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慶塵回到自己房間裡拿出通訊器: "在?
這一-次,哪怕是凌晨3點鐘,劉德柱也立馬回過來消息:“老闆! 我在!我睡覺的時候就把通訊器放在枕頭旁邊,一震動我就醒了 ,隨時等待您召喚!老闆,我這表現怎麼樣?
慶塵坐在自己臥室的牀上,面色有些古怪起來,這劉德柱怎麼忽然換了個尿性?
突如其來的忠心,讓他有點不太適應。
慶塵發消息:“給崑崙打電話, 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必須儘快傳遞給他們。
隔了幾分鐘,劉德柱給慶塵回來消息:“老闆, 路遠的手機一直正在通話中,不知道給誰打電話呢,但你放心,我知道怎麼找到崑崙。
此時此刻。
興隆小區裡,崑崙小鷹舉着望遠鏡,精神抖擻的觀察四周,冰糖則端着一杯咖啡, 百無聊賴的坐着。
有一說一,別的組織成員,花名-個比一個酷炫,要麼叫黑狼,要麼叫朱雀,反正聽起來就有氣勢。
反觀崑崙,小鷹、山楂、扳手、冰糖、葫蘆,聽起來就很接地氣。
"你說咱們保護他幹嘛啊,”冰糖無奈道:“我並不覺得 他有什麼保護價值。
小鷹-邊掃視四周,一 邊回答: "這你就錯了,咱們可不是在保護他,路隊讓咱們守在這裡是爲了用他釣不法分子呢。這個劉德柱的價值太高了,很多人都會打他注意。好多時間行者
藏在暗處,咱們也發現不了。有了劉德柱以後,他就像是夜裡的燈籠,蚊蟲會自己撲上去的。
“這倒也是,”冰糖想了想說道。
就在此時,小鷹忽然說道:“咦, 劉德柱怎麼突然出門了..他在幹什麼?”
冰糖扒着窗戶朝樓下看去,赫然是劉德柱正在轉着圈的對四周瘋狂擺手,看起來彷彿像個智障。
讓人不由自主想起那天晚上阿巴阿巴的一蒂。
這時,劉德柱也不揮手了,乾脆來到小區門口,門口停着兩輛出租車。
他想了想坐上其中一輛,因爲這一輛的司機看起來比較年輕,更符合崑崙的特點。
上車後劉德柱便死死盯着司機。
大半夜的司機心裡有些發毛,當他剛想問劉德柱要去哪的時候,劉德柱開口說道:“我是劉德柱。 ”
司機: ..呵
頓時間,司機的情緒都不連貫了,兩人相對而坐,忽然僵持了起來....
望遠鏡裡,小鷹看到劉德柱上了一輛出租車, 但那出租車好半天都沒啓動....
小鷹倒吸一口冷氣,轉身往樓下衝去。
冰糖在他身後問道: ' 你去哪啊?
小鷹趕忙說道:“這貨找咱們呢, 他以爲出租車上的司機是咱們的人,但我出租車還在修理呢,門口根本不是咱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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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車裡的劉德柱看着司機說道:“裝扮的還挺像那麼回事, 還有收付款二維碼,不過你有破綻。
出租車司機疑惑了: "什麼破綻?
“出租車司機半夜都會聽收音機裡的小說,但你沒聽,”劉德柱說道。
司機懵了:“我收音機壞了 ...
劉德柱壓低了聲音湊過去說道:“不用解釋, 我知道 你的秘密。
出租車司機腦子懵了一下,他顫抖着問道:“兄弟, 你是小花的男朋友嗎,你怎麼找到我的?我跟她就是普通朋...
劉德柱壓低聲音說道:“別裝了 ,我知道你是幹什麼的,我有重要的急事找你老闆!
出租車司機此時哭笑不得:“兄弟, 你別這樣,我現在有點害怕!”
忽然間,出租車門被拉開了。
小鷹將劉德柱扯出了副駕,然後還對司機解釋道:“不好意思啊, 我這朋友腦子有點問題!
劉德柱認出了小鷹: "誒! 你是那天晚上拉我去行署路的司機,我認識你!
他扯住了小鷹的胳膊:“我要找你們老闆, 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告訴他,快,一一刻都不能耽誤, 我現在就要 當面跟他講!”
小鷹愣了一下:“我們老闆不在洛城, 你跟我說也是一樣的!”
....
此時此刻,- 架飛機剛剛飛抵京城大興機場。
黑夜裡的機場被橙黃色燈光籠罩着,看起來十分溫暖。
乘客們陸陸續續的下了飛機,所有人都好奇的看着不遠處一輛黑色的全尺寸越野車。
那越野車旁,還有兩名穿着黑色西裝的男子守護着。
看起來就彷彿電影裡給大人物接機的場景,肅穆、神秘。
幾分鐘之後,身穿黑色中山裝的鄭遠東緩緩從飛機裡走出。
他平靜的來到黑色越野車旁,何今秋打開車門跳下來笑眯眯的說道:1‘老班長大駕光臨, 竟然坐的還是民航班機,更令人驚訝的是,我讓人查了一下,老班長你坐的竟然還是經濟艙
啊,崑崙已經窘迫到這種地步了嗎?
鄭遠東平靜的看着何今秋:“好鋼自然要用到刀刃上, 崑崙沒有鋪張浪費的習慣,有那個錢不如給成員多買一份商業保險,好讓他們沒有後顧之憂。
“老班長還是一如既往的體恤下屬,”穿着一身考究西裝的何今秋讚歎道: “不過我很好奇, 究竟是什麼事情能驚動你大半夜飛來京城?
“有重要的事情,”鄭遠東說道:我們的人已經察 覺到財團有了新的動作,不少時間行者已經被財團勢力給拘禁起來了。
”我九州的兩名成員也暴露了,目前被慶氏關押在不知名的地方,”何今秋漸漸收斂了笑容,面色凝重的說道:”但老班長既然大半夜 飛到京城,那就最好說點我不知道的信息。
鄭遠東平靜說道:“前不久, 我的人被李氏隔離關押起來,他猜測與他一起被關押的人還有數百名。我懷疑不久之後李氏就會有大動作。不止是李氏,慶氏、陳氏肯定也有一樣的動
作。”
何今秋迴應道:“我跟老班長想的一 樣,而且這個動作一定和我們表世界有關。裡世界的龐然大物們受到了威脅,不會坐以待斃的。
這時,鄭遠東忽然說道:“我的人隨時都有 可能暴露表世界組織成員的身份,你應該也很清楚,財團不會希望自己的行動計劃被我們知道,那樣會被我們有組織有計劃的進行反擊,所
以在執行真正計劃之前,他們一定會想辦法肅清隊伍。我的人,也做好了殉職的準備。
何今秋想了想說道:“老班長, 如果你是想讓我一起去營救他們,那我現在就可以拒絕你。代價太大了,崑崙和九州目前都沒有與裡世界抗衡的資格,我們必須隱忍發展,等待時
機。”
“我沒有想過營救他們,”鄭遠東面色嚴肅,他雖然很心痛,甚至預見到下屬未來的結局,但他依然不能在裡世界做什麼。
“那老班長想要做什麼呢?”何今秋平靜的從懷裡取出那枚'正確金幣’, 禁忌物ACE-099.
金幣在他手背上不停翻轉着,靈活跳動間,像是一個在跳舞的精靈。
黑夜的機場,越野車.上衣着考究的年輕人,神秘的金幣,讓何今秋有一種獨特的氣質。
鄭遠東看着那枚金幣說道:”何今秋, 你已經沒法相信其他人了是嗎,需要用一枚禁忌物來鑑別真相和謊言?
何今秋笑了笑:“鄭老闆, 這世界上有誰值得被信任嗎?”
鄭遠東說道:“沒有 可以相互信任、相互扶持的戰友,如何走到更遠的目標?
何今秋不置可否: "先說說鄭老闆你想要我做什麼吧, 記得說真心話。
鄭遠東面無表情道:“當裡世界反撲時, 最重要的東西不是你我的性命,而是所有時間行者的性命。但有一樣東西不能被財團得到,那就是戶籍信息庫。這是最危險的東西,一旦被他
們得到,所有時間行者都會被重新覈驗一遍。
最關鍵的是,戶籍信息庫全國聯網,隨便一個公安局的內網電腦就能找到數據庫入口, 這太容易被突破了!
他們總不能派人天天看着成千上萬的公安局辦公樓吧?
何今秋想了想說道:“如果你是想讓我去關閉戶籍信息庫, 進行物理隔離,那我做不到。鄭老闆,你我都沒有那麼大的權限,而且這牽扯事情太大了,申請、上報、審批,怕是幾個月
就過去了。
鄭遠東說道:
“我知道你的12處數據要塞已經建好了,這幾天就打算髮布羣聊平臺,好將所有時間行者納入自己的管理範圍。但我希望你先緩一 緩,先用數據要塞將戶籍信息庫保護
起來!
何今秋皺眉:“鄭老闆, 我有我的計劃。你不會是爲了拖延我的進程,才專門跑這一趟吧。
“孰輕孰重你自己其實也很清楚,我希望你以大局爲重, ”鄭遠東說完,便大步流星的朝航站樓走去。
此時,何今秋手背上的那枚金幣夏然而止。
他輕聲問道:“鄭老闆說的, 是真心話嗎?
金幣上的突然如溪水-般流淌起來,當它重新凝固時,朝上的赫然是麥穗圓環圖案。
是真心話。
他取出一根金條融進了金幣之中,並低聲說道:“吾債已還。 ”
何今秋收起正確金幣,然後看着鄭遠東稍顯孤單的背影。
那個正在走遠的人沒有同行者,似乎也不需要同行者,就像是一位心存信念的先驅,無所謂自己是否孤獨。
他喊道:‘我答應你, 數據要塞我先用來保護戶籍信息庫。”
鄭遠東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何今秋又喊道:“老班長, 別自己去候機了,九州的私人飛機就在旁邊,我讓人送你回去啊,時間是你我現在最寶貴的資源。”
這時,鄭遠東的電話突然響了。
他接起電話神情便凝重起來,彷彿電話對面說了很重要的事情。
掛了電話後,他轉身對何今秋說道:
“有人得到的信息比我們更加具體,財團已經制定了清除計劃,想要對錶世界進行反制!而且他們的反撲來了,你我這次必須聯手!單單某個財團
所控制的時間行者就有數百人,他們打算將這一批時間行者的實力全部提升到某個等級, 並給予他們最專業的訓練。
何今秋驚訝了,他沒想到竟然有人獲得的消息,比崑崙與九州還詳細!
他想了想問道:
“鄭老闆不怕我藉着這次插手國內事務嗎?
鄭遠東看向他說道:“以大局爲重, 這是你我共同的使命, 有分歧,未來再談也不遲。”
何今秋笑眯眯的答應了:“好, 我曾設想過有一天會再次跟老班長並肩作戰, 但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
然而此時何今秋有一個疑惑: 這個提供情報的人,所提供的情報過於準確了,起碼比九州和崑崙的消息都要準確。
他們只能靠猜測,對方卻彷彿參與其中。
何今秋意識到,如今恐怕有-個躲在蒂後的時間行者,在這場時間賽跑的遊戲裡,領先了所有人。
他必須找到這個時間行者。
....
倒計時161:00:00.
早晨7點。
慶塵還沒睡多久便要從牀上爬起來上學,他看了一-眼微博,闖王的那條已經快速爬到熱搜第一。
評論區三分之一的人都在討論影子之爭, 所有人都被這九龍奪嫡的戲碼吸引,彷彿在看一場言斗大戲似的。
還有人蒐集着某些時間行者發佈過的隻言片語,彙總出了影子候選者的資料。
慶塵看了一眼,那些資料竟然比他知道的還多- ....
比如慶懷是慶氏四房三代長子,是影子之爭的最熱門人選。
比如慶聞喜好觀看鬥獸,12號城市最有名的鬥獸場裡,最豪華的包間永遠給他留着,他還自己養了一頭禁忌之地捉回來的白虎,異常兇猛。
比如慶詩是影子之爭裡的唯-
個女孩,很少拋頭露面。
比如慶一是候選者裡年紀最小的, 據說還在上初中。
當然,都是一些大衆能知道的信息,並不算重要。
不過,也就是大家整理資料的時候才發現。
他們竟然只總結出了八位候選者的信息,最後一名影子 候選者就孤零零的待在表格裡,所有人都對他-無所知。
表格裡,其他候選者名字後面都跟着一連串花邊新聞。
唯獨第九個,大家連名字都不知道,這太突兀了。
就在此時,他身旁的通訊器震了 起來。
慶塵拿起一看,赫然是劉德柱發來消息:“老闆, 我又收到奇怪的信了。早晨-睡醒,它就在我的枕頭邊上了,老闆,我好害怕啊。
那位惡魔郵票的持有者,又忽然出現了。
“不用害怕,他的目標並不是你,”慶塵回答:
“信上是什麼內容?
劉德柱將內容原封不動的發在通訊器裡:“你所掌握的信息 竟然比我還多,我對你更感興趣了,嘻嘻。”
慶塵看着這條消息皺起眉頭,對方所說的信息,明顯就是關於“清除計劃” 的。
因爲信來的非常“及時”。
他昨晚專門交代劉德柱,此事必須保密,而且一定要直接跟崑崙的那位負責人說。
因爲沒人知道,崑崙、九州里是否有裡世界的“間諜”
表裡世界如今犬牙交錯着,彼此之間就像是在發動一場”間諜”戰爭,彼此身邊都有對方的臥底。
誰先暴露,誰就輸了。
慶塵無法確認這個惡魔郵票持有者是怎麼知道的信息,但這是一個很危險的信號:
要麼崑崙、九州沒有做好保密工作。
要麼這位持有者,比想象中還要厲害。
總之,都很危險。
就在此時,劉德柱又發來消息:“老闆, 又有兩封信憑空出現在我枕頭旁,他原話是:是不是在想,我怎麼得到的信息?嘻嘻;不如我們來比一比,誰找出來的裡世界間諜更多吧,唱
嘻。
慶塵看到這一個又一個的嘻嘻,頭都疼了。
然後他想到,對面可能還是個摳腳大漢在嘻嘻,慶塵的頭就更疼了。
不過好消息是:這個人好像也在抵制裡世界,對方應該不會把秘密泄露給裡世界。
慶塵一一時間不確定這個蒂後玩家的立場了。
等等,對方這次寄了兩封信?
那就說明惡魔郵票的內容字數確實有限,不然對方一封信就把話說完了啊。
這時,劉德柱說道:“老闆, 又-封信:可以讓你的奴隸將血滴在郵票上,然後燒掉,我將收到你的回信。”
慶塵詫異了,林小笑可沒說禁忌物ACE-017惡魔郵票竟然還能回信!
他斟酌了一下說道:“問他, 找我幹嘛。
劉德柱在家拿來水果刀,咬牙割破了手指,將血擠到了郵票上。
當血液滴上去的瞬間,那紫紅色的血液竟緩緩的自行蠕動起來,在郵票上形成了一個詭異的圓形郵戳,郵戳內圈則是一行看不懂的字符。
劉德柱在信上寫道:找我幹嘛。
然後又去廚房拿來一隻不鏽鋼盤子, 將信件放在裡面點火燒掉。
對方回信:” 當然是找到你,讓你做我的奴隸呀,嘻嘻。
慶塵對劉德柱說道:“寫信: 你不怕最後做了我的奴隸嗎?”
劉德柱哭喪着臉再次擠出幾滴血來照做。
對方回信:“好像也是 個不錯的選擇,嘻嘻。”
慶塵愣住了,這到底是個怎樣的人?竟然會覺得給自己做奴隸也不錯? !
劉德柱將原話發給慶塵後,忽然補了一句請求:“老闆, 咱們不能一次把話說完, 這麼一-句一-句的聊,我怕我有點扛不住啊...
他回覆:“惡魔 郵票寄出的信裡只能有一句話, 下次胡小牛交易的金條你自己留兩根,去買些補品,這是對你的補償。”
這世上沒人會直無償爲別人提供服務,慶塵也不會讓劉德柱白忙活。
而且,他在這裡所說的補償,其實還有補償基因藥劑的事情,畢竟- 不小心就給人家絕育了, 這一點確實讓慶塵有虧良心。
不管怎麼說劉德柱也不過是個高中生,罪不至絕育....
也不知道以後有沒有什麼辦法挽回一下?
不過,對此毫不知情的劉德柱聽說可以留下兩根金條,頓時眉開眼笑起來:“謝謝老闆! 老闆大氣!老闆發大財!跟老闆的事業相比,我劉德柱的一-點血算什麼? ”
慶塵想了想說道:
“你回信問他,老君山的事情,他是不是主使者?'
對方回信:是我,嘻嘻。
慶塵發消息: "你問他, 做壞事不怕睡不着,不怕下地獄嗎?
對方回信:“我們不就在地獄裡嗎?
還沒等慶塵回信,對方又發來-封信:“我弟弟要醒了, 下次再聊,嘻嘻。
慶塵鬆了口氣,終於結束了。
如今出現這麼一個時間行者,他很難有安全感,對方就像是在黑暗裡盯着自己的惡鬼,隨時準備吸他的血液與骨髓。
奪走他的靈魂。
不過,這場雙方的勾心鬥角中,慶塵是有些小優勢的:起碼他不用割破自己的手指擠血....
另一邊劉德柱家中,他的父母聞着家裡紙張燃燒的氣味尋了過來。
自打劉德柱成爲時間行者後,他的父母也關注着輿論,所以父母也知道自己兒子是時間行者裡最厲害的人之一。
雖然他們還是很難搞董裡世界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但兒子既然是最厲害的,那他們就嘗試着去理解、包容。
並嘗試着跟劉德柱建立共同話題。
這會兒,劉德柱父親小心翼翼的推開臥室門,他看看煙霧繚繞的屋內,看看劉德柱割破的手指,再看看不鏽鋼盤子裡燒完的灰燼。
劉德柱父親憋了半天問道: .額...做法事呢?
劉德柱:"???''
他父親趕忙說道:“做完法事 了趕緊來吃早.飯...
江雪已經做好了早餐,她繫着棕色的圍裙,將袖子隨意的挽在小臂處。
將盤子端上餐桌時,她嘴裡還哼着曲子。
與普經糟心的日子不同,如今的她已經沒了壓力,身心完全放鬆。
整個人的氣質也變了,就像是一顆蒙塵的珍珠, 突然擦拭乾淨了。
江雪見慶塵從房間裡走出來便笑道:“小塵, 這次在裡世界沒什麼危險吧?
沒有,”慶塵笑了笑: “江雪阿姨,感覺你今天特別開心。
嗯,”江雪笑眯眯的說道: “我在黑市上又買到了兩小瓶特效的藥育,治療外傷的那種。以後你再訓練的話,儘管拿去用。阿姨以後每次往返里世界,都給你帶。”
李彤雲小姑娘在一旁擡起頭來: "我媽媽昨天晚 上從裡世界回來的時候,兩個腮幫子鼓鼓的就像一隻倉鼠。
江雪笑着拍了拍李彤雲的腦袋:”吃你的飯吧。
這時,江雪又對慶塵說道:“我早 上去買菜的時候,發現隔壁好像已經住人了啊。我還以爲要過段日子纔會有人住進去呢,起碼也重新裝修一下啊。 ”
慶塵想了想:“這麼急着住進來, 不會也是時間行者吧?江雪阿姨,你看到新房主長什麼樣子了嗎?
他那個屋子在賣掉之前已經破舊不堪了,牆皮脫落、牆角發黴,屋裡的燈泡都壞了一個,慶塵都懶得修。
對方竟然也不裝修,直接就住了進去。
而且他們誰也沒聽到搬家的聲音,對方該不會是直接睡在慶塵的牀上了吧?
到學校時,他赫然發現門口停着好多輛豪車,隨便一輛都是百萬級以 上的,把老師們的停車位都給佔用了。
慶塵有些納悶,學校裡出什麼事情了嗎?
他身旁,有不少人從他身邊經過時討論着: "學校裡新來了好多轉校生啊, 之前咱們猜過會有轉校生來,但沒想到一口氣來了這麼多!”
有人說道:“我姑父是學校團委的, 他說突然有好多學生轉學過來,而且家中都是達官顯貴,甚至是一方鉅富。 門口的豪車,全是那些轉校生的,而且大部分都是自己開車上學呢。’
“我也聽說了,亞丁半島酒店的行政套房已經全被人包下來了,而且一包就是一年!
“對了,我姑父說他們全都轉去了隔壁高二 4....
洛城這個三線小城市裡,家裡有個資產幾千萬的公司,就已經是頂級富二代了。
但這種地方的富二代,在上學時看起來和普通學生沒什麼太大差別,就是衣服穿的好些、球鞋穿的貴-些、 抽菸抽的貴- 些, 除此之外就沒什麼了。
大家何時見過這種豪車雲集的陣仗?
有同學納悶:“爲啥轉校生全是這種土豪啊, 太誇張了。”
然而慶塵覺得這不是誇張,而是一種倖存者偏差: 只有土豪才能如此隨意的轉學轉校,普通家庭的學生就算成爲了時間行者,也未必能隨心所欲的轉學到“大佬”身邊。
所以大家看到的轉校生便只有“土豪”。
學生們熙熙攘攘、熱熱鬧鬧的朝學校裡走去。
人羣之中,似乎只有慶塵在平靜的走着,彷彿一切都與他無關似的。
然而當他經過高二4班門口的走廊時, 饒是慶塵這種見過大世面的時間行者也差點愣住了。
只見那間不大的教室裡,正聚着烏央烏央的學生,而且那羣學生裡有人穿着奇奇怪怪略顯時尚的衣服,還有人竟然梳着髒辮。
最關鍵的是,一個班級裡,竟然堆了一百多號人!
那些轉校生們一個個把劉德柱給圍得水泄不通,七嘴八舌的報着需求:“ 那...佬,我在裡世界有倆仇人啊,你能讓李東澤幫我殺了嗎?我給你地址。
"大佬啊,我想搞兩支基因藥劑,你那有貨嗎?”
“大佬,我這邊的需求是. . . .
人羣中傳來劉德柱無力的聲音:“大家不要急,一 個一 個說, 而且我也沒大家想象的那麼萬.能...
慶塵暗自思忖,這班級還能保持教學秩序嗎?
這哪是高二4班啊,分明就是個傳說中的黑市交易市場,而劉德柱則被他們給當成了“黑市商人” 這樣的NPC.
不過,他聽到那個讓李東澤幫忙殺人的需求時,忽然意識到爲何會有轉校生突然結伴前來了。
因爲王芸的死亡。
李東澤出手殺掉王芸的事情已經不脛而走,在所有人看來這都是劉德柱的能力、地位體現。
一個頂級富二代,如此輕易的死在裡世界之中。
尋常人感到的是恐懼,可這些人卻認爲是刺激。
那是一個真正能刺激腎上腺素的世界!
這時,慶塵正好撞上南庚辰。
對方湊到他身邊壓低了聲音,得意洋洋的說道:
“塵哥,他們全都是衝着劉德柱來的啊,但他們恐怕想不到真神根本不在高二4班,而是在隔壁啊!
南庚辰一臉興奮的模樣 ,這種衆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難以言喻。
慶塵看了他一眼:“別得瑟了, 很危險。
“塵哥放心,我不會泄密的!”南庚辰又看了一眼高二 4班的教室,心說自己纔是真正抱到大腿的那一個啊。
回到自己教室裡時。
教室裡的胡小牛與張天真忽然扭頭對慶塵笑道:
“你好啊同學, 以後咱們接觸的時間就更多了。
慶塵有些意外:“你們兩個不應該在隔壁班嗎? ”
胡小牛笑了笑: "你應該也看到隔壁班那個樣子了, 在那種環境裡太浮躁,所以我倆昨天晚上就打了申請,換到你們班。你也猜得到我們是時間行者,本身也是爲劉德柱而來。但現在
他身邊圍着的人太多了,我們留在那邊也沒什麼意義,不如放棄完全依賴別人的想法,好好在裡世界中尋條出路。
胡小牛說的很坦然,也很坦誠。
胡小牛判斷過那位蒂後大佬的行爲邏輯,對方低調且謹慎,睿智冷靜卻有血性。
這種人應該看不上那羣紈絝子弟。
若是自己跟那羣暴發戶紈絝子弟混在一起, 恐怕反而會被大佬看貶。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讓自己強大起來,有足夠的利用價值。
這時,張天真補充道:“而且, 隔壁班現在也確實太擠了...
南庚辰面色古怪,心說你們這一步,恰好走到了真神身.啊...批。
這兩人收拾着自己的桌子,恰好是王芸與白婉兒空出來的那兩張,倒是不用再去搬新的桌子了。
最後這一排四張桌子,依次是南庚辰、慶塵、張天真、胡小牛-字排開。
下一刻,班主任田海龍走進班裡,他身後還跟着一個身 材極其高挑的女孩,對方雙手插在衛衣的兜裡,神情格外的平靜。
對方原本帶着兜帽,進班之後便若無其事的將帽子摘了下來,一頭 黑直順滑的長髮散落在背後。
那標準的瓜子臉上,卻藏着一股隱秘的銳氣。
田海龍站在講臺上說道:“同學們, 這是咱們班新轉來的同學。這位同學...
臺上老師在做着介紹,臺下慶塵面無表情的打量着那個女孩,老師的話他一個字也沒在意,因爲他見過這個女孩。
這是老君山普幫他解決過歹徒的那位。
慶塵彷彿回到了那天夜裡的停車場,- 切記憶都與此刻重疊。
他甚至能想象到,那一刻對方擡起手掌,以無匹的重力按着歹徒下跪時,那兜帽下陰影裡的表情,也是這般平靜。
然而,正當慶塵看着女孩的時候,女孩目光也掃過了慶塵。
女孩的目光從慶塵身上掠過,落在了張天真身上,然後很快又轉回到慶塵這裡。
她認真打量着慶塵。
不,與其說是打量。
不如說是毫無情緒波動的審視。
直到講臺上田海龍說道:“ 請新來的同學自我介紹一下吧。 ”
那女孩看着慶塵說道:“叫我秧秧就可以, 謝謝。
慶塵餘光裡發現胡小牛和張天真倆人都怔怔的看着女孩,他轉頭問道:“你們認識?
張天真解釋道:‘'我們是世交, 很早就認識了,她也是我們海城高中的傳奇人物。你們有沒有看過一個視頻...就是一個十歲的外國小女孩在樹林裡移動持槍射擊, 乾脆利落的換槍、
換彈匣,槍槍命中靶...我們小時候跟隨父母去國外的野外靶場時,她比那個小女孩還要兇悍.. ."
慶塵愣住了,他看過那個視頻,但他沒想到國內也有如此兇悍的女孩。
胡小牛補充道:“秧秧1 6歲的時候就駕駛帆船遊艇橫渡過印度洋,在海上還遇到了劫掠漁民的小海盜,我爸說她那次用自動步槍隔着上百米點殺了三個海盜,竟是把海盜給打退
慶塵與南庚辰二人面面相覷,對於他們這兩個小城市的學生來說,這種事跡聽起來就像是在聽魔幻故事。
此時,秧秧從講臺上走下來,她站在張天真的桌子前面,無聲的看着對方。
-秒、兩秒、三秒....
張天真慫慫的收拾書本起身,給她騰出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