
米一晴反抓住歐陽烈天的大手,在他的手心裡悄悄的比劃着:行!
歐陽烈天用力掐了掐她那柔嫩的小手,猛的鬆開,兩隻陰冷的眼睛環顧了一下四周,聲音冷冷的說道:“帝國大廈從來不開空頭支票,米秘書,把我們公司這些年發展的狀況給大家說一下。”
米一晴走上前來,心裡非常緊張,畢竟在這樣的場合上發言還是第一次,拿着文件的手有點發抖。
歐陽烈天輕輕的拉了一下她的衣角,米一晴不由得看向他,他眼裡帶着笑,對着米一晴眨了眨眼睛,樣子竟是那樣的調皮,米一晴嘴角不由得向上牽了牽,露出了那淺淺的小酒窩和玉一般的貝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