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森林旁邊的草地上,無數植物枯黃衰敗,冬天是個生氣蕭條的季節,不過地上的衰草如果有知應該感到希望,因爲它們明年春天的的生長將會得到豐富的肥料。
平東衛城周圍滿地都是屍體,幸虧在冬天,霜雪蓋住了那些孤魂,他們的肉體不至於腐爛變質,最後產生可怕的瘟疫,如果在夏天,處理這些屍體將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平東衛城這個人口稀少的小城還真無法應付。
平嵐城周圍百公里的範圍陷入恐怖,平嵐城作爲主城依靠堅不可摧的防禦建築體系和無數精良裝備勉強支持,形勢已經岌岌可危,三個衛城中兩個大而堅固的衛城已經落入敵人手中,只有這個破舊狹小的平東衛城反倒成爲平嵐城最堅固的堡壘依然屹立,而且還曾主動出擊給與敵人的軍營毀滅性打擊,而忙於進攻主城的敵人不再安排部隊進攻戰略價值很低而又難以攻克的小城。平東衛城成了方圓百公里內最安全的地方,城裡的守軍和軍官已經是個奇蹟和傳奇。
主城被層層包圍,這裡成了各地人民的避難所,附近百姓傳言中最嚮往的地方,不斷有兩個衛城中逃出來的居民投奔平東衛城,這座寂靜平淡的小城越來越熱鬧。
平東衛城的主宰,傳奇的主角衛天正倚靠在城牆上看那些已經成爲冰雕的屍體。
“沒有找到小石的屍體,也許他還活着,誰知道呢?如果沒有小石關鍵時刻的提議和自我犧牲,怎麼會有今天的安逸和風光?”
還有小琴,衛天拔出重劍,這是小琴留下的劍,劍刃上隱隱有五彩的光芒流動。“難道她和我一起去夜襲的時候已經預料到了危險,否則怎麼會把私人的物品都收起來,而且還給我留下這把劍?又或者她沒有死,而是先我一步回到城中,收拾了東西悄悄走掉?如果她沒有死,又爲什麼離開?”
想到逝去者做出的犧牲,衛天感到牽念和悵然。
“又有人來了。”身邊的曲盧衝指着城下。在聞玄禮家族和另外兩個衛城的逃亡民衆涌入平東衛城後,這個小城得到了極爲寶貴的兵源,衛天擊垮了召顏回的軍營,得到一百多匹草原馬。衛天徵調聞玄禮家四十名精壯的燕族青年,他不能選擇牛頭族人,因爲這些矮粗的傢伙坐在高大的草原馬上腳距離馬鐙很遠,聞玄禮知道保護城堡就是保護自己,當然從命,衛天又從流亡民衆中選擇了五十名燕族人,加上自己剩下的十個騎兵,組織成了一百人的騎兵戰隊,由易沖和胖子個帶五十名分兩對進行訓練,在城牆上只有曲盧衝陪着衛天。
“呵,一羣強壯的牛頭族人。”衛天說。
城外一百多人慢慢靠近,他們沒有牲畜,大都都揹着超過自己體積的大包裹,還有兩輛由八個壯漢拉着的六輪長車。
“禾青老爹!是禾青老爹!”曲盧衝興奮的喊着,向城下招手。
城下一個相貌兇惡的白鬍子老頭衝曲盧衝點了點頭,這羣人中只有他沒有背東西,穿着鋼製鎧甲,帶圓頭盔,雙手拄着一根長柄打鐵錘,神情傲慢。
“他是什麼人?”衛天問。
“哦,他可是令我尊敬的人物,禾青,我見過的最出色的鐵匠,雖然居住在平西衛城,但他可是整個平嵐城手工業者行會的領袖,據說他打過仗,雖然七十歲了,力量仍然和我一樣大,他不懼怕任何官員、貴族或富人,只要手工業者的利益受到損害,他從來都是第一個站出來反抗。”
衛天和曲盧衝一邊走下城樓,一邊交談。
城門打開,叫禾青的老頭大搖大擺的走進來,也不問問本地的主人是否允許他進來,他下巴揚的比腦門還高,向上卷的脣須隨風飄動,眼角也不看衛天一下,彷彿是回到自己的家裡面對自己又老又醜的娘們,衛天習慣了聞玄禮的謙恭諂媚,見到這個目中無人的老傢伙心裡頓時升起一股火焰。
衛天正想攔住禾青,卻發現他走路一跛一跛,原來他的右腿齊膝斷掉,裝了一根木棍作爲義肢。
“哼,”討厭的老頭注意到衛天看着自己的腿,撇着嘴曬到:“一個小軍官,知道老子當年和誰一起打仗嗎?宋匡先!唐經一!如果不是斷了腿,我最差也是個將軍了。”
衛天聽到他和兩大家族的掌門,燕翼、獅鬃軍團的首領一起打過仗,着實嚇了一跳。不過這只是吹噓的資本,沒有什麼實際意義,衛天依然是長官,禾青不過是個鐵匠。
衛天本來很想和這討厭的老頭打一架,但是想起曲盧衝說過這老頭是平嵐城手工業者行會的領袖,以後在戰鬥中很有可能幫到自己,暫時沒有發作,衛天發現自己在變,開始隱藏自己的真實感情,而從利益方面衡量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哇,禾青老爹!我就知道你沒事,您到我們的城裡來太讓人高興了。”曲盧衝高興的迎上來。
“嘭!”禾青一拳把曲盧衝打飛出三四米遠。衛天嚇了一跳,難道這個老頭也投降了敵人,衛天的手摸到了劍柄。
“禾青老爹,您的手勁越來越大了!”倒在地上的曲盧衝爬起來,他身後的幾個牛頭族士兵也來到禾青的身邊。
“哼,小子你的身上有多了幾斤肥肉,這怎麼行,作爲一個武者,勤練武技就不會有肥肉長出來,你看看我老人家,身上每各部分都充滿了力量,現在還能同時滿足三個娘們哩,小子們,看看老人家的力量比以前是否有一絲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