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慕凌雪懶着牀還沒有起來,就見水竹端着水盆進來了,水還冒着熱氣,木盆的邊上搭着一塊乾淨的帕子。
“水竹,不是讓你照顧大哥就行了嗎?你不在是我的丫頭了。”慕凌雪從牀上會了起來。
水竹把兩邊的沙帳掛了起來,“主子,奴婢不習慣。”
自己說完了,臉就忍不住又是一熱,況且早上她要過來,大爺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看的出來還是很高興的。
“大爺早就帶着人出去打柴了,說要過年了,備冬。”水竹說着就轉身拿放在牀角的衣服。
慕凌雪一個動作快先抱過衣服,“我自己我來我自己來,不習慣也不要以奴婢自稱了,就叫我小妹吧,一家人你還害羞什麼,難不成不想當我嫂子不成?”
這樣打趣的話,水竹也沒有先前那麼緊張了,嘴動了半響才叫了一聲小妹來,說完就臉紅的跑出去了,慕凌雪看了大笑不已,水竹這樣害羞的樣子還真是少見。
慕凌雪洗過臉後,水竹也端着早飯從外面進來了,白粥加上一大碗紅燒野雞肉,看着慕凌雪就直流口水,拉着水竹坐下來一起吃。
沒有了主僕之分,慕凌雪感覺比以前相處更加輕鬆,一大碗雞肉,慕凌雪吃了大半,竟一點也沒有反胃,“看來他也是個喜歡吃肉的。”
話裡的‘他’指的正是肚子裡的孩子。
水竹收拾着碗筷,“這事找機會還是和大爺說一聲吧,也讓他有些準備,等肚子大了也拖不下去了,而且也得準備個產婆才行。”
“沒事,日子還早着呢,我想着等生的時候去鎮上吧,那時天氣也暖了,而且總是把握一些。”
水竹搶過她手裡的碗,“這些就我來做吧,你的身子要緊。”
慕凌雪聳聳肩,坐回椅子上,“我到是沒事,就怕大哥知道了後會不同意我生下這個孩子。”
畢竟是這個時代,一個被休之人有了身孕,傳出去於名聲也不好聽啊,只不定被人說成是什麼私下生活**呢。
水竹從外面走進來,擦着桌子,“你還不相信你大哥?大爺不是那樣的人。”
慕凌雪眨着眼睛笑着看過去,“我大哥讓你叫他大爺?”
被問到這個,水竹的臉又是一紅,到是說了,“大爺讓我喚他夫君。”
聲音極小,要不是慕凌雪一直緊着耳朵聽,怕還真聽不到她說什麼,想着大哥一張冷臉,讓水竹叫他夫君,被旁人看在眼裡,命令的氣勢一定多一些。
水竹回過頭,看到了慕凌雪似笑非笑的樣子,咬了咬脣,“大奶奶纔有資格叫大爺爲夫君,大爺的這份心意就足夠了,我又豈會給他途填煩惱着。”
她總是這樣懂事,懂事的讓人心疼。
慕凌雪拉過她的手,“你不要覺得自己對不起誰,我大哥娶你是平妻,你叫他夫君也理所當然,如今對宋彩連來說,她肚子裡的那個纔是重要的,你與大哥在這邊更好,只是總是要委屈了你一些。”
每當說起水竹與大哥的事,慕凌雪就覺得心裡很矛盾,或許還是她沒有把自己容入這個社會吧,總覺得做妾不好。
在其他人眼裡,就像水竹眼裡,做妾並不覺得委屈,只要是跟在自己愛的男人身邊。
“將軍帶着將士出去砍柴,慕姑娘也覺得無趣了吧?”不打招呼,呂梁就從外面走了進來。
慕凌雪保護性的將水竹扯到自己的身後,“呂副將可有事?”
“沒事就不能到慕姑娘這來?本副將看天氣不錯,不如一起出去散散步如何?”呂梁一雙色眯眯的眼睛緊緊的盯着不放。
“呂副將,你只知道我現在叫我慕姑娘,可有聽說過我以前的身份?閒王府的王妃,而且還是被皇上下旨休的王妃,我大哥更是皇上的重臣,你說我這樣人,可能看上一個副將嗎?”慕凌雪見這呂梁跟本就是個不知羞恥的,也就不在給他留情面。
這樣的人,跟本就是不要臉的,最讓慕凌雪反感的是他那雙毫無遮掩的**裸的眼色,就像你沒有穿衣服被盯着一般,看的你渾身都不舒服。
慕凌雪原本還想着不要撕破臉,但是人家跟本不在乎,她還有什麼要留餘地的,不過是皇后一族的小小走狗,也敢點自己便宜來。
“扯了那麼多,不還是一個棄婦?放心,只要有姿色在,本將還是不在乎那些虛名的。”呂梁冷哼一聲,大步又往前靠。
水竹就要上前去,被慕凌雪攔在後面,只瞪着呂梁,“那就要看呂副將有沒有這個能耐了。”
“如何證明?本將現在就證明給你看。”呂梁伸手就過去抓人。
慕凌雪躲過他的手,不知何時手裡竟多了一把針,直接往毫無準備的呂梁胳膊上刺去,受了疼,呂梁緊起眉頭。
“你下毒?”呂梁的臉在被刺到那一刻就白了,“好個毒婦,馬上把解藥交出來。”
說着就大步往前去,慕凌雪手亂揮起來,硬是將呂梁逼退,不敢靠上前去,他緊緊捏着被刺的地方,眼裡只差射出刀來。
水竹早就尖叫連連,雖然慕容剛帶着人出去了,但是還留下幾個親信,就是保護慕凌雪及水竹的,聽到水竹的呼聲,趙子生第一個闖進來。
他看到呂梁綽綽逼人的陣勢,趙子生就要往前去,後又退回去,跑了出去,呂梁見了譏笑笑起來,不無得意看向慕凌雪。
哪知跑出去的趙子生又回來了,手裡握着木棒,原來是出去找東西了,也不多說,直接喝上前去,“不知呂副將到我家主子房裡這是何意?”
趙子生一邊往屋裡走,攔在了中間,呂梁連慕凌雪都不放在眼裡,何況是眼前的一個下人,在想着還中了毒,把怒氣一股惱的全發泄到了趙子生的身上。
擡腿就踹了過去,這一腳又狠又猛,趙子生躲都來不急,硬生生的踹出半米之外,人捂着胸口,掙扎了幾次都沒有站起來。
慕凌雪眼睛一瞪,“呂梁,你不要欺人太甚,不過是呂家一個庶子罷了,一個小小副將,就明目張膽的調戲民女,還大打出手,你以爲離的京城遠就沒有家法了嗎?”
“王法?在這裡,老子就是王法。”呂梁陰鷙着臉,“要是知趣的話,就馬上把解藥交出來。”
趙子生這會功夫已從地上爬了起來,就又走回中間,被慕凌雪扯到一旁,趙子生哪知這時候倔脾氣又上來了,慕凌雪給他使眼色也不退一旁去,硬是又擠到了中間。
呂梁看着冷笑,“想當英雄?老子成全你。”
語罷,就又擡起腿,這次趙子生提前有了準備,身子往後一退,手裡的棒子也搶了出去,這棒子找的也長,離的那麼遠都打到了呂梁的身上。
呂梁何時受過這等氣,緊接着一腿又踢了過去,上面拳頭也搶了起來,他是武將,又常年鎮守在邊關,體力和動作趙子生哪裡比得了。
眼看着趙子生又要捱打,慕凌雪也顧不得自己有身孕,從衣袖裡掏出備好的那些做了手腳的針就往呂梁的身邊撲去。
呂梁先前吃了虧,這回一見慕凌雪撲過來,到是不敢讓她靠近自己,只左右的躲着,一邊尋機會抓住慕凌雪的手。
場面亂了起來,水竹也欲上前去,擡頭看見走進來的人,眼睛一亮,“大爺。”
一句話終於讓幾個撕扯的人停了下來,呂梁到底對慕容剛還有些忌諱,不然也不會趁着他出去纔來慕凌雪這邊了,只是這次他中了毒,到多了份壯氣來。
“大哥來的正好,看看你手下的呂副將是怎麼調戲女子的。”慕凌雪這一折騰,肚子也不舒服起來,臉色看上去也沒有了血色。
“好個惡人先告狀,到要說說你對本副將下毒,是有何目地?還是受人指使?”呂梁最後的目光落到站在門口的慕容剛身上。
他話裡的意思很明顯,是指一切都是受了慕容剛的指使,不然慕容剛與衆將士出去砍柴了,又怎麼會突然回來了,跟本就是給自己設下的圈套。
慕凌雪冷笑,要真是設下了圈套,那也得是他自己情願往裡套,不然這圈套也沒有用。
“來人,將呂梁壓下去。”慕容剛冷聲命令道。
只聽外面應聲,陳五帶着幾個侍就就涌了進來,跟本不給呂梁反抗的機會,直接將人按到地上綁了起來,人出屋了,還能聽到呂梁的罵聲。
水竹第一個動作是走過去扶過慕凌雪,“快回牀上躺着去吧。”
慕凌雪點點頭,擡頭看向一臉擔心的大哥,悠悠的嘆了口氣,今兒這事她也看出來了,跟本就是大哥看出呂梁的心思,所以才設下這個套,還真讓呂梁說對了。
被當成誘餌,慕凌雪也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看着大哥眼裡的愧疚,那一點點怨氣也沒有了,她也不喜歡呂梁,能借這次機會除掉他到也不錯。
“子生,你過來,我給你把把脈。”坐回牀上,慕凌雪也不看兄長,直接叫趙子生過來。
趙子生淡淡一笑,“我沒事,不過是些皮毛傷,養幾天就好了,那沒事我就先出去了。”
水竹更是頭也不擡,別提會看一眼慕容剛了,她也看出來了,今天這事是大爺利用這事而處理呂梁,心裡也不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