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暖暖的右手因爲裹着一層油膩膩滑溜溜的屍油,她幾次拿起黃金,都脫手了。
楊暖暖低頭看着自己油膩膩的右手,她也不嫌髒,把手放在腿上蹭了蹭。
蹭了兩次,手還是油膩膩的,也還是拿不起黃金,楊暖暖索性把右手放在身邊,一隻手把包裡的黃金往外掏。
楊暖暖把黃金掏出來,扔掉之後,她拿出了壓扁了的礦泉水,壓縮餅乾,還有幾塊私藏的麪包。
楊暖暖想好了,就算是死,也要做個飽死鬼。
楊暖暖現在除了感覺有點餓之外,她還是沒有一點不舒服的感覺。
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楊暖暖心想,應該是毒還沒發作吧。
拿起麪包,撕開,包裝袋上染上一點屍油,楊暖暖張大嘴巴就把麪包往嘴邊送。
“楊暖暖。”站在遠處看着楊暖暖的阿king喊了她一聲。
楊暖暖吃東西的動作停住了,她張着嘴巴循聲望去:“有事嗎?有事等會再說,馬上我就能和你同流合污了。”
楊暖暖看着阿king:“我要死了,我肯定會成鬼,你等着我,下了地獄我跟你混。”
阿king看着楊暖暖,輕嘆了一口氣。
這女人怎麼聽風就是雨,這麼容易騙呢?
阿king大步走到楊暖暖面前,他邊走邊脫下自己的外套,動作乾脆利落,很是帥氣。
阿king走路帶風,表情冷漠,眼神亦冷漠。
阿king走到楊暖暖面前,他彎腰,單腿跪在地上,拿過楊暖暖手裡的麪包,隨手一丟,麪包落地。
“喂,你想幹嗎啊,我只想做個飽死鬼,你說說看,我怎麼惹到你了,居然把我麪包扔了。”楊暖暖說。
阿king用外套抱住楊暖暖的右手,他嫌棄的皺眉,外套用力的摩擦着楊暖暖的手。
“放心,有我在地獄,你死了,也變不成鬼。”阿king邊擦着楊暖暖的手,邊道。
“切,嚇唬誰呢,我要變成鬼,你還能攔的住嗎?”楊暖暖不以爲意的道。
阿king勾脣,沒有說話。
等你楊暖暖死了,就知道我能不能攔的住。
阿king鬆開包着手的外套,楊暖暖潔白纖細的手指上,還掛着一層薄薄的油脂。
楊暖暖順着阿king的視線,慢慢的往下看,手什麼問題都沒有啊。
“怎麼了?”楊暖暖小心低聲問。
是不是我馬上就要死了?
“把金山裡的屍體拉出來。”阿king松下楊暖暖的手,外套落在地上,他趴在楊暖暖掏出的洞,朝裡看。
一直烏黑腫脹的手已經被楊暖暖拉到邊上來了。
“啊?你什麼意思啊?”楊暖暖疑惑的問。
“把屍體拉出來。”阿king拉着楊暖暖,把楊暖暖拉到身前。
“我不要碰屍體,太晦氣了,要拉你自己拉。”楊暖暖不願意伸手。
“再囉嗦,我就把你塞進去,和他同眠。”阿king藍色眼眸從楊暖暖的臉上快速掃過。
“拉就拉吧,兇什麼兇。”楊暖暖吃硬不吃軟,見阿king不耐煩了,她嘟囔了一句,慢慢的把手伸進金洞裡。
楊暖暖之前已經碰過了金山裡的屍體,再碰碰又能怎麼樣呢。
楊暖暖拉住金山裡的屍體,慢慢的往外拖,阿king並肩蹲在她身邊,楊暖暖拉,阿king金山下面堆砌的金塊拔開。
屍體已經乾枯了,重量很輕,楊暖暖也沒怎麼使勁就把屍體拉出來了。
一具穿着古裝的男屍躺在金山前,他身上穿着藍白色的官袍,梳着大辮子,屍體表面已經乾枯,呈現出一種紫黑色。
屍體挺的堅硬筆直,官袍面前繡着一隻展翅白鶴。
這人死之前是個文官。
屍體面部表情祥和,上嘴脣乾乾的翹起來,下嘴脣已經看不見了,大概是被風化了。
兩排污糟糟的黃牙,上下四顆尖銳獠牙。
四顆獠牙看起來很詭異,驚悚。
“這是殭屍嗎?”楊暖暖看着屍體,喃喃的問。
阿king用手捂住口鼻,站的遠遠的。
這具屍體的味道太難聞了,太臭了。
“問你話呢,這是不是殭屍啊?”楊暖暖擡眼看着站在遠處的阿king高聲問。
“不知道。”阿king回答。
“你爲什麼讓我拉出屍體?”楊暖暖問。
“入口在金山裡。”阿king回答。
“是嗎?”楊暖暖不相信,他怎麼知道入口在金山裡的。
楊暖暖又爬到金山前,她伸頭看了看,金山內部漆黑一片,充斥着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怪味。
阿king走到楊暖暖身邊,他們並肩蹲在金山前,金山內部漆黑一片,阿king什麼都沒看到。
“奇怪。”阿king藍色的眼眸,閉上眼睛,再次睜眼,他還是什麼都沒看到。
“怎麼了?”楊暖暖扭頭看着阿king問。
“……”阿king沉默的看着金山內部,表情越發沉重,我怎麼會什麼都看不到。
這太奇怪了。
“怎麼了?”楊暖暖又問了一遍。
“……”阿king沒說話。
原本只在金山內部氤氳着的怪味,通過那個洞,一絲一縷的慢悠悠的往外飄蕩,逐漸瀰漫在整個房間。
“你有沒有感覺這附近有種說不出的味道?”楊暖戳了戳阿king的胳膊問。
“沒有。”阿king回答。
楊暖暖擡着頭,用力的嗅了嗅,那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怪味,越來越濃。
“你真的聞不到什麼聞到嗎?”楊暖暖問。
阿king轉頭,眼神中帶着一絲疑惑,他靜靜的看着仰頭用力嗅,像只小狗一樣的楊暖暖。
這女人又犯什麼傻了?
這裡並沒有怪味啊?
阿king深吸了一口氣,鼻腔呼吸到的還是清爽的空氣。
想到白骨醉,阿king不敢忽視,“你聞到什麼味道?”
楊暖暖用力的嗅了嗅,她仔細的想了一會,緩緩的搖頭:“這種味道我說不好,又想又臭的,很像是青草的味道,不不不,是像牛糞的味道,也不對,總之味道特別特別奇怪。”
“恩?”阿king皺眉,他把頭往楊暖暖身邊靠了靠。
難道是因爲位置的關係,楊暖暖所在的味道是那種味道的覆蓋區,所以楊暖暖能夠聞到,阿king碰巧在味道覆蓋區之外,所以他什麼都沒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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