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天氣,孩子的臉,吃飯之前還是萬里無雲,雲淡風輕,陽光明媚。
短短的一個半小時,天空已經被烏雲遮住,密集細長的雨絲飄飄揚揚的往下落。
楊暖暖龍少軒並肩站在豪庭酒店外,楊暖暖伸出手去接雨水。
惱人的天氣。
“你等着我去買傘。”龍少軒拉着楊暖暖把她安放在風雨碰不到的地方。
龍少決說完就準備衝進雨裡,楊暖暖及時的拉住了他:“你身體不好,還是我去吧。”
“我身體很好。”龍少軒扭頭看着楊暖暖,語氣輕柔的說。
“好個屁,你有心臟病。”楊暖暖說,“有病不丟人,人吃五穀雜糧,誰都避免不了生老病死。”
“……”龍少軒盯着楊暖暖,胸-口上下起伏的幅度漸漸急促。
“你該不會要犯病吧?祖宗啊,我可什麼都沒說,你要是犯病和我沒關係。”楊暖暖見他臉色越來越白,嘴脣上的血色漸漸褪去。
“我沒病!”龍少軒執拗的道。
“好好好,你沒病。對不起,我不應該說你有病。”妥協的楊暖暖對龍少軒鞠躬道。
雨絲密集,腳步匆匆的路人撐着顏色花色各不一樣的雨傘。
“我看要不然你就別送我了,我自己去公司。”楊暖暖說。
“……“龍少軒還沒開口,楊暖暖一頭扎進了細雨中。
“你回去吧,別跟着我。”楊暖暖邊跑邊回頭揮手。
楊暖暖跑的極快,龍少軒反應就慢了一會,等他衝出去想要跟上楊暖暖的時候,茫茫細雨裡,哪裡還有楊暖暖的身影。
龍少軒站在雨裡漫無目的的四處尋找,她怎麼會跑那麼快呢。
沒一會龍少軒的衣服已經被雨淋溼,白色襯衫溼噠噠的貼在身上,健碩完美的身材若隱若現。
楊暖暖躲在一家咖啡店的牆角,她也沒好到哪裡去,頭髮身上全是雨水。
楊暖暖目送着龍少軒從眼前走過,看不到他時,楊暖暖緩緩的從牆角走出來。
“呼。”楊暖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公司她是回不去了,楊暖暖看了看四周熟悉的環境,她準備回家。
天空的烏雲似乎更加濃厚,現在明明纔是下午,路邊的聲控燈就已經打開。
旁邊商店璀璨多彩的霓虹燈也已經打開,楊暖暖獨自一人走在雨中。
她擡頭看着越下越大的雨,真是人倒黴了,連老天爺都和她作對。
龍少決一身黑衣,單手撐在黑傘,他從旁邊的分道走出去,靜靜的站在距離楊暖暖不到十米的位置。
楊暖暖視線轉到前面,那個撐着黑傘的男人看起來莫名的很熟悉。
是誰?
楊暖暖疑惑的看着一動不動的龍少決。
龍少決慢慢的將擋住臉的黑傘拿開,他剛毅英俊霸氣十足的面龐上帶着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是你。”楊暖暖一看到龍少決,立刻轉過身,目光注視着剛剛龍少軒消失的方向。
龍少軒白襯衫黑褲子,俊美儒雅的貴公子。
龍少決一身黑衣,一模一樣的俊美五官,他的周身多增了幾分霸氣張狂。
楊暖暖現在基本上已經確定龍少決和龍少軒是兩個人了。
因爲在短短的時間裡,他不可能繞道到楊暖暖面前,更不可能在那短短的時間裡,換一身衣服。
“老婆,好久不見。”龍少決朝着楊暖暖邁腿。
“我不是你老婆,你別過來。”楊暖暖轉身就打算跑。
楊暖暖冒着雨死命的奔跑着,龍少決撐着傘追在她身後。
真是的,現在下這麼大的雨,那女人穿那麼少,還沒有傘,她是把自己的身體當成鐵打的了嗎?
要是楊暖暖因爲淋雨而生病,龍少決一定會讓她好看。
“阿嚏。”楊暖暖打了一個大噴嚏。
龍少決幽深漆黑的眼眸一緊,他腳下生風,三下兩下就追上了楊暖暖。
“你想死嗎?”龍少決伸手握住楊暖暖纖細的手腕,他霸道的一拉,楊暖暖三百六十度轉身。
楊暖暖頭髮衣服上的水滴,因爲這個轉身四處飛落,她步伐蒼莽的進了龍少決的傘下。
“阿嚏。”楊暖暖還沒開口說話,她捂住口鼻又打了一個噴嚏。
“楊暖暖。”龍少決看着臉色慘白,渾身溼透的楊暖暖,他強忍住怒火,從牙縫裡擠出這三個字。
“有事嗎?”楊暖暖淡定的擡頭問。
“你是三歲小孩嗎,不。三歲小孩都知道下雨要打傘,你的智商連三歲小孩都不如。”龍少決道。
“謝謝誇獎哈。”楊暖暖假笑道。
“阿嚏。”
楊暖暖捂住嘴巴又打了一個噴嚏,難道她現在真的老了,才淋這麼一會雨,她就生病了。
“……”龍少決緊緊的拉住楊暖暖,強行拖着楊暖暖走。
“你幹嘛,要帶我去哪?”楊暖暖膝蓋彎曲,不想跟龍少決走。
“你不走?”龍少決停下腳步,回頭看。
“我不和你走。”楊暖暖說。
“行。”龍少決點頭,他鬆開了緊抓着楊暖暖手腕的大手。
“……”楊暖暖遲疑的看着龍少決。
今天他怎麼這麼容易就妥協了?
感覺不對勁的楊暖暖遲遲不敢從龍少決的傘下離開。
“你真的讓我走?”楊暖暖問。
“你不是不和我一起走嗎。”龍少決道。
“……”楊暖暖語塞,這是什麼邏輯,因爲她不想和他一起走,所以他就放手讓楊暖暖自己一個人走了?
楊暖暖總覺得不踏實:“你真的讓我走?”
“傘給你。”龍少決把黑傘塞進楊暖暖的手裡。
“那我就走了?”楊暖暖拿着傘,試探性的往後退了一步。
“恩。”龍少決點頭。
得到了他的同意,楊暖暖立馬轉身準備跑。
可剛一轉身,楊暖暖身體猛地一激靈,她握住傘的小手止不住的顫抖。
人來人往的繁華街頭,一個穿着白色長袍,黑髮拖地的女人靜靜的站在人羣之中,過往的行人都像看不到那個女人似的,行人一個個的從那個女人虛無的身體裡穿過。
那些從女人身體中穿過的行人,在經過那個女人之後,他們的背上都多了一個白色的小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