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牆上的輔兵們各個是彎着身,紛紛迅速的將城牆上的懸戶或是軟壁擡到了技口處,擋住了城外敵軍射來的利箭,這還不算完,又提起了水桶,將水潑灑上去。這懸戶與軟壁前面與頂上都有覆格,搭蓋着舊絮被褥,用水打溼後,可以有效地防止城外射來的利箭。
各個懸戶擋住垛口後,此時城牆上略略一暗,一面的陽光被擋住,只聽咚咚的聲響,又有數十根利箭射在各個懸戶上,不過有棉被阻擋,那利箭卻是射不進來。
見到這種情形,衆人也都是鬆了口氣,這懸戶軟壁跳刀屍衛垛口第切要!物,沒有紋種設備,軍十們不要想前站立。
大羣由堡內由華珍所帶領的男丁組成的醫護輔兵。擡着一個個擔架,從城下上來,他們將城頭受傷的軍士擡下醫治,陣亡的收拾。
此時華珍已經累得渾身是汗都快要虛脫了,一點也不比其餘的士兵輕鬆。不過華珍還是咬着牙堅持着。
……
一路上,傷亡將士的鮮血灑滿城頭。看着地上的鮮血。還有受傷兄弟們的聲聲叫喚,都讓城上各人感覺到,此戰的艱辛會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
此時城牆上的各隊的將官與連弩手們都是從垛牆的膘望孔上,或是從懸戶中挖空的小孔內張望城外的動靜,只見城下的金兵盾車己是在離城牆二十步距離停下,盾車內很多金兵都是走了出來。
他們有些人藉着盾車遮掩,有些人卻是明目張膽的站在盾車外面,不過他們個個張弓搭箭,只是凝視着城上的動靜。
在左哨城牆這邊,楊逍大致估計,蠻子兵的戰兵怕有一百五十人左右。看他們身上的旗號盔甲,至少都是金兵中的馬甲兵,個個披着兩層重甲,特別是有幾個看起來象是分的撥什庫與撥什庫的將官,身上穿的鼓鼓的,估計是穿了三層的重甲。
有一個看起來象是牛錄章京的人,身上穿的更鼓,在他的身前左右。圍着的都是白甲兵,約有三十幾人。個個手持重盾,盔上高高紅纓。披着雙層的重甲。在每羣白甲兵的旁邊,還站着一個壯大,明甲紅纓。背上插着斜尖的小黃旗。
在金兵盾車的後面,一輛輛由金兵跟役推着的獨輪小車,滿載泥土等物,己經滾滾前來,逼近了城牆前的溝塹。
在落雲堡南門兩旁的城牆根下,在壕溝的外側,佈置有一些拒馬,鹿角木、鐵蒺藜等物,他們是落雲堡城牆的重要防線,決不許可金兵們輕易破壞填上。
此時城樓上的葉玄中軍部己經看清楚城下的動靜,樓上又傳來激昂的戰鼓與號令,讓各隊的連弩兵自有作戰,向城外射擊,阻止金兵們的填壕登城。
而這時,金兵大陣中傳出的戰鼓聲更爲高昂,雙方在城上城下對射起來。
城牆上各隊的連弩兵們,將自己一個個連弩從垛牆的膘望孔,還有下面的射孔中探出,不住向外射擊。同時間,金兵的弓箭也是不斷射來。有些角度刁鑽的利箭,甚至可以從這兩孔內鑽進來,給城上的連弩手們造成傷害。
由城垛上的膘望孔與垛下的射孔角度不廣,射擊不便,有一個左哨的連弩手,嫌懸戶擋在垛口處不好射擊,稍稍將一個懸戶移開了一些,沒等他放箭,立時多達十根的勁箭向他射來,他面門上中了八根的利箭,立時慘叫着滾倒在地。
見他如此,更是沒有連弩兵敢移開懸戶。
此時由於金兵們還沒有填壕登城,所以幾個馬面井鋪的側射火力也是揮不出。
從瞻斟嶼射子晦件射豐,摒捉敵人不易,只不過只要射中,以諸葛連弩的威力,就算城下的金兵身着兩層重甲,也是立時打翻在地。
就算一時不死,或是沒有打破重甲的,但弓箭那強大的衝擊力,所有的力量都要由身體來承受,那些中箭的金兵立時骨頭斷碎,失去了活動的能力。
城上城下不時傳幕慘叫與悶哼聲,粗粗估計,城外又有十餘個金兵被落雲堡葉家軍的連弩打中,其中更有數個是將要登城作戰的戰兵,而城上也有數名連弩兵被清兵的弓箭射中,不是面部中箭,就是大腿中箭。
戰鬥雖還不激烈,卻是非常的血腥,那些救護輔兵們只是奔進奔去。不時的將受傷的軍士們擡下去醫治。
在城外,那金兵牛錄朱偉在重兵的重重保護下,只是神情凝重地看着城頭方向,沒想到城頭義軍的連弩如此厲害,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還沒上城頭,己方己經有三十餘人傷亡,雖然大部分都是無甲的跟役,也讓他心下痛惜,這些人都是甲喇中作戰多年的勇士啊,沒想到卻是死在這裡。
而且己方很多勇士身披重甲。卻仍是被打穿盔甲,慘死在義軍的箭雨之下,這是以前所沒有的。卻也讓他心中涌起不妙之感,預感到要攻下這小小的城堡,怕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到了午後,金兵的跟役們在又死傷三十餘人後,終於掃清了南門左側城牆下的一片地方,將那塊地方的拒馬,鹿角木、鐵蒺藜等物清除,還將一段壕溝填上,接着散亂的腳步聲響起,三架簡陋的長長雲梯向城頭靠來
負責這段城牆的左哨隊長楊逍,在垛牆的膘望孔看得清楚,他猛地喝道:“擂石準備”。
立時該隊中幾個負責拋擊滾木擂石的輔兵們緊張地搬了幾個擂石,放在垛牆旁幾個小型拋石機的拋勺上面。楊逍一聲喝令:“放”。
十幾塊擂石從城上拋下,重重的往城牆列,面砸去,立時城下傳來了一片的慘叫聲。
不過有一架雲梯還是靠來,己經搭在了城頭上。
楊逍又大叫道:“金汁準備!”
立時又有兩個輔兵各用一根鐵棒。從一個火堆內吃力地擡起一個大鍋,裡面燒的都是沸滾的糞汁,惡臭沖天。
於此同時,各隊還響起了此起彼伏的聲音:“長槍兵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