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婉晴長呼一口氣,露出一個肆意暢快的笑,衝着藏在人羣裡的顧曼紅調皮的眨了眨眼。
“司婉晴小姐,這次獲得冠軍,你有沒有什麼話想對在場的大家說?”主持人遞過話筒,詢問獲獎感言。
司婉晴瞥了一眼黑着一張臉看她的陸夢瑤,脣角勾起的弧度又深了幾分。
她接過話筒,看向承辦賽事的組委會總管。
“劉總,調香師比賽由葉氏集團和墨氏藥業聯合主辦,講求的是公正嚴明,想來也最是痛恨抄襲這。如果,我現在指出場上的人抄襲,您會予以處理嗎?”
譁!
臺下再次炸鍋。
陸夢瑤不知怎的,心頭驀得重重一跳。
劉總是葉氏和墨氏聯合推選的賽事組委會總管,他一臉凝重地對上司婉晴頗有幾分固執的目光,嚴肅地回到:“自然。”
司婉晴笑起來,眉眼彎彎:“感謝您的公正與支持。”
說完,她擡起眼,直直望向面色微微發白的陸夢瑤。
衆人順着她的視線,也紛紛看了過去。
“我要舉報的人就是她,今天的亞軍獲得者陸夢瑤!”
下一秒,所有的攝像頭就直接懟了上來。
陸夢瑤驚慌失措的後退幾步,縮在李源身後,聲音都嚇的破了音:“你血口噴人,我跟你無怨無仇,你污衊我做什麼?”
呵,無怨無仇。
“陸小姐先不要狡辯,你剛纔的參賽作品在二十年前的Souston雜誌刊登過。
香水名爲傾城,原創調香師是淺笑揚眉,後來她去世後,這款香水成了遺作,被永久封存起來,市面再無售賣。
但不要以爲年代久遠,就無從考證,這款香水初次面世就極度驚豔,雜誌上推出來的時候,同時公佈過詳細的香水配方,大家如有疑慮,可儘管去搜Souston雜誌第2008期的電子版。”
司婉晴話音一落,在場的媒體記者們還有看瓜羣衆,都紛紛掏出手機,上網查詢。
陸夢瑤臉色慘白如紙。
她在司婉晴的房間裡看到香水方子的時候,根本不知道這是摘錄的!她還以爲是司婉晴原創的!
司婉晴早就摸透了陸夢瑤抄襲的習性,珠寶大賽,她已經放過她一次,今天正好一起讓她嚐嚐這抄襲的惡果。
“我、我查到了,果然有一個香水方子!”
有人查到,立即高聲叫出來。
陸夢瑤臉色蒼白,仍不死心:“有方子,也不代表就是我這款作品的方子……”
劉總管的目光冷的嚇人:“那還不簡單,既如此,在場哪位評委願意動手,照着這方子調製香水,再跟這位陸夢瑤選手的作品對比一下,真假便知。”
聞言,立時有評委站出來:“劉總,我來。”
“我也試試!”
“淺笑揚眉可是二十年前的天才調香師,無人能出其右!”
司婉晴嘴脣哆嗦着,不敢再狡辯。
李源眉頭緊皺,狐疑地看着她。
很快,評委就調製出了香水。
緊接着,衆位評委跟陸夢瑤調製的那款香水做了比對,確定兩款香水無論是氣味還是顏色如出一撤。
“劉總,兩者確實同爲一款香水,陸夢瑤選手確定是抄襲了大師的作品。”
評委話音落下,陸夢瑤頓時面如死灰。
李源更是一臉陰沉,帶着助理拂袖而去!
這臉,丟的實在太大了!
陸夢瑤跌跌撞撞的追上去,“源哥哥,你相信我,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是那個賤人她污衊我……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可是李源置若罔聞,徑直離開了比賽現場。
陸夢瑤返回會場的時候,睫毛上掛着淚珠,妝容花亂。
這時,司婉晴捧着獎盃從領獎臺走下來,準備前往前往大賽主辦方爲入圍國際調香大賽的選手舉辦的交流茶話會。
參加茶話會除了入圍的選手,還有大賽的評委,主辦方公司的高層,時尚圈的名人等。
“你這個賤表茶,我到底哪裡得罪你了?”
發了瘋的陸夢瑤就像是一條瘋狗一樣朝她衝過來。
揚起的巴掌直接甩向司婉晴白皙的臉頰。
巴掌聲未響起。
她的手腕被司婉晴在半空中牢牢扼住,“我不過是爲了懲惡揚善,揚清激濁。畢竟,有更多有實力的人應該獲得亞軍……而你,差太遠了。”
說完,她重重甩開陸夢瑤的手,陸夢瑤一個趔趄,差點栽倒在地。
一團團明亮的燈光打在陸夢瑤那張陰狠,森寒的臉上。
司婉晴聳了聳肩,大踏步從她身旁離去。
陸夢瑤腦子發懵,愣了幾秒又揮舞着雙手追上去……
還沒走兩步,兩個穿着黑色制服的保鏢走出來,雙手架住她的胳膊:“陸夢瑤小姐,您不能進入今天的酒會,請您馬上離開會場。”
“放開我,你們不能這麼對我,混蛋……”
陸夢瑤咆哮的吼叫聲在會場迴盪,渾身上下哪裡還有什麼千金小姐的模樣。
陸夢瑤抄襲事件由媒體曝出,加上在比賽現場改撒潑耍賴的視頻,其惡劣行徑和醜陋形象,很快在社會各界發酵,引起軒然大波,輝煌公司股票也因此發生大震盪,一路跌到了谷底。
一夜之間,輝煌公司瀕臨破產……李源天天被股東謾罵不已,只得低價轉讓了手裡的股權,公司易主!
星藝公司更是雪上加霜,劉玉珍一時氣急病倒了。
茶話會結束,司婉晴出去的時候,天居然下起了瓢潑大雨。
很多人聚在會場入口等車。
司婉晴站在角落裡,星眸看着大雨微微蹙眉。
這幾天忙着準備比賽的事,都沒注意看天氣情況。
看着大雨滂沱沒有絲毫減小的趨勢,司婉晴索性靠着廊柱,曲着一條腿看着晶亮得的雨絲從天而降,臉上帶着一貫的清冷。
今年的雨似乎跟往年不同,她對雨有着莫名的情緒……特別是有那麼幾次的雨,叫她終身難忘。
第一次,在碧海銀灣,她被人推下海中差點被淹死,她的世界像徹底被打碎崩塌。
第二次,出院的那天早上,那道軒轅昂揚的身影,執着傘款款走來,帶着一臉淺淡溫脈的笑,來接她出院。
也是那一次,他說他要接手她的過去,承擔她的未來,他說,他只要她。
他突然闖進她的生活裡,她猝不及防,最後卻是他將她從絕望的深淵中一點點拉了出來。
她的脣角不由地浮現出一層淡然的笑意,看着路面屋頂太多的污穢,被一場大雨沖刷的纖塵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