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總,你還沒給我支招如何擺脫江臻呢?”
施幽箬想到江臻那個混蛋,臉色隱隱發黑,連自嘲的氣力都蕩然無存。
“敵不動你不動,敵動你依然不動。”
靳韶琛喉間滾動了幾回,施幽箬期待地望着他,指望着他發表高見,沒想到等來了這麼一句說了還不如不說的話。
她失望不已,低低嘆了口氣,“我真是腦子秀逗了,還指望着你能給我出謀劃策。靳總你在商場上運籌帷幄,不代表你在情場上也如魚得水。”
她感慨完,心頭一凜,發現自己無意識間的措辭似乎帶着些許貶低靳總的意味,立馬改口,“我指的並不是靳總你在情場上發揮得不好,而是你在商場上比情場上的成績更出色。”
這話還是有語病啊,施幽箬扶額,肯定剛纔酒喝多了,纔會微醺導致的面紅耳赤,腦子發熱,語無倫次。
“我…..”
她想裝暈過去,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可是剛纔猶豫的時間長了點,不上不下的,卡得尷尬。
“你說得沒錯,”讓施幽箬吃驚的是靳韶琛非但沒怪罪,反而承認了自己的無能,“我除了工作,的確是一無是處。不然,她也不會態度強硬堅決,連給我改過自新的機會都不給。”
說到最後,他脣畔間逸出了一抹苦笑。
施幽箬覺得頭頂宛若有一道響雷劈中了她,將她的身體劈成了兩半,靳總這話,這話是什麼神馬意思?是她所理解的那樣嗎?
她覺得她似乎聽到了一個驚天大秘密,算不算是她跟靳總吐露心聲後,靳總回饋給她的?
她佯裝鎮定地拿起桌上的高腳杯,喝了幾口酒,“靳總這樣的才俊,也會被女人爲難嗎?”
聽靳總的話,他是相當在意那女人的。
她的消息還是OUT了,居然從來沒聽說過靳總背後還有女人,一直當他厭惡女人、潔身自好出了名的,否則她的父親也不會打起把她嫁給靳總的主意。
不過也難怪,她來帝都次數不多,每次來去匆匆,對靳總的八卦消息也都是道聽途說的,從來沒真正往心裡去過,畢竟她沒覺得父親那想法能得逞。
靳韶琛是怎樣的男人,以他的身份地位,只有女人巴着他的,他肯定沒有耐性討好女人的。
她所能想象出來的畫面,無一不是他冷漠着一張俊臉對着女人。
可事實,貌似是相反的,所以自認從不八卦的施幽箬也被成功地勾起了好奇心。
“嗯,”靳韶琛淡淡地應了一聲,又曝出了個讓施幽箬眼珠子差點掉地的大新聞,“是我夫人。”
施幽箬張了張脣,“靳總居然結婚了,是我孤陋寡聞,居然聞所未聞。”
靳韶琛挑高了眉頭,“我結婚,不是很正常嗎?”
他困惑地問,“難道我不結婚纔是正常的嗎?”這都是什麼歪理。
施幽箬差點嗆住了,“只是沒想到靳總這麼早就結婚了,畢竟你還這麼年輕。”
其實她真正想說的是外界傳言你是個彎的啊,從來沒見你身邊出現過雌性動物,那個曾經名義上的未婚妻祁暖,也沒見你領着往公衆場合上現身一回。
“年輕嗎?我都奔三了。”
以前沒有這種強烈的感覺,如今真覺得自己不年輕了,錯過了安諾五年,人生有幾個五年能夠揮霍呢?
“對於靳總這樣有爲的商界精英,就是奔四奔五,都是年輕的,受歡迎的,何況靳總這纔剛剛三十而立,更吃香。”
他斟酌了下用詞,“那你倒是說說,我如何才能讓她回心轉意?”他對於蒼蠅似的女人恨不得避而遠之,唯一讓他捧在心尖上的唯獨安諾一人而已。
……
施幽箬喝了酒,便在萬豪酒店的總統套房安排住下了。
靳韶琛並未喝酒,出來吹了會冷風,他以爲有所舒緩的喉嚨,又隱隱有了復發的跡象,連續剋制不住的咳了好幾聲。
他打開駕駛座的車門,坐進去,發動引擎調轉了車頭,卻不知道何去何從。
他渴望見到的人,根本不待見他,那般的憎恨她。
施幽箬說徐徐圖之,他頻繁上門反而容易吃閉門羹,過段時間再過去試探敵情。
他最近貌似是去的頻繁了,她說就像江臻對她窮追猛打,她實在是厭惡至極。
安諾,是不是內心也是這麼想的?
工作時間,他還能拼命工作打發時間,發泄精力,工作之外的時間,他的腦子裡總是經不住冒出她的倩影,如影隨形,揮之不去。
他低頭看了一眼腕間的時間,還是必須有事,才能沒空胡思亂想。
他掏出手機給夜淮還有祁默打了電話,讓他們來王朝,通訊錄上指尖在藺赫的名字上停頓了下,到底還是縮了回來。
如今,他們的立場,並不適合碰面,碰了面也是不歡而散,還是算了。
通知完,他便直接驅車去了王朝。
夜淮難得今天回來早,剛上樓還沒走到自己的臥房,就接到了琛哥的電話,於是乾脆扭頭下樓,客廳裡母親在看電視劇,父親在看報紙,小夢在玩手機,不知道是不是在跟江御微信聊天,臉上的表情豐富多彩。
“站住,夜淮,你去哪呢?是不是又想跟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鬼混去?”
夜母眼尖,叫住了欲要往外頭去的夜淮。
夜淮苦笑着回頭,“媽,是琛哥找我。我現在洗心革面中,對母的半點興趣也沒。”
想到女人因愛深恨的可怕模樣,他如今對異性都敬而遠之。
“真的假的?”
夜母很是懷疑,這個兒子最擅長忽悠人,她已經上過好幾次當了。
“真的,我騙你幹什麼,我最近不是天天早早回來嗎,連夜生活都省了,這還不能解釋我已一心向善了嗎?”
“把你手機拿過來,我看下通訊記錄。”
她成天拘着女兒,女兒都快怨氣沖天了,她這個爲人母親的,快扛不下去了,兒子這一邊還沒動靜,得好好敲打敲打。
夜母檢查完畢,才把手機還給他,揮了揮手,趕小狗似的趕人,“去吧去吧,別讓韶琛等久了。”
夜淮額頭的青筋猛然地跳動了兩下:“……”真懷疑琛哥纔是他-媽-的兒子,自己是撿來的小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