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一個晚上的奔波勞累,三個人回家倒頭就睡。我始終沒敢閤眼,因爲不知道白塔教何時做出反應,何時發動進攻。
第二天三個人中午纔起來吃飯,坐在沙發上一副偷情被人抓住的寡婦一樣的表情,頹然的等着飯。
我把飯端上桌,徐大爺使勁揉了揉眼睛說:“年齡大了,熬不了夜,身體跟不上趟嘍。”
羅大舌頭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肉放在嘴裡邊嚼邊說:“你,你們是不,不知道徐,徐大爺的身,身手,我,我可是領,領略了。那,那一刀,快,快如閃,閃電,迅,迅如靈,靈蛇。”
小七說:“徐大爺雖然年紀不小了可是身手還是這麼迅猛不減當年啊,是不是得開瓶酒慶祝一下。”
徐大爺被誇得咯咯直笑說:“喝酒就算了,晚上還得做正事,你們還是吹一會牛吧。”
導員邊吃邊說:“你們是不知道,徐大爺昨晚砍劉洪天的那一刀,乾淨利索。傻13劉洪天自以爲胳膊上戴了護甲就了不得了,竟然用胳膊去擋刀,徐大爺直接就一刀砍掉了他的手。”
小七驚訝的說:“你們遇見劉洪天了?”
導員點點頭說:“對啊,他現在已經落網了,估計這會正在局子裡受審呢。”
小七高興的一拍桌子說:“上次讓這個老雜毛跑了算是便宜他了,沒想到這會又撞咱們槍口了,大快人心啊。”
徐大爺疑惑的說:“這個劉洪天是個什麼人物,你們這麼記恨他?”
於是我們就把在海南就知道劉洪天的消息後來又在泰山頂上與他打了一場的事情告訴徐大爺,徐大爺說:“九尾妖狐,他祖宗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十三太保之中的敗類,做的好。”
我對徐大爺說:“大爺您的故事還沒講完呢,要不然趁着現在高興講了吧。”
徐大爺高興的說:“行啊,給你們講講。”
導員也高興的說:“對啊,對啊,給我們講講你到底在棺材裡面看見什麼了。”
徐大爺又眯着眼睛回憶了起來:
那天的事情是這樣的,正在一籌莫展之際。眼看着白老狗就要被咬到脖子了,徐大爺是心急如焚。
冷不丁往棺材裡面瞅了一眼,發現裡面有一把唐刀,也就是徐大爺現在用的這把刀。那是情況危急已經無暇考慮其他的事情了,只能探下 身去拔出唐刀照着殭屍的後心就戳了下去。
這刀果然是好刀,竟然把殭屍殺死了。後來想想也對,這是個將軍刀下必有無數冤鬼。以邪煞之物去治邪煞之物那可是對症下藥,以毒攻毒啊。
白老狗雖然已經獲救了,可是身中屍毒只剩下半條人命。如果不趕緊醫治恐怕活不過一時三刻,徐大爺不敢耽擱,抓緊背上已經奄奄一息的白老狗爬了出去。
也顧不上去填盜洞,連那些陪葬品都不要了。把白老狗背上馬車,一路疾馳到附近的醫館去醫治。
那個時候後有許多看守義莊的老頭會醫治這種病,恰好附近就有一家義莊。這才僥倖撿回了白老狗的性命,若是在晚上一會毒血攻了心只怕是大羅金仙也救不了他。
估計就是在那個時候白老狗懷恨在心,在六爺出事之後就背叛了十三太保。
導員咬着筷子說:“就這麼完了啊?”
徐大爺說:“還得怎麼樣?”
導員有點發急的說:“那批古董後來怎麼弄得?”
徐大爺笑着說:“你關心的是這個問題啊,那批古董安置好白老狗我和六爺就去取出來了。”
導員說:“快說說都有什麼東西啊?”
徐大爺說:“那可多了去了,我們拿的仔細,什麼都拿。”
小七說:“反正白天又不出去呀,徐大爺您就給我講講都有什麼好東西。讓我們也開開眼界,以後出去好跟人吹牛。”
徐大爺笑着說:“行行行,我想想。都是一些金銀玉器一類的,比如說這個玉枕、玉塞、玉佩還有戒指。
這些都是些俗套,其中有幾件是稀罕的。我記得有那麼一個玉獅子,也就小手指頭的一個指節那麼大。刻的跟真的一樣,栩栩如生,身材奕奕。那時候得拿那個西洋放大鏡看,母獅子腳底下的那隻石頭獅子刻的更是出了神了。
你們想想小手指頭那一個指節纔多大一點,那個小獅子也就比綠豆大一點。能把那個小東西刻的跟真的一樣,那得多高的手藝啊。
就那個小獅子的眼睛都能看的清清楚楚,鼻子是鼻子,嘴是嘴。尾巴是尾巴,腿是腿。
這還不算什麼,母獅子的嘴裡還含着一刻金球。
你說石獅子嘴裡含着個石頭球那個一點都不稀罕,因爲那個石頭直接就在裡面刻出來的。這石獅子嘴裡含着個玉球或者是玉獅子嘴裡含着個金球那稀罕不假,道理跟石獅子嘴裡含石球是一樣的。
可是這玉獅子嘴裡含着金球那就稀罕了,你們都知道金子開採出來還得經過提煉工藝。這個金球是怎麼塞進石獅子的嘴裡的,別說十三太保裡面沒人能說的上來。
就連拿到京城去找人看都沒說出個子醜寅卯來,當時有人出價一百萬買這個玉獅子,六爺愣是沒捨得買,不因爲別的,就因爲它稀罕。
還有這麼一個物件,是一塊玉佩。這個玉佩雕刻的事一條鯉魚,最開始的時候我看見是白色的,我用手拿起來的時候就變成淡粉色了。我以爲自己眼花了就拿起來用蠟燭照着仔細觀察,你們猜怎麼着。被蠟燭這麼一照竟然變成了粉色的,你們說這是奇怪不奇怪。
後來六爺拿着玉在火上燒,竟然變成了血紅色。真是稀罕吶,開這個棺之前我不知道開了多少棺材了,頭一次看見這麼稀罕的物件。
殭屍手脖子上用金線穿了一個菩提子,就是現在比較流行的文玩物件。街上就有賣的,也就大拇哥這麼大。打個窟窿穿一根紅繩掛藥匙上,十幾塊錢一個。
殭屍手脖子上這個菩提子那可稀罕多了,那是用菩提子雕刻的一條大船。船共分三層,從高到低,從小到大。
船上的東西就跟真的一樣,拿放大鏡看連船上的人的眼睛都看的清清楚楚。那個菩提子講的是一個故事,應該是那位將軍遇見他夫人的故事。
船頭上有一個窈窕淑女整下撫琴,面前站着以爲披甲跨劍的將軍。後面還有隨從士兵,還有船工。
船艙的窗戶和門都是可以活動的,用針開一撥開。船艙之中還有許多的桌椅板凳,桌子上還有酒菜。
就跟真的大船一樣,就這個物件當時就賣了十幾萬現大洋。當時許多地方一個縣的人加起來都不一定有那麼多錢。那可都是真金白銀啊,白花花的現大洋。
真正算的上稀罕的也就這麼幾件,其中一些金樹銀花玉白菜翡翠西瓜啥的都是些俗套的東西,雖然價值連城,可是不值一提。”
羅大舌頭說:“六,六爺有,有那,那麼多錢那,那每天不,不得那,那鈔票當,當擦,擦腚紙。”
徐大爺拍了大舌頭的腦袋一下說:“那時候都是軍票,東洋矬子印的錢,擦屁股都嫌小了,我們都是拿那個當冥幣用的。再說了,當時正值戰亂,六爺的錢都捐出去了。
他住的還是普通的四合院,錢都上了戰場變成子彈打了日本人了。你以爲所有的人有了錢都跟你一樣拿錢擦屁股啊。”
羅大舌頭不好意思的說:“原,原來六,六爺是,是個愛,愛國商人啊。”
徐大爺說:“別說六爺了,十三太保每一個人都會給軍隊捐錢。當然二爺三爺還有四爺乾的都不是掙大錢的買賣,當時也沒有多少錢可捐。對了,你們知道血紋玉嗎?”
導員直接把自己的那塊掏出來說:“是這個嗎?”
徐大爺接過來在手裡仔細的撫摸了老一會,眼眶都已經溼潤了幾乎有些哽咽的說:“好多年沒見到這個玩意了,往日的種種都是歷歷在目啊。
這個東西就是當年我們跟在六爺屁股後面盜墓的時候盜出的一塊貴妃玉枕做的,當時老大覇世青龍青龍過生日六爺當賀禮送給他了。
我現在還記得當時跟着六爺去吃酒的時候,大爺覇世青龍端坐太師椅,一襲白西裝的模樣。那纔是真正的老大,正真的亂世梟雄。
我們家六爺給大爺把玉枕送過去的時候,大爺看着六爺說:小六子,你怎麼把死人的東西給我送來了,給我觸黴頭啊。
六爺說:這個稀罕吶,這麼大一塊血紋玉就連溥儀都不一定能有一塊。
那個時候許多人不喜歡六爺,因爲看不起六爺是個盜墓的,烏秧烏秧的說什麼都有。有的甚至叫囂讓六爺滾出去。
大爺什麼話都沒說,只是轉頭看了一眼那些人。整個舞廳立馬就變得靜悄悄的,連敢出大氣的人都沒有。”
小七目光呆滯的說:“一個眼神就能讓人嚇破膽,亂世梟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