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幾乎是沈安諾全程指點的,靳韶琛照做就是了。
麻辣燙還算是簡單的,何況靳韶琛最近偷偷學習了廚藝,他自認還是難不倒自己的。
“行,李媽,我來就行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李媽有些不放心,畢竟她從來沒見過少爺進廚房展露廚藝,聽少夫人的口氣,在陽城的時候,少爺爲她下過廚的。
“爸爸,你能行嗎?”
唸白十分懷疑。
“我能行的,李媽,你回去。”
靳韶琛果決地表了態。
李媽一步三回頭,“少爺,你要是不行,等下還是找我,別拉不下臉來找我啊。”
靳韶琛的臉,都差點綠了,要不要這麼瞧不起人啊?
靳韶琛在自家老婆滿懷期待的眼神下進了廚房,唸白好奇地眨巴着眼睛,“媽媽,爸爸會不會把廚房給燒了啊?”
“我們要不要先去花園裡等?”
唸白覺得餐廳很不安全。
要是廚房着火的話,火勢會第一時間蔓延到餐廳來,媽媽懷着身孕,要謹慎點。
沈安諾慶幸韶琛這會不在,要是聽到兒子在他背後這麼黑他,一定會毫不猶豫提起兒子,一頓胖揍是少不了的。
“不用了。”
沈安諾覺得還是要相信自家老公,“唸白,你別對你爸爸這麼沒自信。”
唸白:“……”
過了一會兒,唸白站了起來,“媽媽,要不我去廚房看看?”
沈安諾揮了揮手,兒子一直心神不寧,還是過去看看估計才能安心,自己掬着也不行。
她這話沒說完,哐噹一聲,廚房傳來一陣聲響,這下母子兩人不約而同往廚房的方向走去。
“媽媽,我眼皮跳得好厲害,算了,還是我進去,你離遠一點,你還懷着我妹妹呢,萬一驚着我妹妹了就不好了。”
就在門口幾步之遙,沈安諾再度被轉過身來的兒子給攔住了去路。
他臉上盡是堅持,沈安諾無奈,擰不過倔強的他,勉爲其難地同意了。
唸白見媽媽同意了,不由鬆了口氣,他最擔心的是媽媽冥頑不化,說不通。
唸白跑進廚房,看到地上爸爸打碎了一個紫砂壺,“爸爸,你煮麻辣燙,怎麼還用紫砂壺?”
“我不小心碰到,打碎的,不是用紫砂壺煮麻辣燙。”
靳韶琛覺得跟兒子解釋,真是太費力了。
“你怎麼進來了,出去陪你媽,我這邊收拾下,就差不多好了。”
要不是意外出現打碎紫砂壺,他這會都端着煮好的麻辣燙過去了。
“你真的煮成功了嗎?”
“爸爸,你嘗過味道了沒?”
“真的能吃嗎?”
“你到底出不出去?”
靳韶琛額頭的青筋一陣猛跳,火大地衝沒完沒了、不會察言觀色的兒子吼道。
他手中抄起一把不鏽鋼湯勺,舉起來威脅道。
“我這就出去。”
唸白覺得自家老爸不是說笑的,彈跳而起,一溜煙就跑得不見蹤影了。
逃得簡直比耗子還快,靳韶琛看他不見了,耳邊沒了聒噪的聲音,心裡才痛快了不少。
他蹲下身去,將那些碎片給撿起來扔進垃圾桶裡。
唸白出去後,開始不客氣地跟媽媽告狀了,他拉着沈安諾的手,離得遠了些,生怕被爸爸耳尖聽到。
在廚房裡,爸爸對自己這麼兇,唸白也不畏惡勢力,這會用力給自家老爸“捅刀子”,“媽媽,爸爸在廚房打碎了個紫砂壺,還說自己不小心,這分明就是藉口……”
“你爸爸用紫砂壺煮麻辣燙?”
沈安諾聞言,眼珠子都瞪大了,這也能行?
算是創意嗎?
“唸白,你在跟你媽胡說八道什麼呢?”
唸白沒想到爸爸出來這麼快,他朝着媽媽投了個求救的眼神,就閉上了嘴巴。
“你這麼快就煮好了嗎?”
沈安諾想到兒子說的用紫砂壺煮麻辣燙,紫砂壺碎了一地,韶琛出來這麼快,她心裡想着,大概是出鍋了,纔不小心打碎的。
紫砂壺煮的麻辣燙,她也沒吃過,算是頭一次長見識了。
眼見自家老公把麻辣燙端上來,看着還算正常的。
還貼心地倒了點辣椒醬進去,麻油也少放了點。
“醋不知道你要不要,我沒加,要的話,我去給你拿。”
“要,還有這辣椒醬跟麻油也不夠,你也給我一起拿來。”
一分鐘後,靳韶琛跟唸白兩個目瞪口呆地看着沈安諾往碗裡倒了好幾個勺子的辣椒醬,還有麻油,她嚐了下味道,又倒了三分之一瓶的醋進去。
攪拌了下,她嚐了一口,滿足地嘆了口氣,“好吃。”
靳韶琛坐在她對面,都覺得那濃重的味道隔着桌子飄了過來,那辣味嗆人,酸味能讓人掉牙。
唸白也默默地換了一個座位,悄無聲息間拉開了與媽媽之間的距離。
這味道,他也不習慣,不適應啊。
這對父子眼睜睜地看着沈安諾將一整碗麻辣燙給吃完,連湯都給喝了個精光。
唸白不知不覺間嚥下了好幾口口水,他心有餘悸地想,自家妹妹的口味真是奇怪,他再也不說妹妹挑食了,他比妹妹挑食,至少這麼酸辣的玩意,他是吃不下去,聞着那味都有些受不了。
“韶琛,還有沒有?你的廚藝突飛猛進啊,唸白真不該懷疑你的。”
沈安諾大方地給老公點了贊。
“安諾,你還要吃嗎?”
“嗯,難得對我胃口,當然要再吃點,我中午下午吃的全部吐光了,餓了個半死。”
“那我再去給你做,但是你這樣暴飲暴食,也不是一回事啊。”
靳韶琛憂心忡忡地道,他覺得明天還是有必要親自去諮詢下醫生還有營養師,孕婦這麼吃,太不對勁了。
不過,這次,他還是給她再去煮了一份麻辣燙。
沈安諾又在上面鋪了厚厚的辣椒醬跟麻油,倒起醋來毫不手軟。
呼啦呼啦,她吃得過癮極了,仿若那碗麻辣燙就是珍饈美味一樣。
雖說自家老婆對自己的廚藝肯定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但是靳韶琛還是覺得這麼古怪的口味太嚇人了。
安諾以前雖說也喜歡吃辣,但是從來沒有見過她這麼能吃辣。
“媽媽,你不覺得辣嗎?”
唸白口裡的唾液分泌地十分旺盛,抿了抿脣問。
“不辣啊,我覺得還能更辣點的,但是我怕口味太重會對胎兒不利。”
唸白聞言,已經無力吐槽了。
敢情媽媽剛纔一點也沒意識到她口味重,還覺得輕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