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事天天有,今天特別多。
當眼前的這位小比丘尼說自己就是玄苦的時候,葉文揚、凌雲鳳和李益皆不禁大跌眼鏡。
葉文揚控制住自己的好奇之心,又似乎不經意地問道:“哦,那麼玄真師父呢?”
這位看似年輕得就像還是個孩子的玄苦回答:“你是問玄真師姐嗎?她現在正守在師父的遺體前呢!”
葉文揚本是隨口一問,可玄苦的回答卻足以再次叫他們驚訝不已。
“這烏衣庵中究竟有沒有一個法號玄真的比丘尼?”葉文揚不禁心中暗想。
其實,凌雲鳳和李益,何嘗不也是如此。
這裡的怪人怪事,簡直如做夢一般!
葉文揚在偏殿門前稍站片刻,忽然說道:“走,我們去看一看這裡的主持!”
李益立刻說道:“一切小心爲要。”
葉文揚笑了笑,大步走開了。
看着衆比丘尼在遠處的一間房間內進進出出,葉文揚當然就找到了這裡。
這裡是心靜住持的臥房。
只不過,現在牀上躺着的,卻是心靜的屍體!
心靜的牀頭果然坐着一個人。
她會如玄苦所言,是玄真嗎?
當葉文揚看到她的臉的時候,就已經可以確定,坐在這裡的,絕不是玄真!
是玄真正好立刻?
還是第二個稱自己是玄苦的那個人撒了謊?
一時間,葉文揚只感覺自己的腦袋比平時大出了一倍。
李益更是好奇,他沒有經過允許,便兀自走到心靜遺體旁邊,神手便掀開了遺體上蒙着的白布。
葉文揚再想阻止,已來不及。
也只能但願不要發生意外了!
可是,你越不願意它發生的事情,它就越會發生。
當李益掀開白布的那一剎那,就只聽得李益忽然慘叫一聲,不禁連連後退。
葉文揚和凌雲鳳急忙上前,一把扶住了李益。
再看李益的右手手心,竟赫然插着七八根毒刺!
好厲害的毒刺!
從毒刺射入手心,到李益將手臂撤回,這短短的片刻之間,李益的整個右臂,竟已完全變成了黑紫色!
而那隻右手,不但黑得發紫,而且竟還開始腫脹,似乎已經開始有膿液滲出。
說時遲那時快,已來不及多想,凌雲鳳“嗖”地拔出長劍,揮劍一砍,瞬間便齊膀斬下了李益的右臂。
右臂已斷,鮮血直流。
李益更是一聲慘叫,踉蹌倒退坐在了一把椅子上。
葉文揚一個箭步衝了過去,一邊扶着李益坐好,一邊高聲說道:“這是怎麼回事?”
沒有人回答他的這個問題。
因爲,再看房間之內,除了他們三個,已再無他人!
而且,房門、窗戶,也忽地全部關閉。
接着屋外又響起了“轟隆隆”的聲音,原來,房間的門、窗又被鐵打的欄杆牢牢封死了!
凌雲鳳一劍劈開了門,卻無法劈開門外的鐵欄杆。
透過欄杆,凌雲鳳、葉文揚當然就看到了門外的人。
門外整齊地站着七八個人。
中間的那位,很是眼熟。
“玄真!”凌雲鳳不禁大驚道。
玄真冷笑一聲,說道:“玄真?玄真是誰?”
凌雲鳳道:“不是玄真?那你是誰?”
玄真道:“是誰對你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凌雲鳳冷笑道:“哦?此話怎講?”
玄真道:“對於死人來說,還有什麼是重要的嗎?”
凌雲鳳道:“沒有了。”
玄真道:“算你聰明!”
凌雲鳳道:“哈,難道你認爲我們是死人嗎?”
玄真冷冷道:“這你還看不出來嗎?”
玄真話音一落,她的身後忽地又出現了一隊人,個個一襲黑衣,不是比丘尼。
是男人!
每一個男人的手裡赫然都有不把弓。
原來,他們是弓箭手!
玄真一揮手,“刷”的一聲,十幾個弓箭手立刻同時拉弓上箭,一起對着屋內。
凌雲鳳一見,着實一驚。
這個時候,葉文揚緩緩走到門前。
他看着玄真等人及弓箭手,緩緩說道:“玄真,心靜師太的遺體就在屋內,難道你們就不怕嗎?”
玄真看了看葉文揚,冷笑道:“葉文揚,你認爲你身後的真是心靜嗎?”
葉文揚也笑了笑,說道:“哦?原來你知道我們是誰!”
玄真冷冷一笑,沒有說話。
葉文揚接着又問:“我身後的不是心靜師太,還會是誰?”
玄真道:“當然是他!”
玄真話音未落,便只聽坐在椅子上的李益忽地“哼”了一聲,栽倒在地。
死了!
原來,在玄真說話的同時,她竟發出了一枚暗器。
暗器直中李益的心口。
李益也就哼了一下,便再也看不到了這個世界!
對於那些死在他的屠刀下的冤魂來說,他這也算是血債血償了!
葉文揚再急忙回身,已經來不及了。
李益已然倒在地上,扶也沒能扶住。
葉文揚再次走到門前,高聲喊道:“玄真,有什麼能耐儘管衝我來!你不知道他剛剛斷了一條手臂嗎?”
玄真冷笑道:“當然!就是因爲他剛剛斷臂,所以我才做了件好事!”
葉文揚道:“好事?”
玄真道:“與其讓他飽受疼痛,倒不如直接送他見佛祖!”
葉文揚道:“佛祖?你也知道佛祖?”
玄真道:“哼!”
葉文揚道:“如果我所料不錯,你不是尼姑!你們都不是!”
玄真冷笑道:“哼!隨你怎麼說!”
這個時候,凌雲鳳也走向前,他怒視着玄真,問道:“你們究竟要幹什麼?司馬流星可在這裡?你們與桃花谷有什麼關係?”
玄真道:“你的問題很多啊?”
凌雲鳳冷笑道:“哼,就要死了,難免有些死不瞑目!”
玄真道:“你倒很風趣!”
凌雲鳳道:“哈,哭也是死,笑也是死,你死之前會哭嗎?”
玄真道:“哼!我不與你們多費脣舌!實話告訴你們,如果你們不想死得特別難堪,就趕快把他的屍體擡到牀上!”
玄真的這句話,很奇怪。
葉文揚和凌雲鳳彼此看了看對方,皆不能明白玄真的意思。
難道不把李益的屍身放在牀上,真的會有什麼可怕的事情降臨?
可是,這又怎麼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