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去問我奶奶的時候,我奶奶卻怎麼也不肯說了。現在想想應該是怕我聽了以後會害怕吧,這個故事我不知道聽了多少遍,其實每次我都是想知道我爺爺最後到底看到了什麼,可是每次我奶奶都是講到那裡的時候就停住了。
突然原本平靜的水面犯起了“嘩啦,嘩啦”的水聲,我急忙關掉打火機屏住呼吸不敢動彈,如此一來四周一片漆黑。
在我不遠處的吃麪一個類似於大鯢的四角動物從水裡爬了出來,足足有兩米多長,通體發白,近乎透明,我幾乎可以看見它的心臟在有條不紊的跳動着。最可怕的是我看見它的胃裡有一個人頭,應該是沒有消化完的。
有些人搞不明白了,一片漆黑我是怎麼看見這些東西。當然是有原因的,因爲這個東西自身就是一個光源,渾身上下散發出溫和的白光,應該是某種誘捕獵物的手段。
我看了好一會纔想起來,這種動物是美西鈍口螈,是一種蠑螈和娃娃魚是近親。
這種蠑螈在現在被人工養殖成寵物,由於在頭後面有三對羽狀外腮,就跟有六個角一樣,所以被稱爲六角恐龍。我以前打算養幾隻六角恐龍,因爲這種動物脾氣溫和比較有觀賞性,遊動的時候非常好看,跟蛇一樣成s形遊動。可惜因爲對環境非常挑剔所以就放棄了。
這麼大個的六角恐龍第一次見,還能發光簡直超出了我的認知,最關鍵的是它的食物竟然是我的同類。
它爬到岸上從它自身發出的光我可以清晰的看見在它的旁邊就有一個已經泡的發腫的死人,接下來發生的一幕讓我險些嘔吐出來。
之間六角恐龍張開大嘴,嘴裡盡是些密密麻麻的小牙,最前面有四顆森白的大獠牙。用最上面那顆大約有一指長的牙劃開了那具屍體的肚子從裡面咬出腸子像吃麪條一樣往嘴裡吸。我握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吐出來,近乎透明的皮膚和肌肉讓我可以清晰的看見被嚼碎的腸子從食道被吞嚥到胃裡。
這玩意口味也太重了,怎麼專愛吃腸子,吃個心肝啥的也成啊。我雖然捂住口鼻可是那股子腥臭腐爛的味道仍然是像無孔不入的螞蝗一樣鑽進我的鼻子,嗆的我忍不住放開手握着胸口把胃裡僅存的一點壓縮餅乾全吐了出來。
聲音似乎是打擾到了六角恐龍,它慢慢的轉過頭盯着我的方向。我擦擦嘴攥緊手裡的勃朗寧,可是又忍不住趴下頭吐出一些胃液,實在是沒有東西嘔吐了。
當我擡起頭的時候六角恐龍已經是到了我面前了,它嘴裡的腐臭氣息更是濃的辣眼睛,從嘴裡滴出的口水滴到地上裡面冒起白沫,咕咚咕咚的就跟搖過的可樂一樣。我心想這玩意毒的很,別說咬一下,只怕是碰一下也得讓我一名嗚呼啊。
我猛的往後退了幾步對着它“砰,砰,砰,砰,砰”連開五槍,打光了彈夾裡面所有的子彈。又三發沒有打中,打在地上激起一串火花。兩槍直接貫穿了它的身體,都是從頭打進去的,我清晰的看見它的身體裡面多了兩道血印子。
嘗試着用腳踢了它一下,發現他不再動彈了,應該是死了,沒有什麼生物可以擋得住兩槍爆頭。
我背起揹包,心想不管怎麼樣隨便往一個方向走也得離開這裡,不然指不定有什麼東西會再出來給我一口。邊走邊給勃朗寧壓上子彈,子彈已經不多了,每次我開槍都是連發,不管有多少子彈都是一次性打出去。照這個揮霍速度,很快就沒有了。
不知道走了有多遠漸漸的水越來越少了,地面也平坦了不少甚至有一些沙子了。只是還沒有找到任何出口,四周仍然是一片漆黑。
走着走着突然聽到我的身後有腳步聲,我聽腳步聲也停,我走腳步聲也跟着走。在這漆黑一片的地下黑洞之中讓人毛骨悚然,我突然想起爺爺的故事強忍着好奇心不回頭去看,因爲回頭去看可能把我嚇死。再着說唯一的光源就是我手中的打火機,往後看也不一定能看見什麼。
最後我走的真是累的不行了,就坐了下來靠在石壁上休息,只是沒有回頭,因爲我真的不敢回頭。就這樣坐着從揹包裡面掏出壓縮餅乾和水,剛纔嘔吐一番肚子裡面實在是沒有東西了,餓的我腿肚子直髮軟。
剛吃了一口壓縮餅乾,因爲太乾了咽不下去只好喝了一口椰子汁把壓縮餅乾衝下去。椰子汁還沒嚥下去的時候我背後又響起了腳步聲。
腳步聲離越來越近,眼看着就要到我身後了,我這心也是提到了嗓子眼。聲音就在我背後停了下來,一隻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沒有溫度,也沒動彈,就這樣靜靜的搭在我的肩膀上。
我嚥了口唾沫,此刻我的心理陰影面積覆蓋了整張試卷。這會是誰?誰在跟我開玩笑?是人?是鬼?是海妖?還是什麼奇怪的生物?總之我現在根本就沒有回頭去看的勇氣。
我結結巴巴的說:“你,你是,是誰?”
背後沒有回答,依舊是一片進寂靜,只有我的心跳在跟上滿了發條一樣在拼命的跳動。
小心翼翼的歪頭斜眼看了一下我的肩膀,發現搭在我肩膀上的是一隻又黑又瘦還有些乾癟的手,指甲足足有兩三公分。看的我渾身打冷戰,一身的雞皮疙瘩。
背後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意思,要殺我你倒是動手啊,躲在背後不吱聲算什麼事啊?
我心一橫心想死就死吧,這樣耗着也是個死,回頭看一眼死也做個明白鬼。
一咬牙回頭一看,媽呀!真是鬼,不對是殭屍,是個女殭屍。乾癟發黑的臉在煤油打火機的照映下顯得極其的恐怖陰森,讓人毛骨悚然,不自覺的就渾身起雞皮疙瘩。
這個殭屍穿的竟然是和我一樣的軍裝,一模一樣,仔細一看這個殭屍怎麼那麼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不對,不是在哪裡見過,這張臉太熟悉了。突然女殭屍趁我愣神的時候長大嘴就咬在了我的脖頸上。劇烈的疼痛感讓我醒了過來,原來是場惡夢,我就躺在原地。旁邊還有一個發光的物體是被我打死的美西鈍口螈,也就是六角恐龍。
可是我脖頸上的的確確非常痛,我摸了一下發現真的有血,一下子就慌了。我急忙用手使勁抹,原來有一隻蜈蚣咬破了我的脖子,被我這麼一摸又爬到了我的手上在我手上狠狠的又咬了一口。我立刻一甩手把它扔在地上用腳把它搓死。
用燈一照才知道原來不是蜈蚣,而是蠼螋農村都叫這玩意耳夾子蟲也有叫剪刀蟲的,就是屁股上有一個夾子那種,在我們那邊非常的常見。只是這個玩意長的有四五公分還是第一次見,還有這個玩意是沒毒的,也不會咬人。
我的脖子此刻已經沒有了知覺,手也漸漸的有些麻木了。慌亂之中突然想起揹包的醫藥工具箱裡面有一小塊被羅大舌頭烤乾的海妖心,不是有醫藥價值嗎?死馬當活馬醫吧。
翻出海妖心在脖子上上和手上分別都塗抹了一些,果然立竿見影馬上就恢復了知覺,沒有了那種麻麻的感覺。
倚在石壁上面稍微休息了一下,想明白了其中的緣由。大概是這個剪刀蟲咬了我一下吧,導致我突然昏倒失去了知覺做了一個噩夢。索性槍就在不遠的地方,我撿起來重新裝上子彈攥在手中。
突然從四面八方傳來一股窸窸窣窣的聲音,我用打火機一照發現滿地都是剪刀蟲。有大有小最大的足足有我的中指那麼大,密密麻麻的滿地都是,爬過那個被我打死的六角恐龍瞬間就吃了個乾乾淨淨,就跟農村以前鬧蝗災一樣,我拽起揹包馬不停蹄的就朝着一個方向跑。
所踩過的地方就聽見“噗呲”一聲,用耳朵想也能想到那種畫面。不知跑了多長時間,終於脫離了如漲潮一般涌過來的剪刀蟲,腿上不知道被蟄了多少下,已經麻的有些站不穩了。
緊腿的軍裝已經被撕成了馬褲,爛的一條一條的。把腿上的蟲子全部在地上搓死以後又抹了一些海妖心總算是有了些知覺了。見離蟲子已經很遠了就坐在地上稍微休息了一會,又掏出壓縮餅乾和椰子汁吃喝了一點。經歷了生死以後我就沒有那麼省了,一口氣吃的飽飽的,大爺的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得被蟲子吃了,死也得做飽死鬼。
壓縮餅乾只吃了一半,椰子汁被喝了三分之一。由於椰子汁喝下肚子以後會給人一種飽腹感,壓縮餅乾吃下去以後也會放大,所以休息了一會以後就撐的有點難受。
無奈只能坐在地上一邊休息一邊打着飽嗝。坐下的時候突然發現一個問題,那就是我屁股下面有沙子,突然又想起剛纔那個夢。
一股不祥的預感在心底升起,不由的一個哆嗦,渾身的雞皮疙瘩就立了起來。
後面“嗒,嗒,嗒,嗒”的響起了一串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