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竹看了忍不住心裡嘀咕,這樣的房子,還是這麼冷的天,天寒地凍的,怎麼住人啊,這呂梁還真不是個好東西,就這麼明目張膽的欺負人。
趙子生打開車門,“主子,你先在車裡歇着,屬下和水竹先把屋子收拾好了,在下來吧。”
慕凌雪早就整戴好自己的衣裝,“不必了,我與你們一起弄吧,大家一直趕路,早點收拾完了早點休息。”
搭着趙子生的手下了車,軍營裡本就全是男子,有各把個女人,那也是做飯和洗衣的,慕凌雪本就長的傾國傾城,四下裡的將士一看到,眼睛都直了。
慕凌雪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目光,不受影響的與趙子生到了木屋前,水竹也順勢下了車,被那麼多雙眼睛看的渾身不自在,快步追了上去。
門一推開,裡就有股子黴嘉味傳出來,水竹到了跟前,恨意的跺跺腳,“主子,他們也太過份了,竟連地籠都沒有燒。”
趙子生也沉着臉,“我這就叫人讓他們換個房子去。”
想着這趙子生也是個脾氣好的了,但是看着眼前這樣,也受不得這樣的氣了,纔剛到來就受這氣,以後的日子還怎麼過。
慕凌雪笑着攔下他,“咱們突然到來,他們也是措手不及,沒有安排好也不怪他們,在說了,到了這裡來,咱們也不是想做主子的,以後什麼事咱們儘可能的動手,不要麻煩他們。”
除了大哥買的那些東西,自己又帶了兩馬車的東西,就不信還過不好日子,想在這裡等着看笑話,她可不怕這個。
趙子生雖不情願,也知道主子決定的事情改變不了,那邊陳五帶着兩個侍衛走了過來,“雪妹,大哥讓我帶兩個人幫你收拾屋子。”
“那就麻煩陳大哥了,屋子我們自己收拾就行,就勞煩這兩位大哥幫着搬些木柴過來就行。”一路上總被陳五以主子相稱,慕凌雪不習慣,就讓他喚自己妹妹。
反正他是大哥的好兄弟,叫自己一聲妹妹,也理所當然。
陳五剛開始哪叫的出口,直到幾天後這才慢慢習慣過來,這才叫順了嘴。
“這樣也行”陳五也不客套,吩咐身邊的兩個侍衛,“多摟着木頭來,就放在門外就行。”
隨後又轉身對慕凌雪到,“那你們慢慢整理,我就先過去了。”
慕凌雪送走了陳五,轉身才苦笑的水竹和趙子生道,“看到了沒有,大哥那邊怕也是這種情況,不然怎麼能讓陳大哥派人過來幫着收拾呢,咱們這邊到好弄,大哥那邊卻耽擱不得,水竹,你先過去幫着打掃,把咱們帶來的好被子搬過去些,這邊我和子生就行了。”
見水竹要開始,她解釋道,“那邊全是男子,收拾起來總是不如女子,大手大腳的也弄不乾淨,大哥現在是將軍,這點事情豈能讓人笑話了去。”
水竹聽了用力的點點頭,“奴婢這就過去。”
三個人分成開邊收拾,慕凌雪讓趙子生把侍衛搬過來的木頭塞地地籠口處,上面的鍋裡填上了水,就點了起來。
燒開的溫水正好夠兩邊洗帕子用,慕凌雪擼起了袖子就拿着帕子洗了起來,趙子生正在歸攏屋裡的東西,見了忙放下手裡的東西過去端水盆。
慕凌雪笑着看他端着水盆進屋,跟了進去,“你就不用管我,幹你的就去,這些我能做得來,咱們以後的日子還苦着呢,到時難不成我做什麼你都接過來,那你的活怎麼辦。”
“主子、、、”趙子生想勸卻又不知道怎麼勸,只能應下了。
慕凌雪把底裙撩起來打了一個結,甩開手擦了起來,趙子生微微一愣,想不到主子幹起活來就像以前做過一般,隨後想着主子的經歷,到也說的通。
屋子有個軟榻放在窗下,上面有個小方桌,就是上面的墊子舊了些,往西邊是一張牀,上面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中間是一張大方桌子,四張椅子,除些之外,到也乾淨,什麼也沒有了。
慕凌雪很快遞就將灰擦了乾淨,地籠燒起來整個屋都熱了起來,趙子生掃了地,隨後又把馬車上的被子搬進屋,兩人進進出出,不出二個時辰,破爛的屋子總算能住人了,慕凌雪抹了把汗,“今天就先這樣吧,你過去看看水竹那邊收拾的怎麼樣了。”
趙子生猶豫了一下,“我還是留下來吧。”
慕凌雪笑道,“在軍營裡,他們還能怎麼樣我,放心的去吧,直接把被子搬過去,對了,還有取出一套茶壺拿過去。”
趙子生這才走了,慕凌雪望着屋子,一點也不覺得辛苦,而且要做的事情也很多,要做幾個墊子放在榻上,眼前的是要把飯做了。
住處都這樣,昨飯想吃的順口更不可能了。
這幾天在路上,一直吃着野味和乾糧,今天她怎麼也得做頓好的吃,鍋還熱着,裡面的熱水也是乾淨的,直接下了米就能煮飯了,還有些乾菜,泡了之後燉了也比路上的吃食好多了。
慕凌雪想着就做,不顧外面的寒冷,一忙乎起來,也不覺得冷了,把米下鍋之後,遠遠的才見有人走過來,到了跟前打量一眼,也不認識。
“這位是大小姐吧?呂副將已讓廚房備了飯菜,大小姐就不必做了”說完了又自我介紹道,“屬下生色。”
生色?看他長的五大三粗的,配這文鄒鄒的名子,到讓人忍俊不禁。
慕凌雪擡袖抿嘴一笑,“如此那就的勞呂副將了。”
這才一說完,就聽到不遠處傳來女人的尖叫聲,生色回頭往那方向看去,正是廚房,轉身就大步往過走,慕凌雪快步跟上去,忍不住擔心,莫不是水竹?
到了跟前時,門外面已擠滿了人,慕凌雪一走過來,一大羣男人本能的從中間散出一條路來,慕凌雪抿着嘴忍着笑意邁步走了進去,心笑這羣大老爺們也知道害羞啊。
走進去才發現裡面是廚房,只見一婆子倒在地上,身子不停的抽搐着,嘴吐白沫,只看了一眼,慕凌雪就可以確定是羊角風,先前的生色正蹲在那不知怎麼辦,一臉的焦急之色。
“娘,娘,你這是怎麼了?”
“娘,你可不要嚇兒子啊,娘。”
聽到身後有腳步聲,慕凌雪退到一旁,不是水竹她就放心了,見到揹着藥箱進來的老人,心知是大夫,大夫也不多說,蹲下身子摸了一把脈,又觀色。
生色在一旁看的焦急不已,“大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老大夫直搖頭,“這、、、老夫還要在摸摸脈。”
眼看着人都不行了,慕凌雪搖了搖頭,原本她是不想伸手的,但是一條人命就在眼前,她還真不忍心視而不見。
“行了,讓人找一塊木板來,快點。”慕凌雪走過去蹲下身子,一邊吩咐生色,“你們馬上側身按住她,不要讓她嘴裡吐出來的東西嗆到。”
老大夫不知道怎麼辦,眼下生色也沒有辦法了,也不多想,叫了一個侍兵過來,加上生色兩個人一起把一直在抽搐不已的婆子按住,慕凌雪接過找來的木板,雙手掐住老婆子的嘴角兩邊,把木板壓到了舌頭上面。
畢竟耽誤了一會兒,舌頭已經咬破了,好在只是一個小口子,並沒有大礙。
然後才順手從髮髻上拿下一銀簪,對着頭後脖子上處的穴位刺了下去,一直在抽搐的人終於安靜下來,人也暈了過去。
“人醒了後讓她好好休息,不要太疲勞了,吃些清淡的東西,不要吃油膩的東西,記住了,以後在有種情況就讓人側身躺着,不要強行的按着人。”慕凌雪站起身來,雖沒有做什麼,才發現額頭上佈滿了汗。
四周的人全愣住了,沒有想到老軍醫查不出來的病因,這樣一個弱女子就幾下給解決了,對這美貌嬌弱的將軍妹妹不由得露出一絲敬佩來。
生色鄭重的走過去,“莫將謝大小姐救命之恩。”
“不過是舉手之勞,色將軍客氣了。”這稱呼還真夠捌嘴的。
慕凌雪想着還在鍋裡的飯,驚呼一聲就往外跑,衆人的視線一路又跟了出去,生色看了心有同感,軍中女子本就沒有幾個,眼下將軍的妹妹又如此容貌,也難怪這一個個的看了人之後跟丟了魂一樣。
慕凌雪跑回去,見到鍋裡的米沒有糊,這才抹了把汗,填了把柴之後才轉身進了屋,廚房裡這件小事,不多時就傳遍了軍營。
就連慕容剛都聽說了,才與呂梁談了營中之事,一回來就聽到陳五說了這事,只點了點頭,算是知道了,這一回到住處,才發現在屋裡收拾東西的竟是水竹。
步子不由得一頓,陳五知趣的讓身後的人都退了下去,自己轉身也走了,這一路他也看出來了,大哥的眼睛總是在水竹這丫頭身上轉動,想不到入大哥眼的竟是這個丫頭。
水竹正在鋪被,就感到有人在身後看自己,本能的回頭看去,看到是大爺站在那,微微一愣,這才起身做了個萬福,“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