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厲引巖,隨意懶散,沒有絲毫的狠戾之氣,可他身上分明如寫了“生人勿近”四個字。
連風葉眉頭稍微皺了一下,這樣的厲引巖以前常見,但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就變了。
現在又變回來了。
連風葉帶上門,走過來,坐到厲引巖對面,不時地打量着他,卻不打算開口說說話。
連風葉是在睡夢中被吵醒的,是天人合一的管事打電話和他說厲引巖在這裡,似乎情緒很差。
於是連風葉想也沒想,起來隨便的衝了個澡就走了出來,到現在頭髮還貼在臉頰兩邊,滴着水。
只顯清高,不顯狼狽。
隱隱間,連風葉知道厲引巖在剋制怒意。
可自己來了這麼久,厲引巖都沒開口,他便知道問是問不出個所以然了。
於是一個電話就撥了過去,給趙錢,當着厲引巖的面。
“巖回過家?”
電話一接通,連風葉便是平靜而自然的問。
僅僅四個字,趙錢便知道連風葉想問什麼了。
【巖少爺回來過,待了幾個小時到凌晨,中途問了少夫人的事情,走之前也問了少夫人的事情。】
趙錢不待連風葉問,就全部交代了。
連風葉已經大猜到厲引巖是回家了,在敘利亞的時候,他似乎就很放心不下家裡的那個嬌娘子。
連風葉看了一眼沒有變化的厲引巖,再問趙錢:“她怎麼了?”
依然四個字,但趙錢知道這會兒他問的“她”是誰。
趙錢依然猶豫了一下,才說道:“少夫人她,走了。”
“嗯?”連風葉很顯然是沒有明白其中含義。
“就是離開了,好像是不再回來了,巖少爺派的保鏢跟丟了人。”
“知道了。”連風葉這才掛掉電話。
他沒想到,厲引巖果真因爲那個女人性情大變。
過了良久,厲引巖似乎那樣坐累了,動了一下身子,試圖找一個舒服的姿勢。
連風葉忍不下去,終於忍不住開了口:“你在乎那個女人,超出了我的想象。”
甚至,都超出了厲引巖自己的想象。
厲引巖不說話,彷彿沒有聽見。
“恩……”連風葉深感無趣,靠在後面,像是無意的說道,“如果真在意她,找回來唄,在這裡坐着是等不回來的。”
“咦……”厲引巖手一抖,杯中酒灑了出來,滴在他的手背上。
厲引巖放下酒杯,拿過紙巾在手上茶擦拭着,不屑的嗤道:“誰說我在意她?”
厲引巖就是嘴硬,在外面風光慣了,總感覺兒女私情這種事情說出去會丟面子。
再說了,是夏末甩了他,他必須得保留最後的風度和驕傲。
所以,他感覺剛纔那樣的回答不夠信服,又加了一句:“在意,她配嗎。”
聲音很低,彷彿底氣不足。
連風葉笑而不語,他可以理解厲引巖這叫虛張聲勢。
分明剛纔那個小動作就出買了他,他還嘴硬得很。
但他不點破,順着厲引巖說道:“也對,堂堂厲少,缺啥就不缺女人,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也不少。”
厲引巖總感覺這話說在笑話他,連風葉明知道自從他和夏末結婚後,他這個花公子就開始潔身自好了,他非拿出來說,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