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貪戀她身上清幽的淡香,他說不出來那是什麼味道,只是覺得聞着格外的舒服安心!
“給我設計香水時,別忘了把你身上味道加入。”
良久,葉景琛結束了這個深吻,咬着她的耳垂低聲說道。
“這樣的香水肯定是獨一無二的!”
“好的,依你!”
女子柔聲應道。
“夜深露重,我們回去吧。”
月光下,兩道影子相依相偎,十指相扣緩步走回別墅。
第二天,陸婉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歸國三年,她第一次睡得這麼愜意!
舒適,安心,心無旁騖!
她洗漱收拾齊整,走到別墅大廳時,林管家恭敬地迎了上來,請她用早餐。
餐桌上擺着木瓜百合小米粥,吐司麪包,牛奶玉米汁,量不多,看着很精緻可口,旁邊的玻璃花瓶裡插着幾枝帶露的木蘭花,香氣襲人。
調香師的本能讓陸婉晴多看了木蘭花幾眼,又忍不住湊近前閉着眼睛感受了花香與露珠混合後的那股特別的幽香。
林管家看出她很喜歡,馬上展開笑顏彎身說道,“這花是先生大清早去小溪邊折回來的……”
陸婉晴眸子閃閃,勾脣笑了笑。一顆心,好像裹了一層蜜糖。
“他上班了?”
“嗯,先生事務繁忙,昨晚忙到子夜才睡;今天六點就出門了。”
陸婉晴很快吃好了,她背起一隻黑色皮包正準備出門。
這時,林管家連忙緊走兩步,開口說道,“陸小姐,先生剛纔派人給您送來一套衣服,還有鞋子。”
“衣服,鞋子?”
陸婉晴驚愕之間,早有傭人捧着一個大禮盒走進了客廳。
她低頭打量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因爲連續兩天沒換,隱隱有些起皺,穿着出門確實有點不夠體面了……
陸婉晴眯眸略略思索了片刻,便接過禮盒回了別院。
看着盒子上的logo,她一眼就認出了那是一個世界著名的奢侈品牌。
還是當季最新品,該奢侈品牌的主打款,只接受私人定製,每款只做一套,絕對不用擔心會跟別人撞衫,當然價格不菲!
是一套草綠色襯衫裙,剪裁得體,小立領滾了一圈銀邊,設計感很強。同色系的小羊皮中跟單鞋。
穿在身上,竟是格外合身!陸婉晴暗暗咋舌,葉景琛的眼光真毒,單看外形就能準確無誤地掌握了她的尺寸。
草綠色襯得陸婉晴肌膚勝雪,休閒幹練的風格很切合她清雅的氣質。
當她再次走進客廳時,林管家和那幾個傭人都看直眼了!
這真是他們見過最好看的女子!
又仙又美!
陸婉晴跟着林管家到車庫開車,車庫很大,足足停了十輛車,都是世界豪車。她挑了一輛外形看起來不太惹眼的卡宴。
陸家平時都住在北城的豪華別墅裡,在郊區的老屋只有爺爺陸長庚住。
陸婉晴回到老屋的時候,卻看到陸家的人一個也不少。
中式客廳裡,陸夢瑤正在給陸長庚捏肩捶背,陸長庚笑眯眯地,很享受的模樣。
劉玉珍坐在一旁,一臉慈愛地看着陸夢瑤。
而陸明誠和黃依蘭則各自捧了一杯茶,端給陸長庚和劉玉珍……
父慈子孝,其樂融融!
這一幕深深地刺痛了陸婉晴!
爺爺什麼時候竟和他們如此親近了?她眸子瞬間蒙上了一層寒意。
當她的腳步聲在客廳門口響起來時,屋裡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聚到了她的身上,神色各異。
陸夢瑤看着逆光而立的女子,一身剪裁得體的蠶絲襯衫裙,簡約低調又不失奢華,一張完美的臉蛋讓老天都嫉妒!
她是發自內心的不喜歡陸婉晴,從五歲那年見到她開始……明明一無所有了,偏生一副矜貴清高,不可一世的氣勢,無形中讓人徒增壓力!
真是討厭!
想不到當年布了那麼大的一盤局,僅僅是讓她丟了學籍,即便是抄襲醜聞,也由於時間久遠,被人們漸漸遺忘。
現在的陸婉晴,人們更津津樂道的是她以一人之力振興輝煌公司的種種豐功偉績!
特別是公司高層那幾個死老頭,更是處處拿她與陸婉晴作比較,動不動就說,“要是陸總在,這根本不是事!”……
陸夢瑤不知平白受了多少冤屈,加上砸車的事,更讓她怒火騰騰!恨不得將陸婉晴千刀萬剮!
陸夢瑤深深吸了一口氣,醞釀好情緒,將嫉恨,憤怒通通壓下。
只見她停止手上的動作,揚起一抹明媚的笑容,帶着幾分討好的乖巧走到陸婉晴的面前。
垂着頭,纖長白嫩的手指不安地絞着衣角,看着有些膽怯。
“姐姐。”
陸婉晴淡漠地掃了她一眼,臉上冷若冰霜。
“姐姐,是我錯了……”
陸夢瑤擡起頭,快速的看了陸婉晴一眼,眼裡馬上蒙上了一層水霧,溼漉漉的。
陸婉晴心底冷笑不已,面上不動聲色!
陸夢瑤又走近兩步,輕輕扯住陸婉晴的袖口,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裡蓄滿了淚水,泫然欲泣。
陸婉晴微微皺了皺眉,毫不留情地拂開了她的手,髒!
陸夢瑤豆大的淚珠就恰到好處地從眼眶裡滾落下來,掛在嬌美的臉頰上……那叫一個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陸明誠當下就發作了!
“你的教養被狗吃了,瑤兒跟你道歉,你就這副嘴臉?丟人不?”
黃依蘭連忙拉拉他的手,柔聲說道,“阿晴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平時也沒人教她什麼溫良恭儉讓,你就多寬容寬容吧!”
陸婉晴勾脣冷笑,轉頭瞥了她一眼!
言外之意就是說她有人生沒人教!這是順帶着連亡母一起罵了!
孰可忍孰不可忍?
“你是說我性子頑劣,不懂禮數麼?”陸婉晴竟然不惱,冷着的一張臉好似還有所緩和。
在座的人都微微鬆了一口氣。
“有個成語叫與什麼爲善……”陸婉晴說着,眉頭一皺凝神思索,似乎是真想不出來這個成語的完整說法。
居然連這個都不知道!不過她高中都不畢業呢,無可厚非!
“與人爲善!”
黃依蘭說道。
“嗯,我其實很喜歡與人爲善的!只不過……不是長着兩條腿的動物都是人吧?”
所有人的臉色齊齊一變!這是罵他們不是人了?
劉玉珍重重地敲了一下手杖,實木與地磚的撞擊發出沉悶的“咚”響!
“放肆!你眼裡還有沒有長輩?”
“呵,長輩麼?”陸婉晴眸子裡升起一個森寒之氣,嘴邊勾出譏誚的笑意。
“你們當年一張機票就把我丟到緬國時,可曾想過我的死活?”
人文物質環境都極端落後的緬國,戰火不斷,瘟疫流行……身無分文的她求活是多麼艱難,可想而知。
用九死一生來形容都不爲過……
如果不是蒼天眷顧,得遇貴人,她都不知道屍骨埋在哪了,連墳頭都長草吧?
而現在自稱“長輩”的人,強迫她坐上前往緬國的飛機後,就徹底斷了聯繫。
陸長庚渾濁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憐愛,他瞪了一旁的劉玉珍一眼。
“你的心腸真狠!”
劉玉珍並不理會他,一雙精明的眸子很是涼薄,她看着陸婉晴淡然開口。
“那不是爲了給你塑造性子找退路嗎?越是有錢的人家越是冷酷訓練後人,置之死地而後生嘛,再說,你當年都快十八歲了……我做事向來有分寸!”
陸婉晴氣極反笑,笑容很冷。
“那我能活到今天還真是拖了你的福!這麼好的鍛鍊機會,怎麼不安排她一起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