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正院,慕凌雲叫過水竹,“你有王爺看着身子不妥,看來是病了有一陣子了,可有請太醫看過了?我在家時,母親身子不好,總會吃些補藥,一會兒你拿筆墨來,我還記得幾個補藥的單子。”
水竹垂下頭應,轉身親自去拿筆墨,心下卻越發的奇怪起來,王爺豈是一般身子,用的藥更不能隨變吃,這慕二小姐是從大府出來的,也該懂這些規矩纔是,怎麼就犯起混來了?
心裡雖有疑惑,水竹卻不反駁,只照着王妃走時吩咐的儘量滿足這二小姐的要求去做,只見平鋪的白紙上慢慢列下一排排梅花小楷,若不懂的定認爲是好字,可在水竹看來卻覺得這些字裡都帶着輕浮。
慕凌雲放下手裡的筆,吹了吹未乾的字跡,“走吧。”
水竹錯愕,一臉疑惑的擡起頭來。
慕凌雲笑的甜美,人已下了軟榻往外走,“去王爺那裡看看吧。”
“二小姐、、、”水竹忙出聲攔住她,也顧不得太多,見她回過頭來,就解釋道,“二小姐,王爺向來喜靜,從不喜歡被人打擾,王爺的院子更不是沒有吩咐進去不得,至於這藥方,奴婢看還是等王妃回來在交給王爺吧。”
慕凌雲面色一沉,心下不是滋味了,“怎麼?還懷疑我在這藥裡做什麼手腳害了你家王妃不成?你也太高看了我,不過是些補藥的藥方,我還喜命的狠,還不想死。況且你家王妃在宮中,還不曉得什麼時候回來,這補藥要慢慢的吃長久的吃才能見效。”
“二小姐,王爺不是普通人,吃的藥都要經過宮中太醫之手,二小姐是好心,只是這也不符合規矩,不如等下次太醫來過之後二小姐在將藥方遞給太醫,這樣豈不是更穩妥?”
見對方跟本一副怕人爭她功勞的樣子,水竹乾脆就說出實話來,垂下眼簾,全當沒有看到那張羞惱又咬脣的臉,靜靜的杵在那裡。
她話已說的不能在直白,若是還要執意如此,那隻能說明二小姐是心懷不軌,這幾日的相處下來,她看的明白,這位二小姐也是個能算計的,斷不能做這樣的事情。
“到是我唐突了”面沉如水的臉上,突然笑的璀璨起來,到水竹身邊,慕凌雲更是一臉的誠意,“還好有你提醒我,不然我豈不是給姐姐惹麻煩了,慕府出了那樣的事情,姐姐如今有了好歸宿,若因爲我而弄得姐姐和王爺夫妻之間有了隔閡,到是我的過錯了。”
水竹不敢邀功,退了幾步福了福身子,“二小姐也是一片好心,只是關心則亂罷了。”
慕凌雲眼裡閃過陰狠,面上笑着將藥方收到袖口裡,水竹只當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邊吩咐人把午飯端進來。
另一邊,鳳谷秋早就穿戴妥當進了宮,皇上身子一直不好,所以他直到就到了皇宮那裡問安,呂皇后高高的坐在上面,一臉的慈善笑意。
“身子可大好了?你這孩子,脾氣像極了你父皇,被人惹着了,明明是個小事就非鬧大了不可,那宮人是個下人,你是堂堂的王爺,與他們動手豈不是落了自己的身份。”
鳳谷秋恭敬的又站起來,“兒臣知錯。”
“行了,坐下吧,這事哀家本不該提,只是你父皇的嗣子少,就留下你與睿王兩個,哀家豈能放心,對了,今兒過來怎麼沒帶容兒過來?哀家也有些日子沒有見到那孩子了,到是想的慌,那孩子從小情子就弱,你可不要欺負她。”呂皇后笑着囑咐。
“兒臣定會好好照顧她”鳳谷秋面上一臉的感恩,讓呂皇后看了很容易。
可在場的哪個人不明白,面上說是皇后的侄女,皇后也說着很疼愛,可皇后本姓呂,而進閒王府的側妃姓楊,拐着彎的一個親戚,到底有多親不用想也明白。
呂皇后見鳳谷秋很乖巧,到是滿意,“閒王妃到宮裡也有些時日子,又大病了一場,你這次來了正好將她帶回去吧,只是她身子還沒有大好,我看王府內院的事情,就讓容兒幾個幫着分擔一下吧。”
鳳谷秋忙又站起來,“兒臣知道了。”
呂皇后很滿意,這才吩咐林嬤嬤去將人帶回來,同來的還有李凝芙,臨走時,呂皇后特意拉過李凝芙的手拍了拍,做足了一副慈愛的模樣。
李凝芙受寵若驚,只記得笑了,慕凌雪淡笑的站在一旁,心下卻冷笑不已,還好她這幾日一直在宮裡,不然還真以爲皇后有多喜歡李凝芙呢。
讓慕凌雪好奇的是鳳谷秋竟然回來了,原本她還想着到馬車裡在問上幾句,讓他史料未及的是竟然還有一慕怪異的事情發生。
“李姑娘在這邊生活可習慣?”馬車裡,鳳谷秋臉上帶着和煦的笑。
李凝芙笑如甜花,“雖然東晉和西晉離的遠,生活習慣卻也是大同小異,閒王爺身子可大好了?天氣漸冷,要多着些衣裳纔是。”
“有勞李姑娘關心了。”
呃、、、
慕凌雪就這樣被無視掉了,她可以理解李凝芙眼前一副溫柔做派和嫺熟的舉指,畢竟李凝芙很注重自己的名聲,何況她還是有求於眼前的男人,可是鳳谷秋的舉動就有些怪了。
雖然接觸的時間不多,她也知道鳳谷秋是個向來話少的,與女人更不消多話的一個,在府裡沒有外人時,他臉上也從來沒有過笑,可見他那些東西都是裝給外人看的,可是眼前這是什麼情況?
她擡眼看過去,這男人不會是真的病了吧?
莎同更文《嫡枝難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