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的是衛天這次想對了,又過了一會,背上的馬還是沒有任何離開的跡象。“老兄,幫幫忙,往前走一點,我們都在馱東西,不過,你馱的動,我可馱不動了,我這樣子很難撐住誒。”衛天很想和那匹馬協商一下,不過考慮到馬背上還坐着一個人,他沒說出口。
衛天正着急,感到一個動物從自己前面的壕溝處輕輕一躍,它走過來悄然無聲,衛天目光向上斜,看見了兩條健壯的毛色純白的後腿和微微彎曲充滿力量的尾巴,“是雪豹!”衛天心裡一顫,險些撐不住倒在溝底。
衛天再看過去,看見了雪豹粗圓彎曲的尾梢,在溝邊輕輕的晃動。雪豹王就在自己身邊,衛天大氣也不敢喘,心臟止不住的狂跳。看來白天的混亂中雪豹王沒有受到嚴重的傷害,打掃戰場後沒有雪豹王的屍體,大家已經知道雪豹王沒有死,現在看來他連重傷都沒有,這個傢伙在數米高的雪熊爪下還能全身而退,其生猛程度令同樣長期和各種野獸接觸的衛天驚異。
“雪豹王,你的士兵不像傳說中那麼勇敢。”
尖細難聽的聲音從衛天頭上傳來。原來立在自己鐵鍋上的是那個挑釁的顏回人,衛天心想。
“穆召主,你說什麼?我們剛纔是戰略性的後撤。”
一個蒼老蠻橫的聲音傳入衛天耳朵,不用問,這是雪豹王的聲音。
“哈哈,你們打了兩天還沒打垮敵人一個營的部隊,聽說你還受了點傷?”被稱作“穆召主”的顏回人說話不僅生硬,還有些陰陽怪氣。
“誰說的!”雪豹王忽然大吼,聲音比野獸的咆哮更震人耳鼓。
“也許我聽到了謠傳,”穆召主不爲所動,聲音依然平靜,“不過,您的部隊這次出擊好像沒有攜帶雪山族的戰旗。”
“你。。。。。。”雪豹王爲之語塞。
看來這個穆召主消息極爲靈通,而且對雪豹王也沒有什麼敬意,雙方雖然在合作,但彼此顯然沒有多少好感。衛天想。
“我們在這兩天時間裡奪取了安國三個大型運輸隊的軍用物資。”穆召主道。
“你們只會射出冷箭,那是懦夫的戰鬥方式!”雪豹王怒吼,“秋克帝國的重步兵就在前面,你們爲什麼不衝鋒?”
“呵呵呵,”穆召主陰笑了幾聲,“雪豹王,看我的!”
宋佶努力瞪大細小的眼睛,密切關注着敵人的動向,他已經派出兩名騎兵偷偷從營壘後方離開,到牛尾軍團指定的集合地點求援,不過騎兵感到那裡,援兵再趕過來,最快也要一天多的時間,不知自己是否守得住。目前雪山族的衝擊力銳減,召顏回的弓箭對重步兵沒有多少殺傷力,似乎沒有大問題,正想着,看到敵人的行動,他的臉色變了。
顏回人點起了火把,牛尾後營只有很少的弩手,遠距離攻擊的力度微弱,所以顏回人不怕暴露自己。營壘前有近八百名召顏回騎兵,其中一百人排成一字,手裡的火把前伸,二百名騎兵張弓搭箭,然後輪流把箭尖到向火把裡,箭尖燃起了火團,原來這些箭支頭上包裹了厚厚的油脂。
前面是木柵欄,後面是帆布帳篷,一旦對方射出火箭,士兵們會被包裹在一片火海里。重步兵的盔甲可以擋箭,但絕對擋不住火。宋佶在對方火箭還沒射出的時候,已經感到渾身燥熱,心好像被火烤焦。
雪豹王看見召顏回騎兵的要射出火箭,知道他們可以贏下這場戰鬥,但心裡仍不服氣,大聲指責他們沒有面對面肉搏的膽量。
穆召主則抓住雪豹王白天的失敗反脣相譏。
他們兩個不斷爭吵,穆召主腳下的衛天撐得極爲辛苦,數百公斤的重量幾十分鐘的壓在他的雙手上,他又不能有一點活動,他的手腳開始麻木,由於長時間保持一種姿勢,某些部位的血液的流速漸漸減緩,肌肉的疲勞使肢體已經無法接受頭腦的指令,衛天覺得全身的骨骼都在抽泣,導致他的身體發生顫抖,最終全身不可遏止的晃動起來。
那頭雪豹站立時間久了,有些不耐煩,小步在地上來回移動,嘴裡發出低低的咆哮。雪豹的後腿恰恰立在壕溝的邊緣,它的移動使壕溝邊上的土“撲撲”地落到溝底,隨之激起許多塵煙,一些細微的塵土飛到了衛天的鼻子裡,“啊秋!”他忍不住大聲噴嚏,身體震盪,本來已經無力的手腳再也撐不住,整個人向後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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