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面意思,你們兩個慢慢聊,我跟無痕我們去做吃的去。”朱慧眯着眼笑嘻嘻地看了一眼朱霜霜,然後拉着北無痕就跑走了。
“額……你跑什麼,我又不打你。”朱霜霜看着跑掉的朱慧笑着對着她的後背喊了句。
“突然發現,小姨子說的很對,霜兒終於像個小女孩了。”
“我不打慧兒,不代表不打你!”
“打吧,打吧,打是親罵是愛。”
朱霜霜無語地翻了翻白眼,這筆賬她記下來了,等她有時間了,看她不整死他。
“霜兒,你不要去看無痕,這個就算他不說我也能想到,你啊,不要一個人出頭頂下所有事,要不然我會覺得我這個未婚夫做的很失職。”
韋廣暉伸手將朱霜霜的臉擺正,很認真地看着她的那雙眸子。
北無痕就趁這個時候將朱慧拉了出來,也做了和上次朱霜霜一樣的事,很好心地給他們關上門,然後他們想要怎麼樣就怎麼樣,嘿嘿……
“霜兒,我害怕再一次失去你,那樣的經歷我不要有第二次。”韋廣暉的眸子裡寫滿了害怕,他雙手緊緊地抓住朱霜霜的雙手。
朱霜霜看着此時像一個小孩一般的韋廣暉,他的脆弱與軟肋在她的面前展露無疑,讓她看着心裡有些心疼。
朱霜霜反手握住韋廣暉的手,笑得明媚燦爛,輕輕開口:“放心了,這一次沒有任何危險,我只是做一些我該做的,我不讓你去見司徒傲天,並不是因爲瞞着你什麼,而是你是鳳棲國的七皇子,這樣的身份去見手握重兵的司徒傲天,如果有人看到會生出不必要的麻煩。”
“那你陪我出去住,我想跟你一起。”韋廣暉像一個小孩子一樣賴在朱霜霜的身邊,低下頭蹭了蹭她的額頭,語氣裡多了幾分乞求。
朱霜霜抵着韋廣暉的額頭微微揚起下巴,輕輕眨巴了下眼睛,嘴角笑了笑。
“好,只要你在哪裡,我就去哪裡陪你。”
“嗯,霜兒不要怪我,我真的好害怕你在我的眼前突然倒下。”韋廣暉緊緊抱着朱霜霜不放開,一想到那一天,她一身大紅喜服倒在自己的眼前,那一刻,他失去了一切活下去的理由。
朱霜霜知道韋廣暉真的是害怕了,他在所有人面前的冷酷與冰冷的虛僞裝,在她的面前頃刻間瓦解,“不會的,我還有和你一起有個孩子,然後看着他們健健康康的成長,我怎麼會突然丟下你。”
韋廣暉放開朱霜霜,改成拉住她的小手,然後說着,“那你一定不要食言,不然我會一直追着你,不管天涯海角,我都會緊緊跟着你一步也不離開,哪怕是死亡也不會講我們兩個人分開!”
韋廣暉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紅色眸子裡出前所未有的陰鷙,緊緊盯着朱霜霜。
朱霜霜並不害怕韋廣暉臉上的表情,伸出手,將他緊抿這的嘴,撤出一個月牙形狀。
“哈哈哈……”
“……”
…………
而就在某一個地方。
有人開始講起來這樣一個故事,故事裡帶着一絲神話的氣息。
混沌的世界裡,一朵紅蓮傲然綻放,一千年花開一千年花落,不知經歷了多少萬年,紅蓮再一次神魔大戰中被折斷,紅蓮落地剎那,七彩祥雲佈滿天空,三界下起一場紅蓮花雨。
神魔大戰就在這場意外的紅蓮雨中終止,但雙方都傷亡慘重,神界倖存下來的神只有一位——微塵。
微塵微微嘆氣,看着依舊還在下的紅蓮雨,迴天界途徑九神山,他看到那朵折斷的紅蓮,想要伸手撿起的時候,紅蓮突然被一道強烈的紅光包圍,待到紅光褪去之後,一個粉雕玉器的女娃娃蜷縮在紅蓮之心。
微塵臉上微微一驚,他半蹲下身子,伸手碰了一下那睡得香甜的女娃,嘴角突然笑了起來。
故事到這裡戛然而止,有很多知道後來故事的人,都再也沒有回來過。
就在她生辰的那一天,她親眼看着一族人在她的面前死去,她不知道她是怎麼活下去的。
她只知道一點,所有人都死去的那個夜晚,一個渾身是血,重傷在身的人,看都不看躲在隱蔽角落的她,講着她最喜歡的故事。
可這個故事她沒有結尾,只有開頭,而知道這個故事過程與結果的人,都在她的眼前一個個倒下。
卻命令着她不能倒下,她於是成了爲復仇而存在的……
絃樂嫋嫋,雲升霧撩,那金玉輝煌堆砌的宮殿如同錯落在這裡的仙人宮殿,此時熱鬧非凡。
而在這一片熱鬧的宮殿之中,卻有一個面帶無聊,眸色慵懶的女子坐在大殿的正中央,看着那些下面那羣無聊的人之間的嬉戲打鬧。
“阿九,你在看什麼?”
一位白衣翩翩的俊美公子走到紅衣女子的身邊坐下,嘴角含笑的問着。
紅衣女子趴在案桌上,晃着杯子裡的透明液體,懶懶地擡起頭,視線望着下方,嘟囔着:“我在看一場無聊的戲。”
男子聽到微微一愣,突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接着說:“那麼無聊的戲,你是怎麼看下去?”
九靈月眨巴了一下眼睛,坐直了身子,將手中的酒杯放下,站起身來,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九靈月並不是什麼小人物,不能說她多麼的偉大、才華橫溢、天賦異稟,只是因爲她的身份太過於尊貴,她們族中遺留下來的唯一的人。
九靈月揚起那張嬌豔絕世無雙的臉蛋,眉心一朵蓮花妖嬈盛開,冰雪般晶藍的雙眸睥睨着衆人,臺下衆人紛紛低下頭顱,不敢擡頭看一眼。
“月岩,我累了。”九靈月的話音還沒有消失,她人已經消失在了茫茫的大殿之上,彷彿這裡從來都來過一個人一樣。
白衣男子月岩站起身看着九靈月消失的地方,他微微嘆了一口氣,轉身對着衆人擺了擺手,示意他們散了吧。
這一場盛宴原本就是爲了九靈月的生辰舉辦的,但是主角已經不在了,那麼這場宴會也就沒有舉行下去的必要了,這樣散了是最好的。
剛剛還熱鬧非凡的宮殿,此時變得無比的冷清,就像是夜晚的月亮,清冷無比,帶着一種無法訴說的蕭瑟在其中。
月岩望着空蕩蕩的宮殿,只有幾名侍女收拾着宴會的殘痕,他突然笑了笑得那麼的淒涼,他袖手一揮,瞬間轉移到了天河的盡頭,他站在護欄旁看着那夕陽下的晚霞,是那樣的美,可是他卻無法讓它永遠定格,就像無法成爲那個人的唯一。
“阿九,你真的不知道我的心思?”月岩望着西邊的晚霞,低聲嘆氣道。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灰衣錦袍的人出現在月岩的身後,低沉地說道:“主子,九小姐去往紫幽國境。”
月岩的身份是這神秘的靈月宮第一百九十九代傳人,是由九靈月一手教大的徒弟,也不能說是徒弟,因爲九靈月從來沒有說過月岩是她徒弟的事。
月岩先是沉默了好久,之後纔開口:“墨,下去吧!”
“是,陛下。”被喚作墨的灰衣男子逐漸隱去身影,只留下月岩一個人,呆呆地望着西天的晚霞沉思。
月岩的雙眸染上悲傷的色彩,他的手緊緊捏着護欄,雖然很剋制不讓護欄的一頭粉碎,但是還是裂了一條縫。
“阿九,難道我就這樣入不了你的眼,你寧肯去空靈山,也不要看我爲你傾心爲你準備的生辰宴?”月岩的表情隨着話的末尾越來越陰狠,恨不得要將空靈山夷爲平地。
月岩一隻手背立在身後,望着天邊的那朵像紅蓮的晚霞,心中低沉地發誓:阿九,不管要付出什麼代價,我都要你只屬於我。
微風拂過臉頰,紅色的紗衣隨風擺動,給這片青山綠水帶去不一樣的美。
“唉,一本正經裝起來還真累,看看能不能碰上個倒黴蛋,讓我打劫一番。”
九靈月深刻一個懶腰,一個人的時候將臉上所有面具盡數卸下來,笑着自言自語了翻。
如果人生可以有第二種選擇,九靈月會選擇不要出世,不要成爲她們一族中唯一的倖存者,然後自己要接受輔佐靈月宮的這一代傳人。
做着自己不喜歡的事,不過幸好月岩一直很棒,讓她一開始就省了很多煩惱,只是多了積分家族的羈絆,以及家族的仇恨,都壓在了她一個人的肩上,不管她是男是女。
爲家族雪恥,她就要拼上一切,根本由不得她多想一分,或者推卸責任。
九靈月坐在山林中最高的枝頭上,望着眼眸下,那一望無邊的天地,嘴角冷冷勾起,“多希望自己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那樣活着就不累了吧!”
今日來,九靈月發現那些靈月宮的老一輩人,雖然依然打着雪恥的旗幟,卻又在做着他們以前都所不恥的事,人嘛,終究會被這歲月的洪流染成同一個顏色。
九靈月望着自己手中的半塊隱蓮,嘴角微微緊抿着……
朱霜霜並不知道眼前的這個人什麼來歷,但她可以感覺的到這個人並不簡單,這人的周身散發的氣場讓她都有些心裡發毛。
明明長得那麼美的一個女孩子,笑起來也那麼好看,可是周身形成的氣場卻讓人不寒而慄。
“我並不覺得我有什麼想要的東西。”朱霜霜收住心神,轉身看着坐下來的那人。
那女子微微頷首,根本就不在意朱霜霜說了什麼,一副自說自話,“這個東西我覺得毀了更好。”
朱霜霜看着女子從腰間掏出一樣東西,那東西就是韋廣暉與她一直尋常的另一半隱蓮。
朱霜霜的眼神突然變得凌厲與防備,身下的手靠近藏在腰間的匕首,如果眼前的女子有什麼可疑的舉動,她會立刻做出反擊。
“放輕鬆,我今天不想打架,跟你的想法一樣,想給自己放一個假。”女子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帶着一絲疲憊,這並不是身上的疲憊,那是一種來自心靈的疲憊。
朱霜霜並沒有因爲女子的這話,就立刻放下戒心,她仍有些警惕走到座位上,在女子的對面坐了下來,望着女子,“姑娘,爲什麼要跟隱世一族作對?”
朱霜霜習慣性地開門見山,尤其在這個女子的面前,如果拐彎抹角地去問,那只是浪費時間,也在消磨眼前人的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