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在芯只覺兩邊臉頰火辣辣的一片。
她怒火中燒,是哪個王八蛋膽大包天扇我耳光的?我使出特異功能把你打到天上去?
擡頭,竟是一臉怒氣的阿蓮,她圓瞪着雙眼,氣得說不出話來,唯有借扇耳光表達內心的憤怒。此刻,她又揚起手了。
穆在芯一隻手緊緊捏住了她的手腕,臉上冷若冰霜。
阿蓮疼得直掉眼淚,嘴裡連連求饒,“疼……疼……我骨頭快要斷了……”
她說着全身已打顫。
穆在芯這才記起來自己已經是大力士了,別說是阿蓮,就算是掐一個男人估計都承受不了。
了的得們的。她馬上鬆了手,臉上又捱了一掌。
穆在芯以極快的速度又還了回去,打得阿蓮倒在地上連翻了兩個滾,看得周圍的人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一瞬間,所有的人,包括馮一航、陪同阿蓮而來的阿輝、警察們以及那幾個混混們,人人一時間僵硬在原地,驚訝得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誰也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風吹就要倒的女孩子力氣竟然這般大?
就連穆在芯也驚呆了,特異功能發揮作用時怎麼沒分好人壞人?她剛纔並沒有用很大的力氣啊?
她忙跑過去扶起阿蓮,連連道歉,“對不起,你怎麼樣了?”
阿蓮哭得稀哩嘩啦的,一把推開了她,毫不淑女的吼道,“滾開啊,不用你裝好心?馮一航,你死了嗎?沒死還不快過來扶我離開這裡?”
穆在芯難堪的說,“一航他看樣子傷得不輕?”
“你……你……敢直呼他一航?改日再找你算帳?”阿蓮說着撲到馮一航的身邊,“親愛的你怎麼樣了?”
馮一航看到阿蓮鬧得不像話,心裡本來有些氣,但當看到她哭得不像人樣時心就軟下來了,輕輕的撫摸着她的發,溫和的說,“我沒事,就是全身很疼,不想動……”
誰知,阿蓮並不理會馮一航身上的疼,她急急忙忙把自己的右手腕伸到他的面前,可憐兮兮的說,“親愛的你看,那個女人把我的手掐紫了,好疼?她還扇我耳光,我的臉是不是腫了?她真惡毒,下手這麼重?她一定是看我太漂亮所以心生嫉妒了?”
馮一航睜着疼痛的雙眼看去,阿蓮的右手腕果然有些於青,左臉上亦有些腫,只好安慰她,“回去擦點藥過幾天就好了,別擔心?”
“可是我這幾天豈不是要露着這樣醜的手腕在大衆面前?我豈不是要揚着一張麪包臉在人前人後轉來轉去?親愛的,你說,我是不是不漂亮了?”
“不會,你很漂亮?”
“真的?”
“真的?”
警察們押着幾個混混搖頭嘆氣而去。
阿輝看得直想找個地洞鑽下去,老天,我怎麼有這樣的一個姐姐啊?讓人情何以堪?
他走到穆在芯身邊問,“你怎麼樣?”
穆在芯搖搖頭,對於阿蓮的態度,她早就看不下去了,什麼女人啊這是,未婚夫明明傷成這樣了,她不管不顧,只想着自己是不是還美不美這人簡直比當年的歐碧碧還要幼稚、無知?
她走到馮一航和阿蓮的面前,冷冷的說,“大姐,你怎麼不問問他快死了沒有啊?”
這話刺激阿蓮了,她蹦起來指着穆在芯的鼻子破口大罵,“八婆?關你什麼事?他死不死跟你沒有任何關係?天底下那麼多男人,你爲什麼要勾引我老公?你……你不得好死?”
阿蓮想對穆在芯動手,但是一想到剛纔在地上翻滾的情景,她頓感穆在芯的眼光寒氣逼人。心想,這種女人還是不要接觸爲好?這麼大力氣的女人婆,再惹她說不定會被她踢上半空,多不划算?穆在芯,你別太得意,暫後饒過你?
樹寧市中心醫院120的車把馮一航拉到了醫院急診科,穆在芯、阿輝、郭芬芬等人亦前往醫院。
檢查出來了,馮一航只是外傷,並沒有內傷或者哪個地方骨折,醫生交待休息幾日就沒事了。
郭芬芬此時眼裡把馮一航裝得滿滿的,爲了找到話題,她對馮一航說,“唉,你沒看到穆在芯當時英猛的樣子,哇哇,一腳踢飛一個,像電視電影裡的武林高手。穆在芯,我覺得你當初應該報讀警官學校,這樣肯定你發揮出你蓋世武功的潛能……”
阿蓮“噗哧”一聲笑了出來,笑得花枝亂顫,最後笑臉變成了冷笑,“她不過是個力大無窮的女人罷了?像這種女人,男人見了都要跑,誰還敢娶她?”
阿輝很看不慣姐姐對人的態度,所以很不客氣的說,“姐,你怎麼這樣說話?她可比你強多了?”
阿蓮把頭一揚,生氣的問,“我說錯了嗎?”
馮一航皺了皺眉頭,“好了,我要休息了,很晚了,你們也該回去休息了。”
郭芬芬原本還想說什麼令馮一航高興的話語,聽了他這話,只好住了嘴。
郭芬芬與阿輝再次相遇時,郭芬芬的臉上寫滿了尷尬,從她的神情中可以看出,她對阿輝似乎已經沒有什麼感情了。而阿輝與她相反,當看到郭芬芬的時候,阿輝眼淚差點流下來了,恨不得馬上衝過去把她緊緊的抱在懷裡。還是穆在芯阻止了他,說,“你別這樣,會把她嚇跑的。”阿輝這才控制住內心翻滾的情感。
當得知馮一航沒什麼事的時候,阿輝很紳士的走到郭芬芬的面前,微笑道,“還好嗎?好久不見?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郭芬芬略一沉思,就答應了阿輝,兩人很快就離開了醫院。
在急診室打輸液的時候,馮一航閉着眼睛,看樣子他很累了。
阿蓮冷冷的問穆在芯,“沒你的事了,你怎麼還不走?”
穆在芯愣了一下,是啊,沒有她的事了,馮一航的身邊有他的未婚妻陪伴着呢。所以,還是走吧。
她看了一眼馮一航,剛要離去,一個風韻猶存的中年婦女撞門進來了,嘴裡叫着,“航航,航航,你怎麼樣了?你怎麼樣了?”說着已撲到了馮一航的身上。
馮一航眼開眼睛,看到是自己的母親,吃了一大驚,“媽,您怎麼來了?”
“你受了傷我怎麼不能來?給媽看看,傷哪裡了?”馮媽媽的擔擾全寫在臉上,“快給媽媽瞧瞧傷哪裡了?”
“媽,沒事,您別擔心好嗎?對了,您怎麼知道我受了傷?都這麼晚了您回家休息吧? 司機呢?”馮一航同馮媽媽說話的語氣像極了一個小孩子。
“媽當然知道啦?媽讓司機回去了,媽今晚就在這裡陪你。”馮媽媽充滿慈愛的說,然後轉身看着穆在芯,臉上的表情馬上發生變化,“你就是穆在芯?就是你,如果不是你,我的寶貝兒子能出事嗎?”
馮媽媽越說越激動,衝過來舉着黑色包包就往穆在芯頭上、身上砸,嘴裡說着,“我一看你就是滿身的晦氣,以後不許再跟我兒子有任何的來往?你個狐狸精?”
阿蓮坐在一旁一臉的幸災樂禍,看穆在芯令馮媽媽討厭,她開心極了。
倒是馮一航急了,也顧不上正在打點滴,扯掉吊瓶,手上的血流出來了,他從輸液針頭處扯下敷貼貼在鍼口處,血流立即被中斷了。
他忍着身上的疼痛走過來抱住自己的媽媽,
說,“媽媽,您別生氣,不關穆在芯的事。你想想,如果姐姐在大街上被壞人欺負,如果沒有一個男人出手相救,那怎麼辦呀?”10sV0。
馮媽媽聽了停止了動作,想想倒也是。
馮一航繼續說道,“更何況,你兒子是個大男人,朋友在大街上被壞人欺負了,總要站出來的,對不對?如果你兒子不站出來自己先逃命,對朋友見死不救,你兒子是個膽小鬼,對不對?”
“對?”
“所以,這不關穆在芯的事。但是如果不是她出手相助,你兒子肯定被壞人打死了。所以,她是您兒子的救命恩人?”馮一航說着,溫柔的看了一眼穆在芯。
穆在芯在一剎那間感動得想哭,他是在維護我?
阿蓮站了起來,挽着馮媽媽的一隻手,甜甜的說,“媽,我可是你們的救命恩人?”
都要過門了,直接稱呼“媽”也無妨了。
“嗯嗯,孩子,媽不會忘記的。”
“我就知道媽不會忘記。”
看着他們一家人幸福的樣子,穆在芯心裡陣陣酸楚,便說,“阿姨,再見。”
馮媽媽馬上說道,“穆在芯,改天請你到家裡來吃飯?”
“謝謝阿姨?”
“穆在芯,等等?我送你回去。這麼晚了,我不放心?”馮一航顧不上身上的疼了,直接追了出來。
馮一航的行爲把個阿蓮氣得直想殺人,“一航,她比你強悍得多,你再去送她不是要笑死人了嗎?別等會是她把你送回來?”
馮媽媽也想阻止,但一想到兒子是個成年人,事情由自己作主,所以也就由他了。不過她對阿蓮說,“這個穆在芯,一身的晦氣,以後得注意別讓她再接近航航,我怕她會把身上的晦氣傳給航航?對了,不能讓航航送她回去?”
馮媽媽恍然大悟般,跟着跑了出去。
穆在芯冷冷的說,“先管好你自己。我不用人送。你當年給我找的房子肯定是不能再住了。我住醫院宿舍?”
“什麼?我當年給你找的房子?這麼說來,我們有着不一般的過去,對不對?”馮一航聽了她的話,一陣激動,雙手忍不住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
穆在芯用力掰開了,面無表情的說,“你聽錯了,我們有過去,怎麼可能?我才認識你沒多久?”
說這話的時候,穆在芯只覺心在滴血。
過去有着回憶的房子已經不能再住了,就算她還想住,房東肯定不會再同意,因爲她招來了一羣混混,在房東的眼裡已經不算東西。
是的,什麼都成爲了過去。馮一航獲得了重生,過去的一切都忘了。而她穆在芯,卻仍活在過去的折騰與痛苦當中?
默默的回了醫院的宿舍,躺在牀上她無論如何都沒法入眠。她忽然想到了阿輝與郭芬芬,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有沒有可能複合。
想到他們,穆在芯立即感覺自己就站在阿輝與郭芬芬的面前,他們所處的地方正是阿輝的房子裡,只見郭芬芬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撲向阿輝,嘴對上了阿輝的嘴,兩人狂烈的交織着,然後兩個人倒到了牀上……
穆在芯立即睜開了眼睛,阿輝與郭芬芬的身影立即消失了。
她想起貝星生靈的請求,便從抽屜裡翻出一條顏色跟脖子上色彩差不多一樣的鏈子來,將小小貝殼呼喚出來之後,將小小貝殼以同樣的方法做成了一個吊墜,同樣掛在脖子上。因爲如果戴手腕上的話,護理工作中非常不便,有可能接觸到許許多多的細菌。更重要的一個原因,護理部有規定,不許在手上戴首飾?所以穆在芯把兩條吊墜一起掛脖子上了。雖然看着有些彆扭,但還算看得過去。
早上醒來趕去上班前,穆在芯去了一趟急診室,馮一航靠在牀上,阿蓮正喂他吃早點,而馮媽媽卻不見了人影。
穆在芯只是站在門口處往裡看,看得心裡一陣陣酸楚,待要離開的時候,只聽阿蓮說,“既然來了,怎麼不進來?”
阿蓮有意讓她親眼目睹馮一航正在吃未婚妻喂的早餐,有意刺激她。
穆在芯尷尬的往裡走,吞吞吐吐的打了招呼,看馮一航沒什麼大礙,便離開了。
早上跟隨護士長以及其他護士一起查房的時候,每走進一個病房,穆在芯就動用了貝星生物給予的特異功能--透視眼,將病人一個個看了過去,她看到了股骨骨折、脛腓骨骨折、足跟骨折、腰椎骨折、腰椎間盤脫出等等。
後來走這一個單間病房,裡面躺着一個很年輕的患者,他面色蒼白,衣服和褲子由於車禍已破得不能再用了,全身粘滿了血和泥,一個護士正想方設法給他換上乾淨的病人服,但是他死活不肯讓護士脫、下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