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塵坐在戰爭要塞裡閉目沉思着。敵人是誰?
他如今在表世界的敵人只有三個,一個是以王國組織爲首的西大陸勢力。一個是剛剛回到表世界的中羽,
最後一個則是.….…慶原。
更準確的說,是慶原背後的那位宗丞。
事實已經證明,對方早就有能力往返表裡世界了,那具名爲慶原的傀儡,甚至可能已經制造出數百具傀儡來。對方就像是病毒一樣,一個複製另一個,不停的擴散着。
首先,攻擊飛機的戰鬥機一定是西大陸的,但慶塵不認爲對方有這種情報能力。
中羽也不可能,因爲中羽纔剛回來,自顧不暇呢。
所以一定是傀儡師宗丞,對方的傀儡已經滲透到自己身邊了,可偏偏自己還沒什麼辦法!傀僵師越來越活躍了,必須想辦法應對。
這時,鄭遠東來到戰爭要塞,慶塵問道:“鄭老闆,那位叫做奧登的時間行者,後來去哪了?情報組織找到他了嗎。”“找到了,“鄭遠東說道:“我們在機場的洗手間裡找到的時候,他已經是植物人了,正昏迷不醒的躺在地上。”
慶塵心中一驚:“中羽已經金蟬脫殼,換了另一具軀殼。”
對方在機場改頭換面,誰也不知道對方會選擇哪個航班,飛去哪裡。每天航班起落次數那麼多,鬼知道對方乘坐的是哪一架?
鄭遠東皺起眉頭:“要是讓這種人來到境內,恐怕會是一場災難,在表世界,他如果鐵了心不跟我糾纏,我一倔人未必能拿他怎麼樣。現在他完全附身在普通人身上,也很灘把他找出來,他還可以隨時換軀殼。”
慶塵若有所思:“他的目的地只會有兩個,一個是直接回國,召集他的舊部..….大羽!我的朋友大羽,你在哪裡?!”
大羽黑着臉:“別套近乎。“
慶塵問道:“聯繫你的舊部,看看中羽是否有聯繫他們,如果中羽回國,第一件事情肯定是重新籠絡自己的勢力。”
大羽搖頭:沒有,中羽沒有聯繫過任何人。”
“映,難道是去了北美嗎?“慶塵說道:“那就有意思了。”
此時此刻,一架從庫爾舍瓦勒國際機場飛往華盛頓的飛機,剛剛降落在機場。
一個白人老頭正駐着拐技,笑跳駢的從航站樓走出來,身旁還有個年輕人在興致勃勃的說着:“譁華盛頓可是北美時間行者最多的城市之一,僅次於紐約。細約那邊是王國、未來組織的總部,氣氛非常壓抑。華盛頓這邊就不一樣了,聚集着全國最多的黑戶..…..戶的意思是,不想給王國、未來背後的勢力賣命,大家還是更希望隱藏起來過自己的日子。"
全北美時間行者與國內差不多,大概十多萬人。
但王國組織三萬多人,未來組織兩萬多人,這就意味着還有大幾萬時間行者一直流落民間,正如翼裝飛行訓練基地裡的那幾個時間行者一樣,過着自己的小日子。
白人老頭樂呵呵說道:“小夥子,你也不是時間行者,怎麼知道的這麼多呢?”
年輕人笑道:“北美有好幾個隱藏身份的博主,會每隔一段時間給大家科普里世界發生了什麼,對了,您知道表世界的loker嗎?中文名字慶塵。”
老頭挑挑眉毛:“知道,怎麼了?”
年輕人說道:“這次科普的內容就是他,據說他已經到了西大陸,還殺了羅斯福王國的白銀公爵,對了,前段時間西大陸很火的一個人叫白人之光,也是他。”
老頭怔了半響,硬是憋出一句中文:”...臥槽!”
老頭便是剛剛附身來到北美的中羽,恍惚間,他彷彿聽見慶塵在他耳旁低聲笑道:嘻嘻。
欺人太甚!
夜晚,慶塵拎着四瓶茅臺走上青山絕壁。
身外是滄海。頭頂是月光,神代雲羅依然坐在懸崖邊上獨酌,散落了一地的空酒瓶。
這位貴公子坐在月光裡,白色狩衣都像是鍍上了一層銀輝。
他笑着對慶塵問道:“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怎麼你也睡不着嗎?”
慶塵在他旁邊坐下,將茅臺遞了過去:“你在這裡喝一天了,你跟何老闆應該不熟吧,爲什麼喝悶酒?”
神代雲羅灑脫笑道:“我從不喝悶酒,喝酒就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啊。”
慶塵搖搖頭:“我這輩子都沒怎麼喝過酒,不太明白喝酒爲什麼開心。”
神代雲羅說道:“你覺得人這一輩子什麼時候最容易開心?“
慶塵沒說話。
“是小時候啊|“神代雲羅笑着說道:“四歲的時候我聽母親講童話,就會相信灰姑娘真的可以得到一雙水晶鞋。八歲的時候我在雨後踩着水坑,看着空氣裡的彩虹,以爲得到了一片雲,十六歲的時候我痿着身後那個叫做神代空嶼'的小跟屁蟲,以爲可以帶着她去看看世界的盡頭。”
神代雲羅:“但長大後我發現,董話都是作的,踩水坑會把鞋子弄溼。長大後你要開始面對現實了,複雜的人際關係,無休無止的工作,理想無法達成的苦.…….但喝酒可以讓你忘記這一切。”
“小跟屁蟲呢?她還在你身邊,“慶塵平靜問道。
神代雲羅答非所問:“慶塵,朋友離去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吧,所以如果大家終將分別,那就最好不要太認真。”慶塵嘲笑道:“自欺欺人,明明自己心裡最在意,爲什麼非要假裝不在意?一點都不灑脫....….這樣不好。”
“有時候我也會覺得自己錯了,“神代雲羅打開酒瓶,直接往嘴裡灌了一大口:“你也知道我父親和李氏老爺子的故事吧,一個神代家的人,一個李氏的家主,做了一輩子的朋友。”
“嗯,”“慶塵點頭。
神代雲羅出神道:“李氏老爺子給了父親情報,讓他得以回家。父親回到家鄉後,神代家族賜給我們一座別墅,我們從第六區搬到了第三區,可從此就沒有了自由,父親被軟禁了,家族擔心他恐底太久已經變節,不允許他再離開那座別墅。後來我去神橋修行,回家的次數也少了。”
神代雲羅∵“最後一次見父親是半年前,他臨走時說,雲羅啊,父親這次遠行,就不回來了。他站在院子裡的紅楓旁,地上都是散落的紅色楓葉,明明是在說一件生死離別的事情,但我從他神情裡看到的豁達與坦蕩,還有幾分釋然。你知道嗎,我很久沒見他笑了。”
慶塵知道後來的事情,神代雲羅的父親幫李修睿釣來了神代雲杉,也就是那位最有希望晉升半神的高手。
最後,神代雲羅的父親在路旁見了李修睿最後一面,自殺了。
對方把人情還給李修睿,把命還給了家族。
神代雲羅笑道:“雖然我父親死了,但我很欽佩他們的友誼。”“你不怪李氏老爺子導致你父親死亡嗎?”慶塵好奇。
"不怪,“神代雲羅坦然道:“父親說,他因爲帶着目的接近對方,愧疚了一輩子,每天都活在煎熬之中。如今對方給他一個問心無愧離開人世的機會,其實是對方太懂他了,知道他需要什麼。”
“原來是這樣麼.….…""慶塵低聲道。
友誼是個很奇怪的東西,每一段友誼各不相同,而李修睿和神代這位朋友的友誼,是超脫於世俗觀念的。
神代雲羅說道:所以,最近半年我開始反思了,如果說一輩子誰也不愛、不交朋友,確實可以不傷心難過,但那有什麼意思呢。每每回想起我曾推開的朋友,還有每次推開那個小眼屁蟲,就想回到十六歲跟他們說一句對不起,然後再重新認識一次。”
慶塵笑了:“現在也不晚。”
說完,他也將酒一飲而盡,這還是他穿越後第一次喝酒。
神代雲羅哈哈大笑:“你以前不喝酒,那是你以前的人生還不夠苦,現在,你也有需要遺忘的事情了,哪怕只忘掉一夜,也很開心了。"
兩人喝到凌晨4點才醉醺醺的離去,期間因爲兩人酒量太好,甚至還打電話讓神代空嶼又送了一箱酒。
他們倆喝的時候,少女神代空嶼就坐在他們身後的大樹下,捧着下巴看着懸崖邊上那個白衣的背影。
臨走時,神代雲羅認真對慶塵說道:“我打算回到北方了。”
“原來是要告別,”慶塵說道。
“嗯,你做了那麼多事情,何老闆、鄭老闆做了那麼多事情,家長會、白盛、崑崙做了那麼多事情,我也得做點什麼,“神代雲羅說道:“以前我是厭惡那個航髒的家族,如今我是厭惡那個航髒的世界。待到刀槍入庫、馬放南山的那一天,或許這世上會減少許多離別吧。我會去北方,幫你把神代拿在手中。”
慶塵失笑:“不是幫我,而是幫你自己。”
“我不管,如果我做到了,你又欠我一頓酒。”
“行。”
迴歸第三天,慶塵在鯨島安排好一切事務之後。
鄭遠東帶着他進入鯨島的地底深處。
偌大的地底基地裡,四周有一條條貼着牆壁的黑色鐵樓梯,一路蜿蜒盤旋向上,將四周牆壁分爲12層。
這房間的每一面牆壁上,都鑲嵌着密密麻麻的.......密鑰之門。
每扇門上都貼有標籤,東京、大阪、巴黎、倫敦、迪拜、紐約、華盛頓、武漢、京城、海城、廣城、安哥拉....
每一層都有8扇門,12層便是96扇門。
還有一百三十多位崑崙的工作人員,他們的工作就是開門與關門,還有人坐在電腦前面,不停的接收着各種各樣的情報,來自世界各地。
鄭老闆在這裡鎮守的並不是資料,而是崑崙、家長會、白晝、九州的交通樞紐!
有着這樣一個交通樞紐,他們幾乎可以隨時出現在任何地方,並迅速集結所有人打贏表世界的每一場戰爭!
不過,所有從這裡進出的人,都必須被鄭老闆親自施展謹守秘密術一說一,半神親自施咒,秘密基本就像是被人帶進了棺材裡一樣。
這時,一位崑崙成員接到消息,他高聲問道:“負責好望角的,開門接人I”
有人立刻跑到第六層寫着*好望角'的門前,將門打開。
久染從裡面走了出來,她走下樓梯看了慶塵一眼後,微微低頭:“小院長好。”鄭遠東看向她:“都處理完了?”
+嗯,久染點點頭:“問題解決了.”
慶塵向道:“什麼事情?”
“有一個當地的黑社會團伙,到胡氏集團的工廠裡索要保護費,”鄭遠東說道。
“然後呢,怎麼解決的?“慶塵問道。
久染:“他們以後每個月固定給我們上交保護費。”
慶塵哭笑不得,這黑社會是圖啥呢,保護費沒要成,還把自己搭裡面了。
這樣的事情,還在世界各地發生着,胡氏集團在股權結構變更之後,它背後的那張保護傘已經默默的張開了。
這個龐大的跨國集團,正在以極其驚人的速度成長着。
久染離去,鄭遠東看向慶塵:“襲擊你的是王國控制下的戰鬥機,但消息還無法確定是怎麼傳給他們的。”
“便倡師宗丞,“慶塵說道:“這是一個隱患。”
鄭遠東說道:“何今秋曾查到過一些消息,西大陸曾經也出現過一位傀儡師,只不過還沒等崛起,就被戲命師除掉了,他們好像非常剋制傀儡師。”
“怎麼除掉的?”
“據說,他們在看所有傀僵的命運片段時,看到的都是同一個畫面。那個命運片段裡,是傀儡師與戲命師的戰鬥,而傀儡都在那一戰裡死去。當過半偶儡被殺死後,剩餘的鐫借也都死去了。其他的傍儡突然死亡,就是界定傀僵師有沒有真正死掉的標準。”
“明白了,我來想辦法,”慶塵點點頭。
“接下來有什麼計劃?”鄭遠東問道:“羅斯福王國在坑殺巨人失敗之後,遠征東大陸已經成爲定局。”
慶塵想了想說道:“攘外必先安內,不是我想要內戰,而是有些人活着是永遠不可能成爲助力的,一旦被羅斯福王國整理到一起,會成爲更大的麻煩。”
鹿島、神代、陳氏,還有那個隱藏在人羣之中的傭僵師,必須要解決掉才行。
現在去解決他們,起碼羅斯福王國暫時還鞭長莫及,等羅斯福抵達東大陸之後,這些全都可能成爲刺向他們的刀子。
然而就是此時,慶塵忽然覺得有些難受,竟咳嗽了起來。
鄭遠東面色微微一凝:“你怎麼了,傷還沒有好嗎?”
慶塵笑道:“之前捱了白銀公爵一腳,又被炮彈震傷了心肺,可能是留下了一些裹屍布也無法處理的小傷,問題應該不大,走了。”
說着,他在工作人員指引下來到一扇門前走進去,下一刻,正坐在訓練基地客廳裡出神的愛麗絲嚇了一跳:“怎麼突然出現的? I"
慶塵笑了笑:“魔術。”
愛麗絲並不深究這些,她好奇問道:“這麼急着回來訓練嗎?”
"時不我待。”
穿越倒計時00:10:00,
慶塵獨自坐在屋裡翻看着鯨島那邊傳來的情報,所有知道他行程的人已經都被控制起來。
令人比較意外的是,其中一位傀儡絲毫沒有繼續隱藏的意思,對方很坦誠的交代出了自己的身份。
路遠給他發來一段視頻,卻見那位傀儡就坐在審訊桌後面,微笑着看向鏡頭:“慶塵,我知道你一定沒死,當然,這也只是我送給你的一點小禮物。準備好了嗎,遊戲開始慶塵關掉視頻,給路遠發去信息:想盡一切辦法,把他控制住,不要讓他死了。”
倒計時歸零。
穿越。
此時此刻,禁忌之森的邊緣上空,一座空中要塞靜靜漂移在蒼穹之上的12000米高度。這裡幾乎沒有空氣流動了,所以一切都顯得格外平穩。
空中要塞上噴塗着幾個字:風暴號。
退役的風暴號已經墜毀在覈爆之中,真正的現役風暴號終於從天空中回到人間,不再隱藏自己的行跡。這座空中要塞緩緩駛向指定座標,風暴公爵不知何時離開了中央王城,抵達了這座要塞,親自坐鎮。
卻見一間黑暗又廣飽的屋子裡,地上已經擺滿了裁決者所需的魔藥。
此時,風暴公爵率額一百多名裁決者中的精說走入這件暗室。他遞給每人一份名單:”我們已經靠近王庭附近90公里的位置了,詛咒名單上的所有家長會成員,他們一定就在我們腳下的某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