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你一定要爲玲兒做主,這件事情,是有人陷害玲兒,玲兒就是再膽大妄爲,也不可能去破壞菡姐姐的成婚大典啊。”說着,韶金玲又嚶嚶的哭了起來。
晉王妃嘆口氣,雖然她一開始確實是對韶金玲有些生氣,但是這麼多天過去了,而且韶金玲還一直被皇后罰着閉門思過,她就是有再大的氣,也消了,現在看着韶金玲都有些消瘦的小臉,心裡就忍不住心疼起來。
“有人陷害你,那你說說,是什麼人陷害你?”晉王妃佯怒着哼了一聲,沉聲問道。
“是慕……”
“世子回來了。”婢女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韶金玲的哭訴,她整個人身體一震,下意識的回頭,就對上楚之琰那張清冷的臉。
楚之琰平淡無波的目光從韶金玲的臉上一帶而過,韶金玲的心竟然忍不住縮了縮,有些害怕楚之琰這樣的眼神。
她自己心裡清楚,當天在大公主寢宮裡面發生的事情,也許可以騙得過晉王妃,但是絕對騙不過楚之琰,而且,楚之琰那麼偏袒慕清婉,即便真相就是這樣,他也肯定是不會相信的。
想到這裡,韶金玲咬咬脣,心裡閃過一抹仇恨,總有一天,她要讓慕清婉付出自己該付出的代價。
晉王妃看見楚之琰進來,眼底閃過一抹笑意,說道:“琰兒回來了,快過來,替母妃安慰安慰玲兒,這孩子,這幾日也吃了些苦頭。”
晉王妃這麼說着,看了一眼韶金玲,韶金玲臉上的神色就更委屈了。
楚之琰目光從韶金玲臉上帶過,再沒看她,淡淡的說道:“大公主的婚禮,多少人看着,金玲使小性子,在公主的婚禮上鬧出這樣的笑話來,皇后怎麼可能不生氣,這件事情,沒有告訴皇上責罰金玲,對她來說,就是輕得了。”
楚之琰說的是實話,皇后到底看在韶金玲是自己侄女兒的份上,而且也心疼她,看着她從小沒了爹孃,又是自己一直打心眼兒裡寵愛的侄女兒,所以才真是關了她幾天,以作懲戒,並沒有告訴皇上,如果這要是換了別人,只怕現在屍體都被野狗吃了。
聽見楚之琰這麼說,韶金玲臉上委屈不甘的神色更深了幾分:“表哥,你根本不瞭解實情,這件事情明明就不能怨我。”
“不能怨你?那麼那個宮女說的話,難道是假的了?”楚之琰淡淡的說了一聲。
聞言,韶金玲的臉色一變,半句話都說不出來了,有些心虛的不敢去看楚之琰的眼睛。
晉王妃不知道這其中還有什麼事情,皺皺眉,正要說什麼,就聽楚之琰說道:“母妃,這件事情,兒子覺得還是到此爲止,皇后既然都不再追究了,我們這邊,就不要再多說什麼,到底,君臣有別。”
聽見楚之琰這麼說,晉王妃的目光閃了閃,微微嘆口氣,也不說話了,楚之琰說的對,雖然是親姐妹,但現在,到底人家是母儀天下的皇后娘娘,而她是晉王妃,倆人之間的身份,到底是尊卑有別。
韶金玲見晉王妃不說話了,臉上閃過一抹急色:“姑姑,難道玲兒受了這麼多天委屈就算了嗎?”
“玲兒,以後你不許胡鬧。”晉王妃看了一眼韶金玲,有些頭疼,心裡還忍不住有些心疼,到底是自己身邊養大的,她肯定是打心眼兒裡疼韶金玲的,可是她這性子,如果日後闖了大亂子,那可怎麼是好?
這麼想着,晉王妃又忍不住有些頭疼了。
韶金玲見晉王妃不給自己做主,眼淚落的更急,擡頭看向一旁冷着臉的楚之琰,想着他對慕清婉那個賤人那麼好,對自己這個親表妹卻這麼冷淡,一時之間,所有的委屈和不忿都涌了上來,什麼都不管不顧了,憤憤的說道:“姑姑,我沒有胡鬧,這一切都是表哥爲了替慕清婉那個賤人遮掩,明明就是慕清婉想要去破壞菡姐姐的婚禮,但是她卻設計陷害了我,表哥非但不幫着我出頭,現在卻要指責我,姑姑,這些你也不管嗎?”
她這話一說出來,楚之琰的臉色倏地變冷:“你再說一遍!”
韶金玲的身體縮了縮,但是想着有晉王妃在,楚之琰也不敢拿她怎麼樣,便壯着膽子說道:“說着說,姑姑,表哥就是被那個下賤的女……”
“啪……”清脆的巴掌聲打斷了韶金玲的話,韶金玲的臉偏在一邊,整個腦袋嗡嗡的,反應過來,眸子裡面盡是不可置信。
“之琰!”同樣不可置信的還有晉王妃,站起來迅速擋在韶金玲的面前,瞪大眼睛看着楚之琰,“她是你妹妹,你怎麼能打她?”
楚之琰冷着臉,目光凌厲的盯着韶金玲,韶金玲這會兒完全被楚之琰鎮住了,她從小到大,誰都沒有碰過她一根手指頭,可是沒想到,現在竟然是她最愛的表哥狠狠的甩了自己一巴掌?
一想到這裡,韶金玲整個身體都在發抖。
楚之琰冷冷的看了一眼韶金玲,然後看向晉王妃,開口,聲音還帶着冷意:“她太無法無天,張口閉口都是賤人一類的詞語,母妃,這是一個大家閨秀該有的言談舉止?”
晉王妃一窒,看了一眼韶金玲,說道:“她再不對,你可以管教她,可是卻不能打她啊。”
楚之琰下手多重,韶金玲的半邊臉現在都已經腫了。
楚之琰哼了一聲:“母妃,這樣下去再不管教,她不知道要變成什麼樣子,難道要等到日後她禍到臨頭,母妃猜想着要管教她嗎?”
晉王妃蹙蹙眉,沒有說話了,楚之琰的目光冷厲,看向韶金玲:“從今天起,你在王府裡面閉門思過,如果還不知道悔改,那麼你就從王府離開!”
“之琰!”晉王妃嗔怪的叫了一聲楚之琰,回頭看向韶金玲,韶金玲的眼淚在眼眶裡面打轉,馬上就要落下來了,她紅腫着臉,看着楚之琰,傷心到了極點。
“你別用這些大道理扣着我,你明明就是偏心,你向着慕清婉那個賤……”賤人兩個字還沒有說全,看到楚之琰那張冷臉,話音一縮,韶金玲哭着朝外面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