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駛座上,隱約看到是個男人,但是由於光線的緣故,男人的五官看不清楚。
李莫菲的冷嘲熱諷隨即響了起來,“我說沈安諾,剛纔那個男人是誰啊,這麼沒有紳士風度,半路就把你丟掉,這公司就近在眼前,連這幾步路都不願意多開,實在了!”
沈安諾心頭一驚,又聽到她頓了頓,繼續落井下石,“我說你別告訴我這樣的男人是你的老公啊,開的車倒是挺豪的,我記得我們靳總也有這款車。男人有錢不是他的錯,錯在你不會調教,就衝他對你的態度,你的好日子也快到頭了,八成他找到新歡了。”
李莫菲恨剛纔有兩三輛車擋在了中間,所以眼尖的她,只看到沈安諾從那輛車上下來,那輛車緊接着呼嘯而過,速度太快,她只看到沈安諾跟車型,並沒有看清車牌號碼。
要是她記得車牌號碼,回頭叫人查一查,沈安諾那位神秘老公的身份就能被揭穿了。
她後悔自己先前沒有關注,沈安諾從那輛車上下來,才讓她注意到,爲時已晚,來不及做過多的不就工夫。
沈安諾聽完李莫菲的這席話,一顆提到嗓子眼的心,又慢慢落回原位。
看來,李莫菲並沒有猜到是韶琛,哈哈哈,多虧她還提到韶琛了。
要是韶琛聽了,八成要笑了。
這李莫菲,說話的口氣裡怎麼酸成這樣,也不怕給她身邊的男人留下壞印象。
也許,人家對她也只是玩玩而已,互利互惠,所以不必費心討好。
她這人也活得瀟灑,不在意別人的眼色,活在自己的編織的世界裡,總覺得自己所爲,就應該是所有女人的風向標,引以爲傲,殊不知她在別人眼裡是個接受不了的異類。
一旦有利可圖,她就緊緊抓住,典型的無利不早起的女人。
“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被我說中了啊!”
李莫菲見她沉默,當她是默認,頓覺大快人心。
“哎呀,我說沈安諾,要不要上車啊,搭你一程。”
她別有居心邀請,誠心想要看沈安諾的笑話,遭到了沈安諾冷淡的拒絕,“謝謝你的好意,不必了。”
李莫菲“呵呵”了兩聲,扭頭衝身邊的人道,“我們走吧,人家不領情。”
於是,這輛車糟心地噴了沈安諾一臉的尾氣。
沈安諾無語,她可以猜到這會李莫菲的心情肯定酸爽得不能再酸爽了。
等到她匆匆趕到辦公室,辦公室不少人的視線不約而同投了過來,打量的,探究的,各種都有。
不難想象,她剛纔沒到的時候,李莫菲把這事給宣傳遍了,這人一貫大嘴巴,而且最巴不得看別人的笑話。
她平素有應如護着,李莫菲不敢爲所欲爲,這會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她見縫插針,要不是時間有限,她八成巴不得整個公司宣傳個遍,而不是設計部。
應如呢?
沈安諾環顧一圈,發現應如並不在辦公室,她人呢?
難怪辦公室傳言沸沸揚揚,李莫菲不傻,趁着應如不在才這麼張揚,應如在,她到底還是存了幾分忌憚之心。
拳頭硬,是王道,自己上次的反脣相譏什麼的,顯而易見,估計對方早聽之任之,當成耳邊風了。
她這樣見風使舵的女人,的確是像個不會把自己的話過多的放在心上的主。
辛欣後來還是冒死過來告訴了沈安諾之前發生的情況,說李設計師過份了什麼的。
沈安諾不以爲意地付諸一笑,“都說眼見爲實耳聽爲虛,有時候眼見的也不一定爲實,我大概要讓李設計師失望了,並不是我不願意坐我老公的車到公司,而是我自己讓他放我提前下來的,我不想我老公成爲話題中心人物。”
她的聲音特意比平日說話的聲音響了幾分,不高不低正好地能讓探頭探腦的李莫菲聽到。
李莫菲不傻,哪裡聽不出沈安諾表面是在回答辛欣的話,實則意有所指,實際上是說給自己聽的。
“這些都是你的片面之詞,你就歪曲事實吧,指不定每天夜裡獨守空閨,躲在被窩裡流淚呢,裝什麼裝,你就是裝了我也不信。”
“我爲什麼要你相信呢?我還想告你侵害我名譽,誹謗呢。”
沈安諾挑釁的眼神投了過來。
李莫菲氣不打從一處來,別人懷疑的眼神也落到了她的身上。
應如這個節骨眼從莫言的辦公室出來,臉色複雜。
本來劍拔弩張的辦公室裡,李莫菲還想梗着脖子跟沈安諾爭鋒相對的,應如一出來,喧囂聲瞬間停止。
而辛欣也迅速溜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即便她沒跟應如有過齷蹉,但也打從心底裡害怕她,畢竟應如可是修理了不少她看不慣的人。
李莫菲不主動找茬,沈安諾才懶得浪費時間在她身上。
她的設計稿,始終沒有進展,讓她莫名有些煩躁。
似乎越急,成效就越慢。
之前她設計的時候,一直有靈感的,但這次,大概是碰到瓶頸了,設計出來的始終無法讓她滿意,許是靈感暫時枯竭了,還是要多出去走走逛逛,視野開闊,也能給予一定的靈感突破。
中午吃飯的時候,應如告訴沈安諾,“安諾,我要請假一段時間了。”
“爲什麼啊?”
“要去一趟Y國。”
“去度蜜月?”
沈安諾揶揄了一聲。
一貫好胃口的應如,這會不停地用筷子戳着碗裡的米飯,興致不高地嘆了口氣,“不是,陪我老公回去處理一些事情。”
沈安諾想起來了,應如提過她老公是Y國人,並不是華國人,只是來華國跟她結緣成婚,沈安諾從來沒想過應如也會去Y國。
眼下是短暫的請假,將來就是離職了,夫唱婦隨,應如最後應該也會跟去Y國定居的,沒理由人家事業重心全部在Y國,爲了應如一直滯留在華國。
她表示明白,畢竟當初她跟陸霆韜在一起的時候,陸霆韜就百般勸說自己婚後留在帝都,做了不少的思想工作,記得當時的自己,並沒有答應下來,不願意屈服。
當時並沒有想太多,如今想來,是因爲不夠深愛。
如果愛,肯定會爲另一方犧牲諸多,心無怨言,如果不愛,就會有再多的理由推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