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我跟容麒轉身離開的時候,我隱隱感覺身後有人看我,我一回頭,正好看到一棵老枯樹後,老牛頭正睜着一雙怨毒的目光,狠狠的瞪着陳教授等人。
但是馬上,老牛頭又恢復了一貫的傻笑。
好像我剛纔看花了眼似的,不過我肯定,我沒有看花眼。
回到牛頭村後,陳教授,葉羣他們,也和快尾隨趕了回來。
“怎麼樣?”
陳教授開門見山的就問。
就見一路不怎麼說話的容麒,終於露出了一絲輕笑,然後攤開手,就見他的掌心,放着一顆,嬰兒拳頭大小的玉塊,大概橢圓形的,具體像什麼,我一時說不上來。
“這是什麼東西?”
我問。
卻是葉羣,驚異一語:“難道這是玉心!”
陳教授點了點頭,“是玉心。”
“玉心是什麼東西啊?”我好奇的問。
葉羣眼底露出了興奮之色,解釋道:“表面意思唄,玉做的心,這種玉是陰玉,據說陰曹地府的忘川河上纔有,很難得,可以給殭屍做心,如虎添翼,更何況這枚玉心還在一具屍體裡滋養了百年,怪不得那麼大的煞氣,如果不是容麒,怕是今天要出大亂子的。”
一說在屍體裡滋養了百年,我登時犯惡心。
我問容麒:“你不會也有玉心吧?”
容麒無辜的搖頭:“沒有,我的心是肉長的,裝上玉心,就等同永遠給人做傀儡的,我可沒打算給人做傀儡。”
我這才放下心來。
雖然我不介意容麒有沒有玉心,但只要他好好的就行。
同時,我也隱隱知道,這玉心應該跟眉心血,還有屍丹一樣,都是殭屍的大補之物,等級分類不一樣而已,這玉心好雖好,但跟容麒絕對不適合。
不過小恆看着那玉心,眼睛珠子都快要瞪下來了。
“我又不是趕屍匠,這玉心我是沒興趣的,關鍵只要破了這個局就好!”陳教授直接表明了立場。
“麒哥,羣哥……”
小恆撲閃撲閃的眨動着天真爛漫的大眼睛。
容麒好笑的看了眼葉羣,“我也不是趕屍匠,這玉心我也沒用,送你了。”
如此,也算給了葉羣一個順水人情。
葉羣也不矯情,接過玉心,好笑的道:“你是看不上這玉心,你是看上了老鱉山上的那個吧,哎,可惜阿大折了,要是阿大還在,我肯定給阿大裝上,準合適。”
“羣哥!”
小恆撇着嘴,杯具的發現他徹底的被無視了。
葉羣於他而言,絕對又愛又恨,愛恨交織。
小恆即想依附着葉羣,但又不想給人做行屍,那小心眼糾結的呀,但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我算看出來了,以小恆的智商,還是很讓人捉急的。
葉羣涼涼的看了小恆一眼。
“你沒聽容麒說啊,裝上玉心,你等同以後一輩子要給人家做傀了,你這麼高風亮節,楚楚動人,缺心少眼萌萌噠的小殭屍,怎麼可能甘心給人家做傀呀,哥瞅着也不忍心呀,是吧?”
我正要喝水
,差點沒笑噴出來。
沒看出來呀,葉羣埋汰人的本事也是一套一套的。
小恆快讓他給弄哭了。
接下來,我們衆人又商討了一下如何上老鱉山。
陳教授也算研究了老鱉山半輩子,後來我們才知道,原來十年前陳教授就悄悄重回過一次老鱉山,但最後幾乎重傷而歸,這次也算捲土重來。
後來他還從包裡,拿出了一張自繪的地圖,給容麒看。
“都說術有專攻,老鱉山的局,我也算研究了許久,你給看看,這局怎麼破最好?”
容麒仔細端詳了一下。
他是學風水的,只要這地圖沒錯,在他眼裡,一切都是龍行虎蛇的山勢。
“這裡是否有水?”
容麒指住一個點,問。
那裡並沒有標明,有沒有水。
但陳教授的眼裡,卻閃過了幾分訝異,點頭道:“是有水,一個水潭,不是很大,怎麼了?”
容麒一笑:“看似不起眼,但這下面必有陰泉,想辦法把這個水潭泄了,老鱉山風水必元氣大傷,那個東西,也一定會受到極大的牽連。”
“妙極,妙極。”
陳教授都不禁拍手。
百年前,乾坤道人,只知道以強制強,佈下大局鉗制老鱉山,卻不想,在風水師的眼裡,完全可以這樣釜底抽薪,直接泄了老鱉山的風水。
“教授別忙着說好,此事說着簡單,做起來不簡單。”
容麒一笑。
大家自然心裡都明白。
下午。
牛頭村古墓現場,還在熱火朝天的忙着考古,但可憐的鄭主任怕是不會知道,這古墓中,真正的精粹,早就被容麒他們給抽掉了。
當考古人員開始進入古墓後。
除了一些簡單的隨葬品,和一具百年的半腐爛屍體外,什麼都沒有發現。
當然,如果考古人員將那具屍體掃描一下的話,就會發現,心臟的位置是空的。
另外,墓穴門口,發現的那具穿着現代衣服的乾屍,也基本已經確定,應該是一夥盜墓賊,因爲除了那具乾屍,還有另外兩具,並且從他們的身上。
還發現了一些現代盜墓工具,甚至包括炸藥。
至於爲什麼,一夥兒現代盜墓賊,在墓裡成了乾屍,官方解釋是,墓中有毒氣,腐蝕的。
而這卻在牛頭村裡,開始衆說風雲,因爲其中一個乾屍身上的衣服,許多村裡人都見過,不是別人,正是楊來財的遠房表哥,收秋的時候,曾來幫過忙。
想必便是那段時間……
很多話沒說出來,但一些事情,衆人幾乎已經心知肚明。
楊來財鬼迷了心竅,竟聯合自家表哥,招賊企圖想盜了家鄉的古墓,纔會遭了老鱉山的報復。
同時,跟着隨葬品的進一步清理。
一張古卷,被送到了陳教授的桌案前,因爲上面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各種古文字,如果猜得不錯,應該就是有關墓主人的事情了。
這讓緊鑼密鼓,準備上老鱉山的我們,再次提起了興致。
一直以來,不管是陳教授
嘴裡的老鱉山,還是我們眼裡的老鱉山,始終都蒙着一層神秘的面紗,我們只知道上面有邪,但究竟什麼邪,現在都一知半解。
這張古卷,到像是一劑良方。
陳教授研究了一下午,最後方纔得出了一些結論。
這種古文字,到沒有多久遠的歷史,只是當地的一種少數民族用語。
而上面記錄的,也的確是墓主人的身份。
原來,墓中被裝了玉心的殭屍,生前,是一名武將,具體的年代,應該能追溯明朝初期,那個時候縱然明王朝一統了天下,但還是有些鞭長莫及的地方。
百多年前的老鱉山,就是這樣的一個地方。
而這位所謂的武將,也不是明朝的武將,充其量算是當地的武裝。
他的家族,世代追隨一位將軍,具體的名姓沒有說,估計是身份有別,不能直呼其主公的名諱。
但古卷中,卻有大篇幅讚美他的這位主公的詞彙。
說他雄才大略,用兵如神,在當地幾乎戰無不勝,被人譽爲鬼將軍,因爲傳說,他可馭百鬼作戰。
當然,其中有沒有誇大其詞,我們無從得知,但有一點能看出來,這個鬼將軍應該也會玄門之術,而他的部下,幾乎對他已經到了盲目的崇拜。
就算到了最後。
隨着明王朝的政權鞏固統一,以摧枯拉朽之勢,將他們剿滅,他們的忠心依舊不變。
最後甚至甘願做了主公,鬼將軍的陪葬。
百年之後,以殭屍之身,繼續效忠鬼將軍,一旦有人來犯,必將死戰到底。
可惜他沒有預料到的是,他一甦醒,遇到的,是一個比他強勢數倍的屍妖,幾乎瞬間就陶取了他的玉心,淪爲不堪一擊的殘屍。
“鬼將軍。”
原來老鱉山上的邪,竟是明朝時期,一個少數民族的鬼將軍。
只是這個鬼將軍的野心,顯然不小,就算他的軍隊被明王朝剿滅,就算他身邊的部下,所剩無幾,但依舊還是佈下了老鱉山這個大局。
企盼百年後,還能從墳墓裡坐起來,指揮他的千軍萬馬?
雖然只是一些隻言片語,但我們也算有所收穫了,至少知道了對手是個什麼來歷。
晚上的時候。
文物局忙完工作,只在在牛頭村大隊,開了大鍋飯,鄭主任打電話讓過去。
只是我們出院子的時候,陳教授才問:“對了,小甜呢。”
是啊,說起來半天沒看到李夢甜了。
“她下午一直在墓地工作,應該跟文物局的在一起吧!”葉羣猜測了一句。
這樣也說得通,因爲看得出來,李夢甜很喜歡考古,也是個吃苦耐勞的。
只是我們到了大隊後,並沒有看到李夢甜的身影,問過鄭主任以後,鄭主任也是一頭霧水,說李夢甜下午的確跟他們一起在工作。
但是中間突然說肚子疼,回村兒裡去了,後來就一直沒見。
電話老早也打不通了。
正納悶李夢甜去了哪?
我突然想起之前夏冬天警告過我們,說牛頭村近年來時有年輕的姑娘失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