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是一瞬間,原本變得黯淡無光的四周景象扭曲着再次恢復了正常。
只見身旁的老男人身體也稍微搖晃了幾下,猛得扶着牆壁,搖晃了好一陣腦袋。
那男子似乎覺得很驚訝,咦了一聲,開始大皺眉頭。
我不太清楚他究竟對我們搞了什麼鬼,但是內心總有一種怪異的危險感覺。
“老男人!”我大吼一聲。
“我知道。”他敏捷的衝了過去。那個剛纔很跩的傢伙反應也非常敏捷,毫不猶豫的撒腿就向樓梯跑。
老男人冷哼了一聲,飛快的閃到他身後,一個手刀劈過去,那個反應很靈敏的人頓時很靈敏的暈倒了過去。
老男人用手倒提住那人癱軟的身體,然後和我很有默契的搜刮起他身上的物品。
錢夾子里居然有身份證和銀行卡。
“老天,這傢伙跑到警察局來偷東西,居然還敢帶身份證。暈死了!”我嘖嘖的撇嘴一邊評價一邊就着昏暗的電筒光打量起身份證:“李睿?怪了,這個名字總覺得貌似我應該熟悉。”
“先別管,他身上不止身份證有趣,還有個更有趣的東西。”老男人嘿嘿笑着,手中捏着一個青銅人頭像。
我拿了過來仔細打量了一番:“真貨。老男人,把他提回去好好諮詢諮詢。”
“恐怕不止是需要諮詢那麼簡單吧。嘿嘿。”老男人笑的十分奸詐,聽得我全身直起雞皮疙瘩。
“李睿!李睿!奇怪,這名字我肯定在哪裡見過。”事情基本上搞定了,東西也到手了,我倆開始順着原路潛逃。一路上順風順水,居然至今都沒有任何人到配電室來檢修,實在有些古怪。
被老男人抓住的男子,一直癱軟的昏迷着,偶爾打量着他的樣子,猛然間終於想起了他的身份。
“老男人!”我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一把抓住了走在前邊的楊俊飛的肩膀:“我記得在什麼地方見過那個狗雜種的資料了!”
楊俊飛有些不明所以,悶悶的問:“他的身份很重要嗎?”
“聽我說完!”我語氣急促道:“還記得前段時間生的殺人案嗎?其中有一個叫李睿的人,趁着妻子熟睡時,用菜刀將妻子身上所有的肉一刀一刀割下來,剃的乾乾淨淨只剩下一副泛着紅色骨頭後畏罪潛逃,全國的報紙雜誌,還有各大機關單位的門口都貼滿了他的通緝令。你看看,根本就是這傢伙!”
我朝他頭上踢了一腳,好讓那傢伙的臉孔翻上來正對我倆。
楊俊飛的臉色頓時變得凝重起來。
“臭小子,恐怕這次我們是逮住大魚了。”他乾笑了幾聲:“不過有許多想不通的地方。而且最重要的,爲什麼他身上會有青銅人頭像?”
“不知道。現在也不需要想太多,把他弄回去好好請教一番不就明白了。我相信你的語言技巧。”我皺了皺眉頭:“不過既然他們知道青銅人頭像放在這裡,就一定是知道人頭像的來源以及大體的分配,還很有可能知道那羣死掉的大學生的事情。恐怕,整件事情,都和趙宇有必然的聯繫。”
楊俊飛思忖了片刻,道:“說起來,剛纔在抓住這個混蛋前,你有沒有過什麼異常的感覺?”
“似乎有點頭暈。”我想了想:“不,不能說有點,幾乎差點就要暈倒了。”
“嗯,我也有這種感覺,本來以爲是錯覺。哼,有古怪!”他看了依然昏迷不醒的李睿一眼:“你說,有沒有可能是他搞得鬼?”
“你的意思是,特異功能?”我頓了頓。
“我不知道,不過你不覺得奇怪嗎?”楊俊飛的語氣沉重起來:“作爲一個被通緝的人,他居然敢大搖大擺的走進警察局偷東西,大搖大擺的砸掉玻璃門,根本就不怕驚動警局裡的人。比我們囂張的多不說,還在遇到我們時絲毫沒有驚惶的神色,一副勝卷在握的樣子。但是我打暈他時,他完全沒有抵抗的能力,力氣小的就像個沒有拿過重物的書生一樣。太不符合邏輯了。請問,他憑什麼這麼自信!”
我有些呆住了,說起來,這個叫做李睿的殺人犯,果然是有些與衆不同:“這個傢伙接觸過青銅人頭像,估計已經被感染的有些呆頭呆腦了吧。”
我有些無力的自圓其說。
“一個呆頭呆腦的人真的能大搖大擺的穿過有幾十個帶槍的人巡邏的警局一號樓,大搖大擺的來到二號樓的證物室?嘿,這種傻子我都想當。”他唏噓道。
“但問題是,如果他真的有什麼特殊的能力,我們怎麼可能完好的站在這裡?”我揉了揉鼻子:“恐怕現在被抓在手上的就不是他,而是我倆了。”
“不管了,弄回去和他好好交流一番。”楊俊飛也大惑不解,用手在那混蛋的臉上使勁抓了一把:“混蛋,不把你小子肚子裡的東西通通掏出來,我就不姓楊。哼,果然越來越有趣了。回中國果然是沒有回來錯。”
“變態。”我嗤之以鼻:“當心有趣到連命都沒有了。”
“放心,估計命放到地上,閻王都不敢收我。他怕我搶他的位置坐着玩。”走到下水道的盡頭,老男人狠狠的在李睿的太陽穴位置敲了一下:“有備無患,讓他睡得熟一點我比較安心。臭小子,準備回家。”
“嗯,嘿,今天晚上估計又要忙通宵了。”我用手理了理脖子上的圍巾,脖子上那些怪異的痕跡讓我心煩,但是更令自己心情煩躁的,卻是謝雨瀅的下落。
她究竟到哪裡去了!究竟遇到了什麼事情!一切的一切,都要透過這些古怪的人頭像來解開謎底。有生以來第一次那麼害怕,怕自己萬一解不開,她,究竟會變得怎樣……
date:5月27日凌晨二點二十分
孫曉雪捂着腦袋,痛苦的從地上撐起沉重的身體。四周很黑暗,很臭,腐爛的臭。她掙扎着張開雙眼,只看到漆黑的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