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你嘍。”
容麒痞痞一笑。
“說正經的,別岔開話題。”我嚴肅的道。
“好吧,正經的就是,我一直以爲我的苗苗是個野狐禪子,但今天我才明白,原來你不是野狐禪子。”容麒憋着笑,告訴我。
我死命的開始擰他,可惜他皮糙肉厚擰不動。
“那我是什麼?”
容麒鄭重其事的道:“玄門正宗,不過你有沒有接受傳承,就是兩碼事了。”
“到底什麼意思?”
我發現容麒從剛纔到現在,都在賣關子,我有點不高興了。
“意思就是,甦家屯絕不會你想想的這麼平靜,而是一個可能歷史悠遠的玄門傳承。”容麒認真的道。
“你說什麼?”
我卻被微微驚了一下,但心裡,卻已隱隱有了一種預感。
玄門。
從我第一次聽到這個字眼,第一次從別人口中,得知這樣的存在,玄門在我的意念裡,就是那種超脫世外,行走陰陽的高大上。
至少距離我很遙遠。
但是現在,居然有人告訴我,我的家鄉,就是一個正宗,並且歷史悠遠的玄門傳承。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容麒幽幽的看着我,繼續解釋道:“不說別的,我的眼睛至少不會欺騙我,還記得,白天我們一起見過的,你的那個叔叔。”
“伢子叔?”
容麒點頭,“對,至少在我看來,他就是一位玄門中,極其頂尖的高手,他僅站在那裡,整個背樑已呈伏龍狀,那是一種境界的表現,沒有幾十年苦練與極高的天賦,還有機緣是不行。”
一席話說完,我徹底的傻眼了。
半天才傻愣愣的道:“我就瞅着,他那雙大棉拖鞋,挺厚實的。”
容麒白了我一眼,“再說你舅舅,沈半山,論銅筋鐵骨的硬功夫,或許及不上你伢子叔,但他眉宇間存有陰陽二氣,一看就是走陰的高手。”
“啊,他還走陰啊?他勸架說媒的本事一直挺好的……”
我傻愣的已經說不上話來了。
“還有你的那位太叔公,怕是今天僅一眼,就已經看透了我的底細。”容麒繼續幽幽的道。
我則驚的基本合不攏嘴了。
“太,太叔公,打彈珠倒是一打一個準……容麒你沒跟我開玩笑吧?”
容麒看着我苦笑說,“你覺的我再跟你開玩笑嗎?而這些,你叔叔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不過他既然沒讓你入道,怕是不打算讓你知道的。”
我微微沉默了一下。
不禁想起今天的一切所見所聞。
伢子叔如果只是一個普通的莊稼漢,小恆會被他看一看,就嚇的躲嗎?
還有蘇慧兒。
她今天居然提醒我,容麒不是活人,她是自己看出來的,還是……
“蘇慧兒……”
“你那個發小的資質也不淺,倒是另一個發小,那個叫蘇玲兒的,平凡的很。”容麒隨口評價了一句。
“那我呢?”
我撅了撅嘴。
容麒瞥了我一眼,低笑道:“她們怎麼能跟你比。”
如果要是平時,我肯定罵他油嘴滑舌,不過現在卻沒心情了,因爲我心裡的答案,跟疑問,已
經逐漸慢慢偏向了容麒的說辭。
就算推開這些。
一個孤零零的甦家屯,守着這麼一大片養屍地,也是足夠令人生疑的。
“你知道我祖上是誰?”
我看容麒一眼。
從他剛纔問我的態度上,我就能猜到,他一定知道。
只是一提到我的這個祖上,容麒的神色,一瞬間閃過一片極度的複雜。
然後,他緩緩的將額頭,抵在我的額頭上。
這個距離非常的親密。
就在我以爲,他要告訴我的時候,他忽然親了我一下,說:“祭祖的時候自己看。”
什麼嘛。
“容麒。”
“嗯?”
“你在發現養屍地的時候,就開始懷疑了,對嗎?所以才說,事情遠比你想的複雜?”我問。
容麒點頭,“對,我只知道你姓蘇,但天下姓蘇之人,何止千千萬,我哪知道你會是這個蘇,不過這一點,我也是進了甦家屯後,纔開始確定的。”
我突然看着容麒,說:“如果你早知道,我是這個蘇,是不是就不會認識我,搭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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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苗。”
容麒皺着眉看我。
“怎麼會,我要是知道你是這個蘇……更得扒着你不放了。”
他古怪一笑。
我瞪了他一眼。
“可爲什麼我還是覺的你有事情瞞着我?”
“那我把心挖出來給你看看?”
“好呀好呀,你挖吧。”我點頭如蒜,等着看。
“你個沒良心的女人。”
容麒氣的想咬我。
我笑看着他,剛纔那話當然是開玩笑的,怎麼捨得。
“好了,不說了,我要回去睡覺了。”我推了推他。
果然,容麒臉上的表情,立刻苦大仇深了起來。
殭屍是不會睡覺的,如果沒有我,等待他的將是長夜漫漫。
我突然特別心疼他。
而我越是心疼他,他的表情就越苦。
“我牀太小。”
容麒趕忙搖頭:“我不用睡牀的,你睡,你蹲在你牀頭,看着你就行。”
我躊躇了一下,實在不忍心拒絕,只好點了點頭,“好吧。”
容麒立刻眯眼一笑,那俊朗的容顏,風輕輕,似熒玉。
等我第二天睡醒睜開眼的時候,容麒已經不再我牀頭了,而是在廚房忙活着,給我們做飯,雖然老房子環境簡陋,但他做的也是像模像樣。
很快早飯就上桌了。
我洗漱之後,正跟葉羣喝着粥,就聽我叔兒起個大晚,一邊洗漱,一邊嘟囔了一句。
“說好了四個人睡,半夜咋還是讓耗子給拉走一個。”
“哧……”
我差點沒把嘴裡的粥噴出來。
小恆居然也擠眉弄眼,看着我笑說:“苗苗姐,我都看見了,老殭屍昨晚抱着你說了好一會兒子話,你們都說什麼了?”
“大人的事,小孩子不準管。”
吃過飯後,我突然想到了什麼,對容麒說:“容麒,我的夢眼好像開了。”
“怎麼說?”
這話我並沒有避着葉羣跟小恆,所以他倆也看了看我。
當即,我就將昨晚做的那個古
怪的夢,說了出來。
“蘇道開,真的是我蘇家先祖中的一個嗎?”
我確定似的問。
卻見容麒表情古怪的看了我一眼,說:“如果我猜的沒做,你說的這個蘇道開,就是太叔公的父親,百年,也是玄門中驚才絕豔的人物,不過早逝。”
太叔公的父親。
那我昨晚豈不是,意外進了太叔公的夢境,然後被他老人家發現,把我一把推了出來。
也就是說,夢裡那個哭着的孩子,就是太叔公?
我想起昨晚,夢中冒險前往養屍地時的感受,此刻依舊心有餘悸。
“你夢裡居然去過養屍地?”
容麒一聽這話就跟我急了眼,“那個地方非常的邪意,就算你有夢眼,也不能亂來。”
葉羣也贊同的點了點頭,“你昨晚的確太沖動了,據說夢眼連接着你的精神力,也即是靈魂,所以就算開啓夢眼,以夢境的方式行動,也是有危險的,尤其還是那片養屍地。”
“好吧,我接受批鬥。”
甦家屯的祭祖,確切日期,其實是明天。
所以今天的準備工作,就漸漸的安排了起來。
從上午開始,村口就開始殺豬宰羊的,大夥跟過年似的。
每次這個時候,我跟蘇慧兒還有蘇玲兒都回去幫忙。
不過今年,蘇玲兒沒來,她穿的乾乾淨淨的,此刻正在街上的石臺上,跟幾個以前一塊玩過的發小聊天,至於聊天內容,我跟蘇慧兒路過的時候。
無意聽了一耳朵。
無非還是吹噓她這些年在外的奮鬥史,最後認識帥氣的警察男朋友,衣錦還鄉。
還一個勁,說他那幾個朋友,如何如何的厲害。
言語間頗是得色,很是享受其他昔日姐妹的奉承。
“蘇苗兒的男朋友,你們見了嗎?也好帥啊,玲兒你見沒……”
“切。”
卻聽蘇玲兒很是鄙夷不屑的一笑,“一看她那個男朋友就是有錢的公子哥兒,帥氣多金,玩的就是一個新鮮,這種事我見多了,沒想到苗兒……沒法子,金錢的誘惑太大了。”
“真噠,苗兒可是咱甦家屯,爲數不多的大學生。”
有人感嘆。
蘇玲兒好笑的一撇嘴:“你別土了行不,現在最不值錢的就是大學生了……”
蘇玲兒因爲學習成績不好,沒能考出去,一直是她心裡的一根刺兒,沒想到如今反倒成了吹噓的本錢。
不過她這話,說一半就趕緊剎住了。
因爲我跟蘇慧兒,已經走過了。
不過我們也懶得搭理她,倒是蘇慧兒冷笑了一下,說:“還真是死性不改。”
“怎麼了?”
我隨口問了句。
蘇慧兒撇了撇嘴,當即才說:“去年她去我們學校找過我,說她沒文憑,想讓我給她介紹個工作,我看在同鄉的份上,小時候又一塊玩兒的,就給留意着。”
“原本想給她找個餐廳前臺什麼的,乾淨點,可工資低,她看不上,我們學校整好食堂缺一個,工資高,就是累點,我還是拖了關係,說了好話,才把推薦去的,結果……”
“跑啦?你還落一身埋怨?”
鑑於我也遭遇過蘇玲兒這方面的奇葩遭遇,隨口猜測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