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世修拿着酒杯跟何念之的酒杯碰了碰,“念之,謝謝。”
何念之皺起了眉頭,“謝什麼謝,我們是同生共死過很多次的兄弟,還說謝字太見外了。”
秦世修揚起了嘴角,“那好念之,我們之間就不說謝這個字了,這杯紅酒我敬你!”
看着秦世修跟何念之喝酒,坐在一旁的南菱忽然想起了七夕,她雖然回國不久,但是她還是瞭解一些這幾年來七夕是怎麼生活的,同爲女人她深刻的知道七夕這幾年是多麼的不容易。
“世修,現在七夕還認爲吳薇薇身邊的那個人就是你,她以爲你變了心肯定會很難受,我們要不要告訴七夕,那個人並不是你。”南菱詢問道。
“現在還不能告訴七夕,她知道後就會多一個人知道夜色的存在,她也會多一份危險,我會找一個適當的時候告訴七夕這一切,但絕不是現在。”秦世修握着酒杯的指尖不禁收緊了起來,以後他不會再讓七夕受到任何傷害。
“可是……總之我就是覺得這樣對七夕太殘忍了。”南菱說。
何念之打斷了南菱的話,“我們要相信世修,如果我們現在告訴七夕一切,世修的身份就會公開出來,到時候藏在暗處的大BOSS就會採取行動,到時候我們會變得很被動,爲了大局着想我們也只能委屈七夕了。”
“以後,我再也不會讓她傷心難過。”秦世修說出口的話就像是誓言。
過了一陣,南菱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對了世修,我這一次回國幫你帶了藥回來,最近這段時間你的眼睛沒事吧。”
“還好,就是有時候看東西的時候會模糊,呵呵,有時候我都感覺自己會再成爲一個瞎子。”秦世修笑着說道。三年前,南菱跟何念之將他救出來的三個月後,他等來了志願者捐獻的眼角膜,在美國鄉村的小醫院裡接受了眼角膜的移植手術,手術過程中受到了感染,視力下降的很厲害,有時候會看不清東西,必須依靠一些藥物來控制。
“秦世修你瞎說什麼呀……”南菱不喜歡聽秦世修說自己是瞎子,佯裝生氣的說道:“我看你的眼睛就好好的,沒見你走錯到別的女人身邊,還是走到了七夕身邊嘛。”
南菱的話讓何念之笑了起來,秦世修聽了之後心情也不錯,他笑着道:“七夕是個例外。”
南菱快速補充了一句,“秦先生,我看你以後就是個寵老婆的命,你完了。”
秦世修聽了之後,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
窗外的夜色漸漸深了下來,秦世修跟南菱何念之在包廂裡聊了幾個小時後,各自離開,走出A8包廂的門,他已經是莫承嶼的樣子。
隔天,傍晚,牆上的石英鐘指向五點的位置。
結束了一下午的工作,莫承嶼走到了落地窗前,只見眼前的天空已經差不多都暗下來了,天氣預報說了今天晚上會有暴雨。
想起還在班上的七夕,他抓起車鑰匙,拿了西裝外套就走出了辦
公室。
莫承嶼將車開出地下車庫時,外面已經下起了雨,這雨不小,一會兒的時間地上已經積了一層水窪。
天氣的關係,班上的孩子一早就被學生家長全部都接走了。
七夕看着窗外的大暴雨,不由的嘆了一口氣,今天出門之前她也沒有注意一下天氣預報,而且她也沒有帶傘的習慣。所以現在的她只能望着窗外的雨勢發呆,心裡盼望着這場雨快點過去,也能夠讓她早點回家。
老天好像跟七夕反着來似的,她這邊剛祈求了大雨快停,天空中卻劃過了一道閃電,轟隆一聲響不由的讓七夕後退了幾步,雨勢比剛剛又大了一些。
莫承嶼到達七夕所在的別墅外面,他停了車撐着傘向着別墅正門走去,不長的一段路,等他走到屋檐下面時,褲腿已經被雨水都打溼了。
身後是雨水拍打地面的聲音,屋子裡卻傳來了鋼琴的聲音,莫承嶼站在門口往屋子裡看了一眼,就看到七夕坐在鋼琴前彈琴,指尖在黑白琴鍵上舞動,激越的鋼琴聲帶着幾分煩躁落入了莫承嶼的耳中。
以他對七夕的瞭解,此刻的她應該是心情很不好纔會彈奏這樣一首曲子。
莫承嶼一直都沒有說話,直到七夕將這首鋼琴曲彈完他才走了進去。
這時,七夕聽到了腳步聲擡起了頭,“莫承嶼,你怎麼來了?”
“順便路過這裡,看到你裡面亮着燈我就進來了。”他微笑的說道。
“順路?天知道你是不是順路。”七夕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莫承嶼倒也不在意七夕的語氣,他走到七夕身旁,指尖劃過白色琴鍵,跳躍出幾個動人的音符來,他低着頭沒有看着七夕說道:“嗯我確實不是順路來接你的,是特意來接你的。”
七夕一怔,她擡起頭看着莫承嶼的臉,英俊的臉上滿是認真,一絲玩笑的意思都沒有。
“莫承嶼你這是在追我嗎?”
莫承嶼的手在白色琴鍵上頓了一下,隨即嘴角往上揚了起來,“可以這麼說。”
莫承嶼的表情越是從容淡定,七夕就越是想刁難他,她雙手環着胸,酷酷的說道:“那你有的追了,因爲我是一個鐵石心腸的女人。”
“只要你不是鐵石心腸的男人我就有信心追到你。”
七夕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你纔是男人呢。”
莫承嶼的臉忽然欺近七夕,“當然,我是男人,有必要的時候還可以向你證明。”
他的脣風在七夕臉頰撲散開來,他帶笑的眼角,以及連同那嘴角上揚的弧度,都讓七夕心中生出了一個問號,爲什麼她看莫承嶼的時候總會將他往另外一個人身上想,難道是秦世修給她的傷害太深了?以至於讓她這麼的難以釋懷?
七夕後退幾步,不再看莫承嶼的臉,過了一會兒她對莫承嶼說:“我進去拿個東西,然後你送我回家。”
還是做個主動的人比較好,矯情的不讓莫承嶼送的話,那
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家呢。
莫承嶼拿着傘在屋檐下等着七夕出來,沒過多久七夕拎着包包出來了,雨還是很大。
莫承嶼撐開了傘,看了身旁的七夕一眼,“走吧。”
他帶着七夕走進了雨幕裡,他一手撐着傘,一手落在七夕的腰上,他將她往自己的懷裡帶,不讓她淋到一點雨。
七夕感覺到了莫承嶼指尖落在自己的腰上,她也知道莫承嶼這麼做是不想讓她淋一點雨,她雖然有些不適應跟他貼的這麼近,但是總不好說什麼,他是不讓自己淋雨,總歸是一片好意。
此刻的他也感知着跟七夕在他懷裡的溫暖,不長的一路段他倒希望變得再長,再長一點,這樣她就可以不用任何理由的在他懷裡待着了。
走到車子旁,莫承嶼打開車門,小心翼翼的撐着傘讓七夕坐進車裡,等七夕坐好之後他才轉身到另外一邊上了車。
下大雨的關係,又縫下班高峰,路上變得擁堵,幾百米的路就停了不下三次。
雨刷有規律的工作着,伴隨着滴答滴答的雨聲,更加顯得車廂裡的安靜來。
“昨天晚上睡的好嗎?”莫承嶼忽然開口,打破了車廂裡的安靜。
“挺好的,一夜無夢到天亮。”七夕看着窗外說道,她說謊了,昨天晚上她睡的不是很好,竟然做了一晚上的夢,夢境中的男主角竟然是莫承嶼,這是七夕怎麼也想不明白的事情,她可以讓夢裡是秦世修,卻不能是這個莫承嶼,他們之間完全是路人的關係,做夢夢到他簡直有些匪夷所思了。
“那我讓你考慮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麼樣了?”莫承嶼又是一問。
七夕疑惑的看着他,“莫承嶼你讓我考慮什麼事情,我怎麼不記得有這麼一回事。”
“我昨天晚上跟你說過,我希望找個女人儘快跟我結婚,我希望這個對象是你。”
莫承嶼說話的口吻讓七夕很想打他,“莫先生你以爲現在還是舊社會嗎,地主人家看上了別人家的姑娘,所以就準備強取豪奪?”
莫承嶼被七夕的說法給逗笑了,他手扶着方向盤回頭看了七夕一眼,“我以爲我的方式很溫柔,是在跟你商量的口氣,沒想到我在你眼裡是這麼粗暴的方式在追求你。現在可以說是溫和的追求方式,強取豪奪真的算不上。”
“莫先生你的嘴皮子很溜嘛,沒理的事情到你嘴巴里都變得那麼有理,難道這也是你追求女人的方式?”
“我真沒有什麼追求女人的方式。”
“誰信你。”
“不信拉倒。”
原本從教室到七夕所住的地方二十分鐘的車程就夠了,但是今天卻用了一個多小時。
到達七夕家門口,莫承嶼將傘遞給七夕,七夕楞了一下後接到了手中,外面雨那麼大她要是不接受他的傘肯定會把自己淋成落湯雞的。
“謝謝你送我回來,再見。”七夕衝着莫承嶼笑笑,然後拉開了身旁的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