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ach whistle is the sound of bullets whizzing
He bruised
嗨,看看哪是誰?
是誰?一條瘸腿的孤狼!
他是戰敗的懦夫
是可憐的鼻涕蟲
每聲口哨都是呼嘯的子彈
他遍體鱗傷
......
怒火在心頭燃起,歐陽鐸緊咬着嘴脣,攥緊了拳頭,一瘸一拐地向傭兵們走去。
“臭小子們,我不喜歡這首歌,換個調調。”穿着筆挺的無軍銜軍裝的洛斐和揹着老式SVD狙擊步槍的德約科維奇從遠處走來,兩人挺着胸脯,同時向歐陽鐸掃了一眼。
歐陽鐸依舊緊咬着嘴脣,攥緊了拳頭,步子卻停了下來,因爲他們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時如同穿過透明的玻璃牆,沒有片刻的停留。
‘不死洛斐’指揮着黑水公司最精銳的傭兵小隊,德約科維奇是黑水公司最出色的狙擊手,他們有目中無人的資本,況且歐陽鐸在他們的眼裡本來就是可憐的鼻涕蟲。
被俘,在衆人面前被一聲口哨放倒,誰有這樣的經歷都會淪爲鼻涕蟲,永遠擡不起頭,無論你的歷史有多麼輝煌。
陽光照在洛斐額頭上的彈孔形傷疤上,照在德約科維奇的SVD狙擊步槍上,寒光凜凜。
歐陽鐸低着頭走了,一瘸一拐,沒人看到他緊咬着嘴脣,滴滴的鮮血落在衣襟上,殷紅一片。
歐陽鐸,曾經在中國最牛逼的特種部隊老虎團服役,他是老虎團裡最牛逼的狙擊手,他被法國外籍軍團的黑桃小組選中,是首選狙擊手。多少年了,歐陽鐸習慣讓目光在別人頭頂飄過,牛逼的不可一世,可是現在他是可恥的戰俘,是可恥的叛徒,在大庭廣衆下被擊敗的瘸子,他只能低頭看着地面,誰都比他高一頭。
“嗨,洛斐中校。”唐克甩着大步追上歐陽鐸,揮手跟遠處的兩人打招呼“哈哈,德約科維奇,晚上我請你喝一杯,是兩杯,還有你的槍。”
洛斐和德約科維奇笑着和唐克打招呼,唐克是卡納莉斯的心腹,卡納莉斯既負責情報部門,又掌握着兵源採探的人力資源部,同時又是總裁傑克遜的情人,唐克在黑水公司的享受的禮遇顯然不在他地區經理之下。
歐陽鐸扭頭看着洛斐和德約科維奇,看他們敷衍的笑容,接着他又看了看唐克,看他隱藏在麪皮下的得意。
“組長。”歐
陽鐸跟唐克打招呼。
“嗯。”唐克嘴角上翻,目光從歐陽鐸肩頭掠過,他一直搞不明白,爲什麼卡納莉斯會把歐陽鐸這個在衆人面前出盡了洋相的傢伙塞到他的小組。
並肩走了幾步,唐克回頭問被他落在後面的歐陽鐸“去哪兒?”
“卡納莉斯經理叫我去她辦公室。”歐陽鐸快走了幾步,尚未痊癒的傷腳立即隱隱作痛。
“你?卡納莉斯經理要見你?”唐克匪夷所思地搖頭,卡納莉斯平時只見五名特別行動小組的組長,沒有大事,各組的副組長半年也見不到她一面。
唐克從嘴裡噴出一口濃痰,嘀咕着說:“一起吧,快點,我的組員要是都用你這樣的速度前進早變成炮灰了。”
唐克大步流星,歐陽鐸緊隨其後。
“快點。”唐克越走越快。
歐陽鐸腳步踉踉蹌蹌,被唐剋落下了十幾米。
“快點!”唐克的步速像是小跑。
歐陽鐸氣喘吁吁,受傷讓他很久沒有訓練了。
“你他媽能不能快點!”唐克猛然轉身,揮着右手大聲咆哮。
歐陽鐸停了下來,還在喘粗氣。
幾個路過的傭兵幸災樂禍地看着歐陽鐸,互相低聲談笑。
“認識他嗎?”唐克像只暴怒的獅子,手指不停虛點着歐陽鐸“他!就是他被德約科維奇一聲口哨放倒了,就是他!真他媽不明白,這種窩囊廢怎麼能成爲我的組員!”
“咻!”有人吹了聲口哨,鬨笑聲四起。
唐克走到歐陽鐸面前,掐着腰,居高臨下地看着歐陽鐸,他的神情告訴別人他多麼的氣急敗壞,而歐陽鐸又是多麼的不可救藥“說話,瘸子!你他媽連道歉都不會嗎?說話!”
歐陽鐸擡頭看了看唐克,面無表情。
“FUCK!”唐克在空中連擊兩拳,快步離開。
歐陽鐸走進卡納莉斯辦公室時唐克手裡的煙已經抽了一半,他的半個屁股坐在辦公桌的桌角,嘴角叼着煙,斜着眼睛打量着掛在牆上的油畫,兵痞氣質十足。擔任過意大利‘皮頭套’突擊隊長的唐克本是正規軍中的精英,但在他的身上卻看不到意大利軍人的挺拔軍姿和冷毅表情,相反,他的一舉一動都像不入流的,扛着AK47在非洲叢林裡爲了幾十美元和當地土著死掐的‘黃金傭兵’,後來卡納莉斯親口對歐陽鐸談起過唐克,說他匪氣太重,永遠無法成爲合格的上位者。
唐克的腦子不太靈光,這一
點,歐陽鐸深有體會,就拿掛在牆上的這幅油畫來說,年代久遠的油畫上畫着一名半裸,高舉手臂,站在絞刑架下的巴勒莫少女。很明顯這不是一副普通的油畫,畫上的巴勒莫少女象徵着“西西里晚禱事件”,是爲了紀念意大利黑手黨(Mafia)在1282年復活節的西西里起義。唐克是意大利人,又擔任過‘皮頭套’的隊長,他理應從這幅畫裡聯想到卡納莉斯的身份,但他沒有,他渾濁的目光帶着隱蔽的猥褻,就像色膽包天的老色鬼看着聖母瑪利亞的畫像想入非非。
如果不是唐克一再堅持,還在酒吧打斷了兩名傭兵的肋骨,黑水公司沒有一人相信他是意大利人,他缺乏古羅馬男子的英俊和灑脫,五官像是上帝的惡作劇,故意用各種醜陋的器官拼湊在一起,黑水公司的傭兵裡流傳着這樣一句話:唐克是有着意大利血統,擁有埃及人體魄,泰國人容貌的印第安人。
“你好,瘸狼,請坐。”站在窗前的卡納莉斯轉身跟歐陽鐸說了一句,接着皺眉把玻璃鋼的菸缸放在唐克身邊,重重地敲了敲。
唐克沒有任何反應,依舊朝地板上撣菸灰,他斜着眼睛看歐陽鐸,卡納莉斯對他的禮遇超過了所有人。
唐克一直坐在桌角上,這是他獨有的優勢,在卡納莉斯的辦公室,任何人都要規規矩矩,只有他可以坐在桌角,高興的話,還可以翹着二郎腿搖幾下。
卡納莉斯看着歐陽鐸想說什麼,電話突然響了,情報小組內線。
卡納莉斯的辦公說上有三部電話,顏色不同的電話線連接的電話代表不同的機密程度,黑色電話線交流公司普通事務,總裁傑克遜平時打這部電話,他的話很短‘到我辦公室來’或者‘婊子,上牀的時間到了!’只有在外執行任務的特別行動小組可以撥通紅色電話線鏈接電話,綠色的是情報小組的內線,絕密。
卡納莉斯抓起電話瞬間,唐克指着歐陽鐸的鼻子說:“你,出去!”
歐陽鐸已經站起了身,他懂規矩。
“不,你可以留下。”卡納莉斯點點頭,甚至還笑了笑。
唐克的臉頓時黑如木炭。
電話聲音很大,聲音清晰入耳,歐陽鐸聽到電話筒裡恭恭敬敬地向卡納莉斯報道“黑桃小組進駐巴黎,Frank的妹妹嶽潔帶他們和法國國土安全局的Karl見了面,那傢伙也答應給我們一份同樣的情報。”
卡納莉斯面色凝重“緊盯他們,不許暴露,還有,24小時監視Frank兄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