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一出坤寧殿臉就沉了下來,母后不說什麼,不表代着他心裡不明白,這些年過去了,他知道當年是他太過沖動,以至於讓母后和父皇變成了陌路。
可是他永遠都不會後悔當初那樣做,由記得那時他才八歲,走到哪裡都被人擁着,可只有在顧氏母子面前,他總覺得自己是自卑的。
他那時還不是很懂,看到父皇不顧有外人在場,就細聲的對着顧氏,那樣的神情從來沒有對過他與母后,如今他明白了,父皇是愛着那個女人的,所以纔會用那樣溫柔的眼神看着顧氏母子。
每當看到那一幕時,他都會找下人撒氣,讓他的脾氣越來越暴躁,而父皇看在眼裡也就越發的不喜歡他,直到那天他跑回皇宮,看到母后在落淚,又抱着他說着過往的一切,從坤寧殿裡出來後,他就直接去了舅舅家,把一切和舅舅說了。
他至今仍記得舅舅說過的話,他纔是天子,纔是父皇的親兒子,那些不過是侍妾生的兒子罷了,所以父皇的江山是屬於他的,而父皇的父愛也不該是被那雙母子奪走,那個女人從母親手裡搶走了父皇,又從父皇手裡,搶走了屬於他的父愛。
所以在得知那個女人要回家省親之事,舅舅就幫着他佈置着一切,果然事情順利的很,那對母子死的死沒的沒,終於在也沒有人跟他搶了。
看着父皇發瘋一樣的讓找人,甚至牽怒着身邊的人,他只有心裡痛快,因爲父皇終於能感受到當初他和母親的感受了。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才發現事情並沒有往好的方面發展,父皇爲了一個女人竟然連朝政也不管了,甚至連他們母子都不要了,看着母后傷心欲絕的樣子,他恨不得在對那對母子狠狠的打殺一頓。
直到後來閒王找到了,爲了解心裡的恨,他並不急着直接要了閒王的命,他要一點點的折麻他,讓他知道生不知死的滋味是什麼樣的。
只是今日看到母后又一副當年的樣子,他知道母后是因爲父皇的壽辰上想起了當年的事情,何況閒王又有了子嗣,母后竟又沒有動了人,心裡怎麼會舒服呢。
睿王坐在馬車上,回想起一切,冷的勾起脣角,閒王府嗎?他到是有更好的辦法。
睿王府裡,李凝芙坐在銅陵鏡前,完美的容顏,正是花一樣的年歲,卻要枯萎在這王府裡,竟沒有人憐惜,想着讓人往家裡送封,也近一個月了,一點消息也沒有,怎麼能不讓她着急呢。
當初要被嫁到西晉來,她是高興的,因爲可以成爲王妃,哪怕辜負沐然則的癡情,當初在東晉,明明她是丞相之女,權貴之家,好身份好學才卻怎麼也比不過慕然雪,只因爲她的父親是護國大將軍,想起來都可笑,爲了靠近那個女人,她放下自己的高高在上卻與她交往,才發現世人眼裡的第一才女,不過是在府裡受盡姨娘欺負的大小姐,遇事只會躲到人身後又沒有主見的人罷了。
看到這些後,只讓她心裡越發的不平衡起來,明明這樣一個女人,爲何要比她好,又處處得到人們的讚賞?她不甘心。
直到慕府出事,而她則收留了她們母女二人,果然在外人眼裡,她成了重情宜之人,從將慕凌雪母女接到丞相府之後,她便羞辱的以母親不願之由,說是僱她們母女當下人,按月給銀子。
看着當年的將軍夫人和小姐,在自己家的院子裡當下人,她心裡怎麼能不解恨,可就是面對這樣的羞辱,慕凌雪仍舊一張含笑的眸子,純真的吸引人移不開眼。
她恨這雙不知事而沒有一切煩惱的眸子,所以她就一點點的去接受慕凌雪的訂過親的沐然則,在權勢面上,她很快的就征服了那個男人,甚至讓那個男人忘乎所以的在凱旋而歸之日,還着她同騎一馬在京城裡招搖過市,巧合的也讓出府的慕凌雪看在眼裡。
回到府裡之後,她楚楚可憐的去認錯,訴說着一切都不是她有意的,她真的拒絕過沐然則的表白,可是那樣的癡情,讓她最後也忍不住淪陷,不過她決對不會和好朋友搶男人。
慕凌雪雖然一臉的失落,但是還是淡淡的勸慰她,並說不怪她,暗下她覺得這女人實在太好騙了,可是事後當看到府門口撞到的慕凌雪與沐然則之後,顯然有些事情並不如她所願一樣。
她看得到沐然則在看到慕凌雪的容貌之後,眼裡泛出來的愛慕之情,所以她不得不又收買了慕凌雪身邊的丫頭綠兒,兩人合手陷害慕凌雪與人通姦被沐然則撞到,從那以後只要在沐然則面前提起慕凌雪,他眼裡就會涌出厭惡來。
其實對於沐然則這種勢力又虛榮的男人,她並沒有看上眼,當初與他弄在一起,不過是爲了自己的目地罷了。
果然,發她想着怎麼甩掉沐然則的時候,西晉國的特使到了,而且那個特使竟然是西晉國的睿王,原本她跟本就不知道那是睿王,而是一次無竟間到了茶樓,見到兄長在與一男子喝茶,看着又陌生,可竟一眼就讓她動心了,直到回家後問過兄長,她才知道那是西晉國的睿王,所以當知道皇上正愁着讓哪家的女兒聯姻過去之後,她就一直求着父親。
可是父親斷然給她拒絕了,只是不想讓她去西晉國受苦,跟本就沒有把西晉國放在眼裡,那不過是個巴掌大的國家罷了,一個王子府的王妃算什麼,他跟本沒有看上眼。
最後她只能求得兄長幫忙,甚至不惜用死威脅,兄長才揹着父親去了宮裡請旨,當聖旨到府裡那一刻,父親才知道,待宮裡的來人一走,父親就勃然大怒,直接打了兄長,更是給她一個巴掌,只當沒有她這個女兒。
直到她出嫁過來,她也沒有再見到過父親,甚至兄長也再沒有見過。
眼下到了西晉這邊,事情並不是如她料想的那樣,慕凌雪那個女人嫁了,也辦了大婚,雖然那只是個閒王,可是那也算是明媒正娶了,可是她呢?怎麼可能不如那個爛名聲的女人呢,如今妻不算妻,妾不算妾,她不可能就這樣坐以待斃的等着。
原本還指望着閒王,可是王爺回來這麼久了,一點動靜也沒有,閒王府又鬧出那麼多的事情,她知道她的事情算是白求了、
想到閒王,那個俊美的男人,李凝芙微微動了動眸子,溫柔而不失文雅,若不是個沒有實權的男人,到還真不錯。
當聽到下人說王爺回來後,李凝芙猛的站了起來,可又失落的坐下,沒有王爺的招見,她怎麼可能想見人就能見到的呢。
哪知不多時候就聽到下人說王爺找她過去,李凝芙受寵若驚,心裡暗歎早就打扮好了,又照了照鏡子,這纔出了屋。
前院李凝芙一次也沒有來過,只見書房兩邊站立着侍衛把衛,李凝芙深吸一口氣,纔在侍衛打開門之後昂首挺胸的走了進去。
“見過王爺。”
半福着身子,得不到上面的回聲,李凝芙不敢起來,直到快要蹲不住了,才聽到頭上傳來淡淡的起來聲音,她忍下腰的痠痛站起來,微擡下巴,將較好的容顏露在了外面。
睿王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外面看着溫柔,就連說話和做事也讓人挑不出一點毛病,美豔而嬌弱,其不知不過是嬌兔在外的女人罷了。
眼裡閃過厭惡,睿王隨手將桌前的信仍到她面前,封在半空中揚揚自得的落到了地上,李凝芙神情大變,搞不清怎麼回事,還是本能的跪到了地上,這就是那個男人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壓迫力。
“你讓人往東晉國稍信了?怎麼?本王讓堂堂的東晉國丞相千金受苦了?纔不得已向家裡求救?”
“王爺恕罪,妾身不過是想家裡人了,才讓人給家裡送封信。”
一聽到是這事,和王爺的語氣,李凝芙只覺得整個身體裡的血都瞬間被凍住了,她決對相信眼前的男人值得她這麼懼怕。
當初剛到睿王府來,她還報着僥倖心裡,只以爲她是東晉國來的,王爺多少會對自己有所忌諱,可是後來慢慢的她明白了,西晉國看着很小,不是東晉國的對手,可那些與她一個女人都無關,要弄死她也不過跟弄死一隻螞蟻沒有什麼區別。
“你信不信本王會讓你這次通信變成丞相府與西晉國勾結,你說東晉國的皇帝得了這要的消息是相信丞相府,還是相信這傳言?”睿王邪惡的勾起脣角。
做爲帝王,向來都是多疑了,何況這種通敵賣國的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當初慕將軍府不也是因爲一封信而斷受了世代留下的榮耀嗎?
李凝芙當場一聽就傻眼了,“王爺、、、王爺,都是妾身體錯,妾身在也不敢了,求王爺饒了妾身這一次吧。”
李凝芙顧不得什麼舉指了,跪爬到桌前,哪裡還有往日裡一副誰也不如她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