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吃驚是因爲日常中出現落差而發生的,但是如果情況實在是太離奇的話,反而會冷靜下來,這是經常聽到的話。所以比起與亞瑟帝國的貴族這種不切實際的人物遭遇,還不如自家的牀上出現女同學來要出乎意料得多了。
在驚呆了的尹破曉身上以坐騎位坐着,夏爾諾的手指貼上了尹破曉的鼻子。
“真是的破曉啊,你要是再睡小心我給你做惡作劇喲!”
“……搞什麼啊你?你是吃了安琪給的藥神經錯亂了嗎?”
對她那是在是過於可愛的動作,讓尹破曉不由得毛骨悚然起來。
按面孔來評論的話,夏爾諾是美女這點沒有任何異議,但是就算搞錯了她也不是對男生表現親暱的那類,而是個和反覆無常的風情是毫無關聯的人,但是也不要求多餘的顧慮,用尹破曉的話來說,就是與平等的男朋友相近的那類。雖然這因爲害羞而說不出口,但是這也算是她的美麗之處吧。然而即使這種人突然表現得可愛起來逼近自己,也實在是隻能報以警惕心。而夏爾諾本人大概也察覺到這有些勉強吧,回到平時那種諷刺的語調。
“不是,安琪說男孩子都喜歡……那個……這樣的事。”
“臥槽,那個被那個老頭子餵了那麼多藥的人的話你也聽?”
“啊——……果然是這樣麼?我也覺得吶,這有點奇怪了呢”夏爾諾懶散地嘆着氣仰望仰望起天花板。
看見這樣她的態度,尹破曉確信了。看來夏爾諾是爲了什麼別的目的來偷襲尹破曉起牀的。不過大概不是什麼像樣的目的就是了。
“反正快點讓開啦,好重啊。”
“居然說本小姐重!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啦……什麼啊,這個硬硬的東西……”
夏爾諾剛要離開躺着的尹破曉身上,然後不禁在尹破曉的腹部往下的地方感覺到有異物,仰臥的尹破曉的下腹部。因爲早上的生理現象而活性化的肉體的一部分,被夏爾諾的纖手握住了。
“尹破曉!!”
突然發現了自己接觸的東西的真實身份,夏爾諾發出混雜着哀鳴聲的怒罵。對於只有姐妹的夏爾諾來說,那是未知的恐懼對象。尹破曉被在牀上跳動的她不斷翻弄着,
“爲什麼我要被你責罵啊!?是你自己擅自騎上去的好不好!”
“真夠了——……讓我碰了什麼東西啊。什麼硬硬的觸感……嗚哇,噁心死了”
“別推卸責任啊!”因爲夏爾諾反應普通地受着傷害,尹破曉不由得反駁道。
然後爲了讓鬧騰着的她平靜下來,就這樣一個人如鉤子一樣緊緊抱住的姿勢倒在牀上,對,抱住了,然後又是一種謎一樣的安靜,被謎之束縛所維持的默契的安靜。
“爾諾,實在抱歉啊把這件事推給你,我要差不
多去晨練了,你叫醒哥哥了嗎?”
這時候粗暴地把房間的門給打開,吧嗒吧嗒地匆匆跳衝進來的是千瞳,
然後看到在牀上纏繞着的尹破曉他們後,她的笑容頓時凍結了。尹破曉和夏爾諾保持絞在一起的姿勢頓時僵住了。房間中突然寂靜得變得難以呼吸起來。
“……在幹什麼呢,你們倆”
千瞳打破了這個寂靜,嚴肅地問道
“啊,千瞳……!?原來如此,把爾諾隨意地請到家裡來的是你嗎?”
尹破曉掌握住了情況。仔細想想地話也是理所當然,不管夏爾諾再怎麼旁若無人也不可能一個人隨意地進入尹破曉的房間裡,如果沒有人招她來的話。可是那個共犯者千瞳大概也是完全沒想到尹破曉他們會做出如此的行爲,
“我可不記得有請她上牀呢,讓爾諾握着什麼呢”
“是我的錯嗎——!?”
被明顯的不可抗力追究責任的尹破曉有種想要哭的感覺。然而從如同仁王一般站立的千瞳背後探出了一個小小的人影。
“學長,發生什麼事了嗎?”
“啊,不行啊!琉璃如果看到這麼骯髒的人們會被污染的!”
“?”
愣着眨了眨眼的李琉璃探進房內。在那個瞬間,她的瞳孔中一切感情都消失了。變成只有外表十分工整,人偶般冷漠的眼瞳會給人想當的恐懼。
“給我等等!?爲什麼連你也進來了……”
“都是你一直不起來的錯嘛!可不能讓人在這麼熱的天一直在外等着吧,所以我想說讓她到家裡來啦!”
被她這連珠炮般的話語責備,尹破曉沉默了。
原來如此啊,千瞳看來是並沒有要陷害自己的惡意。但是,房間裡瀰漫着一股讓人難堪的凝重氣息這又是爲啥呢……
夏爾諾維持着半被推倒的姿勢,將要逃離的尹破曉的手狠狠地固定住。對李琉璃發出了挑釁的眼神,對此李琉璃的表情讓人無法猜透。
“對不起啊琉璃……你不會是在生氣吧?”提心吊膽地的千瞳不安地問道。
“不,不會的。”平靜地搖了搖頭。
然後李琉璃像沒事一樣向尹破曉們點了點頭,
“我還是在外面等着你們,前輩們,請慢慢來。”
就這樣靜靜地拋下了這句話走出了房間,真是像平時一樣的冷酷態度啊。
但是,再門關了大概三十秒後——轟,的一聲傳來了如落雷般的響聲,整個別墅都動搖了。就像是氣功的高手,面對牆壁一時氣憤所造成的衝擊一樣震撼,尹破曉不由得後背感到一股冰涼,不由得戰慄起來。
夏爾諾面對尹破曉這樣的反應,對着李琉璃離去的方向充滿濃厚的興趣對比着。
“那,算是在吃醋嗎?”
“那應該沒有吧,本來又
不是在交往什麼的”
尹破曉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夏爾諾不知爲何睜大了眼睛看了看尹破曉
“……是麼,不是在交往啊。”像是自言自語般地呢喃着。夏爾諾用手指着李琉璃離去的方向問道,“她是怎樣的孩子?”
“怎樣什麼的,不是一個壞人啦。雖然偶爾也有麻煩的時候就是了。”
一邊回憶着被跟蹤或被監視的現狀,尹破曉淡淡地嘆息道,
“破曉你,是不是被那孩子抓住什麼把柄了?”
“把,把柄?”
“嗯,就比如說不能和別人說的秘密什麼的。”
夏爾諾漸漸逼近尹破曉問道。
“不、不……才,纔沒有那回事……呢。”
尹破曉背後頓時被冷汗浸溼了,無意識地開始轉移夏爾諾的視線。
“是麼。原來如此啊……原來安琪偶爾也會說不錯的話啊。”
看着舉止變得可疑了的尹破曉,夏爾諾滿意地點了點頭。
“那個傢伙說了什麼了嗎?”尹破曉懷着強烈的不安問道,看來今天早上夏爾諾行動如此奇怪是因爲那個男人的原因啊。但是,
“不好意思,我還是先走了。”
夏爾諾綻放出奇妙的開朗笑容說道,然後踩着尹破曉從牀上跳了下去。
“你來學校也別遲到了啊,千瞳,我們一起去學校吧!”“喂,喂。夏爾諾啊。”
夏爾諾親暱地抱住依然有些憮然的千瞳的肩膀,和尹破曉揮手說了聲“拜拜”。尹破曉撓着因睡姿而頭髮上翹的腦袋,目送二個人走出了房間。
“你,真的是幹嘛來的啊……·?”
對於那彷彿自言自語般的嘟囔,夏爾諾唯獨有一瞬間回頭回答道。
“嗯……不知道,可能是……宣戰佈告吧?”
被孤零零留下一個人在那裡的尹破曉,到底是什麼意思啊,如此想着歪了下腦袋。
而尹破曉的牀邊停着的一隻金屬製的帶着淺墨色翅膀的鳥,在朝陽中看着尹破曉。
同一時刻,一個大樓屋上站着一位少女。
少女留着長髮,在其腳邊擺放着一個黑色的大型樂器盒
少女的視線投向了道路間對岸的九樓中高級公寓的一間房間。
那房間的窗邊停着一隻鳥,她藉着鳥的視角看着建築物裡的情況。
“真是……真是無恥的……”
她的嘴脣裡低聲地吐出了呢喃聲,她白色的臉頰稍稍通紅是隱藏不住憤怒的關係呢,還是因爲羞恥的緣故呢……
“果然,對那種男人應該做出相應的制裁了呢……”
淺栗色的頭髮被強烈的海風吹拂着輕輕的飛舞起來。
彎下腰的她從提琴樂器中取出的,是一把閃耀着金屬光輝的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