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知道怎麼走的意思?!
我們都有點沒有反應過來,倒是綠江明白了,她連忙過去抓住那個‘陸吾’的爪子,也不嫌黏糊糊的噁心,“你知道怎麼走?”
陸吾點點頭,然後十幾個陸吾全部都晃晃腦袋,這麼一看這些恐怖的傢伙,居然也有點萌了,我現在的萌點越來越沒有下線了。
正鬧騰着,也不知道那些陸吾在大蠶蛹的旁白‘呼嚕呼嚕’的說了一長串什麼,突然我們的腳下地動山搖,然後整個陸地一下子上漲,我們 被巨大的落差和地心引力弄得全都滾到了地上,然後就像站在瀑布跟前一樣的巨大水聲從四面八方傳來。
我的天哪!我們居然站在一個不知名的龐然大物的頂上!這東西站起來以後,大湖的水位瞬間下落,巨大轟響弄得我的耳膜都要炸了,樑藍 掙扎着跑過來把我和王錚攔在懷裡,我們三個相互依偎着纔沒有那麼難受,我勉強從他懷裡探出腦袋,就看到了這一生中見過的,最極致的 景象!
我從來沒有離天空這麼近過!高聳入雲是什麼感覺?我現在居然正在親身體會着!我們腳下的東西果然是一個活物,它的身形已經超過了一 座小山的海拔,但我們沒有辦法看到他的下肢,不知道它是遊在水裡,還是隻是蹲在水裡,這簡直不能用任何語言來形容,只會讓人覺得浮 誇和不切實際,但這樣神奇的事情,居然在現實中,讓我給遇到了!
我們癱坐在巨大的‘行走肉山’之上迅速的行進,這種經歷就像神話故事裡面海中的巨大神龜,背上就是一個巨大的島嶼。
過了不到半小時,我們就看見了一大片山丘合璧,湖水也變淺,馱着我們的湖怪也停了下來,那些‘陸吾’衝我們搖搖頭,大概意思是到站 請下車,我們趕緊從毛球肩上卸下充氣艇,等劃出去五百多米遠的地方,我們纔看清楚那東西的真正面貌。
這東西,不,不對,應該說這依舊是個‘陸吾’神獸!只是它巨大到令人驚歎的地步,王錚情不自禁的喃喃道:“怪不得說‘陸吾’負山夜 行,居然是真的!”
我明白了,它們是讓我們幫他們救助他們的卵,而這個巨大的‘陸吾’就是他們的‘蟻后’剩下的十幾個陸吾就像工蟻一樣,沒想到中國居 然還有這種未知的生物,它們爲什麼這麼多年沒有被發現過?只成了神話故事裡的東西,難道沒有人再見過它們嗎?
我們帶着滿腹的疑問下了船,終於到了真正的陸地,這裡依舊是戈壁灘,但已經沒有了積雪,氣溫也漸漸的高了起來,我們開始發汗,只好 脫掉防風服,換上薄一點的登山服,突然匡施暗叫一聲,“不對!”
我們都被他嚇了一大跳,又有什麼東西冒出來了?!
“抱歉,我想起來一件事情!”匡施歉意的對我們說,“剛纔給蛹縫合傷口的時候我沒有注意到,那個傷口不是普通的傷口!應該是被機槍 連續掃射很多次纔會留下的,也就是說,是人爲的!”
什麼?!
何玉不明白,“是人爲的怎麼了?”
夏迪也
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不管是西漠還是協會,甚至是鄭書記他們,都沒有過關於遇到‘陸吾’的記錄,我們也是今年第一批出來 的隊伍,所以根本就不可能有人見過陸吾,又怎麼會是槍傷呢?”
“難道是普通的,單純到這裡探險的人留下的呢?”我問到。
匡施搖搖頭,“不可能,這條線路普通人不可能找到的,只有組織的人才到過這裡,但是記錄裡面也沒有這個大湖!”
那到底是誰?!
我們一時完全沒有了坐神獸的興奮之感,難道除了協會,西漠和政府,居然還有第四個,我們都未知的力量存在?而他們可能更加的厲害, 連這種遠古的神獸都拿槍掃射了,這是何其恐怖的事情!
剩下的路程我們所有人都有一點草木皆兵,總覺得會有人或者什麼東西突然從我們的身後冒出來,而四周的環境也變得十分奇怪,戈壁灘消 失了,代替的是黑灰色的沙地,連綿不絕數百里,遠處始終能看到雪山,但永遠都無法接近,我們已經走了三天,但除了沙海,還是沙海。
“我們是不是走錯方向了?”我們凌晨休整下來的時候連匡施都不禁發問,王錚樑藍兩個人仔細研究地圖,“不可能啊,和地圖上標註的是 一個地方,這裡還是未命名地,但是依舊屬於崑崙山山脈,可能是山間的低谷,崑崙山脈那麼大,中間會出現這種砂石地也是正常的。”
這裡簡直就像到了沙漠,但還是不能脫衣服,太陽的光很冰冷,沒有一絲的熱度,我們除了脫掉了裡面的雪山羽絨服,外面的防風服還是不 敢脫掉,這裡的氣壓比玉珠峰更高,說明我們現在的海拔高於玉珠峰。
現在我們急需要知道的就是定位,衛星系統和無線電都已經失效了,這裡是任何信號都無法抵達的無人區,不僅僅是人,動植物一切都荒絕 。
不管看到什麼樣的景色,腦子裡面跳出來的只有一個字,‘荒’!除了荒,還是荒!
我們的水資源有限,每天每人個人的飲用數量都有限,今天喝多了,就只能明天少喝,時間似乎開始變緩,人的腦子也變得反應很慢,我開 始能理解那些死在沙漠裡的人的心裡,等到這一刻,最渴望的東西反而變得模糊了,腦子的指令已經無法有效的下達到身體的各個部位,雙 腿只是條件反射的擡起,放下,擡起,放下。
“蘇皖!你過來!”王錚的聲音感覺已經有點漏風,他坐在火堆跟前,刀尖上居然挑着一個不知道是那一天蔫蘋果。
我撲過去一嘴吞到了嘴裡,瞬間甘甜的蘋果汁水流滿了脣齒,比甘露還香甜,王錚和樑藍看我一臉享受的樣兒都笑了,綠江笑着把她手裡的 另一塊蘋果也給扔給了我,“有那麼誇張嗎?差不多後天就能出去了,我已經能聞見水的味道了。”
聽了綠江的話我們都一陣激動,我們所有人今天才知道,綠江的鼻子居然那麼厲害,幾公里外的東西她都能聞到,甚至水的味道。我以前一 直聽說有人能聞到遠處的味道,甚至有的航海員隔着幾百公里,能聞到暗礁和冰山,沒想
到我身邊居然就有這樣的人!
“綠江你都能尋味識方位了吧?既然能聞到東西,怎麼當時土螻襲擊你的時候你沒有發現?”我一邊咔嚓蘋果一邊問綠江。
她因爲長時間不修已經章荒了的眉毛一皺,“我也不知道,當時完全沒有聞到任何東西,毛球也是,但現在我就可以聞到它,我懷疑它們都 是被塗抹了一種除味的東西,所以我纔沒有錯察覺。”
“不對啊,有人要給它們塗抹除味的東西,那首先是得知道咱們有人能識味啊!”我說完這句所有人都神色一變,匡施狠狠的把刀子插進沙 子裡低聲道:“應該是認識我們的人!首先我聽說過中國尋味識位的人不超過三個!那些人說不定已經掌握了我們。”
“還有!”王錚也站了起來,“那些‘陸吾’明顯和我們並不是巧遇,他們似乎也是在可以的等待我們,如果是有人傷了他們的蛹,那麼他 們看到人也會下意識的去警戒,而不是邀請我們!”
對的對的!現在事情開始向我們無法預料的方向發展,樑藍突然幽幽的說,“當初就有人給了我們提示,一個莫名出現的地圖,我可不相信 是張佳隨手放在哪裡的。”
對了,張佳,一個我始終沒有見到過的男人,除了殘肢他留給我的就只有一些支離破碎的線索,現在哪個平板電腦早就沒有電了,樑藍他們 也沒有那個能力牛逼哄哄的還背上個發電機,除非我們再有一個毛球。
對了!毛球!
顯然想到毛球的不僅是我一個人,夏迪也跳了起來,一把拉起來一臉蠢樣兒,一邊打瞌睡一邊給自己毛編小辮子的毛球,“毛球!你能聽得 懂我們說話吧!”
毛球一臉蠢。
“毛球,是誰教的你‘法陀呢?’這句話的?”
毛球依舊一臉蠢樣。
夏迪無奈的又坐了回去,王錚卻突然拍一把大腿跳起來說,“毛球!過來!”毛球聞言乖乖的撲哧撲哧跑到了王錚面前,王錚摸摸它毛茸茸 的肚子,然後嘴裡不知道唸了句什麼,毛球突然大叫着嘶吼一聲,轟然倒地!
我們都嚇了一大跳,樑藍跳起來就拔出了軍刀,王錚皺着眉道,“哼!果然有東西!”他回頭給樑藍說,“把毛球綁起來,不然等會它疼的 受不了,我怕它會傷人。”
樑藍連忙動手,毛球已經疼的在地上瘋狂滾動,何玉不明所以的看着我們一夥人,“你們……你們終於要開始吃它了嗎?”
我去,這孩子顯然被他劇組的人給嚇出陳年舊疾了。
我們沒有理他,綠江和夏迪兩個人把毛球的大腦袋抱在懷裡輕聲安慰,福利不能更好,毛球不出三秒就從嘶吼變成了哼唧,色毛球!
樑藍和匡施把毛球的手腳都綁死,王錚盤腿坐在一邊,把我拉到身邊也坐下說,“元寶,現在我們有充足的時間,你不要怕,再感受一次你 身體裡的磁場,有什麼不同?”
我聞言慢慢讓自己靜下心來,等到心神都沉浸在一個自我封閉的空間裡面的時候,我感覺到了!那股像電流一樣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