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邊無際的黑色蒼穹上,璀璨的星雲照耀的星空絢爛無比。
在雙眸所能遙望的盡頭處,一片赤紅色的星雲在漆黑的夜色之中閃閃發光。
那一片赤紅色的星雲極速的匯聚起來,明亮的灼目。
一條赤紅色的天龍在黑色蒼穹上張牙舞爪、雄姿英發,仿若天就是海,而它在天海之中自在弛騁,無物可擋。
我一動不動的遙視赤紅色的天龍,而天龍微眯的雙眸似乎陡間變的如若太陽般炙熱,隔空相望。
不知爲何,赤紅色的天龍令我感覺到好熟悉,甚至給我一種安心的感覺。
那一瞬,感覺在那墨般的天際之上,在那雲海翻卷之上,還有一片金燦的白色。
赤紅色的天龍輕輕的擺動尾巴,一道紅光從天際垂直落下,穿過我的身體,落到身後散落一地的書籍中。
“紅光,紅光。”我吃驚的拉着母親的手臂,指着身旁的亂七八糟的書籍。
藍流心被流雪突然之間的舉動,嚇了一跳,“我並沒有見到什麼紅光。”
難道只是一時眼花!
可是,那種舒服安心的感覺還羈留在心頭,讓人眷戀不捨。
“流雪姑娘,是不是你勞累過度,所以出現了幻覺。”藍流心遲疑道。
難道真的是隻眼花了!
我放下手中的碗筷,心中忽起奇異的煩燥感覺,“謝謝你的食物,我已經吃飽了!”
藍流心的雙眸中,流露着擔心。
我輕輕一笑,轉身再次進入書房中,尋找那本有生之水線索的書。
黃色的油燈下,那道窈窕妙曼的身影坐在難以數清的書海之中,顯的孤零零。
不知爲何,藍流心突然感覺有種莫名的情緒纏繞在心頭,像憐惜,又像是心疼。
“流心,水大哥的藥熬好了沒有!”遠處,傳來林天象粗獷的喊聲。
“就快好了。”藍流心搖搖頭,將心中那莫名其妙的情緒甩開,急步走向廚房,“流雪姑娘,我先走了,有什麼事情請喊我。”
“知道了!”我朗聲回道。
記不清自己看了多少本,每一本書,都大同小異,根本沒有想找的線索。我疲倦的放下手中的書,閉上眼睛,暫且休息一會兒。
待感覺眼睛稍微鬆懈了一些的時候,我徐徐的睜開雙眸,卻突然間愣住。
“這是哪裡?”
只是閉上眼睛,然後睜開,就彷彿來到的另一個世界。
一輪幻發着柔和耀眼的銀月,鑲嵌在兩座高聳雲間,由晶瑩剔透的白玉寶石構築而成的峭巖壁之中,綿延到視線所無法達到的盡頭。白玉寶石反射着銀月的光輝,散發着迷醉心神的柔光。
無數道玉泉朝着美麗的天際,噴濺着,如若美麗的花朵般綻開。朦朦朧朧的霧氣間,白玉寶石如若美麗的流般,在夜空下的優雅的墜落。
“叮噹、叮噹……”濺落的泉水聲,清澈如水中的星星,在耳邊悠悠的迴盪。
“你來了!”
“誰!”我訝異起身,剛纔是誰在叫我。
“好久不見了。”
帶着磁性的聲音再次響起,我茫然不知所措,因爲面前根本沒有其他的人。
“向前走,我一直在這裡等着你。”
我按下心中的慌亂,依言向前走去。
不知時間過去多久,眼前就出現在一座琉璃宮殿。
璀璨的琉璃幻射着七彩的彩虹與金黃色的流光,起起伏伏的內外宮殿就彷佛黃金色的浪潮般重重環迭,夾雜着聚集在宮殿外波瀾壯闊的雲海,遠遠望去就,好像整個宮殿籠罩在金色的光暈中,
我來到宮殿內,揚聲道:“我已經來了,你是誰?快出來。”
“我不在這裡,這裡只是我存留下的思念。”
清朗的聲音令我感覺越來越熟悉,似乎曾在哪裡聽過。
“你到底是誰,偷偷摸摸,難道你不敢見人嗎?”
“你一定要見我嗎?”
“對。”我直視着宮殿正中的座椅,堅定不移的道。
“其實我一直都在你的身邊。”隨着聲音間,座椅上,隱隱約約的出現一道身影。
氤氤的赤紅色光芒將身影團團環繞,漸漸的,已經可以看他的容貌。
黑亮的頭髮全用一條赤紅色的髮帶綁在發後,臉龐嫩白如玉,雙眸如珍珠般閃亮,氣質清華,隱透着一股傲然的靈氣與蠱惑。。
“是你。”
我大吃一驚,不敢相信親眼所見。
我與他遙遙對望着,一時之間,靜默瀰漫在宮殿內。
“你怎麼會在這裡。”我打破沉默。
“我一直都在這裡,等待了數千年。直到你的轉世,我纔會將靈魂的一半重新轉世輪迴,另一半仍然還停留在星空裡,一直等待。”
清柔的聲音,含着無限的情意。
我咬着脣瓣,無法相信眼前的一切。
故人的笑容依舊若柔風,只是,當初錐心刺骨的痛意還留在心裡,怎麼能輕易忘記。
“其實,遠在數千年前,就已經與你相遇。那一次,是霜雪滿天的清晨,而你,猶如受驚之鳥,顫抖着看着我,手不停的顫動,卻仍緊緊的抓住那隻鳳凰金釵。明明早已經身受重傷,卻還佯做攻擊的模樣,威脅我。”
心,不知怎的,好痛。我撫住心口處,無法言語,只能靜靜的傾聽着他的娓娓道來的話語。
他的聲音中含着忍俊不禁的笑意,“我假裝被你刺中要害,倒在雪地上,一動不動,讓你以爲我被你殺死。沒想到,你卻嚇的丟了鳳凰金釵,跪在我的身旁,不停的大聲哭泣,一邊還用雙手在雪地之中不停的挖掘着,直到挖出足以埋藏一個人身體的大坑出來。我悄悄的睜開眼睛,映入雙眸的便是你雪淋淋的纖纖十指。”
“你所說的,並不是我。”我不知道他一直愛憐的說的人是誰,但心卻越來越冰冷。
往昔的情意,暱濃戀愛,卻彷彿像是虛幻的,原來,在他的心中,還有另外牽掛千年的佳人。
“是你。如果不是你,那支箭就絕對不會刺中你。”他信誓旦旦的道。
箭,那支斷腸的箭,他還能氣定神閒的提起來。
我憤怒道:“爲什麼是你射出那一箭。如果是別人射的,我會痛苦,可偏偏是你,你不但射傷了我的身體,更射碎了我的心。”
“請不要怪他,當時,射中你的人是我。”他輕輕的道。